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就在我面前》猫与旧时光

3、旅游时光

　　鹿知言把两个塞满行李的行李箱推到值机柜台前，修长手指在拉杆上敲了敲，目光在乔依依和鹿知秋身上来回扫：“防晒霜带够了？感冒药、肠胃药装进行李箱了？还有，晚上十点前必须发定位——”
　　“知道啦！”鹿知秋踮脚抢过登机牌，故意拉长声调，“鹿大管家，您比老妈还啰嗦！”余光瞥见乔依依正红着脸低头抠行李箱贴画，时不时偷瞄哥哥侧脸，连耳尖都泛起薄粉。
　　安检口前，鹿明舟突然伸手挡住自动感应门，从外套内袋掏出两个信封。“应急用的。”他往鹿知秋手里塞了个厚实信封，又把另一个轻飘飘的塞给乔依依，“你那份是附近靠谱药店和警局的地址，还有我的24小时紧急联络暗号。”
　　乔依依捏着信封的手指微微发抖，仰头笑得灿烂：“放心吧知言哥！我会把知秋照顾得白白胖胖带回来！”鹿知秋在旁边憋笑憋得肩膀直颤，突然被哥哥抬手揉乱了头发。
　　“路上注意安全。”鹿知言收回手时，指尖擦过乔依依发烫的耳尖，她瞬间僵成木桩。直到过了安检回头，还能看见鹿知言站在原地，白衬衫被穿堂风鼓起，像座固执的灯塔。
　　候机时，乔依依把信封拆开，发现里面除了打印的地址，还有张手绘地图，重点标注了海鲜排档和网红奶茶店。角落歪歪扭扭写着行小字：别让知秋吃太多冰。她摸着字迹突然红了眼眶，转头看正在啃鸭脖的鹿知秋：“你哥……其实超细心的对吧？”
　　“那当然。”鹿知秋含糊不清地应着，从包里翻出润喉糖，“他小时候帮我抢回被欺负时扯坏的书包，自己胳膊都挂了彩。”话音未落，手机弹出哥哥消息：登机前记得喝杯热牛奶。
　　飞机冲上云霄的瞬间，乔依依望着舷窗外逐渐缩小的城市，突然抓住鹿知秋的手：“等旅游回来，我真要开始学做饭了！”她眼底闪着光，“就从你哥最爱的糖醋排骨开始！”
　　机舱广播响起时，乔依依几乎是蹦着从行李架上拽下背包。落地玻璃外，亚热带的阳光把机场跑道照得发白，蝉鸣声隔着厚厚的隔音玻璃都隐约可闻。鹿知秋看着好友对着手机前置摄像头补口红，忍不住笑："你这是要去见谁？"
　　"当然是......"乔依依话音未落，就被人群冲散。等两人拖着行李走出接机口，穿黑色西装的司机已经举着写有"鹿小姐"的牌子候在一旁。那人微微鞠躬，接过她们的行李："鹿先生安排了车，二位请随我来。"两人对视，一脸不可置信……
　　商务车的真皮座椅还带着体温，乔依依贴着车窗看街景，突然捅了捅鹿知秋："你哥是不是在这边有产业啊？这车的内饰比我家客厅还贵！"她的声音被空调出风口的风声揉碎，却在看到酒店大门时戛然而止。
　　鎏金旋转门前，门童小跑着拉开雕花玻璃，服务生推着行李车躬身问好。乔依依攥着房卡走进套房，落地窗外是波光粼粼的海湾，无边泳池倒映着晚霞。她捏了捏鹿知秋的胳膊："这是酒店？确定不是宫殿？"
　　两人一脸不可置信的面面相觑。
　　……
　　床头的香薰机正吐出袅袅白雾，薰衣草的香气在暖黄的灯光里流淌。乔依依瘫成大字型，手机屏幕的光照亮她亮晶晶的眼睛：“明天一定要去那家悬崖咖啡厅！小红书上说拍照绝了，出片率200%！”
　　鹿知秋翻了个身，枕着胳膊看天花板上晃动的光影：“可是攻略说那边下午人超多，不如早上去海边看日出？”她话音刚落，就被乔依依砸过来的抱枕击中：“看日出要四点起床欸！本美女的美容觉比什么都重要！”
　　“那下午去水族馆？”鹿知秋躲过第二波攻击，点开手机相册，“之前刷到他们有海底隧道，还能摸小鲨鱼。”这个提议终于让乔依依支起上半身，发梢凌乱地翘着：“勉强可以接受......不过晚上必须去夜市！我要吃遍所有网红小吃！”
　　说到吃，鹿知秋突然想起什么，伸手从床头柜抽屉里摸出张折好的地图。浅褐色的牛皮纸上画满手绘图标，显眼处用红笔圈着“避雷：排队超过半小时的店都是智商税”，角落还歪歪扭扭写着：“知秋必吃：小米家芒果糯米饭，乔依依慎点海鲜（过敏！）”。
　　“你哥这是把我们当幼儿园小孩了？”乔依依凑过来，指尖轻轻擦过鹿明舟的字迹，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迅速坐直身子，抓起手机打开美食软件：“不管了！现在就预约明天的餐厅！我要让你哥看看，我也是能规划完美行程的靠谱的未成年人！”
　　鹿知秋看着好友认真打字的背影，悄悄拍下她炸毛的后脑勺。手机弹出新消息，锁屏显示来自哥哥：“不要玩太晚，你们明天的司机六点到酒店。”随后就给爸爸妈妈打了个视频。
　　屏幕突然亮起的瞬间，熟悉的家庭群视频通话界面弹出，画面里妈妈举着锅铲，爸爸戴着老花镜凑在手机前，身后的客厅还飘着饭菜香。
　　“怎么样？住得习惯吗？”妈妈把镜头转向餐桌，“你爸非要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说给你们隔空接风。”画面晃动间，乔依依突然从鹿知秋身后探出头，兔子睡衣的耳朵跟着晃了晃：“干妈干爸好！这里超棒的，房间比我家客厅还大！”
　　爸爸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房间奢华的背景：“是知言安排的？这小子总算有点用处。”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不过出去玩别太疯，记得按时吃饭。”妈妈突然把镜头凑近，指着乔依依的睡衣：“这小兔子真可爱！你俩穿闺蜜装呢？”
　　“啊......这是酒店准备的！”乔依依的脸瞬间涨红，偷偷掐了掐鹿知秋的腰。鹿知秋强忍住笑，接过话题：“我们明天打算去水族馆，晚上再去夜市。”她把手机转向窗外的夜景，城市灯火在海面铺成流动的银河，“这边景色超漂亮！”
　　“小心别被晒黑了。”妈妈突然严肃起来，“对了，你哥早上送你们到机场没？他最近工作忙，要是态度不好......” “超！级！好！”乔依依抢过手机，眼睛亮晶晶的，“知言哥不仅安排了车，连酒店的水果都切好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慌忙补充，“啊我是说知言哥，特别贴心！”
　　视频那头的爸爸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妈妈却没察觉异样，叮嘱着注意安全。挂断电话后，乔依依瘫倒在床上，用枕头捂住发烫的脸：“完了完了，我刚才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了？”
　　清晨七点，酒店的智能窗帘缓缓拉开，金色的阳光瞬间铺满整个房间。乔依依被刺眼的光线唤醒，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手机，却摸到一张便签纸——“早餐在保温箱，记得喝热牛奶”，字迹工整有力，是鹿知言的风格。
　　“知秋！你哥也太贴心了吧！”乔依依举着便签纸冲到隔壁房间，发现鹿知秋早就洗漱完毕，正在试穿新买的碎花连衣裙。梳妆台上，两份精致的早餐已经摆好，温热的三明治还冒着香气，旁边的酸奶瓶上贴着卡通贴纸。
　　“他一直这样。”鹿知秋咬了一口三明治，“快收拾，司机还有十分钟就到了。”她看着乔依依手忙脚乱地找耳环，突然从包里掏出一对珍珠耳钉：“戴这个，和你的裙子更配。”
　　半小时后，两人坐在开往水族馆的豪车里。乔依依贴着车窗，兴奋地拍着外面的风景，时不时转头和鹿知秋分享小红书上的攻略。当车子驶入跨海大桥时，她突然安静下来，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轻声说：“要是你哥也在就好了。”
　　鹿知秋轻笑一声，悄悄给哥哥发了条消息。几乎是秒回，鹿知言发来一段语音，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替我多拍点照片，好好玩，玩的开心。
　　水族馆里，五彩斑斓的热带鱼从头顶游过，乔依依举着手机追着鱼群拍照，不小心撞到前面的游客。就在她慌乱道歉时，看着前面有个身影与鹿知言身形有七八分像。
　　秋秋，你看那个和你哥像不像！鹿知秋看过去，是有点啊。
　　我们漫不经心的走过去，却发现那个人不是鹿知言。
　　依依你已经魔怔了。乔依依叹了口气：“放心，我不会想他了，我们好好玩”！
　　七天的时光在海浪声与欢笑声中悄然流逝。最后一晚，乔依依瘫在酒店露台的躺椅上，望着远处绚烂的烟花，手里的椰子汁已经喝得见了底：“真不敢相信，明天就要回去了。”
　　鹿知秋将切好的芒果拼盘推过去，手机里正循环播放着这几天的旅行视频——水族馆里乔依依被鳐鱼吓得跳起来的模样，夜市里两人举着超大份水果冰沙碰杯，还有在悬崖咖啡厅拍出的绝美剪影照。“记得把这些视频发我，”乔依依突然坐直，眼睛亮晶晶的，“我要设成手机屏保！”
　　海风卷起乔依依的发丝，她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我偷偷给你哥发了好多照片。”见鹿知秋挑眉，她慌忙摆手：“就正常分享旅行见闻！不过他每次都回得超快，还会问我有没有好好吃饭。”
　　鹿知秋笑着，从包里掏出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来，是两枚贝壳形状的项链，内侧分别刻着“L”和“Q”。“纪念品，”她给乔依依戴上项链，“下次旅行还要一起。”见状乔依依拿出礼盒，还好我没有选项链。
　　二人相视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