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励给你的完美人生》中林一和猫

19、花若的自述（一）

　　如你所见，我将要去勾引我的学生家长。

　　我在网上搜不到这位姓何的先生的任何相关信息，隐约知道他家世背后颇为显赫，只是以我的人脉打探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但是没关系，我不需要知道的多清楚，只需要知道这个机会十分难得，我必须要用力抓住就够了。

　　不枉我为了挤进这家舞蹈机构花费了几乎所有的积蓄，就算是将近八十的课时费抽成我也可以接受，因为我坚信这一切的付出是有可能得到回报的。

　　机会渺茫又怎么样，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要金钱，我要出名，我要站到顶峰，我要把曾经欺辱我、看不起的我人统统踩到脚下，为此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交换。尊严又如何、道德又怎样，我不可能让弟和妹走我一样的路，只有赚到足够的钱才能让他们有更多的机会，包括我自己。

　　而第一步，就是将我那已经死了的赌鬼爸的欠债还清。
　　越快越好。

　　我拼了命的工作，兼职，又参加了无数的试镜，却连一个没有名字的小配角都选不上，你想熬出头，除非你拥有极为出色的容貌或者被人一眼看中的魅力。然而，我都没有，甚至再过几年，连年轻都要失去了。

　　可是，打败我的人并都是比我优秀的人——论专业能力，我并不比他差，论容貌，他也不出彩，就连出身都差不多，更别说什么角色的贴合度了：那只是个没有名字的背景板。可是为什么机会是他而不是我的呢，我究竟哪里做的不对。我扭曲不甘的心驱使着我暗暗观察跟踪着他，直到那天，我亲眼看到他进了选角导演的房间，又在几小时后面色苍白的扶腰出来，才明白我和他差在了哪里。

　　不过如此，我也能做到，并且不会比他更差——付出了这些竟然只是得到这种级别的角色吗。

　　就算是卖身，也要尝试把自己标个好价钱，那些小公司的经纪人根本没有好的资源——就算是这种事情也是要排队的，有能力帮得上我的人却轮不到让我前去伺候，我不能指望别人把机会留给我，因为这根本不可能，我必须另辟蹊径才行。

　　我要极为慎重的找出对我最有利用价值的那个人，并为他/她奉上我身体的初次来换得我所需要的东西。

　　我不相信有不偷吃的有钱人，如果有，那也是因为我的诱惑力不足。

　　所以我希望能尽快找得到合适的、喜欢我的人，当然，只对我身体的片面的喜欢就可以，因为随着我年纪的增长，我身体的价值就会越来越少了。

　　还好我的运气还算不错，最终，我成功来到了这里：这栋外表低调却装潢温馨，机具生机的别墅门前。

　　我认认真真、由内至外十分彻底地清洗了我的身体，它因为长期的舞蹈练习变得十分柔韧修长，我没有喷香水，因为我买不起高档的货，并且我知道有钱人大多更喜欢清纯朴素的那一类型，所以我换上了已经清洗许多次、不算特别合身有点宽松的衬衫。我知道我即将见到那位何先生而不是他的妻子，所以我做了许多准备，面对男人的。

　　但我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这世界上原来真的有超脱性别的美丽，他的存在让我感到无地自容，我下意识地低下了头无法面对——我竟然妄图以我这样的姿色来勾引他？我的心气瞬间降下来一半，今天大概率会以失败告终了，因为我清楚以我的气质，被吸引的更多是年长的女人或者处于上位者的男人，绝对不是何先生这样…我难以形容，我无法找到合适的词汇描述他，总而言之，我对失败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可是既然已经来了，并且大概率会失败的话，反而更需要尝试一下才不显得遗憾，毕竟我连最差的结果都已经能接受了。所以我很快鼓起勇气，按照我原本的计划，用我在镜子前练习的无数次的姿态和他交流并上课。

　　如果真的这么顺利就好了，可是，他家竟然有一间全是镜子的房间，就连天花板都是，我感觉自己仿佛处于万花筒的中心，眩晕、迷茫、被大卸八块。我总觉得周围有无数眼睛在看着我，把我那不堪、下贱、毫无廉耻的模样尽收眼底，让我觉得自己就像路边摇尾乞怜却又不敢真的露面的流浪狗——只敢在草丛里幻想自己拥有了主人，可悄悄望过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都没有分得一丝注意力。

　　何先生完全没有理会过我，被人仿佛剥开皮肉注视的痒麻感好像都是我的臆想。

　　课程结束，我将那件熟悉的白衬衫套回身体，我都以为自己彻底没有机会了——直到听到何先生毫不留情的提醒，我才意识到我的疏漏，原来从头到尾我都弄错了目标。

　　从小到大，包括我的父母，没有人能一眼就看到我，我的存在仿佛草芥，只能期待能靠着自己摇摆的幅度获得来一丝关注。

　　但是他看到了我。

　　何业之，这个身高堪堪到我腰部的男孩。

　　我不用卖身、我不用失去什么、我不用破坏别人的家庭就能得到我需要的东西。理由仅仅是因为何业之欣赏我，所以这一切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让我得到了。

　　好不真实，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我能享受到的东西吗。

　　他，觉得我漂亮。

　　我摸上自己的脸，恍惚地推开门，我看到他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翻阅平板，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呢，有点像被别人猛地扯了一把后才发现自己脚下已经是万丈悬崖，此时此刻我才意识到我刚刚竟然在试图勾引他的父亲。

　　我讨厌愧疚，可我很难控制此刻的情绪，心脏为什么会酸涩，我想是因为我还清债务的日子指日可待，那厚实的信封现在还放在我的背包里，成为我继续下去的底气。我跪坐到他的身边，才发现人在真正激动的时候是什么都说不出的，他看过来时我下意识找点事情干，不知不觉我把旁边的葡萄剥了一颗……我用叉子投喂到他的唇边，手有些抖，葡萄也是。

　　他吃下了，似乎在看着我笑。我知道他将是我今后最大的靠山了，所以我也放纵了自己的表情。

　　那天，将大部分钱用来还债后，我用剩余为自己购置了一套质感极好的，浅色舞蹈服，我平常穿的尺码的小一号，我还敷了面膜，抹了唇膏，依旧是把自己彻底清洗了一遍。

　　他果然喜欢，那天上课，他很认真，并不吝啬地给予了我赞美，我从不知道原来被这么小的孩子夸赞竟然能有如此巨大的满足感，也是从那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他不是一个沉默的人——可是第一节课的时候他几乎没怎么说话。

　　我不敢去想他那天沉默的原因，或许以他的聪慧程度早就看出了我的异常，这种假设时常让我惶恐不安。事实上，他带给我的压迫感远远超过了那天揭露我心思时的何先生：那时候面对何先生的冷脸我会紧张、会不安；可他明明年纪尚小，平日上课时对我的态度也十分温和，但……

　　我要如何讲，我要怎么形容，难道要让我实话说出偶尔我还会产生想要跪在他身旁、把身心灵的一切全部交给他的冲动吗——那种仿佛被全然看透、被掌握的感觉其实很不好受，更何况他还只是一个孩子，我不相信这个事实，可如果不信那这种压迫感究竟从何而来，莫非是我愧疚心理在作祟吗，还说是我只是在和决定我未来前途的金主下意识地献媚，亦或者都有。

　　可是对何先生，我就没有这种冲动。

　　我搞不懂，所以也不去想了，或许如果没有何先生在旁边，我早就尝试着这么干了，直觉告诉我如果我真的这么跪下，他一定不会惊慌失措，说不定还会放任……他才不是普通的孩子，我这样坚信着。

　　如果他长大就好了，我会就这样保持纯洁等待他能够使用我的那一天——他会对我感兴趣吗？我不清楚，所以我希望他长大，来结束这种对我精神上的凌迟。

　　可是比我奉献自己来得更早的，是来自YM的签约合同。

　　何先生说到做到，只要何业之对我满意，就能实现我的需求。

　　……可我只是做了些几乎无用的打扮，以及谁都能来教的交际舞，有什么值得满意的，难道真是在他父亲旁边映衬地更加寡淡无味的这张脸吗。

　　还是让我再付出些什么吧，折磨我、鞭笞我、责罚我，怎么样都好，就是不要这么温柔地看着我、夸奖我了，我是如此的肮脏卑劣，这不是适合我的交易方式，否则怎么会感觉如此的痛苦呢。

　　“这难道不是老师的梦想吗？”我听到他这么问我。

　　当然是，可是……

　　“那老师就为此继续努力吧，我的眼光一向很好，老师也会帮我证明的吧。”

　　我当然会。

　　我依旧要金钱，要出名，要站到顶峰。

　　我会得到更多的东西，然后向长大的他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