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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If线】双向穿越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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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996 《纳吉尼》
黄昏的光线从高窗洒进校长办公室,映在凤凰福克斯的羽翼上,染出一片金红的辉光。
哈利、佐伊、斯内普与邓布利多围坐在桌前,桌上摊开着魔法地图、旧卷轴、还有标注了伏地魔活动范围的羊皮纸。
空气里静得仿佛连光线都不敢呼吸。
“……纳吉尼是他最后的魂器。”邓布利多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哪怕伏地魔尚未察觉其他魂器的毁灭,我们也不能假设他会继续掉以轻心。”
“我们不能让他察觉它的重要性。”斯内普沉声道,“一旦他察觉,它将不再远离他身侧半步。”
“但如果我们现在贸然出击,”佐伊皱眉,“想从他身边杀死那条蛇,就意味着要面对他本人。没有提前设计好的反应和转移方案,我们无法全身而退。”
“那如果我们制造一个分散他注意力的战场?”哈利忽然插话,“比如在外界引发一场对峙,把他的注意力拉走?”
“他会把蛇藏起来。”斯内普冷冷打断他,“越混乱,他越会警觉。他对不确定性容忍度极低,宁可错杀百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威胁。”
短暂沉默后,他自己开口:“我可以引诱纳吉尼离开。”
语气平静,却让空气猛地沉了一分。
“他信任我,”斯内普继续,“还没完全察觉。”
佐伊的脸色当即变了:“不行。”
她目光锐利,语气却压抑着情绪的边缘,“你若靠近它,伏地魔必定感知异常。”
“可除了我,还有谁能接近他?”斯内普反问,“他不会让别人碰那条蛇。在座的任何一个人——他恨不得千刀万剐。”
邓布利多沉默片刻,轻轻叹了口气:“斯内普说得没错。他的身份……本就是我们安插在他身边最后也是最危险的一步棋。”
“现在,”他抬眼看向两人,“是时候冒险了。”
佐伊眸色一冷,声音也随之低下:“不如说,是让他直接送死。”
她转向斯内普,盯着他:“击杀纳吉尼后,你不可能全身而退。”
斯内普没有立刻回应,只是低头调整手中羽毛笔的位置,像是以此掩饰什么。
“这事我们再议。”佐伊咬字极轻,却是无法动摇的底线。
14.1976 《反神仪式》
潮湿的石窟中,魔焰微燃。
斯内普跪伏在地,语调一如既往地冷静,但内容却带着一丝蓄谋已久的诱饵。
“……我从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的对话中听到。”
“他们在谈论一个古老的仪式,原本源于东方炼金术的传说——五瓣灵魂,七重献祭,一旦集齐魂器,便能在法阵中央唤醒‘永恒灵位’。”
伏地魔站在高台,沉默地注视着他。
斯内普继续:“据说此阵仅对分魂者有效,能将灵魂碎片归一,并将灵魂‘锁定’在世间,永不散灭。”
一阵静寂之后,伏地魔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像毒蛇滑过冰面:
“你相信它?”
斯内普不动如山:“我信传言从不空穴来风。”
伏地魔转身,望向角落坐着的佐伊。
那是他故意留下的“未来来者”。
“你,”伏地魔慢慢道,“你应当知道此事。”
佐伊睫毛轻颤,却抬眼迎上他的目光:“我听过这个仪式……在我那个时代,它被称为‘反神仪式’。”
“反神?”伏地魔重复了一遍,眼中光芒闪动。
佐伊低声:“因为它不是通向天堂的法门,而是反叛神性的契机——把自己的灵魂彻底从‘死’中剥离,成为神祇一般的存在。”
她停顿一秒,似乎斟酌词句:“不过……它很难完成。听说那法阵极为复杂,魂器需一件不差。哪怕位置错一寸,整个仪式就会反噬。”
伏地魔像是陷入了思考。
而这正是他们布下的局。
佐伊紧接着轻声:“如果您愿意试试,我愿为您准备阵法。”
“但……魂器必须全部收齐,一件不落。”
“因为那些碎片本就是您自己的一部分。”
伏地魔望着她,久久没有说话。最后他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冷峻:
“那就去找回它们。”
“我会亲手,塑造我自己的不朽。”
几日后,伏地魔亲自启程搜寻魂器。
日记他本就贴身保存,赫奇帕奇的金杯、冈特的戒指……一件件被重新收回囊中。
而就在他找到冠冕前夜——
佐伊和斯内普在无声无息中,联手替换掉真正的冠冕。
伪魂器,是由佐伊亲手以古法锻造:外表一致,但内部铭刻了咒语,一旦嵌入阵心,便会逆转所有灵魂融合的方向——毁灭而非归一。
夜色已深,冥想盆旁银光流转,照出三人的影子——
“这曾经用于不洁实验。”邓布利多的手指轻抚过冥想盆旁的古旧水晶瓶,语气平稳,“瓶中仍残留残魂气息与古老的黑魔法痕迹。我们需要仿造的不仅是冠冕的外形,还有它的魔力轮廓、残魂频率,甚至——伏地魔最初塑造魂器时的精神强度。”
“——以及他使用的原始材料、独属的魔力烙印,以及最重要的——气味。”
斯内普接过话语,语调冰冷克制,黑眸中没有半点波澜,“我需要几天时间准备材料。最好能提供冠冕曾存放地残留的气味样本,以及伏地魔早期魔力波动的方式。”
你缓缓点头,语气平静:“图书馆禁书区里,有一本《咒印残卷》记载了最早期的魂器分裂术。我已经……偷出来了。暂时藏在魔药教室地板下。”
“你居然偷书——”邓布利多转头看你,语气带笑。
“您可以扣我学分,教授。”你没看他,声音却轻松得像是要缓和气氛。
斯内普没有回应。他垂眸思索,一边缓缓开口:
“我会尝试用黑火封印模拟魂器核心的残魂魔力回响,再以魔药扰乱原始灵魂的结构识别——”
他微顿,像是在脑中梳理配方:“……加入蛇木与黑玫瑰精油,以模仿灵魂裂片的气味频率,混合炼狱灰烬与银叶骨粉,打造出能在魔力检测中呈现‘伪反应’的金属骨架。”
他说得镇定自若,仿佛这不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而只是一项复杂的魔药实验。
“我来配合魔法层面的干扰。”你补充,“如果将它作为阵眼……至少在仪式完成前,不会被识破。”
斯内普没有回答。他只是缓缓抬起眼,盯着桌上那只冠冕复制品。他的指尖在木桌上轻敲三次,像是为某个早已注定的结局,落下的前奏。
伏地魔会亲手将其安置在法阵正中。
他不知道,死亡,正从他自以为的“永生”中醒来。
15.1996*《你个懦夫》
众人从校长办公室离开后,佐伊心头始终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悸动。
不光是因为纳吉尼的事尚未定下确切的计划——更像是心底某个角落被悄悄抽空了,她无法说清那是什么,只觉得周围一切都开始变得轻盈而虚无,好像风一吹就会散。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坚强,可这阵莫名的不安愈发强烈,像一只看不见的手,拽着她往某个岌岌可危的真相处走。
夜色沉沉,霍格沃茨的长廊静谧如眠。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走向地下一隅,穿过一扇扇冰冷的石门,停在那扇熟悉的黑檀木前。门口依旧如常,门上的咒语阵也未收起。
斯内普的办公室从三年级起就没对她设过防,她轻声念出那个通关口令:“Aeternum Amor.” 从前她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现在她装作不懂。
可屋里空无一人。
烛火被点着,炉火燃着,他最爱坐的那把椅子也被轻轻挪出了一点,像是他刚刚还坐在那里。
她刚想转身离开,却忽然在他的书桌上看见了一封尚未封好的信。
砚台旁墨迹未干,火漆封印也只刚刚凝结,隐约还能感受到些许热度。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拿起那封信。这是一封遗书。
她的手开始发颤。接着,她拆开了信。
若你读到这封信,我或许已不在这个世界。
这一生,我犯了无数错误,也背负了太多无法弥补的选择。
我的名字,或许注定只该出现在战后的悼词里,而不是生者的回忆中。
我曾在年少时幻想过幸福,后来只学会如何活下去。如今,若这场战火终将吞没我,那就让死亡替我偿还过往的一切。
我对这个世界无眷恋可言。它不曾宽恕我,我也未曾真正属于它。
请别替我悲伤,我只是终于安静下来。
——S.S.
信纸末尾,却还有一行不一样的笔迹。
那是压到最后,才敢写下的字。
Zoey,若命运怜悯你一世安稳——别再回头。
信纸在烛光下微微颤抖,不知是纸在抖,还是握着它的指节太用力。
泪水早已模糊了佐伊的视线。
她不是不知道斯内普身上有多压抑,那些从不说出口的自责、悔恨与孤独,如影随形。
她只是不敢想。前一世,她以为那是战争的苦果,是无路可退的悲剧。但这一世不同啊……
他活着。他被救下。他拥有了选择的机会。
可他仍然,亲手写下了这封信。
“他是真的……准备好了。”她喃喃低语,眼泪无声滑落。
原来,每一世他都不是被迫,而是主动选择了赴死。
原来他真的从未打算和她一起,走到最后。
袭上佐伊心头的不是悲伤,而是极度的愤怒。
若是学生时期的她,或许会迷茫、会悲恸,甚至会被他用冰冷的语气轻易劝服。可现在,她经历了太多——她曾穿越回1976年,亲眼见证那个青涩倔强、内心柔软的少年,见过这个世界尚未被战火焚毁前的模样;也见过,这个男人如何一步步走入黑暗,只为了成全他心中那份残缺的“正义”。
她不允许,这一切重演。
她不允许他把所有人挡在门外,然后独自去赴死。
——这一次,不可以。
门“咔哒”一声响。
斯内普推门而入。
他的动作顿住了。显然没料到佐伊会在此时、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他办公室内。那一瞬间,他的眼神罕见地露出一点慌乱,下意识地将右手的东西往身后藏去。
可来不及了。
佐伊已经看见了。
——那是格兰芬多之剑。
他想做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
他想独自踏入蛇的巢穴,斩断最后一个魂器。他根本没有打算活着回来。甚至可以说,他从未真正希望自己回来。
“你要去做什么?”她开口,声音冷得像冰霜刃刃,“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她明知故问,只是心中还抱着一丝荒谬的希望——希望他会撒谎,希望他至少会装出想活下来的样子。
可她等来的,依旧是那令人作呕的沉默。
下一秒,“啪!”
她扬手,一个响亮的耳光毫不留情地扇了过去。
他没有说话,甚至连躲都没有躲。
“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赎清所有的罪孽?你以为死了就能清清静静、一走了之?”佐伊逼视着他,声音冷冽如锋刃,“天下不是非你不可,也没有那么多人等着你去救。你到底哪来的自以为是?”
“你可以活着成为英雄,而不必当烈士。”她咬字极重,一字一顿,“我们还有时间,还有布局,还有太多方法可选——你不需要一身孤勇地赴死。”
“还是你真觉得死亡才是你的归宿?”她目光灼灼,“那你有没有想过哈利?他恨了你几乎一辈子,你最后就想留下一个所谓的‘真相’,然后心安理得地去见他的母亲?”
她眼中几乎烧起火来:
“你以为死后就能真正问心无愧?还是说,死了就不用再面对这一切了?你想用死亡,换莉莉的一句原谅吗?”
这一句,终于让他开口。
他的嗓音低哑破碎,仿佛一把多年未抚的旧琴:“我……没这么想过。”
“你没想过?”佐伊冷笑一声,随即怒火更甚,“那你有没有想过她?那个曾经一心只为你活着的女孩?”
她猛然逼近一步,眼里带着曾经那个女孩所有未曾言说的痛苦与热望:
“我已经不是她了。我有了爱我的西弗勒斯——他不是你,他永远不会抛下我。”
“可你呢?”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却仿佛更有力,“你有没有想过,你死后,她要怎么活下去?”
一瞬的沉默。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将另一个自己拎出来,郑重地说:
“其实最近我能感觉到——她快回来了。我来这里,或许是梅林给你,给她,给这个时间线的一次机会。”
“但收尾……该由她自己来完成。”
她定定地看着他,语气冰冷如铁:
“我知道,这些话她永远也不会忍心当着你的面说,所以我来说。”
“请——不要在她面前当个懦夫。”
话音落下,佐伊转身,甩门而出。
她走得干脆利落,却在离开前,不忘顺手将那柄格兰芬多宝剑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