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崩坏系统》Dayylight

11、礼物

　　“当然可以。那然然也会去吗？说不定你还帮你许阿姨解决了难题，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得到母亲的保证，方知夏很快找到了画社学长。

　　“以我的名义邀请画社的大家参加画展？许珂可是知名的画家，更别提这次还是私人展览。”

　　“没问题的，我能拿到票，我妈妈和许珂阿姨是很好的朋友，这些都是小意思。”

　　“那为什么要用我的名义？”

　　“因为毕竟动用了我母亲的关系，并不是我个人的关系，还是低调点好。”

　　学长没有过多的追问，只是犹豫了两秒就答应了：“那就谢谢你了，其实我也很早就想参加，这次能和画社的大家一起去，说不定还能见到画家本人，实在是太开心了。”

　　“我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家，再安排好合适的出行计划。”他低下头靠近方知夏，用肩膀撞了撞她的肩膀，“作为感谢，这个送给你，你可以邀请裴昭然去，把握机会啊。”

　　手里被塞进一张纸，上面写着“彩绘石膏体验券？”

　　“对啊，我上次和女朋友去画，人家送的，可以免费体验，说实话和画展邀请函相比确实很寒酸，可是有互动啊，是感情增进非常好的方式。”

　　他仍然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方知夏却思考起来，这确实是个很好的机会，但是该有什么借口把裴昭然喊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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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所大学周围总有属于自己的商业圈，吃喝玩乐一应俱全。方知夏上学时出于性格偏好，总爱光顾同一家，点同样的菜色，享受熟悉带来的安全感。

　　直到离开学校才发现有时候探索也会成为一种乐趣，吃到一餐不合口味的饭菜，看到一部无聊至极的电影，在人生道路上无数的选择中，这只算是成本最低的试错。

　　“学姐我们一会会去给你挑礼物，在学校后街，你有什么想要的或者想吃的吗？”

　　听到莫以凡在那头笑着问：“想吃的也可以带吗？”

　　“不，我们可以替你尝尝。”

　　两人因为久违的寒暄和俏皮话笑了好一会，才听那边说：“你和昭然好好玩就行，不用带什么礼物，你们能一起来看我就是最好的礼物啦。”

　　远远看到裴昭然朝自己靠近，方知夏才笑着告别莫以凡挂断了电话。

　　“笑得这么开心？是和以凡学姐通电话吗？”

　　“还是你聪明，我问学姐想要什么礼物。”

　　“她想要什么礼物？”

　　除却有关男主角光环的形容词，例如帅气、高挑、运动素质好、学习成绩佳，如果要再使用词汇来描述裴昭然，方知夏大概会选择“专注”和 “真挚”。

　　譬如现在，他专注地看着她，真挚地表现出想要知道问题答案的样子。像极了守在门外想要进屋的狗狗，尽管面上对于自己的需求表现得一览无余，但就是让人无法产生厌恶的心理。

　　这大概就是原主遭受了无数次冷待仍然选择坚持的原因，因为即使是厌恶，裴昭然也表现出了百分之百的真挚。

　　不过她可不是原主，只要选对了方法，就算是再厌恶与自己一同行动的裴昭然也会随叫随到，“想要什么礼物，以凡学姐只告诉了我一个人，不过这暂时属于我的独享秘密，得等会才能告诉你。”

　　裴昭然脸上没有露出半点不耐烦，只是自然地点了点头，说了声“好，现在去哪里？”，随后站在了她身边，等待着和她一起出发。

　　在出发之前，方知夏已经对这次的行动做出了周密的计划，学校后街不过几百米长，店铺也有限，如果只是盲目地朝前走，大概半小时就会结束，这可不行，他们的感情培养还需要一些时间。

　　“哎呀，我一下课就来了，还没吃晚饭，我们要不要先找点东西吃？”她看向裴昭然问道，“你是不是也还没吃东西？”

　　还不等裴昭然回答，他就推着裴昭然走进了小吃街。

　　与人拉进关系最好的时机就是在吃饭时，双方可以根据喜欢什么展开话题，在肚子从饥饿到填满的过程中，人的幸福感和满足感也会随之上升，话题会朝向轻快的节奏发展，最后还可以以“下次要不要一起尝尝其他的”作为结尾，为下一次一同出行做出美好展望。

　　但如果口味像方知夏这么独特，这种方法的可行性就有待考验。

　　“柠檬汁凉拌洋葱碎？来点尝尝。”

　　“墨鱼汁薯条？看上去好像魔鬼打了发胶后的头发，也给我来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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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昭然架不住她的百般邀请，每种猎奇小吃都吃一口，肚子也能堪堪填饱，再看方知夏从最开始吃上一口就要摇晃脑袋到最后脸上露出怅然若失的表情，裴昭然知道，她大概是吃饱了，于是理所当然地接过那些没吃完的小吃，归拢到一个袋子后打上结提在手上。

　　“你之前好像不吃洋葱大蒜之类的东西。”

　　方知夏强忍住打嗝的冲动：“你虽然看上去很讨厌我，但对于之前我的习惯还挺了解，知道我画画画得不错，不吃洋葱大蒜。”

　　“我们好歹是一起长大的。”他瞥眼打量着方知夏的反应，嘴角露出小小的弧度，“叔叔阿姨和我爸妈其实在我们还没出生前就有过约定。”

　　“什么约定？”

　　“要让我们的关系和他们一样好。”他偏过头看向方知夏，一脸正经，似乎完全不知道说出的话是如何的重量级，“他们觉得我们就算不能成为情侣爱人，最起码也应该成为好朋友。”

　　方知夏一个没忍住，打了个嗝。

　　裴昭然适时地别过头，挡住了自己歪起的嘴角，“但看我们现在，明显距离任何一个目标都还有很远的距离。”

　　“哈哈……如果是好朋友的话，还有努力的空间。”方知夏打着哈哈，手在口袋里乱摸着，抓到的纸片也当做救命稻草一般拿出来，“接下来我们去做这个吧，彩绘石膏，到时候画好了送给学姐，她摆在房间看见就能想起我们。”

　　裴昭然不置可否，两人走了好久，最后才在人工湖边找到这个临时的摊位，老板正将颜料分发到各个桌子上，方知夏拿出纸条递过去。

　　“老板，这个在这可以免费画一个吗？”

　　老板看了看纸条伸手指了指一旁放满白色石膏模型的架子：“是啊，随便选一个找地方坐下来画就行了。”

　　方知夏挑挑选选又问了裴昭然的意见，最后坐下来时手里多了个独角兽的模型，“学姐想当记者，独角兽通常象征着理想，她只要看到这个就会想起我们一直支持她的事业。”

　　裴昭然也点头认可，“选得不错。”

　　“就这样，我们配合，颜色以梦幻的蓝色和粉色为主，你也发挥一下你的专长怎么样？”

　　“你画画的功力还没有恢复？”

　　裴昭然依旧用着最平静的语气，可方知夏总觉得他意有所指，好在他并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拿起了画笔。对于没有画画天赋的方知夏而言，色彩的搭配也存在很大的问题，脑海中对于成品的想象如论如何都不到实处。

　　“你想要什么感觉？”裴昭然总在她露出苦恼的神情时发出问句，又在她进行了抽象的描述之后，轻声地回答，“我知道了。”

　　以至于在后期方知夏的画笔完全空闲下来，她得空看了看裴昭然，对方正全神贯注地将她的想法付诸实践，以至于额角冒出了一层细汗都没有发现。

　　“我到那边买点水吧。”

　　在得到裴昭然敷衍的点头后，她起身离开，还没走出多远就听到路边传来争吵声，仔细一看父亲带着女儿在画摊面前质问着店主。

　　“你画成这样也好意思出来做生意？”

　　他们拿着那幅画，画上女孩与父亲的形象确实与真人没有半点关系，路人看了也觉得维权合理，可在看到店主残缺不全的手指时又陷入了为难。

　　“你是残疾人，我们也不想为难你，可是我们明天就要离开这座城市，本来想留下点美好记忆……”

　　在场人都沉默了，父女只想要可以留念的纪念品，店主也不过是辛苦谋生的苦命人。他们就这样无声对立着，似乎多说一句话都会有伤害到对方的风险。

　　方知夏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也跟着路人一起思考如何才有两方都能满意的对策，连带着身旁站了一个人都没注意到。

　　“想帮忙？”

　　她点点头，“对啊，要是我会画画就好了。”

　　“又来了。”对方的声音隐含着笑意，但似乎又十分无奈，“方知夏，你是这种随时随地见到不平，都想拔刀相助的性格吗？”

　　她后知后觉惊讶回头，裴昭然手里提着一个透明袋子，里面放着画好的独角兽，周围还用灯带装饰，“提好。”

　　听到对方的指令，方知夏下意识伸出手接过袋子，还没等手放下裴昭然就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走向前。

　　“等等，裴昭然我不会画画。”

　　“我会啊。”

　　“你是这种路见不平也要拔刀相助的人吗？”

　　“不是。”

　　他停下脚步，面露迟疑，方知夏作垂头丧气状，正想退步回去却又被手腕的拉力拉着向前。

　　“可是……你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