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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   江宿迟拒绝接受卓昔然的建议。
      ……

      卓昔然身体不受控制地趔趄了一下,他本能地伸手摁在江宿迟的肩膀上借力,试图稳住身体,却将江宿迟更狠地推压向那片布满玻璃碎屑的地面。

      “嘶——”卓昔然倒抽一口冷气,被这莽撞的动作激怒。

      他反手,带着一丝泄愤的力道,狠狠甩了江宿迟一个耳光。随即,拇指粗暴地撬开江宿迟的唇齿,强硬地塞了进去,阻止他任何进一步的动作。

      “你以前没吃过冰棒?也没吸过果冻吗?”卓昔然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挑剔,像是在教训一个笨拙的学徒。

      “你没喝过任何需要吸管的东西吗?你是喝露水长大的吗?怎么技术能差成这样。”他不再等待江宿迟的回应,自己掌握了主导权。一手死死拽住江宿迟还有湿气的头发,像是操控一个没有生命的工具,开始强制性地获得掌控权。

      “唔——”江宿迟刚想辩解自己真的厌恶那些充满添加剂的零食,口腔就被卓昔然摁着。

      原来卓昔然喜欢这样。江宿迟在窒息和疼痛的间隙捕捉到了这个信息。

      他每次像做贼一样溜出来与卓昔然约会,为了避开前呼后拥的看管,都不愿意叫家里的司机。

      他厌恶公共交通工具里人挤人的触碰感,那些陌生的汗味和体温都让他浑身不适。但如果不陪着卓昔然一起挤地铁公交,他们本就不多的相处时间又会大大缩水。他贪婪地渴求着卓昔然的气息,渴望卓昔然在他身上留下更多更深的痕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的存在。

      刚刚用的是卓昔然的廉价沐浴露,有一种他不熟悉的的工业香精味;刚刚擦干身体的,是卓昔然那条洗得发硬的旧毛巾;刚刚触碰到的体温,是属于卓昔然的身体。

      他们的气息、他们的痛苦是如此紧密地交融在一起,难分彼此。光是意识到这一点,就足以让江宿迟在不适和窒息中,感到一种令人战栗的兴奋。

      每一次摩擦,都不可避免地刮擦过他口腔内壁那些新鲜或凝固的创口,把伤口翻开。疼痛混合着了一种被占有的满足感,他甚至觉得那些破损的黏膜都变成了传递快感的神经末梢。

      他的手,带着一种讨好的的意图,想要让对方更愉悦。

      他想调整到一个更舒服的角度。谁知他刚轻轻挪动了一下位置,卓昔然就猛地弓起腰,发出一声失控的喊声:“不要!”

      生理知识让江宿迟明白那是什么,但亲身体验带来的冲击感,依旧让他感到一丝茫然的新奇。他用食指,在头顶的灯光下,仔细地捻弄、观察着。

      这应该代表,卓昔然对他还是满意的吧?

      “脏死了!”江宿迟依旧保持着跪伏的姿势,仰头看见卓昔然耳根和颈侧瞬间红了一大片,连带着胸膛都染上了一层薄红。看来这次释放,完全在卓昔然自己的掌控节奏之外。

      那片艳红应该不是过敏反应。

      卓昔然手忙脚乱地抓过茶几上散落的几张餐巾纸,粗暴地塞到江宿迟嘴边,自己则急促地深呼吸了几口,空气中弥漫的浓烈味让他眉头紧锁。他厉声命令道,好像掩盖着心虚:“吐掉!”

      江宿迟终于在这个疯狂的夜晚,第一次展现出明确的反抗情绪。他摇了摇头,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然后,在卓昔然震惊的目光中,将口中那些混合着自己血液,全部吞咽了下去,一点不剩。

      那几张塞在他嘴边的纸巾,瞬间被卓昔然狠狠攥紧,揉成一团,带着一股羞恼的力道,狠狠砸在了江宿迟的脸上。卓昔然脸上的红潮迅速褪去,只剩下诧异的质问:“你不嫌恶心?”

      “我喜欢你留在这世界上的所有痕迹。”

      就在这一瞬间,黄昏暖色调的熟悉感毫无预兆地袭来。

      江宿迟恍惚间仿佛看见小时候的卓昔然,独自一人坐在夕阳西沉的河岸边,肩膀无声地剧烈耸动,孤独地哭泣着,而周围空无一人,没有人给他任何回应。

      这画面如此清晰,带着一种锥心的悲伤,却与他自身的记忆格格不入。这是来自何时的记忆?

      “那还真是可惜。”刚刚发泄过的卓昔然,似乎被江宿迟这惊世骇俗的举动彻底抽空了力气,也抽离了最后一丝伪装的温度。

      他迅速捡起地上的浴巾重新围上,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回避,不想再多看江宿迟一眼。他转身走向角落,拿起扫帚和簸箕,用扫帚柄在江宿迟赤裸的脊背上不轻不重地敲击了几下,示意江宿迟让开位置。

      “我不喜欢你留下的所有痕迹。你不知道,你今天砸碎这玻璃,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阴雨季快到了,玻璃必须尽快修缮。台风刮起的雨水,把地板全部泡坏,再把楼下淋湿,那将是巨大的灾难。这笔计划外的开销,对他而言,绝非小事。

      “给你重新换一块玻璃不就是了。”江宿迟不以为然地说,仿佛只是在谈论换掉一个无关紧要的摆件。

      跪坐了太久的双腿仿佛已不属于自己,麻木得像两根失去知觉的木桩。江宿迟用手臂撑着旁边的旧沙发,才勉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脚趾因长时间的压迫和冰冷,麻木褪去,传来阵阵酸痛。

      卓昔然沉默地将地上的玻璃碎屑仔细扫拢,倒入垃圾桶,发出哗啦的刺耳声响。做完这一切,他在房间里翻找了一阵。

      一个装着深褐色液体的半旧碘伏瓶、一团略显粗糙的脱脂纱布、一包开封的消毒药棉、一把尖头医用镊子,被一股脑地扔到了江宿迟脚边的地板上。东西很齐全,日期也新近,但碘伏瓶明显被用过,瓶口有干涸的痕迹;纱布团也并非崭新。

      江宿迟没有立刻去碰那些简陋的医疗用品。他拥有过人的恢复力,受伤从不留疤,这些皮肉之苦对他来说并非难忍。他的目光,反而被卓昔然裸露的左臂所吸引。

      那条手臂上,布满了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的伤痕。狰狞的疤痕如同年迈的枯枝,缠绕在那条本应年轻光洁的手臂上。

      如果不是今晚正好撞见卓昔然洗澡,他恐怕永远都不会发现。

      卓昔然即使在炎炎夏日,也总是穿着长袖,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习惯了恒温空调环境的江宿迟,以前从未深究过这背后的原因。

      之前去游乐园时天气还不算酷热。等到真正的盛夏来临,即使他们出门,也大多选择有冷气的室内场所。原来,卓昔然的长袖是为了遮掩这满身的伤疤吗?一种比他自己被玻璃刺穿膝盖时更沉重的疼痛,猛地浸穿了江宿迟的心脏,憋闷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背对他的卓昔然。

      “这些东西……都是你给自己处理伤口时用的吗?”江宿迟拿起那把镊子,夹起一团药棉,蘸满深褐色的碘伏。

      深色液体触碰到膝盖上翻开的伤口,带来一阵短暂的刺痛,也让那些嵌在白皙皮肉里的玻璃碎渣,在碘伏的浸润下更加清晰刺眼。

      “……跟你没关系。”卓昔然的背影明显僵硬了一下,“这些东西太简陋了,配不上你。你还是叫救护车吧。”他加快了清扫的动作,已经在扫看不见的灰尘,仿佛想用忙碌来隔绝这令人不适的追问。

      手机就在几步之外的茶几上,触手可及。江宿迟却对它视而不见。他草草地将自己腿上几处看得见的,较大的玻璃碎碴用镊子拔出,随意地涂抹了一些碘伏,然后用纱布胡乱缠绕住膝盖和小腿上面积较大的伤口,确保自己能够勉强行动。

      做完这些,他拖着依旧疼痛麻木的双腿,一步步走向那个始终不肯回头看他的人。

      他伸出手臂,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那个现在正弯下腰的躯体。

      “我们做完就有关系了,□□关系也是一种关系。做到底吧。”江宿迟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卓昔然的颈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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