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悯生：问道尘心》夜岚玘

9、宠上加“甜”

　　阳光在青石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强烈的光芒有些刺痛，我缓缓睁开眼。
　　左肩的伤口传来阵阵酸痛，时刻提醒着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身上盖着的白色外袍滑落一半，松木的淡雅香气萦绕鼻尖。

　　（这是他的衣服...）

　　我将脸埋进衣料，忽然听见门外极轻的脚步声。连忙躺好装睡，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

　　门被轻轻推开，尘心端着托盘悄无声息地走进来。他今日换了件素白长衫，银发用一根蓝色缎带松松束着。

　　他先将托盘放在桌上，转身目光看向我。我赶紧闭上眼睛，感觉到他走近床边，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还好退烧了。"他自言自语道，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一样。

　　接着是一阵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他似乎弯腰捡起了滑落的外袍。我偷偷眯起眼，看见他正小心翼翼地将袍子重新盖在我身上，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

　　（威风凛凛的剑斗罗居然会做这种事...）

　　我忍不住动了动，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假装刚刚醒来。尘心立刻收回手，恢复了一贯的冷峻表情："醒了？把药喝了。"

　　托盘上放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和一小碟蜜饯。我撑起身子，伤口却被牵扯得一阵刺痛，忍不住"嘶"了一声。
　　（我的天，这个疼的程度好想痛骂一顿啊）
　　尘心皱眉，竟伸手扶住我的后背："慢一点。"

　　他的手掌温暖，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
　　我靠在他肩膀，心跳突然加速。这个距离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清冷气息。

　　"多谢老师。"我接过药碗，苦味扑面而来，让我不由得皱起鼻子。
　　（唔，小时候吃药我都能吐出来，为什么要在这样的场面吃这么苦的药啊啊啊）
　　尘心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怕苦？"

　　被看穿的心思让我耳根发热，赶紧仰头一饮而尽。苦涩在舌尖炸开，“才...才没有呢”我强忍着没有吐出来，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救救孩子吧，我只是想练个剑）
　　突然，一颗蜜饯被递到唇边。我惊讶地抬头，对上尘心看似平静的目光："张嘴。"
　　（“这算什么？来自霸道师父的宠爱吗？”）
　　我乖乖下意识照做，他的指尖轻轻擦过我的下唇，激起一阵微妙的战栗。蜜饯的甜香冲淡了苦涩，却让心跳更加紊乱。

　　"老师还会准备这个..."我小声嘀咕。

　　尘心转身整理药箱，耳尖却微微泛红："...荣荣上次落下的。"

　　我们之间陷入一种奇怪的沉默，只有晨风的轻响。
　　我小口咬着蜜饯，偷瞄他挺拔的背影。阳光透过他的银发，在白衣上投下淡淡的光晕。

　　"老师，"我鼓起勇气打破沉默，"那只暗影魔豹..."

　　"我已处理妥当。"他打断我，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你只需安心养伤，你不是还要参加宗门大比吗。"
　　（他这话怎么感觉怪怪的）
　　我还想反驳，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砰"的一声——门被猛地推开。

　　"姐姐！剑爷爷！"

　　宁荣荣像一阵旋风般冲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歪歪扭扭的食盒。她今天发髻上别着两只小铃铛，跑动时叮当作响。

　　"荣荣听说姐姐受伤了！"她气喘吁吁地跑到床前，大眼睛里盛满担忧，"疼不疼啊？"

　　尘心皱眉："荣荣，莫要胡闹。"

　　荣荣吐了吐舌头，却把食盒往我手里一塞："荣荣特意给姐姐做的点心！虽然...虽然有点焦焦的..."

　　我打开食盒，里面是几块形状怪异、焦色程度不一的"饼干"。荣荣紧张地绞着手指："第一次做，不太好看..."

　　"谢谢荣荣。"我拿起一块，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口，甜中带苦的味道让我表情差点失控，"很...很有特色。"

　　尘心在一旁看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荣荣得到肯定，立刻爬上床挨着我坐下："姐姐怎么受伤的呀？"

　　"练剑的时候不小心..."

　　"是被偷跑魂兽抓伤的。"尘心突然插话，眼神严肃，"所以荣荣不可独自去后山玩耍。"

　　荣荣睁大眼睛，突然伸手轻轻摸了摸我的绷带："荣荣听话，姐姐痛痛飞走~"她稚嫩的童声配上认真的表情，让我心头一暖。

　　"荣荣给你呼呼就不疼了。"她凑近我的伤口，像模像样地吹了吹，然后献宝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琉璃瓶，"这是爸爸给的药膏，可管用啦！"

　　尘心接过药瓶检查了一下，微微颔首："风致拿的确是上品。"

　　荣荣得意地晃着小脚丫，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向尘心："剑爷爷，等姐姐好了，我们三个一起出去玩好不好？荣荣都好久没有玩啦"

　　我和尘心同时一愣。荣荣自顾自地继续说："荣荣不想只和姐姐一起去玩，剑爷爷总是偷偷的跟着，一点都不好玩！"
　　“我是路过而已，好奇你们在干什么”尘心被说的有些心慌了。
　　（偷...偷偷跟着？?????）
　　这个天真的童音让房间里的气氛微妙起来。我偷瞄尘心，发现他正看着窗外，侧脸线条在晨光中格外分明。

　　"...好。"良久，他竟轻轻吐出一个字。

　　荣荣欢呼一声，扑上去抱住尘心的腰："剑爷爷最好啦！"

　　尘心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却没有推开她，只是略显笨拙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这个画面莫名温馨——令人闻风丧胆的剑斗罗，被一个小女孩"挟持"着动弹不得。
　　（怪不得这么宠荣荣，这么可爱的小家伙，我也喜欢的紧）
　　（没想到你也有这样一面...）

　　荣荣闹腾了一会儿，突然打了个哈欠。原来她为了做点心，天没亮就起来了。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最后竟靠在我没受伤的那侧肩膀上睡着了。
　　（按理说小孩子活力最为旺盛，可这几次都是玩闹一会就困的不行，可能是因为辅助系的缘故，身体消耗太大。）
　　"我送她回去。"尘心轻声说，伸手准备抱走荣荣。

　　荣荣小声呓语："姐姐...剑爷爷...在一起..."她的小手无意识地抓住了尘心的手指和我的衣角，将我们连在了一起。

　　我和尘心同时僵住。他的手指修长温暖，轻轻贴着我的手腕，脉搏的跳动清晰可感。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只有阳光静静地流淌在我们三人之间。
　　（荣荣你说什么？大点声好么）
　　最终尘心轻轻掰开荣荣的手指，将她抱起："你休息吧。"

　　走到门口时，他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药按时喝。"

　　门轻轻关上，我低头看着手腕——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荣荣留下的食盒歪倒在床边，里面焦色的饼干却让我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我看向窗外，此时晨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