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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决定搬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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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边小筑回来后,余余便一直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城市璀璨的灯火,车流如银河般流淌。
可她的思绪却始终停留在那个包厢里,商陆最后看她的眼神,像手术刀般精准地剖着她精心构筑的防线。
心动了一下,不是悸动,像被蛇咬过的滑腻。让她浑身发冷。
不舒服,一点也不舒服,一种失控感油然而生。
余余想,这个人不能再见了。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林晚的电话。
“嘟——”
电话瞬间被接通,林晚炸毛的声音立刻从听筒里冲了出来:“余余!你这半个月是闭关修仙了吗?打电话一句话就挂,发消息不回,现在想起我了?”
余余的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她踢掉高跟鞋,整个人陷进沙发里。
“宝,我错了。”仰头靠着沙发背,声音里带着疲惫的笑意,“下次有天大的事,也会一天三问安的。”
电话那头的林晚哼了一声:“少来这套!你这半个月到底干嘛去了?”
余余闭上眼,指尖轻轻揉着太阳穴:“宝,你不知道这半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为了周大宝这个单子,我都拼了。”
“谁让你给自己弄了那么大一个动力?”林晚的声音带着调侃,“生娃养房,你不累谁累?”
余余轻笑出声:“我累,我活该,好了吗?”她抬手拔下发钗,长发瀑布般散落,铺满了她的后背。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林晚的声音忽然正经起来:“说吧,找我干嘛?都这个点了,你不会说请我吃饭吧?”
余余的手指缠绕着一缕发丝,停顿了几秒才开口:“我今天见到那人了......”
话未说完,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米其林三星?!”
余余的指尖一颤,发丝从指间滑落。
“嗯,就是他。”她低声回答,声音里带着一丝紧绷。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几秒后,林晚试探性地问道:“他......找你要钱了?嫌弃你给的少了?”语气里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要是那样就好了。”她深吸一口气,“我感觉他好像盯上我了。”
电话那头传来林晚倒吸冷气的声音。
余余顿了顿,声音低沉:“宝,明天我们就搬家吧。”
“太好了!”林晚的声音瞬间雀跃起来,“我们终于不用跨越半个城市相见了!”
余余的唇角上扬,笑意未达眼底:“嗯,这样我就离商陆远了,遇见的概率就会减少。”她坐直身体,语气平静,“虽然我不怕他,但我怕麻烦。”
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关键是,商陆的住址不在那里。”
电话那头的林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声音柔和下来:“好的,明早我就去你那。你也累了,先休息吧。”
余余的指尖摩挲着沙发面料,柔软的触感让她渐渐放松:“宝,你真好。”她的声音一点点放低,带着困倦的嘟囔,“我一定帮你找个好男人嫁了......”
“余余!”林晚的声音陡然拔高,“你这是恩将仇报!”
余余轻笑了一声,困意如潮水般涌来。她的手指渐渐松开,手机从掌心滑落,轻轻跌落在沙发上。
电话那头,林晚的叫骂声还在继续,余余已经听不见了。
她的呼吸渐渐平稳,长发散落在沙发上。
窗外,城市的灯光依旧璀璨,她的梦境里,浮现出商陆那双深邃的眼睛——像黑夜里的捕食者,静静地等待猎物踏入陷阱。
“叮咚——”
门铃声将余余从噩梦中拽出,如利刃般生生劈开了她混沌的梦境。她猛地睁开眼,刺目的阳光从窗帘缝隙中斜射进来。
余余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视线缓缓聚焦在床头柜上的闹钟——上午九点二十七分。她居然睡了这么久。门铃再次响起,这次还伴随着急促的敲门声。
“余宝!开门!搬家了!”
是林晚的声音。余余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她掀开被子,光脚踩在地板上,三步并作两步冲向门口。
门外的景象让她愣住了。林晚穿着利落的米色风衣,双手叉腰站在最前面,身后齐刷刷站着三位保洁姐姐。她们统一穿着淡蓝色工装,手里拿着清洁工具与收纳袋,像一支训练有素的特种部队。
“你总算开门了。”林晚上下打量着余余,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天哪,你看起来像被卡车碾过一样。”
余余低头看了看自己——皱巴巴的睡衣,乱成鸟窝的头发,还有眼下浓重的黑眼圈。她下意识摸了摸脸,指尖触到干涸的泪痕——为什么会流泪呢?
三位保洁阿姨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最年长的那位清了清嗓子:“林小姐,我们从哪里开始?”
“卧室和客厅先收拾,卫生间留到最后。”她转向余余,不由分说地把她往浴室方向推,“你给我去洗澡,不把自己收拾干净不许出来。”
浴室门关上的瞬间,余余听见外面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热水从花洒中倾泻而下,余余站在水下,感受着水流冲刷过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恶梦带来的紧张感随着水流一点点散去。
当她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呆立在原地。客厅里,三位保洁阿姨正默契配合着——一个在擦窗户,一个在拖地,还有一个在整理散落的书籍。而林晚正跪在地上,把叠好的衣服往行李箱里塞。
“你......”余余张了张嘴。
林晚头也不抬:“你的内衣我都放在这个袋子里了,护肤品装在这个小箱子里。”她拍了拍身边的收纳盒,“对了,我把你那些没拆吊牌的新衣服都单独打包了。”
阳光透过刚刚擦干净的玻璃窗洒进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余余突然注意到,茶几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几个打包好的纸箱,每个箱子上都用马克笔标明了内容物。
“林晚......”余余的声音有些哽咽。
“打住!”林晚终于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别跟我说肉麻话。”她走向厨房,声音从那边传来,“你这儿怎么连个像样的杯子都没有?”
余余跟过去,看见林晚正对着水槽里唯一幸存的一个马克杯皱眉。“其他都摔了,还没来得争补货。”余余小声地说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林晚叹了口气:“不省心的孩子。”
“谢谢你!”余余满心感激地看着她,这次林晚没有打断她。
三位保洁阿姨收拾的速度快得惊人。不到十二点,整个房子就已经焕然一新。空荡荡的客厅里只剩下几件基本家具,和厨房里那口孤零零的锅。
“这口锅需要打包吗?”最年轻的保洁姐姐好奇地问。
林晚和余余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还没看黄历,先不拿锅!”年长的保洁姐姐了然地点了点头。
送走保洁阿姨后,林晚站在门口环顾四周,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押金应该能拿的回来了。”
余余抱了抱林晚:“宝,没有你我该怎么活啊!”
林晚回抱住她,力道大得让余余差点喘不过气。“那就请我吃大餐!”
“遵命!”余余大声回应。
空荡荡的屋子顿时溢满了女孩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