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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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彻现在很不爽。
当然，没有说止原瞬心情很好的意思。
两个人现在和白鸟泽家的笨蛋天才也是成功“看对了眼”，天天惦记着对方能输掉止步在这里。
然后，眼见着人家就要打四强赛了。
“八强。”止原瞬信誓旦旦，“八强，不会进四强了。”
及川彻连连点头，大家聚在酒店顶楼的房间里吃饭的时候，两个人还你一嘴我一嘴地讨论着白鸟泽八强赛的对手鸥台。
“鸥台多好啊。”
“嗯，彻说得对。”
及川彻喝一口果汁：“鸥台拦网还可以，有聪明人。”
止原瞬附和：“自由人还行。”
花卷贵大对着两个握着杯子讨论鸥台优势到不知天地为何物的同伴拍了张照，对身边的松川一静说：“小松，你知道吗？”
“什么？”松川一静侧头看向他。
“看他们两个这么说，我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之前的两场比赛及川也说白鸟泽会输，然后他们就赢了。”
他顿了顿，耸耸肩：“不过应该，不会总让他们说中吧。”
毕竟不是都说事不过三吗？这两个人应该不会倒霉到这种地步吧——而且这次，他们还分析得头头是道。
“恭喜——白鸟泽获得胜利！”
及川彻咬牙切齿。
止原瞬皱着眉头大力按手机。
花卷贵大捂住嘴巴，避免自己笑出声。
“哇——”松川一静面无表情，模仿起及川彻的语气，“白鸟泽要打四强赛了耶。”
这毫无情感的模仿让及川彻猛地回头，青叶城西的池面粘合剂，现在非常不满的正选二传手拍案而起：“小松川！不要学及川大人说话啊！”
“好——”下次还干，松川一静心里想，头也不回的和旁边拍完照片的花卷贵大碰了下拳。
“下一场。”止原瞬冷不丁开口，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下了手机，“白鸟泽会输。”
及川彻看他一眼，这次思索了两秒，然后附和：“嗯，下一场一定会输！”
岩泉一双手叉腰，狠狠叹了口气。他旁边是看好戏的立田淳一，排球部的半经理先生推了推眼镜，露出一个笑容：“岩泉，你觉得他们会四连败吗？”
四连败……这是什么形容方式，岩泉一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只知道我也想让白鸟泽输。”
“看来白鸟泽还真是我们青城最大的绊脚石啊！”橘朋之完成了总结。
及川彻拉着止原瞬加入话题：“区区白鸟泽，很快就让他们跪倒在及川大人的脚下！就算他们赢了也没关系——春高就让他们看看及川大人的厉害……”
他没有说话，止原瞬像是被及川彻的未尽之意点亮了脑袋里的天线，接过了话头：“要是他们赢了，下次被我们打败的时候，就会输的越惨。”
两个人看一眼对方，伸出手击了个掌。
石本祐摸摸下巴，觉得这个说法非常好，露出了反派的笑容：“是啊是啊……那么白鸟泽，给本大爷等着……”
东城远一郎皱着眉反抗：“那是本大爷的词！”
西川六郎眯着眼睛附和：“给本大爷等着！”
“……可恶……”
在多方“努力”下，白鸟泽终于止步在了四强。
比赛在当天下午举行，晚上他们去大吃了一顿，连时刻注意营养均衡控制摄入的止原瞬都没说什么，回到酒店之后，心情大好的及川彻大手一挥，把大家召集到他们的房间商量暑期合宿的事情。
他们的房间。虽说大家的房间没有什么大的区别，都是双人间，就像排球馆合宿时一样，但是作为金主的止原瞬，以及他“最好的朋友”及川彻，理所应当住在了更大更好的房间。
岩泉一曾评价：及川这是嫁入豪门了。
无论如何，此时此刻，他们聚在一起，是为了讨论暑期合宿。
及川彻晃了晃手机，提到之前见到过的户美学园：“还记得大将他们吗？户美学园。及川大人去问了问，他们的合宿是下学期开学前的一周，另外，大将个人和音驹的一位副攻手比较熟悉，已经把对方的邮箱给我了哦~”
内山菜生被及川彻堪称神一样的社交能力打败了，坐在花田真琴的附近陷入了某种“真好啊”的旋涡里。
“音驹？”橘朋之摸了摸下巴，回忆道，“我似乎之前听说过，近几年有些没落了。”
“听大将推来的那位同学说，和他一届的新自由人还挺不错的哦~”及川彻补充道，“但是音驹那边接洽估计没有户美容易。”
石本祐举起一只手：“提议，宫城的学校如何？伊达工和条善寺这种？”
“条善寺本大爷不建议。”东城远一郎靠在西川六郎身上开口了，他握着手机，似乎正在查什么资料，“近几年他们在县内的表现都不如伊达工。”
“嗯……”立田淳一翻着自己的本子，对东城远一郎的观点表达了同意，“伊达工有自己的针对招生方向，实力基本比较稳定，条善寺对比起来就不行了。”
“伊达工的话，教练那边应该有接洽的方式，县内的学校还是比较方便呢~”及川彻戳了戳正在玩手机，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止原瞬的手背，“小瞬呢？你怎么想？”
止原瞬抬头左顾右盼，最后按了两下手机，问：“要去夏威夷吗？”
“？”及川彻头上冒出一个问号，“等等等等，小瞬，这是在说什么呢？”
“暑期合宿。”止原瞬眨了眨眼睛，“我家有航线可以直飞，可以联系以前认识的一些学校的排球部。”
眼见着大家都被话里的信息量砸晕了，岸边渡伸出一只手，连忙提问：“以前认识的一些学校？”
“严格来说，以前妈妈和爸爸以为我还要打羽毛球的时候，为了我高中读的顺利投资过一些比较好的体育学校。”止原瞬回答，“妈妈说，可以让他们来当陪练。”
这绝对是优子女士的原话，花田真琴想，那位雷厉风行的女士快成为他的偶像了。
西川六郎接过话头：“那些学校具体有几所呢？”
“十三所。”止原瞬很平静地回答，“私立学校，爸爸妈妈是校董。”
房间里更沉默了。
“止原。”岩泉一决定最后结束针对这一项的询问，“有学校的清单吗？”
止原瞬点点头，把清单发到了及川彻的手机上——他根本没有和排球部的所有人互换邮箱，这个时候大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然后通过及川彻的邮箱群发给了所有人。
“妈妈说，可以随便挑，他们怎样都会有时间的。”止原瞬宣布，然后将及川彻的手机放回他的手心，屏幕上还显示着那个学校清单。
少年们围在一起开始查资料，这边查两个学校那边查两个学校，及川彻左看右看不知道加入哪一群，光明正大偷起懒等答案。
“止原。”这是石本祐的声音。
止原瞬点头：“嗯。”
“今年排名第一，第二，第四，第七……算了我不想念了，这些学校我们随便选？！”
止原瞬觉得他这问题有够无聊，但还是乖乖答了：“嗯。”
“止原大人！”花田真琴凑过来，握住他的手，眼睛不停冒星星，“亲爱的瞬大人！你的意思是你不仅要带我们去夏威夷！还要让排名这么靠前的学校来和我们一起合宿吗！”
止原瞬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表述有哪里不清楚，他望了望及川彻，对方对他比了个耶但什么都不说，他只能再次回答：“嗯，是的。”
说完，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机在震动，打开发现是止原优子在询问有没有选好学校，他把消息递给及川彻看，对方点点头，凑过去和橘朋之说了两句话，现任部长大人昂首挺胸地站起来，大声喊：“我们要挑战第一名！”
“真的这么干吗！会不会太热血了……”
“橘前辈我们要不一步一步来吧……”
“好！就让他们尝尝本大爷的厉害！”
“小一真有精神~”
“夏威夷……”岩泉一摸着下巴思索，“为什么是夏威夷？”
止原瞬已经给止原优子发完了消息，听见他的问题，抬起头来回答：“因为我家在那边有一片海湾。”
“有什么——？！”这是尖叫的山口智。
“一片海湾。”及川彻帮他回答，决定让激动的氛围冷静下来，“明天早上我们回宫城，大家回去之后和自己家人商量一下，能去的晚上邮件告诉及川大人，然后把要带的东西收拾好。”
“手续要解决，个人信息也一块儿发给彻吧。”止原瞬补充道，“衣食住行我能提供，三天后出发，待到开学前。”
及川彻跪坐到他身后，捏住他的肩膀，让他的话显得没那么独断：“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
“那就这么定了！”
止原瞬最后按两下手机，看着及川彻打开房门和大家说再见。
“彻。”
“怎么了？”他走过来，坐到止原瞬的床边，“话说，会不会太麻烦你，小瞬，什么事情你都一手包办了，耗材耗力耗人脉……”
“很值得，彻。”止原瞬笑了笑，“我愿意的，为你，为了…青城？我愿意的。”
“小瞬……”及川彻伸手捧住他的脸，这个从来没有大情绪波动的人，最初见面的时候还完全不会笑的人，现在也能这样坦然地笑出来，坦然地说为了集体了吗，这是他带来的影响吗？
不管是不是，及川彻都已经足够开心了。他成功影响了一个人，用责任感，用自己的所作所为，止原瞬这头懵懂的野兽越来越像人了，他心中某个位置就塌陷下去，为他的成长而变得柔软：“及川大人好高兴哦……”
“山口前辈之前有找我聊过。”止原瞬用脸颊贴着他的掌心，指腹粗糙的茧蹭在脸上，不太舒服，但他一动不动。
“什么时候？”
“上次比赛输了，吵架之后。”
“山口前辈说什么？”
止原瞬开始回想那一小段记忆。
训练结束后，及川彻去了厕所，他一个人站在外面等，山口智就是这时候来的，他问：“止原，你最近似乎有些迷茫？”
止原瞬看着他，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明白彻为什么要和所有人打好关系，明明只要有我们两个，再加上岩泉，就已经够了，其他人的水平分明无关紧要，我能接起所有球。”
山口智摇了摇头，像是听到了意料之内的话，他露出一个微笑：“你为什么会转项？”
“因为彻喜欢，而排球能让我和彻站在一起。”止原瞬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有时候觉得你和及川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心思细腻，情感丰富，而你迟钝又自大，完美符合常人一些对天才的刻板印象。”山口智对他说，“但止原，这些话你听了也许不会放在心上，我还是要说。”
“我站在这里，不管再怎么练习也比不过你，我是知道的。
可是止原，我喜欢排球，所以加入了排球部，后来，又喜欢上了部里的大家，只要能和大家一起为了排球而努力，我就觉得已经很幸福，高中三年不会再有遗憾了。
我不在乎能不能上场，甚至不在乎我自己能不能赢，我只想和大家一起笑。
对我来说，打排球就是和兴趣爱好相同的人们聚在一起，大家成为朋友，一起向另一群喜欢排球的人发起挑战。
所以止原，努力去感受吧，排球，与排球有关的一切。”
止原瞬忽然想起ih前合宿时的那个夜晚，岸边渡也对他说了一些他不能理解的话。
“这样会让彻和妈妈开心吗？我们会赢吗？”
山口智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还是笑着，夕阳下，普通的眼睛却亮得惊人。他在对一个还没有理解排球是什么，一个因为及川彻的话而感到迷茫的人讲述自己的排球，并为此满足——因为他们是队友。
“我想这也是及川和你的家人想让你感受到的。
然后，我们会赢的，因为青叶城西的大家都很厉害。”
“所以，彻。”从回忆里醒来，止原瞬睁开眼睛，与及川彻对视，“我想我稍微有一点明白你的意思了。”
及川彻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一颗由自己打磨，逐渐要开始显露出璀璨内里的石头：“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偶尔会觉得胸口暖暖的，这能被称为快乐吗？”
“当然，这当然是快乐。”他回答道。
止原瞬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划过他温暖的掌心：“不过最让我快乐的，是和彻在一起，和彻一起为了什么目标前进，为了排球前进……我会让彻感到快乐吗？”
“你当然会。”及川彻对他露出一个笑容，被他小鹿一样的眼神捕捉，心甘情愿地奏响底鼓。
“彻，谢谢你。”他坐直身子，拥抱了及川彻，“能让彻快乐，我就也好快乐。”
“排球，一起努力吧，和朋友们一起。”
他回抱住止原瞬，感受到两颗心脏再不同的胸腔里同频的跳动：“我也要谢谢你，瞬，谢谢你改变，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呼吸间都是彼此的味道，及川彻把下巴放在止原瞬的肩膀上蹭了蹭，无奈地接受了事实：还真让岩泉一说中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