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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斯多亚不心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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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主动。”
金丝雀吻得狠,像是要把人拆进骨头里。受微微皱了皱眉,喉结一动。呼吸乱了,连空气都开始失控。
他下意识想推,却只是攥住了对方的手腕,指尖一紧,终究没真用力。
唇齿纠缠间,他被压进沙发缝里,背脊一阵阵发麻。他没说话,只是偏了偏头,试图躲开那个气势汹汹的吻。
但金丝雀咬着他下唇,低笑了一声:“怕了?”
受冷着脸,眼尾微红。
修长的指尖恶劣游弋。
受偏过头去,没有制止,呼吸却更乱了些,脊背轻颤。
金丝雀察觉到了,像只蓄势待发的小兽,笑意压得极低。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他的动作慢条斯理,语气却柔得像哄人入梦:“怎么这么乖?”
“讨厌的话就推开我。”金丝雀贴着他耳廓,说得轻,笑得更轻,“我知道您有没有撒谎。”
话音未落,试探已至。
受骤然收紧手指,扣住对方的手腕,喉间闷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声息。
他紧咬牙关,闭眼。
金丝雀却偏要打破他的忍耐,他俯下身去,低声道:“别逞强。”
于是唇角被迫松开,留下难以掩盖的痕迹。
金丝雀皱眉,嗓音低沉,似叹息。
“会疼。”
受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
那是一种很复杂的眼神,像是疼痛夹着审视,又带点自我厌弃的混沌。
受心烦得厉害。
烦这句话,烦这语气,烦自己居然会被哄得软一点。
他觉得胃里又有点烧,那种从芝加哥带回来的灼烧感像潮水一样往上漫。他明明熬过来了,为什么到现在还得忍这口恶气。
受抬手覆上金丝雀的手,声音低得像从喉骨里碾出来的:“你别这样。”
金丝雀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睛却还停在他脸上,语气无辜:“哪样?”
他睫毛轻颤,没去看他,只说:“别做多余的。”
“要做就直接做。”
空气像被突然掐断的水流,顿了一瞬。
金丝雀慢慢收了笑意,把头从他肩上拿开,眼神在他侧脸上停了几秒,没说话。
然后,他松开他,退后一步,靠着冰箱门站定。
厨房的灯是暖黄色的,照得他眼尾发亮,却照不出他眼底那点被压住的波澜。
“为什么?”金丝雀语气很平静,“我对你好,有让你觉得不舒服吗?”
他语气带了点凉薄的讥讽,“喜欢粗暴的?”
受只是沉默。
金丝雀没有说话,只是靠着冰箱,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神一点点从受唇上滑过锁。骨,最后落在那双还微微颤着的手指上。
“顾总。”
金丝雀轻笑了下,再次上前,将人拉进怀里。
“做a是快乐的事情。”
他亲了亲受冰凉的唇畔,从对方微微被雨打湿的衣服下摆再度作恶,惹得受惊颤了下。
“谢.....唔......谢随!”
连最后一点挣扎都被温柔压制,受被迫发出难堪的闷喘。
金丝雀琥珀色的眼睛稠得像蜜,眯起来,微弯。
“要享受才行。”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抱到了卧室。
受有时候搞不懂,明明自己也是一米八五往上走的个子,和纤细毫不沾边,金丝雀哪来的那么大力气。
可他无暇去思考更多了。
略略略
“呃——”
受被迫发出沙哑的闷哼,后缩欲躲。
金丝雀摁住....
略
受彻底卸了力气。
泪珠不受控制从发红的眼尾溢出,黑瞳一片湿漉漉的茫然。
金丝雀贴得更近了些,唇贴着受的耳廓,声音低得像落进酒里:“您现在的样子,比我梦里还要乖一点。”
快。感和疼痛裹挟,受快要窒息。
金丝雀像是察觉到了受的迟缓,动作慢了下来,却没停。只是把人揽得更紧些,掌心贴在他后背,仿佛在安抚困兽。
他像是熟练到骨子里,哪怕是哄着亲人的节奏,也带着一点说不清的控制感。
受原本不想回应,可身体却不争气地开始发软。
他睁着眼,仰头喘着气,看着天花板一片模糊的光影。
金丝雀低头吻他,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他看起来认真极了。
在这样一段灰色关系里,连认真都显出十足的荒谬感。
受不可抑制思维发散——
他很擅长这种事。
他曾经跟过死对头。
烦闷感不可抑制再次涌上来,受呼吸有些乱,忽而开口。
“你是不是不管跟谁做都这样?”
空气一下沉了下去。
金丝雀愣住了,像是没听明白,他停下动作,撑着看受:“什么?”
受闭了闭眼,本不欲再继续的对话的走向变得不受控制——
“我说你挺擅长的。”
受偏过头,嗓音发哑,眼尾却带着一点冷,“是不是谁跟你睡,你都得这么深情?”
“这是你的演技天赋吗?”
金丝雀一瞬间没说话。那点沉默压得发疼。
混血儿俊美的脸在不甚明亮的月光下显出一点可怜的受伤。
他盯着受的脸,过了好几秒才开口,语气压得极低:
“你一直是这么想的吗?”
受偏过头去,沉默。
金丝雀看着他,像终于意识到什么。他嗓音轻下来,几乎是试探:“你以为……我和谁?”
到这种地步了还在装傻吗?
受闭上眼,嗓子发紧,像是被逼到没路退,才咬着牙低声吐出那两个字:
“......季辞。”
像是用尽了所有耐性和骄傲。
金丝雀静默一瞬。
紧接着乐得前仰后翻。
受神色在夸张的笑声中逐渐黑下去。
他咬牙切齿,“有什么好笑的?”
金丝雀勉力用手捂住嘴,还是不到三秒破功,他一边笑一边说,“噗哈哈哈哈,宝贝,先不说别的,你觉得他那种性格的会让我上吗?”
他眨眨眼,“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只做上面那个。”
受面无表情,心说我预想的我也是这样。
金丝雀见他神色稍霁,将人又搂在怀里,黏糊糊的蹭。
“再说了,你那么厉害,抢了他那么多次人,不应该最清楚他喜欢什么样的吗?”
他掰扯着受修长的手指玩,一边重复最开始见面时受说过的话——
“乖巧,听话,懂事,可爱的兔子。”
“不过你当时漏了最重要的一点,”金丝雀亲了亲受的额头,口吻戏谑。
“季辞从来不找比自己高的。”
时间退回半个月前的南法庄园。
慈善晚宴后花园,金丝雀心情很好地穿着受前两天亲手给他挑的衬衫,慢吞吞打了个温莎结前去赴约。
“有事?”
他一改往日在受面前讨巧的模样,下巴都快抬到天上。
他对面的死对头一副棺材脸更冷了几分,“没事不能找你?”
金丝雀嗤笑一声,“季总日理万机的,我哪好意思占用你的时间。”
“你非得这么说话吗谢随?”死对头面色不虞到极致,带了点威胁,“谢老爷子上周还在向我打探你行踪。”
金丝雀脸色不变,“让他每晚准时收看娱乐频道《小小的力量》。”
油盐不进。
但却也拿他没办法。
毕竟这小子才是真正的含着金汤勺出生。
死对头不爽,咬了咬后槽牙,“你要是闲着就去多参加几个综艺,来我这儿抢我的人算什么意思?”
金丝雀神色微冷下来,语气凉薄,“你和他睡了?”
死对头不语,攥紧手。
“那算个屁的你的人。”
金丝雀口吻戏谑,“不巧,我睡过了,感觉很棒。”
死对头眼神一瞬间变了,猛地拽住金丝雀的领结,眼神凶狠,“他和我相处十几年,你又是在炫耀什么东西。”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谢随。”
“你认真的吗,和他?”
金丝雀面色比他更冷,抬手挥开死对头的手,皱眉整理自己被扯皱的衣襟。
“不然呢?”
“这又关你什么事。”
正下午的夕阳很浓,不经意间,金丝雀余光捕捉到了一些意料外的东西,于是他抬脚,往旁侧挪了挪——
正好挡住死对头的身影,以及最后一句话。
“不关我事?”
“当年要不是那件事,你以为你今天还有机会出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