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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躲开 ...

  •   江知晚做了个梦,梦到了小时候的谢知栩。

      第一次见面,在一片哭闹声中,小知栩来到她身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知晚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位像大人一样说话的男孩,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一圈后,豆大的泪珠溢出。

      他比自己更厉害,看起来一点都不难过,想着想着她就止不住地无声流眼泪,她好想妈妈,她不想当全幼儿园最棒的小朋友了。
      小知栩手足无措,从凳子上下来:“别哭,这个送给你。”
      一颗糖在他手心,包装大得能遮住他整只手。

      小知晚抽泣着擦去泪水,收下糖果,她最喜欢吃糖了,“谢、谢谢,我叫甜甜。”
      小知栩:“别哭,我陪着你。”

      画面一转,江知晚坐在公共长椅上,身上穿着初一时的校服,视线落在十点钟方向的树下,年级第二在向谢知栩告白。
      他们年级跨市研学,来参观喀斯特地貌溶洞,周围都是熙来攘往的游客。

      江知晚觉得溶洞里面又湿又闷就提前出来到集合点,坐下好一会儿才注意到谢知栩也出来了。
      没过两分钟谢知栩朝她走来,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拒绝了第N个向他表白的女生。
      江知晚仰头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
      谢知栩刚想开口,被她打断:“成绩好的你不喜欢,长的好看的你不喜欢,年级第二这种长的漂亮成绩又好的你为什么不喜欢?”
      “你们很般配,学霸之间共同语言应该会很多啊,谢知栩,你眼里是不是只有学习?都不分点精力去情窦初开吗?”
      “年级第二叫黎爱,听说她还会跳芭蕾,她——”

      谢知栩语气里带着少有的不耐,直直地看她:“江知晚,你喜欢一个人就只看外貌和成绩吗?照你这么说,你应该喜欢我?”
      江知晚当场懵住,过了半天才想起来怎么回答:“怎、怎么可能,你在我这和夏夏一样,都是好朋友。”

      谢知栩深深地看了她很久,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眼神。

      直到那天,江知晚亲耳听到他描述理想型,很奇怪,她的心情莫名变得很差,明明自己也好奇,怎么现在宁愿从没听到他说的话。
      关于他,她的心里系上了矛盾的死结。

      课上,她时不时盯着谢知栩的背影走神,脑子里回想的全是他的好,闭上眼睛也控制不住想他。
      不到一节课的时间,江知晚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谢知栩,整颗心脏怦怦跳着,能清晰地感觉到脑袋里的脉动。
      在他说出的理想型与自己大相径庭的这天,一发不可收拾地喜欢上谢知栩,是一件很棘手的事。

      喜欢他,心像平原走马,易放难收。

      车子驶过减速带,江知晚一不留神磕到窗户上,吓醒了,眉心紧皱着揉额头。

      蒋女士听到动静回头,心疼地说:“疼不疼?宝贝这段时间幸苦了,黑眼圈都退不下去,考完好好睡觉,好好休息,为北欧旅行攒精力。”

      “不疼,多亏了妈妈,我才会在高考冲刺阶段胖了三斤,”江知晚想起自己做的梦,问,“妈妈,我第一次去幼儿园上学的时候,是不是收到了一包糖?”

      “是,那时候我在观察室看你,对那个送你糖的小男孩也就是谢知栩印象深刻,他一本正经地安慰你,明明他自己也是个小朋友。”蒋女士嘴角带笑,“多有趣啊。”

      “你还记得那糖是什么牌子的吗?”
      “荔枝味的小熊软糖,从那以后你就特别喜欢吃这个糖,给我头疼的欸。”

      江父笑了笑说:“你初三转学那年,谢知栩给我打过电话,还聊了挺久。”

      “聊了些什么?”江知晚立即向她爸的座椅靠近。
      “聊你,”江父说,“他是个知礼节有分寸的孩子,跟我聊了一会才开口问你是否安好。”
      江知晚躺回座椅,按了按太阳穴。

      六月九日晚,五班齐聚临江中学后门的“米香阁”,剩余的班费都用于这最后一次班会,缺的那部分钱,欢姐补贴。

      江知晚去取花迟到了几分钟,推开门,包间里有在鬼哭狼嚎的,有围着欢姐请她写祝福语的,有在拍合照的。
      李欢抬头,向她招手:“知晚,快过来,课代表有专属礼物。”

      江知晚有一瞬的恍惚,她想起第一次去英语办公室报到的时候,欢姐也是这个姿势,这个表情。
      时间过得真快啊,她笑着把花递给欢姐:“这是我们送给您的花,祝愿欢姐桃李争妍——”

      “跟所有的烦恼说拜拜!”
      “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平平安安,心想事成!”
      ……
      祝福一个接着一个,李欢眼眶湿润,“谢谢大家,无论大家考上了哪所大学,从事什么工作,永远都欢迎你们回来找我,上了大学迷茫的,无助的,可以来找我聊天,我会尽最大的能力帮助你们。”
      每个人都抱了抱欢姐,晚饭还没开始就在酝酿着离别,心腹大患王者明目昭彰地喝了口啤酒说:“要不是欢姐的督促,我那蚂蚁喝醉酒爬出来的字体到现在都不可能站起来。”
      刘易斯睨他:“其实站起来写的字也不怎么样。”

      “欸。”欢姐指了王者一下。
      他条件反射,悻悻然把酒放下。
      “一起喝啊,小酌怡情,”欢姐提起罐啤酒,朝一圈人斜了斜罐身,“敬大家。”

      众人拿起手边的啤酒饮料和欢姐碰杯。
      尚佳夏兴致勃发:“不醉不归!”
      “不能喝醉,”欢姐说,“谁喝醉了,就在这睡吧,我可扛不起四十几个人回家啊。”
      不知谁说了一句:“谁喝醉了,就把他丑照拍下来放班群相册里。”
      众人纷纷赞成。

      吃饭时,江知晚才从李雨青口中得知十一班也在这聚餐,就在她们楼上。
      尚佳夏:“你没来之前,谢知栩和徐逸轩他们来串门了,还给欢姐送了礼物。”
      江知晚:“徐逸轩从英国回来了?”
      尚佳夏:“嗯,应该是特意回来参加离别聚会的。”
      “啧,看来你们都不知道这事,”王者说,“徐逸轩回来是为了给他女朋友过生日。”
      “他什么时候有的对象?”几人都讶异。
      “这我不清楚,他对象不是我们学校的,比他大几岁。”

      后面的内容江知晚没有听,她吃完放下筷子,只穿了柔粉色吊带连衣裙,坐在空调出风口有点凉,她叠着腿搓搓手臂,“我先出去一下。”
      包间走廊的尽头,有一个直立式水族箱,里面的招财金鱼在海草间穿梭游动,摆动的鱼尾像丝带。
      江知晚伸手点了点玻璃,看得出神时,张泽来了。

      “江知晚,谢谢你。”
      江知晚转身,疑惑问:“谢我?”

      张泽摸摸鼻尖,捏紧礼物袋子点头说:“嗯,因为喜欢你,我对英语有了兴趣,更有了动力去学习英语,成绩也提高了不少。”
      走廊冷气也足,江知晚捂着半张脸打了个喷嚏:“你要感谢的是你自己。”
      “我、我其实想说的是,”张泽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紧张得手抖,“我喜欢你,你可以试着喜欢我一下吗?”
      江知晚算是明白了谢知栩为什么总能波澜不惊地面对追求者的告白,对不喜欢的人,内心真的很难有起伏。
      “谢谢你的喜欢,我对你的感觉仅仅只是同学。”

      张泽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甘和失落涌出,“谢礼收下可以吗?”
      江知晚摇头:“送给你自己吧,曾经认真学习的你。”
      “谢知栩是不是在追你,他喜欢你是吗?你和他——”
      “他没有,我也不清楚他喜不喜欢我。”

      江知晚偏了偏头,看到了楼梯口处的谢知栩,动作生生地顿住。
      张泽顺势看去,涨红着脸羞耻地快步走回包间。

      谢知栩不紧不慢地走下台阶:“抱歉,偷听了你们的对话。”
      “你不是故意的,对吧?
      “对,”谢知栩边说边解开短袖衬衫纽扣,俯身对她说,“我是有意的。”
      那就是故意的了,江知晚抿紧嘴唇,忍住没有后退,瞄到他衬衫底下还有件白色背心,“你脱衣服做什么?”

      “热,”谢知栩把粉色格子衬衫给她,捋平自己的衣摆,“今晚才穿的,别介意。”
      “你怎么知道我冷?”江知晚欣然接受,敞开穿好衬衫,淡淡的香味好闻,瞥了好几眼他的手臂,肌肉不过分偾张,线条流畅锐利,肩峰处的骨头微微凸起,冷白的皮肤底下青色血管蜿蜒极具美感。
      由胸骨到肩峰端倾斜的锁骨轮廓清晰嶙峋,锁骨上方的凹陷处招眼又性感。

      谢知栩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
      “啊?”江知晚说,“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我在王者朋友圈看到了你的位置,在空调口前面,你只穿了件短裙,我担心你会吹感冒。”

      江知晚想把衬衫脱下来,给他披上,不想让别人也窥见他的每一寸皮肤,欣赏他具有力量感的肌肉,肩宽腰窄,他贴身的白色背心下方是cleanfit黑色休闲西裤,隐藏着颀长的双腿。
      江知晚嘀咕:“你现在穿的也很少。”
      谢知栩仔细地替她抻直衣领:“我肝火旺盛,气血燥热,没有那么容易感冒。”
      她关心的也不是这个,什么气血旺,是她想多了吧?

      “今晚一起回家吗?”
      “待会和顾图南他们还有一场,恐怕不行,”谢知栩弯腰问她,“你能下次再邀请我吗?”
      江知晚被迷的七荤八素,点头说好。

      回到包间,尚佳夏率先发现了她身上的衣服,“这件是谢知栩的?”
      江知晚:“嗯。”
      段柔:“好像情侣装,都是同一色系和牌子的。”

      众人不约而同的点头。
      “应该不是。”江知晚也不清楚。

      五班的男生只有个位数,毕业就有人互相表白的概率很低,江知晚想知道今晚会不会有人向谢知栩告白,她本来打算今晚向他表明心意,可他没有时间,天时地利缺了人和。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散伙饭结束,江知晚和李雨青她们几个约好明天下午去青亭山住一晚,晚上观星,早晨赏朝霞。
      王者凑热闹说也想去,被尚佳夏冷漠拒绝:“卡性别,不欢迎男性,除非你能变性成女生。”

      六月十日,青亭山山腰小镇上的一座小别墅内,江知晚和尚佳夏洗菜择菜,段柔洗水果,李雨青和李瑜做饭煮菜,陈亚洗盘子,有条不紊地准备着晚餐。
      暑气正盛,日暮时开着冷气也难免出汗。

      李瑜喝了口汤:“夏天打边炉是不是奢侈了点?”
      陈亚摆着碗筷:“考完放纵奖励自己。”
      李雨青咬了一口黄瓜说:“连陈亚都这么说了,今晚大家一起通宵吧!”
      李瑜玩笑道:“我从不熬夜,一般都通宵。”
      段柔:“明天早上的日出不看了?能起得来吗?”
      尚佳夏肩膀贴了她一下:“肯定能,都通宵了,正好省去了起床这步。”
      只有江知晚根据实际认真考虑:“这里距离山顶有一段路程,我不睡觉没力气爬山,大家通宵,我随意。”

      别墅本就处于青阳镇上,饭后江知晚和尚佳夏留下收拾碗筷,其她人去街上买零食小吃。
      江知晚休息了半小时,坐在二楼阳台拍摄深邃蓝的夜空和灯火阑珊的小镇,偶有几声犬吠和蚊虫嗡嗡作响,被蚊子咬了两个包后,她逃回房间喷花露水。
      尚佳夏也上来了,嘴里啃着梨,含糊不清地说:“晚,你要先洗澡吗?”
      “好。”

      “王者和谢知栩他们也来这玩了,跟我们只隔着五百米距离。”
      “也来这看日出吗?”江知晚心想。

      洗完澡江知晚才看到谢知栩的信息,一张在小镇大门口拍的照片,还有一张是桌面上摆满的零食水果。
      Z:【晚点去找你,有想吃的吗?】
      江知晚放大图片看了看,回复:【没有特别想吃的】
      其她人回来后,六个人就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用投影仪放鬼片,为了营造代入感,还把电灯全关了,空调温度调到23度。
      江知晚坐在沙发边缘,抱着抱枕,总觉得后背阴凉凉的冷,多亏尚佳夏抱住了她的胳膊,她才没那么害怕。

      一个片头就让江知晚战战兢兢,播到鬼影闪现前,背景音乐陡然间停止,李瑜撕开薯片袋子的声音都吓得几人侧目。

      “啊——”
      “啊!”

      背景音乐的尖叫夹杂着不知谁的叫喊,江知晚在女鬼怼脸现身时捂住眼睛,但耳朵没抵挡住声波恐吓。
      江知晚拿出手机给谢知栩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过来,他说还需要晚点,正在街上吃晚饭。

      Z:【怎么了?】
      Esther:【在看鬼片,全球惊悚度排名前十】
      Z:【我无处不在】
      江知晚后头看了眼身后。
      Esther:【呜呜,更害怕了】
      Z:【默念南无阿弥陀佛】
      Esther:【对洋鬼管用吗?】
      Z:【你试试,待会我去找你,告诉我答案】

      谢知栩低头对着手机轻笑,顾图南探头看了眼他手机,被他避开。
      顾图南:“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怎么没有知会一声?”
      谢知栩收起手机:“还没有表白。”
      王者摊牌:“什么?我以为你和知晚早谈了,还装傻不知道,替你们掩饰。”
      顾图南挑眉看他:“还以为你是真傻看不出来,没想到是装的啊?”
      姚淮:“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就那个寒假小组补习,他在非晚教我们数学题,讲完后他和知晚偷偷牵手,我看到了,我靠,搞地下恋情,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谢知栩澄清事实:“没牵,我是在给她糖。”
      王者直男发言:“给颗糖你怎么暗戳戳的?”

      姚淮嫌弃的瞥他一眼:“暧昧期不都这样?你这个母胎solo不懂。”
      “什么母胎solo,我幼儿园也谈过对象好吧!”
      “哈哈哈哈。”顾图南笑得毫不收敛,说,“没有笑,纯嘲。”
      徐逸轩冷不丁说:“你也没谈过。”
      顾图南的脸霎时僵住,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王者捧腹大笑。
      王者凑到顾图南脸边嘚瑟:“我天生不爱笑,除非忍不住!”
      顾图南:“滚。”

      鬼片看到一半,六人就不敢继续看下去了,灯打开,空调温度调高,电影换成了听歌软件,先来首强军战歌。
      尚佳夏在网上搜了许多调酒配方,兴冲冲地和段柔拧伏特加酒瓶盖子,嘴里念念有词:“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泰勒斯、霍布斯、洛克、狄德罗、霍尔巴赫、费尔巴哈、马克思、恩格斯都是我的偶像,我积极践行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李瑜故意拍她肩膀吓她,语气阴森森地说:“你看窗户边上那是什么?”
      尚佳夏镇定自若不去看,江知晚下意识扭头观望窗边,空空如也,只剩灯光倒影。
      李雨青摇着骰子问:“酒备好了,我们玩点什么?”

      “就玩你手里的骰子。”陈亚说,“大话骰。”
      尚佳夏被自己调的酒苦得吐舌头:“跟数学好的人玩这个,会输的很惨。”
      江知晚点点头赞成,虽然她不会玩这游戏。

      李瑜讶然:“陈亚你竟然会玩这个?!”

      “昨天晚上刚学的,每个人一个骰盅,五个骰子,摇玩后记住自己的骰面,不要让其他人看见。”陈亚一边教一边示范,“我们六个人需要从九个起叫,比如我喊九个四,其他玩家可以选择相信或不相信,若选择相信则继续游戏,若选择不相信则喊开。若叫的点数属实大于或等于九个四,则我获胜,喊开的人需喝酒。”
      李雨青补充:“下一家需在上家叫骰的骰子个数或点数基础上往上加,如上家叫‘9个2’,下家可叫‘9个3’或‘10个2’不能降低或保持相同数目。”

      江知晚云里雾里,跟听数学逻辑分析题一般大脑空空,玩的过程她总是被开,赢的少输的多,两杯酒下肚烧的慌。
      她拍了拍侧额,有点晕,嘴巴干苦,她拿起白色饮料喝了口,被辣得五官皱起。

      “那是酒宝贝,”尚佳夏给她到了杯温水,“晚晚不能再喝了,问她真心话或者大冒险吧?”
      其她人点头。

      江知晚深吸一口气,努力睁大眼睛:“我没有醉,真的,不信你们问我一加一等于几。”
      对面的段柔张开手掌问:“这是几根手指。”
      “五根,”江知晚面色潮红说,“看吧我没有醉。”

      接下来几轮大家有意对江知晚放水,但拦不住她开别人,然后上赶着输。
      “初吻还在不在?”李雨青问。
      初吻是什么,江知晚费劲的思考,见她犹豫,李雨青和段柔兴奋地追问,“什么时候没的,和谁?”
      尚佳夏凑近看她:“是和谢知栩吗?”

      江知晚摇头。
      “不是?!”众人惊诧。

      江知晚慢吞吞地说:“还在,没有亲。”
      下一局除了陈亚,大家都想开李雨青,结果全军覆没。

      李雨青扭动身子,得意:“初吻还在的喝酒,不在了的说说是和谁。”
      段柔晃她:“太baby(卑鄙)了吧,你。”

      李瑜和江知晚喝了口酒。
      尚佳夏清了清嗓子说:“初吻是上个月,和郑楠。”
      段柔竖起拇指:“我的天啊,你是个闷声干大事的人。”

      尚佳夏催她:“快说你的。”
      段柔一气呵成:“高二和学弟亲的。”
      李瑜:“你喜欢弟弟,实锤。”

      江知晚背靠在沙发上,头仰着看天花板,吊灯从一盏变成一长串,它喝醉了吗?怎么在旋转?
      在她难受得闭上眼睛时,门铃响了。

      “欢迎欢迎!”
      “你们在玩什么游戏?”

      江知晚迟钝地坐起来,迟钝地分辨眼前的人,傻乎乎地笑:“谢知栩,你来啦?”
      “是我,”谢知栩从桌上空了的酒杯扫视到她醉醺醺的脸上,“喝了多少?”
      “不多,就一杯。”
      可是你竖着四根手指。

      “还要玩吗?”谢知栩问她。
      “要。”江知晚点头。
      “你喝醉了,我替你玩。”
      “不行!”尚佳夏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解释道,“骰子不够,她喝了满满三杯酒,你照顾晚晚,我们几个玩,哈哈。”

      王者掂起酒瓶看:“知晚酒量不行啊,喝的低度数果酒也这么容易醉吗?”
      江知晚站起来重申:“我没醉!你们再说我喝醉,我生气了!”
      谢知栩连忙扶着她肩膀,站都站不稳了还说没醉,“嗯,你没有喝醉,你只是累了。”

      “不只是果酒,”尚佳夏指着桌上那一堆基酒,“晚晚喝的是我调制的酒,白的金的都加了点。”
      徐逸轩开了罐可乐说:“长岛冰茶度数高,口感像饮料,后劲强烈。”
      王者闻了闻揶揄道:“喝了你调的酒,不会中毒吧?”
      尚佳夏警告:“你要是不喝,现在就会中毒。”

      就这么两句对话的时间,尚佳夏才发现自家知晚坐在了谢知栩腿上,这糟糕的姿势到底什么情况!
      王者摇头的幅度都不敢太大,我怎么知道?!

      “星星,好多星星啊,”江知晚勾着谢知栩的脖子,嗓音黏糊,“我好难受,以后不要喝酒了。”
      “好,”谢知栩扶着她的腰,压着她的裙摆防走光,不顾旁人的视线,“不喝,我会看着你。”

      “你是我的星星,真好看,我喜欢星星,”江知晚眨眨眼睛,舔了舔唇,视线里只有谢知栩,想到初吻,她缓缓的靠近他,“你怎么一直在转,是在跳华尔兹吗?”
      谢知栩尽可能地贴着沙发,压抑着呼吸,喉结不自觉的滑动,有些无奈,问自己为什么自讨苦吃。

      “你好香,像小熊软糖。”尤其是湿润的嘴唇,江知晚双眼迷离的缓缓朝他靠近,近的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就在她要吻下去时,谢知栩掌住她的后脖颈偏开脸,再次怦然心动。

      其他人目目相觑,心不在焉地摇骰子,竟然躲开了?

      “嗯?”江知晚的脑细胞都出差了,什么都想不起来,她把头埋在他的脖颈处,闭着眼睛软乎乎地说,“好热。”
      谢知栩就着这个姿势把她抱起,垂着眼淡声问道:“她睡哪?我抱她去休息。”

      “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

      谢知栩一上楼,楼下炸开了锅般,讨论声压不住的往外蹦。

      李雨青压着声说:“怎么回事?谢知栩不是喜欢知晚吗?怎么不让亲啊?”
      尚佳夏撑着脸思索:“啧,谁能猜到谢知栩怎么想的?”

      段柔:“学霸的心思你别猜。”
      王者:“知晚喝醉了不清醒,怎么能趁人之危。”
      顾图南看着楼梯口说:“我倒是赞成这个说法。”
      徐逸轩利落地打了个响指:“别猜了,他要是不喜欢她,他就不是谢知栩,来接着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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