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重生后依旧恶毒》演缘

66、北狄谋路

　　朔方的风带着北地的凛冽，吹得窗棂嗡嗡作响。莫子凌靠在榻上，手里摊着那张泛黄的羊皮卷，指尖划过上面模糊的圣山标记——老工匠说，那是北狄最神圣的地方，也是龙血朱砂的藏身处，只是守山人的踪迹难寻，再加上阿勒坦在王庭的势力，想靠近难如登天。
　　“阿娜尔派去的人，有消息了吗？”莫子凌抬头问，声音比往常低了些——左臂的夹板还没拆，稍动一下就牵扯着疼，魂煞虽没再剧烈发作，却总在夜里让他盗汗。
　　叶徽坐在旁边，正帮他整理散落的药包，闻言抬头：“刚传回来消息，说阿勒坦最近频繁去王庭西郊的寺庙，好像在和什么人密会，说不定就是守山人的线。”他顿了顿，伸手摸了摸莫子凌的手腕，“你的脉还是有点虚，别太急着定主意。”
　　莫子凌反握住他的手，指尖能感受到叶徽掌心的微凉——这几日叶徽也没好利索，偶尔会咳嗽，帕子上总沾着点淡红，却从不肯让他看。“我知道。”莫子凌的语气软了些，“但霍临川的人已经快到北狄了，咱们慢一步，龙血朱砂就可能被他抢去。”
　　正说着，阿娜尔掀帘进来，手里拿着封密信：“主子，赫连铮传来的消息，说他在北狄有旧部，能帮咱们混进王庭，但要咱们答应他一个条件——拿到朱砂后，分他一半。”
　　“分他一半？”莫子凌挑眉，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他倒会坐收渔利。”
　　“但现在咱们没别的办法。”阿娜尔递过密信，“赫连铮的旧部在王庭地位不低，能直接接触到守山人的圈子，错过这个机会，咱们再想进去就难了。”
　　莫子凌沉默着翻密信，叶徽凑过来，看着上面的字迹，轻声说：“答应他吧。只要能拿到朱砂，分他一半也无妨，总比落在霍临川手里好。”他知道莫子凌的顾虑，但眼下时间不等人，赫连铮虽不可信，却是唯一的捷径。
　　莫子凌抬头看他，见叶徽眼底满是担忧，最终点了点头：“让阿娜尔回信，答应他的条件，但要他的旧部先提供守山人的具体位置，咱们才动身。”
　　“是。”阿娜尔应声退下，临走前看了叶徽一眼——她总觉得，叶公子的话，比什么都管用。
　　待阿娜尔走后，叶徽帮莫子凌把羊皮卷收好，又端来温好的药：“先喝药吧，王医官说这药能压着魂煞，别让它再发作了。”
　　莫子凌接过药碗，仰头喝下，苦味漫开时，叶徽立刻递上蜜饯。他含着蜜饯，看着叶徽忙碌的身影，忽然开口：“等我伤好点，就带你一起去北狄。”
　　叶徽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他：“我也去？可是我的身子……”
　　“你必须去。”莫子凌打断他，指尖划过他心口的位置，“同命咒连着咱们，我去那么远的地方，你留在朔方，我不放心。而且，老工匠说，合契佩需要两个人的血才能打开秘库，少了你不行。”
　　叶徽没再反驳，只是点了点头——他早就想好了，不管莫子凌去哪，他都跟着，同命同归，不是说说而已。
　　京郊行宫的贵妃院里，姚依依正蹲在地上，假装整理旧物箱，眼角却在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自从那日谎称有侯府旧物，她虽留在了贵妃院，却没得到真正的信任——贵妃只让她做些杂活，连靠近内殿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打听霍临川的消息了。
　　“春桃，你找了这么久，到底有没有找到什么？”掌事嬷嬷走过来，语气带着不耐烦，“贵妃娘娘已经问了好几次了，你要是再找不到，可别怪娘娘不留你。”
　　姚依依赶紧起身，手里拿着个磨损的木牌，上面刻着个模糊的“侯”字——这是她昨天从杂役房旧物堆里翻出来的，算不上什么贵重东西，却能暂时应付。“嬷嬷您看，这个是不是侯府的东西？我看着上面的字，像是‘侯’字。”
　　嬷嬷接过木牌，翻来覆去看了看，眉头皱了皱：“这也说不清，先拿给娘娘看看吧。”
　　姚依依跟着嬷嬷走进内殿，贵妃正坐在窗边看书，见她进来，抬眼扫过木牌：“就这？”
　　“回娘娘，这是奴婢能找到最像的了，其他旧物要么坏了，要么没标记。”姚依依低下头，语气带着委屈，“奴婢没用，没能帮娘娘找到像样的东西。”
　　贵妃放下书，盯着她看了会儿，忽然笑了：“你倒还算老实。罢了，这木牌虽不值钱，但也算个念想，你先收着，继续找。”她顿了顿，又道，“对了，陛下今日会来我院里议事，你在旁边伺候，别多嘴。”
　　姚依依心里一喜，面上却装作平静：“是，奴婢省得。”
　　她退到外间，心跳得有些快——终于能听到霍临川的消息了。顾小光正好送茶水进来，见她脸色不对，小声问：“依依，怎么了？是不是娘娘说你了？”
　　“没有。”姚依依拉着他到角落，“等会儿霍大人来议事，你帮我盯着门口，别让其他人进来，我好听听他们说什么。”
　　顾小光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听，但还是应了：“你放心，我会盯着的。”
　　没过多久，霍临川的脚步声就传来了。姚依依赶紧端着茶水走进内殿，放下茶杯时，故意放慢了动作，耳朵仔细听着。
　　“娘娘，北狄那边有消息了，阿勒坦已经找到守山人的线索，就等咱们的人过去汇合，一起去圣山找龙血朱砂。”霍临川的声音压得很低，却还是被姚依依听清了。
　　“龙血朱砂？那是什么？”贵妃的声音带着疑惑。
　　“是能治百病的宝贝，要是能拿到，献给皇上，娘娘的位置就稳了。”霍临川的语气带着诱惑，“而且，莫子凌那小子也在找，咱们得先一步拿到，绝不能让他得逞。”
　　姚依依心里一震——莫子凌也在找龙血朱砂？看来这东西不简单。她不敢多待，放下茶杯就退了出去，靠在门外的柱子上，心跳得厉害。
　　顾小光赶紧走过来：“怎么样？听到什么了？”
　　“霍临川要去北狄找龙血朱砂，莫子凌也在找。”姚依依压低声音，“咱们得想办法把这个消息传出去，说不定能借莫子凌的手，给霍临川添点麻烦。”
　　“传出去？怎么传？咱们又不能出宫。”顾小光急了。
　　“能传。”姚依依眼神亮了亮，“上次帮我的老太监，他有办法联系宫外的人，只要找到他，就能把消息传给莫子凌。”
　　她拉着顾小光，假装去后院打水，绕到杂役房的角落，果然看到老太监在整理杂物。姚依依赶紧走过去，把老太监拉到没人的地方：“公公，求您个事，能不能帮我传个消息给朔方的莫大人？”
　　老太监愣了愣，皱起眉头：“你又要传消息？这可是掉脑袋的事。”
　　“公公，这次的消息很重要，能救很多人。”姚依依语气带着恳求，“而且，霍临川要是拿到龙血朱砂，公公您也没好日子过。”
　　老太监犹豫了会儿，最终点了点头：“好吧，你把消息写下来，我帮你传出去，但以后别再找我了，我可不想惹麻烦。”
　　姚依依赶紧拿出藏在身上的纸和笔，快速写下霍临川要去北狄的消息，递给老太监。看着老太监离开的背影，她松了口气——霍临川，你想拿到龙血朱砂，没那么容易。
　　顾小光看着她，小声说：“依依，咱们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了？要是被公公发现，咱们就完了。”
　　“危险也得做。”姚依依眼神坚定，“在这宫里，不主动出击，就只能任人宰割。我死过一次，绝不会再让自己落到那种地步。”
　　她抬头看向远方，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北狄的龙血朱砂，不仅是霍临川和莫子凌的争夺，也是她摆脱困境的机会——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为自己搏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