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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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六七岁之后，何枕舒终于开始尝试带你去外地旅游。他对你的过度保护欲使得他在你小的时候基本不怎么带你出门，直至今日他还会做关于流产的噩梦。
你知道这是他在孕期担忧太过产生的后遗症，以前你经常在半夜时分被卷进他的怀抱，不过你也总能很好地缓解他的焦虑：只要给予他更用力、更毫无保留的拥抱就好了——但都是以前了。
长大的同时，伴随而来的问题有很多：首先就是你们需要分房睡。
你虽然舍不得，但你会给父母足够的私人空间，虽然何枕舒和万靖都有各自的房间……唉，长大的烦恼。
你按流程在分房的第一天里表示出了不舍，何枕舒也按照流程表示你长大了要尝试自己睡觉——你敢保证你绝对表现出了足够多的、对何枕舒的依恋，并发现他这次好像是真的坚持要和你分房后，当天晚上你就抱着枕头去找何晏睡了。
你的大哥十分丝滑地接手了你，好像早就料到你会来一般给你留了门。你将他的被子掀开钻了进去，很暖，你能闻到他身上的淡淡的木质香。他帮你把被子掖实，让你与他共用一个枕头，你听到他在你耳边轻声说：“我一直在等你。”
你也小声回应：“所以我来找哥哥了。”
何晏摸摸你的脸，黑暗与侧躺的动作让他原本细长锐利的眼也柔软起来：“以后每天都过来吧。”
“那个，我记得小业之有两个哥哥吧，就这么把我排除掉了吗。”
你和何晏同时往声源处看去，不知何时何嘉野蹲在了你们的床边，见你们看过来嘿嘿一笑，也掀开被子钻进了你空着的另一侧。
瞬间被子只够盖一半身子的何晏咬了咬牙：“……你给我出去。”
何嘉野：“我刚洗完澡。”
何晏：“所以呢？给我出去。”
热乎乎的何嘉野将抓住你的手腕往腹部那块按：“洗完后就特别香啊，而且弟弟你摸，哥现在可嫩了。”
确实，特别滑，他用了多少磨砂膏？
何晏满脸嫌弃地把他的手拍开：“冲鼻子，我都能闻到了。喂，往哪伸呢。”
何嘉野特别嘚瑟：“为了庆祝小业之第一次自己睡，我特意沐浴焚香前来陪伴，怎么样。”
何晏把被子拉回：“不怎么样，这是我的床。我明天要换床单，上面全是你的味儿。”
何嘉野翻个白眼：“我这是香味好不好。”
何晏冷笑：“呵。”
何嘉野的手一直没有放开你，见你没反应摇了摇：“哥哥香不香？香不香？”
他半躺在床，因为与何晏拌嘴和你有点距离，你轻轻捏住他的下巴把他往你的脸旁边按，把鼻尖放到高你大半头的男孩的脖颈里嗅了嗅。
蜜桃味，因为抹的太多有些甜到发腻了，是妈妈万靖常用的那瓶。
何嘉野：“弟弟第一次自己睡觉肯定害怕，我把自己弄成和爸爸一样的味道，弟弟就能在我怀里安心睡觉了。”
何晏：“恭喜，你抹错了，爸爸用的不是这个。”
何嘉野闻闻自己：“是吗？我从爸妈浴室里随便拿的……”
何晏：“而且，为什么业之害怕的时候要在你怀里睡觉，而不是直接喊爸爸来。”
何嘉野：“因为弟弟要自己分房睡了！”
何晏：“哦，是的，业之要自己睡，你可以出去了。”
何嘉野：？
何嘉野：“那你呢。”
何晏：“我在我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有问题吗。”
何嘉野很严肃：“问题很大。”
他终于看向你，问出了刚刚来时就问的问题：“弟，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哥哥。”
你：“当然没有忘。”
何晏突然咳嗽两声，又瞪向何嘉野：“你味道太冲。”
何嘉野自动屏蔽了何晏，面向你的表情有些委屈：“那你睡不着的时候却想不起来我，只找何晏。”
你：“因为我知道哥哥会主动来找我，就像现在这样。”
何嘉野立刻转阴为晴：“哦确实，没错没错，我会来找你的，还是弟弟懂我。”
他把你带来的枕头摆到你们的旁边，这次终于是稳稳当当的躺下来了：“我现在是妈妈味的哥哥，有没有感觉很安心。说起来，弟弟你知道吗，我这一招还是跟何晏学的，当时他……”
“何嘉野，再说话就出去。”何晏狠狠把被子往自己身上一拽：“你不睡觉还有人睡，明天我们都需要早起。”
何嘉野尝试拽回被子却没成功：“……哼哼。”
你眨眨眼，戳戳何嘉野的肚子：“什么什么。”
何嘉野立刻竹筒子倒豆般地和你讲：“当时我分房睡不习惯嘛，何晏就穿上妈妈的睡衣假装妈妈陪我睡的，他说熟悉的味道可以让人缓解崩溃的情绪，的确很有效哦。”
“那是因为你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何晏咬牙切齿：“不去爸妈屋里哭反而天天半夜跑到我床边嚎，而且只在半夜出现！你怎么不说这个？”
“那不是因为怕吵到弟弟，爸爸妈妈他们睡眠不足怎么办。”何嘉野一脸理所当然：“半夜起来发现只有自己才会害怕啊。”
“……”何晏要被气笑了：“所以你为什么不找爸爸的衣服穿，就算学也学的像一点啊。”
何嘉野：“事实上，我真的想过，但我怕和你撞上，而且要是我们俩一人拿走一套，爸爸穿什么。”
“啊，这倒没关系，爸爸的衣服很多。”何枕舒说道。
“但是常穿的只有那几件，必须是那几套才有爸爸的味道嘛。”何嘉野回复完才意识到不对：“诶？”
你们三人又一并看向床边。
何枕舒不知道站在那听了多久，被六只眼睛齐齐盯着，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你们的声音有点大。”
何嘉野非常热情：“爸！快闻闻我！”
何晏头疼地捂住眼睛：“不好意思，爸爸。”
你眼睛亮了亮，纠结了两秒钟后选择伸手让何枕舒把你从床上抱走。
何枕舒被二儿子熏的鼻子直发痒：“嗯嗯，挺好闻的，就是下回、咳咳、用一小点就够啦。”
他原本只是睡不着——其实何枕舒才是真正需要分床训练的那个，所以没关灯多一会他就忍不住去你的房间找你，其实一开始只是想看看你睡了没，但没想到推门而入后里面竟然空无一人，何枕舒承认他当时心脏都几乎停摆，在你的房间愣神许久后，才想起来要去别的地方找找看，恍惚间他仿佛看到噩梦照进现实：其实他也是实验失败的一员，你的存在和这几年的时光其实都是他的臆想罢了。
直到他现在重新抱住你，才重新安心。
你感受到他的心脏比平时跳动的更剧烈，就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本你以为他今天这么坚持，说不定是做好准备了的，看来是你想当然了，还得循序渐进才行。你默默放弃了每周轮着找两个哥哥一起睡的计划：看样子还得搁置几年了。
你靠在他的肩膀上：“没有爸爸，我害怕，睡不着。”
何枕舒拍拍你的背，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狠狠心拒绝、又或者就让他们兄弟三人睡也很好，但他的私心驱使着自己顺着你的话回答下去：“没关系没关系，那爸爸陪你。”
何嘉野：“其实没事的爸爸，我可以陪——诶？！”
何晏一把把被子扔过去盖住何嘉野的脑袋，接着状似帮他拿下来实则捂住他的嘴对着何枕舒点头说：“嗯，很晚了，爸爸带业之睡觉吧。”
何枕舒颠了颠你，把你举到合适的位置：“那你们俩……”
何晏：“嘉野交给我。”
何枕舒放心了。
目送何枕舒抱着你离开，何晏才松开何嘉野：“你是傻吗。”
何嘉野揉了揉杂乱的头发：“啊，爸爸原来舍不得啊，我以为只是哄一哄弟弟呢。”
何晏：“他什么时候只是哄过？”
何嘉野想了想：“确实没有过，但弟弟根本不害怕啊。”
何晏确定了：“你是真傻。你该出去了。”
何嘉野感觉嘴里怪怪的，呸呸呸了好几下：“一想到在没有弟弟的情况下，我现在正在和你坐在同一张床上，就觉得寒毛直竖，你懂吗。”
何晏：“……出去。”
何嘉野利落地撤退了，毫不留恋，只是离开之前突然回头，问道：“你说我傻，我看你也不聪明，你不是想和弟弟之后也每天一起睡吗，为什么阻止我说完。”
何晏：“自己想吧，笨蛋。”
何嘉野：“……你才是笨蛋！”
愤怒离开了！
屋内瞬间安静到凝滞，何晏摸了摸你带来的枕头，慢慢移到那里，把头枕在上面，面容沉静不知道思考着什么——直到想到何嘉野刚刚“呸”的几声，突感不妙，翻开被子一看果然有残存的口水印，挺大一块。
何晏满脸黑线，浑身难受，也不管明天还要早起现在是睡觉时间了，用此生最快的速度把床单被罩全剥下来扔进洗衣机重新换上新的，折腾了好一会才重新躺在床上。
他那个傻子弟弟还好意思问？
就算不阻止他说完又怎么样，没听到你已经表现出不想继续分房的意思了吗，他难道还要继续与何枕舒抢你。
……等等。
何嘉野这是，在支持他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支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