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拯救你》好运言诺

55、【If线】双向穿越4

　　10.1976 《摄魂取念》
　　教室里一片昏暗。
　　墙角的两支烛台摇曳着光，投下模糊不清的影子。灰尘悬浮在空气中，像是连时间都不敢靠近这里。
　　佐伊站在空旷教室的中央，魔杖紧握，目光平静却倔强。
　　斯内普斜倚在讲台边，黑袍垂落在地，身形如同雕塑一般静止。
　　“准备好了吗？”他开口，嗓音低沉，咬字如冰，“你要学的还很多。”
　　佐伊直直地看着他，语气没有一丝动摇：“请教授教我。”
　　他抬手，魔杖一甩，轻声地吐出那个熟悉而残酷的咒语：
　　“Legilimens.”
　　她眼前瞬间一阵天旋地转——
　　夜色如墨，尖叫棚屋的门吱呀作响；
　　血泊之中，斯内普的身体冰冷僵硬，她抱着他，哭得几近崩溃；
　　他嘴唇轻动，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一边摇着他，一边喊：“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我还没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额上冷汗涔涔，指尖还在发抖。
　　斯内普皱眉，神情微变。
　　他看见了那些——那一幕幕不属于这个时间的记忆，如同撕裂夜色的刀锋，精准又无法抵挡。
　　他被自己的学生如此爱着。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但他现在没有精力去细想那些，还有正事要做。
　　他故意放慢了咒语节奏，想看她是否会崩溃，是否如一个未经训练的小女孩那样溃败。
　　可她没有。
　　她只是强行把悲伤吞了下去。
　　他心软了。
　　“你总是这么容易心软吗？”佐伊抬头，声音沙哑，眼里带着痛苦和压抑，“不是想看我脑子里有什么吗？那你看清楚了吗？你死了！”
　　斯内普眉头一动，那一丝痛意来得极快，却也被他压得极深。
　　“……再来。”他冷冷开口，像是在躲避她情绪里太过真实的东西。
　　第二轮。
　　他又一次侵入。
　　这一次，佐伊努力将所有记忆封锁，情绪封冻，把一切痛苦埋入意识深处。可当他的魔力再度探入，她的精神还是微微一颤。
　　她想起穿越后无数个夜晚，从图书馆离开时，那个站在门框处的男孩——他沉默地等她，夜风吹起他的袍角，眼中藏着一点点她熟悉的、不轻易显露的温柔。
　　她知道，那是她深爱的西弗勒斯。可她知道现在的他，还不属于她。
　　但她忍不住在心里轻声唤他：
　　“西弗勒斯……”
　　她咬牙，将咒力强行推出意识之外，关闭了通道。
　　魔法断裂，斯内普后退半步，额角微跳，喉结轻轻滚动。
　　“……不错。”他低声评价，“但不够。”
　　“你不能在想起我时——心跳。”
　　他的声音骤然低下，眼神却如利刃般逼人：“你不能在伏地魔面前，哪怕只是提到我，眼神就波动。否则你什么也保不住。”
　　佐伊低下头，声音轻轻地，却坚定地答：“我知道。”
　　“但那是你啊。”
　　斯内普缓缓走到黑板前，背对着她，身影沉默如山。
　　“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他说，“你搞错了时间，搞错了立场。也许你记得的是一个曾被你改变过的我，但现在——你面前的是个知道怎样去杀人的我。”
　　“别试图让我变成你想要的样子。”
　　教室里一片死寂。
　　佐伊看着他单薄却挺拔的背影，眼里一点点被水光晕开，嗓音几不可闻：
　　“我爱你的所有样子。”
　　他没有回头。
　　只是站在黑板前，长时间地沉默着，仿佛在竭尽全力压下心口某个快要挣脱的念头。
　　直到他开口，声音低得像是从胸腔深处剐出来的：
　　“再来一轮。”
　　“闭上眼。”
　　“忘掉我。”

　　11.1996 《救世主已死》
　　夜空压得极低，乌云如铅。
　　七个哈利·波特在空中分散飞行，凤凰社的扫帚、飞天摩托车与骑兽队伍在风中错乱，咒语与怒吼在四面八方爆裂开来。
　　而在这场混战的最深处——
　　斯内普，悄无声息地穿行于阴影之间。
　　他没有加入追击，也没有和凤凰社交手。他始终在等——等那个真正的哈利落单的一刻。
　　佐伊告诉过他，哈利会骑着海格的摩托车。
　　于是他找到了那辆摩托车，一记精准的定身术。
　　在它翻滚失控的一刹那，动手。
　　海格从座位上飞出去，而哈利——被斯内普接住了。
　　他没有开口，也没有多看那孩子一眼。
　　他只是带着他，朝树林深处转移。
　　伏地魔等在那里。
　　他披着黑袍站在林地之中，月光照不进来，他整个人仿佛与夜色同化。
　　“终于，”他说，声音如蛇蜿蜒而出，“我的仆人，又带来了礼物。”
　　斯内普低头，将昏迷的哈利放在他脚边，轻声道：“这是你要的那一个。”
　　伏地魔没有说话，只俯身盯着地上的哈利·波特。
　　那双红色瞳仁里燃烧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
　　“Avada Kedavra.”
　　绿色的光毫无犹豫地爆出。
　　哈利·波特的身体抽搐了一下，然后静止。
　　空气仿佛都安静下来。
　　伏地魔微微后仰，像是在细细体味胜利的余温。
　　“你去确认。”他命令。
　　斯内普走上前去，蹲下身，指尖轻轻抵在哈利的脖颈处——
　　他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颤。
　　但他只是用最冷静、最麻木的语气说：
　　“他死了。”
　　“彻底。”
　　伏地魔冷笑了一声。
　　“我们走。我要让全世界知道，他的救世主，已经死在我脚下。”
　　说完，他一挥袍袖，带着食死徒消失在林间。
　　哈利的“尸体”，被留在原地，静静地躺着，月光爬上他的脸颊，苍白中透着死一般的安详。
　　不久后·林地
　　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地穿过林间。
　　是佐伊与邓布利多。
　　“你确定他没受太重的伤？”佐伊低声问。
　　邓布利多说，“真正受影响的是那片藏在他体内的灵魂碎片。而他本人，只是暂时脱离意识。”
　　佐伊蹲下身，指尖在哈利脖侧一按，确认他的脉搏微弱却稳定，心口一口气总算落了地。
　　“你做得很好，哈利。”她轻声说，“现在该我们把你带回去了。”
　　他们用漂浮咒将哈利送上天际线下的魔毯，一路悄然返回霍格沃茨。
　　两天后，哈利终于在医疗翼的床上醒来。
　　他脸色苍白，睫毛微颤，视线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佐伊焦急却克制的眼神。
　　“……我死了吗？”他艰难地问。
　　“差一点。”佐伊笑着说，“不过还好，你是主角。”
　　“我……真的没想到，是他带我去见伏地魔。”
　　“我们也没想到，你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哈利翻了个白眼，又笑了一下。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
　　邓布利多走进来，身后是黑袍高瘦的斯内普，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们四人默默地在病床前对视。
　　短暂而安静的一刻。
　　然后邓布利多轻声说：
　　“我们完成了最危险的一步，下一步——是纳吉尼。”
　　斯内普目光扫过哈利，又看向佐伊，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最终只吐出一句：
　　“活着回来，就好。”
　　12.1976 《以身入局》
　　夜幕下，禁林边缘风声低哑，仿佛大地也在屏息。
　　斯内普站在空地中央，黑袍猎猎，手中魔杖直指前方。
　　对面，是彼得·佩迪鲁——那只尚未完全堕落，却早已心智畏惧的老鼠。
　　他没有浪费更多时间。
　　“Imperio.”手腕一转，一道纯粹的、力量惊人的夺魂咒从他魔杖中倏然迸出。
　　彼得还未来得及张口，就像断线木偶一样跪倒在地，眼神涣散，嘴唇颤抖，却发不出声音。
　　佐伊站在不远处，目光凝住，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
　　——这个男人，真的不是“以前那个”西弗勒斯了。
　　这是一个来自未来的黑巫师，是那个在原时空里徘徊于正邪之间、最终用整个生命做赌注的双面间谍。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这场“展示”必须震撼、必须危险、必须有诱惑力。
　　因为他要引来伏地魔。
　　而他，做到了。
　　不久之后，黑暗森林深处传来一阵异样的波动。
　　魔力像潮水般缓缓涌动，那是黑魔王的感知。
　　伏地魔没有出现。但他的注意力，确确实实被吸引了。
　　几日后，斯内普被“某位中间人”秘密接触。
　　“我在校长办公室外偷听到邓布利多和麦格的谈话。他们说——有个女孩，是来自未来的时空穿越者。”他冷静地站在那个秘密会面的地点，面对裹着长袍的“传声筒”，低声说出那个经过修饰的谎言：
　　“如果这是真的，”传声筒微微一顿，唇角几不可察地牵起，“那她一定知道许多‘还没发生’的事。”
　　“战争、结局、胜败，甚至你的敌人——”
　　“她都可能提前知道。”
　　那名传信者没有回答，只点了点头，旋即消失。
　　而斯内普站在风中，双手插在袍袖中，神情如冰霜雕刻。
　　这就是他的投名状。——为让伏地魔相信他、用他、放他靠近。
　　他献出的，不只是一个名字，不只是一个“虚构的穿越者”。
　　而是他亲手布下的局——以佐伊为饵，以真相为诱，令魔王不得不探，不能不信。
　　黑湖深处，魔法阵悄然开启。
　　佐伊缓缓走出传送阵，脚步沉稳，袍角微扬。她刻意调整自己的心率，让它保持在一个“受控紧张”状态——既不显得无所畏惧，也绝不流露惊惶。
　　她知道，伏地魔正在观察。
　　那是一种不需要语言、不需要动作的注视。
　　仿佛空气中每一寸粒子，都在为他传递信号。
　　黑袍掠地，一道高瘦而冷冽的身影缓缓现形。
　　“Zoey。”他开口，嗓音低哑且危险。
　　“你说你来自未来，是吧？”
　　佐伊抬头，对上那双冷血蛇瞳，没有逃避，没有战栗。
　　她只是淡淡答道：“是的，黑魔王（Dark Lord）。”
　　这称谓并非随口奉承——是她特意使用的“投名词”。不提前献忠，伏地魔不会信你；太早奉献灵魂，他也会质疑你。
　　伏地魔没有立刻回应。他在等她进一步的说明。
　　佐伊顺势低声说：“未来的世界已经不同。您称霸了英国大地，甚至一度扩张至欧洲。然而，有一个人……”
　　她停顿一瞬，像是在掂量这句台词的重量。
　　“……一个孩子，摧毁了所有。”
　　伏地魔终于笑了，轻微而危险。
　　“一个孩子？”他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咀嚼这话的荒谬，“所以，你来，是为了改变结局？”
　　“是为了活下去。”佐伊说得极诚恳，“那场未来的战火中，我失去了一切。唯有回到过去，找到您——才有可能真正赢。”
　　沉默片刻后，伏地魔抬手。
　　“让我看看。”
　　魔杖一动，摄魂取念强行施展——
　　“Legilimens.”
　　寒冰般的魔力直冲脑海。
　　佐伊没有反抗。
　　她早准备好了那段“被编辑过的记忆”——邓布利多的死、哈利波特在禁林被杀、凤凰社溃败、食死徒占领魔法部……
　　一幕幕足够真实，又略有“模糊感”的记忆掠过伏地魔眼前。
　　他看到她在废墟中哭泣，看到她低声说着：
　　“如果我能早一点……如果我能让他信我……”
　　“他？”伏地魔突然开口，声音陡然压低，“你说的‘他’是谁？”
　　一瞬间，那一幕被他迅速放大——
　　佐伊跪在尸堆前，抱着一个染血的黑袍男人。她轻轻抚着他额头，喃喃自语：“对不起，我还是晚了。”
　　男人手上有着食死徒印记，但他看不清那男人的脸。
　　是佐伊特意做的模糊处理。
　　她故意让他觉得“可能是某位死去的食死徒”，又不能确认具体是谁。
　　伏地魔皱了眉，抽身而出，脸上未露情绪。
　　“你的记忆……有封印。”他说。
　　“因为我害怕。”佐伊压下喘息，适时颤声，“我怕太清晰的回忆，会招来追杀。回到过去后，我便试图将最危险的信息锁在心底。”
　　“有趣。”伏地魔说。
　　接着，他淡淡开口：
　　“忠诚，是不能靠嘴说的。”
　　“若你背叛。”他笑了。
　　“你会死得比未来还早。”
　　佐伊垂下头，轻声应道：“如您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