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8.11.23 ...
-
“找到了，那座山山脚下的大石头旁边。”
“嗯。一定要熟悉各个狙怪点附近的地理环境，这样才能快速找到辐射怪。射击口打开时间越少越好。”
“射击前要时刻计算各个变量，比如子弹温度的降低。”司千眼拿过捂热的子弹，拉起枪栓的栓柄，将子弹放进枪膛，“一般你打得多了就知道怎么算了。”
司千眼又拿起旁边的测温仪，对子弹和枪管滴了一下，示意霄加利记住温度。
然后上膛。
但现在还不是瞄准、射击时候。
老司机正在前面同步教学荆空：“等到子弹一出膛，就要踩油门跑路。”
要养成这个习惯，即使辐射怪不爆。
确定荆空也清楚了情况，司千眼对准瞄准镜，一边瞄一边说话：“呼吸一定要轻，射击时屏住呼吸，并且要在两次心跳间隙射击，避免胸腔的震动干扰了枪。像我现在说话，是千万不能扣扳机的。”
“枪托一定要抵住锁骨下面的那个窝，抵好。这是重型狙击枪，后坐力不是靶场的轻型可以比的。”
“时刻注意外面的风没有往射击口里吹。”
“还有最重要的，驾驶员踩油门的时候注意保持身体稳定，不要撞到枪和自己。这个你日后会和荆空慢慢磨合的。”司千眼一边说，一边示意新人狙击手注意自己的姿势。
霄加利就是这个和老司机磨合不好，往世背上撞了几道疤。
司千眼继续说：“一会儿车辆开动，稳定后，及时卸下枪管，关上射击口。裸露的外面的枪管要单独收好，放在特定的盒子里。”
“枪管每次都要做除放射性物质处理，要注意每次处理后枪管是否会有影响弹道的变化。不过这个一般没什么影响。”
“我要开枪了。”
前座的老司机示意自己准备完毕。
霄加利已经收好了观测镜，调整好身位，随时准备迎接老司机的油门。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聊天频道十分安静。
“砰！”
子弹从枪口旋转着飞出，穿过不同的空气层，在风的影响左移右移，受空气阻力和重力的影响，水平方向的速度越来越慢，竖直方向的速度越来越快，向目标飞去。
当然，从扣下扳机的那一瞬间，狙击手的事就算完了，后面的情况不在她们的考虑范围内，会有别的小组去判断目标是否被击中的。
车辆先是一震，然后提速向前，往山下冲去。
狙击点都在山上，一是高处视野好，二是为了挡住辐射怪爆炸后的辐射。即使大部分不爆。
子弹要在空中飞行十多秒，倘若爆了，这个时间，够车从山顶平台一直冲到山脚了。
然后是一路狂奔。
不出意料地，霄加利又撞到背了。这是她的剧情伤，往世和此世，没有一次幸免，不论她在老司机开车前怎么调整姿势。
不过这次没有撞出伤口。会流血的伤口都是她射击的时候，为了保护狙击枪撞的。
老司机开车，实在是狂野。
记得她往世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还因为适应不了老司机开车，直接被晃晕。
然后在检查站下车后，没忍住吐了。呕吐是典型的核辐射照射症状，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心惊肉跳，以为她的辐射防护服出了什么问题，再一看，她背上还有血淋淋的伤口。
医生焦虑地把她隔离检查，才发现她只是因为老司机飙车太疯，晕车了。
当时老司机还被狠狠教训了一番。之后，老司机改是改了，但没改完。
所以她还是会撞到背，还是晕到想吐。
除了这两点，她和老司机配合还是挺好的。
霄加利一边揉背上的撞击处一边感慨。
荆空的声音突然在她耳麦里响起，“伤到背了？”
“不小心撞到了，没事，”问题不大，霄加利没往心里去，她对剧情伤接受良好。
“伤到了？”司千眼还在低头拆枪收枪，没有像荆空那样马上注意到霄加利的情况，“确实，突然开车，狙击手不注意的话容易伤到，下次可以垫一个软垫。不过多适应几次就好了。”
荆空不解：“车，非要这样开吗？”
“要快点远离目标嘛，”老司机又踩了一下油门，“要是目标会爆，多一秒就多一线生机。而且，飙车很爽的！”
司千眼合上枪箱，和老司机一唱一和。
“就是，那宛如身处激流般的惊险刺激！”
“就好像自己的灵魂得到了释放！”
“似乎航天飞行器升天时的推背感！”
“仿佛在征服一匹野马！”
“大浪即将要打来。”
“而你正踩着脚下的冲浪板！”
老司机一边说，一边时不时急转弯，将车内的人晃得一会儿左，一会儿右。
要不是这车底盘重，荆空真怕车翻了。
老司机仰天长啸一声，“爽不爽？”
司千眼：“(#`O′)爽！”
荆空不解：？？？
霄加利晕车：(＠﹏＠)
“你要试试吗？”过足了瘾的老司机终于记起车上还有刹车和驾驶员学徒，把车急停了下来。
荆空坐上了驾驶位，她成了本车第二个有座的幸运儿。
油门，启动。荆空按照之前学习的，快速而稳定地开车。
“你开车好没意思，”老司机摇头，“太平稳了。”
“应该像你那样开吗？”
“那不然呢？”
司千眼握拳：“飙车啊！飙啊！”
荆空又踩了一脚油门。
“光有速度哪行，要转弯啊！”
荆空看着前方直直的路，决定对耳麦里的胡扯不予采信。
老司机继续鬼话：“要像赛车那样猛打方向盘，曲线超车！”
荆空看着前后空空、无车可超的路况，犹豫，“你们很喜欢飙车啊？”
“对啊！”老司机和司千眼异口同声。这一瞬间，仿佛她们才处于激情满满的十八岁，而两个真正十八岁的人，却好像已经被生活捶打成一块方正的砖，喜欢求稳。
荆空问久未发言的新人狙击手，“霄加利也喜欢老司机刚刚飙车的感觉吗？”她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当事人现在正抱头缩在车厢角落，格外委屈。
霄加利已经被晃得头晕眼花，眼前直冒小星星，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了位。
“霄加利？”没听到回答，荆空又问了一遍。
“啊？啊，不。”回过神来的霄加利摇头又点头，“现在这样就挺好。”
老司机垂头叹气，司千眼惋惜不已，“年轻人，没点朝气怎么行？”
但是方向盘在荆空手里，“好的。”荆空稳稳开车，忽视老司机的哀求，一路把她们平安送回了基地。
回基地比出基地要麻烦。
首先是车，要做除放射性物质处理。之后把车开进专用电梯，到地下，就可以下车了。
当然，防护服此时还不能脱，也要经过水冲一遍，这是二次保险。
人也是，得冲一遍澡，这是三次保险。
然后戴好口罩，步行到内区才能脱。
在淋浴室，霄加利背对着镜子查看自己的背。冬天穿的厚，没破皮，但有明显的红痕，似乎还有点淤血，不严重，过段时间就好了。
洗完，换上暖和的厚衣服，霄加利走出来。
“伤严重吗？”荆空在外面等着，“背上有脊椎，还是要及时看看，要是去晚了，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
“伤就自己好了？”霄加利没当回事，幽默了一下。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你又不是医生。”荆空似乎没有幽默细胞，“就算问题不大，医生处理过也会好的快一点。”
“也好。”反正她也无事可做，去就去。
接诊的还是张医生，“又是你，又怎么了？”
……她不就开学时来住过院吗？这话说得，好像她是医院常客似的。
问诊中得知她刚从外面回来的张医生：“吃荒野的东西了吗？”
霄加利无语：“……没有！”
可恶，瞎吃外区东西已经快成了她的人生污点了，她的一世英名啊！
然后是看背。
确实没什么问题，张医生语气轻松，“一点瘀伤，给你开个药膏每天抹一下就好了。那边有空床位，”张医生指挥荆空，“你帮她抹抹。”
啊？
霄加利眨了眨眼，目光呆滞地在张医生和手里被塞了药膏的荆空之间移动。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8.11.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