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Chapter 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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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上班，许舒在研发中心开会。
研发中心分工有致，有人要进行新项目研发，也需要留一部分团队维护旧系统。
他听两边汇报工作，目光扫过众人：“接下来的工作分两个核心板块，鹰隼的维护和拓展，鸿雁的研发需要齐头并进。鸿雁系统的大框架已经搭好，接下来，周子旋、祁洛团队全力细化具体内容精益求精，向主任团队负责鸿雁系统的整体统筹。无论是鹰隼还是鸿雁，我们要做最有竞争力的项目，除了创新也要脚踏实地。这段时间辛苦各位了，我对大家有信心。”
新项目用的都是亲信老员工，他宣布后，会议室里有些窃窃私语。
许舒当然清楚，但他说一不二，继续布置细节工作。
等到研发部散会，顾川踩着点推开许舒的办公室大门，他瞅着靠在老板椅里的许舒，啧啧称奇：“你现在穿衣服也变风格了啊，怎么，人逢喜事精神爽，谈恋爱了就是不一样。”
许舒以前虽然为人亲和，但在公司的形象总裁范十足，穿搭风格非常正派。研发中心的技术员们天天休闲卫衣和格子外套，他西装三件套天天不落。
今天许舒破天荒地穿一套蓝色的休闲款西装，内搭是件白色短袖。猛然一换风格，显得年轻也朝气，开会前后在公司里穿梭，收获不少注目礼。
向以宁留下和他商讨研发细节，听到这话毫不犹豫地调侃老板：“许总今天明显就是被打扮过，某些人想秀恩爱的心思藏都藏不住。”
许舒受不了了：“这是个展览馆吗？我是个吉祥物吗？你俩在这儿参观呢？”
最近被甩的顾川木着脸看着许舒眼角眉梢神采奕奕，对向以宁评论道：“看见没有，有的人有了温柔乡，对我们这些战友就是这个态度了，唉，见色忘义啊！”
向以宁摸摸鼻子，有点心虚。她今天早上还在跟叶卓然难舍难分，甚至怒而大骂公司，不好说她跟许总谁在温柔乡里更没出息。
向以宁用工作转移话题：“许总，钓鱼系统今天早上有反馈了。”
许舒和顾川都敛了笑意。
许舒坐直看她：“仔细说说。”
向以宁打开系统页面：“我今天早上发现，就是今天凌晨两点，系统检测到内部有人解开了我们放置追踪软件的防火墙。但对方好像也没窃取架构内容，可能就是试探这套防火墙能否破解，可以定位到是谁，但对方的用途暂时不知道，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对方泄密。”
顾川看向以宁的系统没看明白：“哪位仁兄啊？之前闹过一次泄密，杀鸡儆猴都不长记性，还敢窃取啊。”
向以宁说：“汪哲，我们新来团队里的高级工程师。”
顾川对研发的分工了解得不太细致，他问：“属于核心团队吗？会知道我们的计划吗？”
许舒仔细地看追踪的系统，头也不抬地回他：“那倒不是，汪工的团队是用来运营和维护鹰隼系统的。虽然他一直在跟我强调他进境寰就是为了鸿雁，但我一直没松口。从国外挖来的新团队最容易被收买，鸿雁系统是第一个国内自主研发的区块链系统，咱们拿了国家的支持，在开发关键阶段不能贸然启用有风险的人。”
顾川给他看总部传真函。前段时间境寰科技高调公布获得突破性进展，总部致函祝贺，并授意对境寰科技提出的IPO申请回复初步注资意向。
许舒打开看了看：“这个文件给陆律师看过了吗？她什么想法？”
顾川无语了：“她没回复……准确来说她应该还没来得及有想法，我今天早上才发给她。我说大哥，你不至于什么事都听她的吧？”
“她会有的，交给她吧。”许舒置若罔闻，“这种事她比我们都专业，我看中的是她的专业能力。”
许舒把顾川递过来的文件合上：“这次虽然汪哲动了心思，但不能确定对方的目的到底是私人竞争还是我们想追的目标。向主任辛苦一点，咱俩一起把对方盯紧了。”
向以宁点头。
许舒终于抬眼看顾川：“秦致远什么情况？”
顾川鄙夷地说：“他当然不知道了，这人每天忙着商务酒桌装x呢，天天不忘风流巷还得装清高，我都替他累得慌。”
秦致远对外看起来是掌门人，可许舒和顾川才是境寰科技这艘大船真正的掌舵者。
许舒点头：“那我们就一切照常，静观其变。”
顾川是来带薪摸鱼的。他扬扬手机：“走了，一会还有个电话会。你要是不忙的话可以来听一下。”
许舒懒得搭理他：“你当我很闲吗？咱俩各管各的成吗？”
“哦，是吗？”顾川往门口走，“那接下来这一个半小时可就要我和陆律师共度了。”
许舒：“？”
许舒清了清嗓子，故作不经意地明知故问：“谁？”
向以宁敲键盘的手停下来，默默对顶头上司毫无底线的恋爱脑翻了个白眼。
许舒不想丢面儿，大发慈悲似的：“今天早上没有会，你在我这开吧。”
顾川挥挥手冷哼一声：“你没有机会了。我约了隔壁第三会议室，你爱来不来。”
许舒吃瘪，无话可说地让顾川滚了。
向以宁跟着往外走，许舒叫她：“你回来，我不是说要谈新版研发方案吗？你干嘛去？”
向以宁以为自己善解人意，惊奇道：“你不是要去跟顾总开会吗？”
许舒：“……”
陆璃在律所的小会议室里整理提纲，突然发现对面开了视频。
她之前跟顾川谈业务从没开过视频，陆璃皱皱眉：“顾总抱歉，我这边有点乱，就不出镜了。”
顾川似笑非笑：“陆律啊，那有点可惜。真不行吗？有人特意来旁听的。”
陆璃：“？”
顾川把电脑摄像头往边上转。
许舒假装没看见，眼睛盯着代码跑程序，气定神闲地翘着二郎腿，修长指尖转一只签字笔。他只是靠在那里，就英俊得让人难以忽视他的存在感。
陆璃揉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告诫自己工作时间不能沉迷谈情说爱。幸好还没开摄像头，不然她控制不住的微笑就要被人捕捉到了。
她把摄像头打开，背后是燕汇暗金色的背景墙。
陆璃身着深蓝色衬衫，款式简单却显得干练高贵。她特意往下多开了一颗纽扣，露出锁骨处的碎钻项链。
许舒昨天非要过一把体贴男友的瘾，陆璃纵着他，项链属于战利品。
顾川愣了两秒。这二位穿着情侣装，隔着视频开会像鹊桥相见，倒是显得他像是个非常多余的电灯泡了。
好在陆璃不说别的，也没有跟许舒打招呼。她的工作直接跟顾川和许舒两位副总汇报，今天谈的是商务部分工作，归顾川管。
陆璃的视线从许舒身上扫过去，直入正题：“顾总，你发来的集团总部回函我看过了。”
她有三次完整的IPO项目经验，但这一次是头回自己主导，没什么底气。事前和安珂沟通过好几回，才敲定了整体推进的方案。她觉得这其中有些关卡非常奇怪，她有必要在开展尽职调查前确定一下。
完整的公司上市需要时间非常长，从前期准备到最终上市，港股和美股通常是半年到一年，有的公司申报国内A股上市，甚至能拖到三年。因为境寰集团是美股上市公司，境寰科技同样计划赴美上市。
境寰旗下的投行和券商都已经上市。境寰科技作为旗下业绩第三的子公司，推进IPO其实早有打算，只是目前刚刚进入筹备阶段。
陆璃说：“境寰科技选择了pre-IPO融资提升竞争力，你们即便承担裁员风险也要拿到这笔总部融资。可这笔来自总部的注资不多也不少。不多，是因为凭借境寰科技的实力，只需要一两场路演你们就能拉到来自私募或者风投机构比这多得多的融资；不少，是因为，这笔资金增资后会稀释你们自己的控制权。”
“境寰科技上市的目的就是为了独立运营避免集团母公司过度干预。我的疑问是，为什么你们一定要这笔来自境寰总部的资金？”
“呃。”顾川忽然沉默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头上还有一个顾董坐镇境寰集团董事会。就现在整个境寰集团的状况而言，董事会不可能完全撒手让境寰科技单干。
既然如此，集团想要控制权，那就给他们一定的股份以换取互不干涉的和平，商场中讲究平衡点，境寰科技也正好可以借着这笔资金抬高在资本市场的估值。
但陆璃是个外聘的律师，她不见得明白这其中的利益关联。顾川对她据理力争的裁员案仍然心有余悸，他没办法应付较真的陆律师。
好在现在这边坐着个最大的帮手。
许舒不说话不挪窝，看上去像在旁听，实际上余光一直落在顾川电脑里的陆璃身上。
顾川踢了他两脚，差点说一句“劳您大驾”，许舒才回应道：“因为境寰集团想要我们的控制权，与其说是我们想要这笔资金，不如说是他们想让我们要这笔资金。给一点股权让他们觉得我们还在掌控内，也许实际的控制反而会小一点。”
陆璃了解不少内情，前后一关联就明白了。但她眉目严肃地说：“可是如果这笔资金进来，总公司的持股比例就要超过百分之五十了，这个比例太高了，境寰科技很有可能没办法通过美股独立性审查。”
这就是总部拦在他们上市道路上的最大阻碍。
顾川说：“那没有办法，集团公司章程规定境寰旗下子公司上市必须要经过集团董事会批准。我们要是不接受，总部董事会有无数理由拒绝我们上市。”
陆璃：“……”
她好想骂人，这是一条根本走不通的死路。
天无绝人之路，绝起来真没路。
顾川想了想：“如果我们持续增资稀释总部的股权份额呢？”
陆璃摊了摊手，提醒道：“增资决议需要经过股东大会。秦致远可是秦立泉的儿子秦致远在境寰科技内也有自己的人，虽然没实权，但在股东大会上内凑人头否决决议，也是够了。”
她下了定论：“境寰科技想要独立运营的权利所以才推进上市，但现在我们没有独立运营权，上市根本不可能推进。”
死局何解？
顾川和许舒同样清楚境寰科技面对的这个局面。
这也是他们一直以来最头疼，最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
良久的沉默后，陆璃终于开口：“那现在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什么？”顾川问。
陆璃抱臂靠在椅子上，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我们争取一点主动权。”
顾川翻了个白眼，他算是知道那天许舒为什么一反常态地提出要主动投靠朱董一派反击秦立泉了。
原来这二位夫妻同心了。
顾川这只大灯泡正在为他们闪闪发光。
陆璃把手边的资料扔在桌上。在一切解决之前，什么上市都免谈。
她有种大干一场的野心：“一切回到事情的源头，终止高管内斗，解放境寰科技的棋子身份。”
顾川之前虽然觉得这套方案有道理，但还是有顾虑。只不过他信任许舒，所以支持了他的决定。可现在这是唯一的答案，他不得不认可了。
只不过陆璃这么一说，他还是忍不住呛一句以示对他落下风的小小报复：“那我们就干等啊？”
陆璃回答他：“也不算干等了。就像我们从技术层面已经留下鱼饵，在商务方面就要往平静的水面扔石子，激起涟漪。我们需要主动抓住秦董的把柄。”
“如果秦董想要鸿雁系统的核心技术，等境寰科技的产品上市发布就已经晚了。鸿雁系统的核心架构现在已经做出来了，半成品的状态是动手的最佳时机。他就算是观望，也快要坐不住了。”
她持续提出建设性意见：“顾总，如果上市在现阶段难以推进，那我们就全力以赴以鸿雁系统为出发点。我们有几家深度战略合作伙伴，或许请人来帮我们做客户证言造势，是否可行呢？”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Chapter 4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