《屿上云朵》珺淑女

60、晨光里的烟火与藏在细节里的未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在被子上投下柔和的光斑。孙蕴是被鼻尖的痒意弄醒的，睁开眼就看到顾屿正低头看着她，指尖还捏着一根她的发丝，眼底带着笑意。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俯身蹭了蹭她的脸颊，“再睡会儿？”

　　孙蕴摇摇头，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到他的锁骨，闻到淡淡的须后水香味。“睡不着了，”她小声说，“肚子饿了。”

　　顾屿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传到她耳侧，酥酥麻麻的。“那我去做早餐，你再赖会儿床。”他替她掖好被角，起身时动作很轻，怕惊扰了这难得的宁静。

　　孙蕴没真的赖床，裹着被子坐在床边，看着顾屿走进厨房的背影。他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头发有些凌乱，却比任何时候都顺眼。厨房很快传来动静——冰箱门被打开的轻响，鸡蛋磕在碗沿的脆响，平底锅加热的滋滋声，交织成最鲜活的烟火气。

　　她突然觉得，所谓“家”，大概就是这样——有个人愿意为你走进厨房，愿意在清晨为你煎一个溏心蛋，愿意让琐碎的声响填满空荡荡的房间。

　　等孙蕴洗漱完走出卧室，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两碗白粥，一盘煎蛋，一小碟咸菜，还有她爱吃的虾饺——是顾屿早起去楼下早餐店买的，还冒着热气。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顾屿把筷子递给她，自己先拿起一个虾饺，吹凉了才放到她碗里。

　　孙蕴咬了一口，鲜美的汤汁在舌尖化开，心里也暖融融的。“你怎么知道这家虾饺开门了？”她好奇地问。

　　“昨晚查了营业时间，知道他们六点就开门。”顾屿说得理所当然，又给她盛了碗粥，“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孙蕴看着他眼里的认真，突然想起昨晚他在她耳边说“明天给你做虾饺”，还以为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真的记在了心上。这种被人放在心尖上惦记的感觉，比虾饺还甜。

　　吃完早餐，顾屿收拾碗筷，孙蕴想帮忙，被他按回沙发上：“坐着就好，这点活我来就行。”他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样子，和平时在公司里雷厉风行的顾总判若两人，却让孙蕴觉得无比踏实。

　　阳光越来越好，孙蕴坐在沙发上看书，偶尔抬头看一眼厨房里的身影，嘴角会不自觉地上扬。顾屿洗完碗出来，看到她这副模样，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从身后环住她：“在想什么？这么开心。”

　　“在想……”孙蕴合上书，转头看他，“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

　　顾屿愣了一下，随即眼里爆发出惊喜，像是怕听错了似的：“你确定？现在就去？”

　　“也不用这么急啦。”孙蕴被他的样子逗笑，“我就是觉得，差不多可以了。”经历过那些波折，又在日常的相处里确认了彼此的心意，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顾屿却立刻起身，拉着她的手就往房间走：“那我们现在就去准备！户口本我放在书房抽屉里，你的呢？是不是在包里？”

　　“顾屿！”孙蕴被他拉着跑，忍不住笑，“民政局九点才开门呢！我们还有时间！”

　　“要提前准备好！”顾屿的声音里满是期待，像个要去春游的孩子，“还要换身正式点的衣服，拍照要好看。”

　　看着他翻箱倒柜找衣服的样子，孙蕴靠在门框上，笑得眉眼弯弯。她知道，顾屿不是急着要一个“顾太太”的名分，而是和她一样，想把这份“确定”握在手里——不是因为恐惧，不是因为冲动，而是因为“我们已经准备好，要一起走下去了”。

　　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地板上，像铺了一层金箔。房间里，顾屿还在纠结穿哪件衬衫拍照更好看；沙发上，孙蕴的户口本安安静静地躺着，旁边放着两本刚买的、封面是向日葵的笔记本。

　　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没有轰轰烈烈的转折，只有细水长流的温柔。领证只是一个新的开始，往后的日子里，会有更多清晨的粥、傍晚的拥抱、深夜的低语，会有更多藏在细节里的爱意，把“我们”的日子，过得越来越满。

　　就像此刻，顾屿拿着两件衬衫走过来，问她“这件白的还是蓝的”，孙蕴笑着指了指白色那件——阳光下，他穿着白衬衫的样子，和她想象中“丈夫”的模样，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