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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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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总感觉越睡越累…总感觉一晚上都被东西压着,是你的错觉吗?
导致你时不时白天要补觉…
是你们弱人体质确诊无疑,没干几件事就想回床上的阴暗鼠鼠。
最近那家伙白天来的次数变少了…
…喜新厌旧?
但是他一如既往的粘着,用把你撞得几乎要散架的干法…
你筋疲力尽被他汗津津的身体抱住…看着天花板进入贤者思考人生模式。
这么久对方肚子怎么还没动静…
你命令他为你诞下一子!
你们老云家的血脉不能就在你这里断绝 !(震怒)
不成…得加点强度…但是得控制住这个一身蛮劲的家伙,不然最后都是你先倒
你扛不住。
于是你非常自然的弄来了系统的迷药。
你们的院子是联通的,你从不主动过去。
看他毫无防备的喝完你递过去的酒水,晚上你偷偷进来,为了保险你还下了特质昏睡符,还找系统要了迷香。
拍拍脸…没反应
室内幽暗而静谧,你立于床侧,心跳急促,掌心微汗,带着几分隐秘的紧张。
目光落于床上之人,他沉睡不醒,呼吸平缓,褪去白日的阴郁与疏离。
少年毫无知觉,睡态安稳,苍白的面容在烛光下宛若玉雕,衣袍整齐,层层叠叠,衬得他似将入殓,平添几分诡异。
你伸出手,欲解他衣衫,指尖却微微颤抖,怎么都解不开…
该死…平时和你睡觉的时候不见穿这么严实…
烛火将他苍白面容镀上暖色,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
"装什么..."
你咬唇暗恼,昨夜这人如何用牙尖解你肚兜系带还历历在目。
绛纱裤腰松垮垂落,露出小腹上未愈的伤痕。
你恶意地以指甲刮过结痂处,如愿听见他呼吸一滞。
窗外竹影婆娑,将你们交叠的身影投在青砖地上,活似皮影戏里偷情的野鸳鸯。
你将唇上的胭脂抹在他的唇上,掐着他下巴,他唇上胭脂早被你咬得斑驳。
他腰间暗袋里,露出半截你不知何时丢失的绣帕还修着你的狗刨名字…洗的发白…完全不想知道被拿来坐过什么。
你咬牙切齿恨不得踹死他。
“淦…死变态…”
努力良久还是解不开层层叠叠的带子…
算了…解不开就算了…反正也没规定一定要解衣服。
你扯开他裤腰带,丝帛窸窣,露出他结实纤细的小腹。
手指滑过他冰冷的胸膛,掌心感受到他微弱的心跳。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还带着催眠的药效。
你的声音低柔,带着蛊惑,他眉头微蹙,似在梦中受到指引,唇瓣无意识地轻动
你俯视他潮红的面庞,在暗光下愈发勾人,睫毛轻颤,似在梦中沉沦。
等你缓过神来起来时,他的挣扎已经微乎其微,脸带着几乎要窒息的艳红,配上高潮时依旧冰冷的体温,如同艳尸一般。
他的唇角仍湿润,潮红未褪,带着一丝无辜的脆弱。
你俯身,笑着抚摸着他的头,他很快忘了如何被粗糙的对待,下意识偏头贴着你的手。
“好狗狗…”
他的手长的非常好 ,骨节分明,你上辈子是一个手控,说句夸张的,这种手你看一眼就可能会水漫金山。
他的手指宛如冷玉雕就,修长的骨节分明似竹节,指腹却覆着层薄茧——那是常年执剑画符留下的痕迹。
此刻这双能驭百鬼的手正无力地垂在锦被上,青白血管在近乎透明的皮肤下蜿蜒,像冰封的河川下暗涌的春水。
你指甲划过他掌心交错的纹路,鬼使神差地抚上他微凸的腕骨,触到脉搏跳动时,忽想起这双手曾如何温柔地为你绾发,又如何助纣为虐掐着你的身体让你无法挣脱方便它的进入。
你咬着他玉手轻薄的皮肉。
沉睡中的手指突然轻微痉挛,仿佛在梦里也要执拗地抓住什么。
你比他小上一大圈的手扣住他的手,与之十指相扣,看他素来苍白的指节渐渐染上绯色,被你的指甲压出月牙痕迹。
他睡中溢出无意识的闷哼,你俯身,唇贴他锁骨,轻嘬一口。
他轻薄的皮肤很容易留下红痕,你不敢过分让他看出不对来。
他反抗一样猛地一弹,你咬牙扇了了对方饱满的胸膛 ,啪的一声在空旷的房间异常明显…看着雪白上面的红色巴掌印,你心粗的缩回了手,拿衣服挡住…明天应该会好吧…
一滴汗珠自你下颌坠落,在他心口溅开细小的水光。那点温热转瞬便消融在他冰凉的肌肤上,如同雪地里倏忽即逝的萤火。
他仍沉在昏梦里,长睫投下的阴翳掩住了平日的凌厉,唇上还残留着情动时咬出的艳色。
第一次干坏事…你事后还是有些做贼心虚,指节发僵地替他拢好散乱的衣襟。
织锦腰带已皱得不成样子,你只得将就着系了个松垮的结。
锦被正要覆上他腰腹时,他忽然无意识地往你掌心蹭了蹭,喉间溢出一声含糊的呓语
"......云娘。"
你如遭雷殛般缩回手,见鬼一样踉跄退到床下。
铜镜映出你此刻的模样,鬓发散乱,罗袜半穿,衣带歪斜地缠在腰间,而床上的美人玉体横陈,衣服大敞着滑落肩头,露出大片泛着薄红的肌肤,腰间玉带委顿在地,唇上胭脂晕开,眼尾飞红未褪,青丝凌乱,如同被打湿的的宣纸。
一副倍受采花贼蹂躏,但是采花贼居然连衣服都没有替他穿好的被糟践得不值钱得模样…
【嘶…看着怎么有点可怜哦】
【?你不会刚才一直在吧?】
【怎么可能!我们保护宿主隐私!绝不会听床角的!这不是你们都差不多穿好衣服我才能出现吗…】
【003!滚去睡觉!!】
你咬牙切齿捂着大腿,呸!什么可怜人,你后知后觉发现,他也没在你大腿上少掐…
后面他一有点力气就掐你,有时候不甘心的猛地挣扎一下,像条潜伏的鲸鱼差点把你这个小船给顶翻。
…下次…下次把他手绑起来…
【切~爽了就把我丢一旁…狠心的女人哼!也不看是谁给你开的小灶…溜了溜了,看小说去】
【啊啊啊啊不准吃独食我也要看!】
总之你疲惫的收拾完犯罪现场,第二天还有点胆战心惊,生怕被发现了,以至于在清醒的床上都不太专心,被他发觉了 ,又开始发癫,不是怀疑你外边有人打算去刀人就是怀疑你背着他有阴谋…
不过现在你很是游刃有余,很快就哄好了。
你外面没人,每天只下药变着法的搞他…
太期待了他知道自己怀孕了之后的脸色了…
这肚子什么时候才有信啊!
你真的,哭死,日夜耕耘,田都要被犁坏了
*
不过不巧,东窗事发了。
某一个夜晚 ,卧龙凤雏的你俩,下药的日期撞上了。
你正要偷袭,结果发现视线模糊,最后昏迷了。
你倒在对方的床铺上。
你们两个人都难得的获得了一夜如同婴儿般的高质睡眠…
第二天你们双双醒来,四目相对,沉默良久…
哈…
原来你们一直互相给对方下药…
一时之间,你不知道是先恼怒还是先心虚的跑路…
最后还是你先败下阵来,你没有他那么厚颜无耻。
你是知道自己做了坏事,但是对方似乎还兴奋起来了。
“云娘…你要对我做什么何须下药呢…我会完全的配合你…”
他握着你的手掌放在他的脸上,面色潮红。
你看着他灼热到要把你吃了的凶狠眼神…闭目。
“…就是你这种鬼样子我才不想看到…”
还是晚上顺眼一点…
退一步说,他为什么不能永远沉睡呢…(危险发言)
“你为什么不能永远沉睡…”
你面色阴沉。
他忽然握住你的手腕,递给你一把匕首,牵引着你的指尖抵上自己的心口。
"…也不是不行…你可以杀了我。"
他轻笑,眼底翻涌着疯狂的暗潮
"用你最趁手的匕首,刺穿这里……然后,把我炼成只属于你的鬼。"
你瞳孔微缩,他却笑得愈发愉悦,仿佛在谈论的不是生死,而是一场游戏。
"我的魂魄会缠着你的指尖,成为你的傀儡……"
他凑近你耳畔,呼吸灼热
"这样,我们…真正的……永不分离。"
他苍白的颈项仰起,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而你手中的匕首,正泛着冷光。
“神经病…”
你鸡皮疙瘩起来了。
你可没有什么变态杀人的爱好…
但是还没有等他变态,过几秒突然脸色很差劲的反呕了起来。
他排查了食物,排查了喝的药,甚至排查了点的香,一直都没有看出问题来,但是最近脸色越来越差,食不下咽…
“我是说…有没有可能怀孕了呢…”
你委婉提示。
没想到对方睁大眼睛,拉着你的手腕就把脉,你忘了,对方久病成医。
你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健壮的很。
你慢条斯理地将他的手腕搭回他右手脉门上,指尖还故意在他掌心暧昧地勾了勾。
他起初只是蹙眉,直到三指按上寸关尺——
那瞬间他脸色精彩极了。
先是困惑地抬眸看你,继而瞳孔骤缩,按在脉上的手指猛地一颤。
你看着他少的几乎没有的血色一点点从脸上褪去,连唇上那抹惯常的艳色都淡了几分,活像见了鬼。
"是不是滑脉如珠。"
你歪头轻笑,指尖点了点他平坦的小腹
"恭喜谢家主啊"
他僵在原地,素来运筹帷幄的谢家主此刻竟连呼吸都忘了。
你欣赏着他罕见的手足无措,故意用蔻丹在他腹上画圈
"要不要给孩子起个小名?不是一直都想要个孩子吗?我想想……既然是你怀的,不如叫…"
话未说完就被他猛地拽进怀里。他手掌死死扣着你后腰,声音哑得不成调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
你在他骤然凶狠的眼神里得意挑眉,五官憋笑得变形。
窗外惊飞的雀鸟撞碎一树海棠,而屋内,叱咤风云的谢家主正重复着诊第二次脉,眼尾红得像是要杀人——可惜泛着水光的样子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搞强制爱死路一条啊,当初他锁在你脚踝的金铃还在妆奁里躺着,如今倒是轮到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囚住了神魂。
你斜倚在软榻上,欣赏着他素来苍白的脸色此刻青了又白,原来运筹帷幄的谢家主,也有算漏天命的时候。
"很难受?"
你捻着颗酸梅递到他唇边,看他下意识含住又蓦然蹙眉的模样,笑得花枝乱颤
"这才刚开始呢,夫君…如果无法忍受你打掉,我也没有任何意见"
你平静的神色在他眼里此刻冷漠的可怕。
他扣着你手腕将你拽到镜前,从背后环住你,铜镜里映出他猩红的眼尾,偏生还要强撑着冷笑
"云娘好算计…我不及云娘心狠,如果是真的…这可是我们第一个孩子…"
他咬牙切齿,捏着你的手腕,几乎要将你的手捏碎一样。
"不及谢郎当年。"
你反手抚上他冷汗涔涔的额角
"毕竟…"
指尖突然发力掐住他下巴
"被锁在笼里的滋味,总要你也尝尝。"
你转身将安胎药重重搁在案上,瓷碗与青玉药杵相撞,清越声响惊得他浑身一颤。
*
谢家有自己的除妖队伍,已经走上正轨,家主不一定要每时每刻亲力亲为。
他一向也很少出去,身边甚至都是纸氏人服侍,至今为止,没有人一个人知道谢家主怀孕的事情,不过,一些陆续准备的安胎药以及孕妇使用的东西还是泄露了些许的风声。
“夫人和家主青梅竹马,年少夫妻最是恩爱不过,现在要有小主人了,宅子里应该会多些人气吧”
小侍女絮絮叨叨。
廊下的老嬷嬷们窃窃私语
"家主近来总盯着夫人的肚子,定是盼小主子盼得紧。"
你在房间里坐着,捏着绣绷的手顿了顿,险些扎破指尖——天知道你是费了多大劲才忍住没笑出声。
铜镜里映出你微微抽搐的嘴角,而镜外,那位"盼子心切"的谢家主正扶着酸软的腰肢,在屏风后吐得天昏地暗。
他苍白着脸从帐幔后探出手
你慢条斯理地捻起颗盐渍梅子,在他即将够到时突然抬高
他猛然将你拽倒在锦被堆里,却因动作太大牵扯到酸胀的腰腹而闷哼出声。
你顺势抚上那截仍显紧实的腰线,指尖在暗处悄悄丈量——果然比上月圆润了些。
"别碰…"
他咬牙切齿地扣住你作乱的手,偏生窗外适时传来侍女的惊呼
"哎呀!家主晨起的袍子又得放寸半了!"
你望着他瞬间涨红的耳尖,终于伏在他肩上笑到发抖。
青梅竹马?年少夫妻?
现在全府都等着"贤惠夫人"诞下麟儿,谁会想到他们清冷矜贵的家主大人,此刻正被你按着揉后腰呢?
*
他是谢家百年难遇的奇才,生来就该执掌权柄、凌驾众生。
可如今铜镜里映出他日渐柔软的腰线,宽松衣袍也掩不住的孕态,还有那该死的、时不时抽痛的小腹。
他猛地砸碎铜镜,却在破镜裂响中听见自己狼狈的喘息。
"滚出去!"
药碗砸在门框上,褐色的药汁溅了满地。
式人瑟瑟发抖地退下,只有你敢推门而入,看着他赤足站在满地狼藉中,雪白中衣被冷汗浸透,紧贴着微微隆起的弧度。
"怎么?"
你拾起滚落的安胎香囊,故意在他鼻尖晃了晃
"谢家主连自己的骨肉都容不下?"
他猛然掐住你手腕将你抵在柱上,却在胎动袭来的瞬间卸了力道。
你看着他咬破嘴唇强忍闷哼的模样,忽然想起他上月亲手焚毁的那些束腹绫,当时火光映着他猩红的眼尾,像极了走投无路的兽。
"云娘..."
他忽然卸了力道靠在你这个罪魁祸首的肩上,嗓音哑得不成调
你抚上他轻颤的脊背,惊觉掌下蝴蝶骨的嶙峋。
这个曾让你仰望惧怕的男人,此刻正借着你的力道才能站稳,腹中还揣着你们荒唐的因果。
窗外惊雷炸响,他开始无意识护住腹部的动作,终于让你无声的笑了。
原来折断傲骨,从来不需要刀剑。
*
他从未想过会沦落至此——
曾经高高在上的谢家少主,如今却只能狼狈地扶着廊柱干呕,纤细的腕骨凸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小腹传来细微的异样感,像有根无形的丝线牵扯着五脏六腑,让他连直起身都困难。
"喝药了。"
她站在三步之外,声音比檐下的冰棱还冷。
瓷碗搁在石桌上,褐色的药汁晃出令人作呕的光泽。
他忽然想起上月他高烧不退时,她是如何捏着他的下巴先灌一碗安胎药,好似比起他的身体,体内的那个孩子更为重要。
那时他越挣扎,她越兴奋,甚至故意把药汁洒在他衣襟上,就为看他湿透的布料下起伏的曲线。
现世报来得太快。
"…你亲手熬的?"
他哑着嗓子问,手指无意识地抚上尚且平坦的小腹。这个动作让他自己都怔住了——多可笑,他居然在期待什么?
她连眼神都懒得施舍,转身时衣摆扫过石阶积雪,那截曾经被他日夜缠绕的腰肢,现在连片刻停留都不愿给他。
寒风卷着药味灌入鼻腔。
他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不知是冻的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腹中那团血肉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五脏六腑都蜷缩起来。
每一次细微的胎动都像是无声的嘲讽,提醒着他这场荒唐情事里最不堪的真相。
.....明明是她说过爱他的…明明是她先惹他的…
破碎的音节从齿缝挤出,在寒风中凝成白雾。他死死攥住她离去的衣角,骨节泛出青白——
当年知道她想离开谢家时,他也是这样攥着她的手腕,在肌肤上留下三天不褪的淤痕。
怎么可以......
给他希望,又突然收回所有温柔,领他绝望…
瓷碗砸在青石砖上迸裂的脆响,惊飞了檐下的寒鸦。
他低头看着药汁在雪地上蜿蜒出狰狞的痕迹
"......骗子…坏女人…"
滚烫的液体砸在手背上。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眼泪。
更可笑的是,即便到了这种地步,他居然还在期待她能像从前那样,带着无奈又纵容的神情,用温热的手帕擦去他脸上的泪痕。
可这一次,她再也没有回头。
*
他曾经偏执地想要一个孩子——一个流着你们共同血脉的骨肉,成为锁住你的最后一道枷锁。
他设想过千百种可能。
或许你会因孕中多思而依赖他,或许你会为孩子甘愿画地为牢,又或许……你会看着婴孩与你们相似的眉眼,终于学会温柔。
可如今,腹中沉甸甸的分量让他惊觉,这场博弈里,被锁住的从来不止你一人。
"云娘…"
他扶着酸软的腰肢唤你,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微微隆起的弧度
"我会留着这孩子,"
他忽然攥住你衣袖,眼底翻涌着你熟悉的偏执
"我会我生下他"
*
照顾怀孕的人,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
而在这段日子中
你整日漂浮的心好像突然落地。
虽然这个世界于你而言是是小说世界,但是那些生命的律动是真实而存在的…
…你突然意识到,你拿了一个无辜的生命作为筹码…
这与你过往所接收到的道德与教育相违背,你意识到这一事情之后,变得有些胆怯。
而这个疯子显然就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轻而易举就抓住了你内心崩塌的一角。
*
他会用孕吐时苍白的面容看着你,带着因胎动而惊惶的眼神。
他不得不放下身段求你揉腰,蜷在你怀里发抖时,你被掌心下真实的温度烫伤了。
"别…碰…"
他烧得糊涂了还在推拒,可滚烫的指尖却无意识勾着你的衣带。
你拧帕子时发现铜盆里的水映着月光,和现实世界别无二致。
胎动最频繁的卯时,他腹中那小东西的踢踹得肚皮青紫。
他半梦半醒间捉住你手指按在肚皮上
"…又在闹。"
沙哑的抱怨里藏着你不曾听过的柔软。
侍女们都说家主近来脾气好了许多。
只有你知道,现在脆弱而情绪化的人,那夜他伏在你膝头哽咽时说
"希望这孩子像云娘…"
后半句融化在你们交握的掌心里,烫得你心口发疼。
*
他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筹码。
他知道你连一只动物的逝去都会感到悲伤,不可能无视他分娩的痛苦。
窗外海棠簌簌,伸手抚上他轻颤的脊背。
他学会了示弱,现在尤为精通。
他发现那比强迫你更容易达到他的目的。
他立刻像得逞的猫儿般蹭进你怀里,全然不顾宽大衣袍下已显形的孕态。
他仰首时,你看见他雪白颈间淡青的血管,如同冰层下暗涌的春水。
丰腴的腰腹抵着你,隔着衣料传来生命的温热,偏生那对薄唇仍染着昔日的艳色,仿佛在提醒你这具身体里还栖居着那个疯魔的灵魂。
"云娘总是心太软。"
他双臂如水藻一般缠上你的脖颈,艳红的嘴唇勾起吻住了你的唇。
你下意识托住他后腰,掌心立刻陷入柔软的弧度。
他趁机将重量全交给你,将你压在软榻之上,汗湿的额发蹭过你下巴
"若我死在这榻上…"
染血的指尖描摹你紧绷的唇线,他笑的癫狂。
他的身体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孕育几乎透支了他的身体。
你不得不向系统兑换了很多加体质加各种属性的药,死马当活马医,能拉一点血皮就拉一点…都是孽缘…
"你会不会永远记着我呢…"
话未说完便被胎动打断。
你看着他瞬间煞白的脸色,突然掐住他下巴迫他咽下那半句诅咒。
血腥味在你们唇齿间蔓延,而他笑得浑身发颤,孕肚如同肿瘤,隔着衣料与你相贴,仿佛某种荒诞的共生。
*
“女人”,某种程度上是一种处境。
怀孕后,他开始变得患得患失。
明明顶着沉重的孕腹连翻身都困难,却总在你起身时突然惊醒,指尖死死攥住你一片衣角,像极了那些深宅里疑神疑鬼的妇人
"今日去城南看胭脂了?"
他倚在熏笼边假作漫不经心,肚腹却无意识抵着你,仿佛在提醒你,你还有一个怀有身孕的配偶。
你故意捻起袖口沾着的嫣红给他看,他便立刻掐碎了手边的玉药杵。
他脾气很暴躁,阴沉着脸将安胎药泼在你们共枕的鸳鸯褥上——可到了夜里,又自己红着眼眶把被褥换回来。
今日不同往昔
镜中人雪肤依旧,可腰身早已不似从前纤细,面容的弧度略微鼓起,如今被丰腴的孕态柔化了轮廓,连抬臂梳发时都显出几分笨拙。
他暴怒地扯开衣襟,却见胸口也涨得陌生——这副模样,连自己看了都生厌。
"家主,夫人命人送了新裁的夏衫..."
"滚!"
绫罗散落一地,全是宽松的款式。
他盯着那些衣物冷笑,眼前却浮现你昨日在花园里与园丁交谈的模样——那贱人的手指,可是正拂过你垂落的袖角?
孕吐突然袭来。
他伏在案边干呕,腹中孽障踢得他眼前发黑。
恍惚间想起你今晨替他揉腰时,目光分明扫过了窗外练剑的侍卫。
"杀了他..."
他魔怔般摩挲着匕首,却在胎动时痛弯了腰。
泪水砸在刀面上,映出自己浮肿的脸——这副鬼样子,还因为身孕无法服侍对方…拿什么跟外面那些鲜活的少年争?
夜半你归来时,发现他竟拖着笨重的身子跪坐在妆台前,胭脂涂得艳红似血,松垮的寝衣,但这不同于往日的风情。
"夫君这是..."
"别碰!"
他拍开你伸来的手,却在下一刻小腹疼痛,倒在你的身上,你叹息着将人抱回榻上,他却在剧痛间隙死死揪住你衣领
"你若敢...若敢..."
威胁化作呜咽。
你擦着他额间冷汗,更漏滴答,他终是在你怀里昏沉睡去。
你轻抚他高高隆起的肚腹,忽听得梦中呓语
"...把他们都做成人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