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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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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你妈的!真当老子是泥捏的?!”
祁子夷双目赤红,野兽般的咆哮在幽暗的溶洞中炸响!他猛地将背上虚脱的泠燃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巨大九尾天狐雕像的基座方向狠狠一推!少年冰冷僵硬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摔落在冰冷干燥、布满岁月尘埃的石台上。
与此同时,祁子夷不退反进!他如同扑火的飞蛾,悍然迎向那激射而来的粉红毒雾和被空间禁锢之力死死拖住、正疯狂震颤挣扎的骨矛箭矢!体内刚刚恢复的一丝微薄灵力,连同胸前骨哨疯狂涌入的、浩瀚悲悯的乳白能量,被他以近乎自毁的方式强行压缩、点燃!
“要死一起死!都他妈给老子——滚开!!!”
轰——!!!
一股混合了悲悯与决绝、守护与毁灭的狂暴能量,以祁子夷为中心轰然爆发!
这不是精妙的法术,而是最原始、最粗暴的能量倾泻!乳白色的悲悯光晕与祁子夷自身燃烧的赤红灵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扭曲而狂暴的冲击波,狠狠撞上了苏璎的“蚀骨销魂瘴”和那两支被禁锢的骨矛箭矢!
嗤啦——!
粉红色的毒瘴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瞬间被乳白色的悲悯能量净化、消融了大半!剩余的小部分虽然突破了净化,却也被狂暴的冲击波冲得七零八落,威力大减,只有零星几点沾上了祁子夷的手臂和肩头,带来一阵刺骨的灼痛和眩晕感!
而那两支淬毒骨矛和三支诅咒箭矢,在空间禁锢之力与祁子夷自爆式冲击波的双重打击下,终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
咔嚓!咔嚓!
两支骨矛应声碎裂!化作漫天骨屑!三支诅咒箭矢也扭曲变形,魔焰黯淡,被狂暴的能量狠狠掀飞,深深钉入远处的石壁之中!
噗——!
祁子夷如遭重锤,鲜血狂喷!强行催动远超自身负荷的能量,经脉如同被寸寸撕裂!骨哨的悲悯能量虽然护住了他的本源,但这自残式的爆发,依旧让他瞬间重伤!他踉跄着后退,重重撞在冰冷的潭水中,溅起巨大的水花,脸色惨白如金纸,眼前阵阵发黑。
“蝼蚁找死!”血屠见自己手下两名魔将的攻击竟然被一个金丹蝼蚁以这种方式化解,勃然大怒!他手中魔焰巨斧高高举起,恐怖的毁灭气息瞬间锁定水中的祁子夷!“给本将死!”
巨斧撕裂空气,带着焚尽一切的暗红魔焰,如同天罚般朝着祁子夷当头劈下!这一斧,足以将整个幽潭蒸发!
祁子夷浑身冰冷,重伤之下连动一根手指都困难,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毁灭的斧刃在视野中急速放大!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宏大、都要悲怆、都要震撼灵魂的嗡鸣,猛地从溶洞中央那座巨大的九尾天狐雕像中爆发出来!
嗡鸣声不再是单纯的音波,而是如同亿万生灵的悲泣与呐喊!整座乳白色的雕像爆发出刺目欲盲的璀璨光华!那悲悯的紫色眼眸瞬间亮如星辰!一股浩瀚、古老、带着无尽哀伤与守护意志的恐怖力量,如同沉睡的火山轰然苏醒!
这股力量并非攻击,而是……共鸣!是守护!是母亲对血脉至亲遭受致命威胁时,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悲鸣与反击!
以雕像为中心,一道凝练到极致的乳白色光柱冲天而起,瞬间穿透了溶洞顶部被血屠轰开的大洞,直贯云霄!光柱所过之处,血屠那足以劈山断岳的魔焰巨斧,如同陷入了最粘稠的琥珀,速度骤降!斧刃上狂暴的魔焰疯狂闪烁、挣扎,却在那纯粹的、悲悯的、仿佛源自天地初开的古老意志面前,寸寸消融、湮灭!
“什么?!”血屠惊骇欲绝!他感觉自己劈下的不是斧头,而是一座亘古存在的圣山!那股反震之力顺着斧柄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气血翻涌!他引以为傲的魔焰,在那乳白的光柱面前,如同冰雪般脆弱!
这还不止!
那乳白色的光柱在湮灭了魔焰巨斧的攻击后,并未消散,反而如同有生命般,猛地调转方向,化作一道柔和的、却带着不容抗拒意志的能量洪流,瞬间涌向倒伏在雕像基座上的泠燃!
这股力量并非攻击,而是……滋养!是守护!是源自同源血脉(九尾天狐与魔龙在古老传说中似乎有着某种神秘联系?)的悲悯与抚慰!
乳白色的洪流温柔地包裹住泠燃冰冷僵硬的身体。少年紧蹙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丝,皮肤下那死寂的青灰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显露出一丝虚弱的苍白。虽然依旧昏迷,但那股令人心悸的、濒临崩溃的反噬气息,竟然被这股浩瀚的悲悯力量强行稳定、压制了下去!
“不——!!!”苏璎发出尖锐刺耳的尖叫!她看着那乳白色的光柱和雕像爆发出的恐怖力量,媚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怒和嫉妒!“狐族的余孽!死都死了,还敢坏本座好事?!”她双手疯狂结印,周身阴寒毒辣的灵力暴涨,无数猩红的、带着腐蚀灵魂气息的能量毒蛇再次凝聚,疯狂扑向雕像和光柱中的泠燃!“给我碎!”
然而,她的毒蛇攻击甫一接触到那乳白色的悲悯光晕,就如同投入烈阳的飞蛾,瞬间被净化、蒸发,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该死!”苏璎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
而血屠,在惊骇之后,看着那被乳白能量包裹、气息趋于稳定的泠燃,眼中嗜血的光芒反而更加炽盛!“好!好得很!这圣像之力,正好用来镇压你的反噬!省得本将费事!”他狞笑着,竟不再攻击雕像,反而巨斧一横,恐怖的目光死死锁定了水中重伤垂死的祁子夷!“先碾死你这只碍事的臭虫!再带走‘龙子’!”
他放弃了硬撼圣像,转而要将所有怒火倾泻到祁子夷身上!巨斧再次举起,这一次,目标明确,杀意滔天!
祁子夷泡在冰冷的潭水中,浑身剧痛,经脉欲裂,看着那再次锁定自己的毁灭巨斧,嘴角扯出一个苦涩又疯狂的弧度。妈的……最终还是没躲过……
就在他准备闭目等死,或者再压榨最后一丝力气自爆拉个垫背的时候——
“呃……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仿佛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痛苦嘶吼,猛地从雕像基座方向传来!
是泠燃!
他被那乳白色的悲悯能量包裹,强行稳定了反噬,但外界血屠那毫不掩饰的、针对祁子夷的滔天杀意,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狠狠刺入了他混乱的意识深处!
保护……保护师兄……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唯一的火种,瞬间点燃了他濒临枯竭的意志!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这一次,不再是之前的幽黑虚弱,也不是冰冷暴戾,而是一种……燃烧着灵魂之火的、近乎疯狂的决绝!那深不见底的瞳孔深处,血色的魔焰如同回光返照般,剧烈地燃烧起来!
他看到了水中重伤吐血的祁子夷!
看到了那柄即将落下的魔焰巨斧!
看到了苏璎那张充满恶毒算计的脸!
“不……许……伤……他……!!!”
嘶哑破碎的咆哮,带着泣血般的疯狂,从泠燃口中吼出!他根本不顾自己刚刚被圣像之力稳定下来的身体,更不顾那强行点燃灵魂之火带来的毁灭性后果!他仅凭着那一丝保护祁子夷的本能意志,强行抬起了那只冰冷的手!
五指,对着血屠、苏璎,以及整个溶洞的穹顶……
狠狠一握!
这一次,没有空间凝固的奇异波动。
只有……
“咔嚓……咔嚓嚓……轰隆!!!”
整个溶洞,连同上方的山体,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从内部狠狠攥紧、碾碎!
穹顶的岩石如同暴雨般崩塌!
支撑溶洞的巨大石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轰然断裂!
潭水被震得掀起滔天巨浪!
血屠和苏璎脸色剧变,瞬间被卷入崩塌的乱石洪流之中!
那巨大的九尾天狐雕像,在崩塌的岩层冲击下,也发出悲鸣般的震颤!
泠燃在挥出这一握之后,眼中的血色魔焰瞬间熄灭,身体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软软地瘫倒在雕像基座上,彻底失去了意识,脸色比之前更加惨白,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而祁子夷,在灭顶的崩塌降临前,只看到泠燃那最后决绝的眼神和无力垂落的手。
“燃燃——!!!”
祁子夷目眦欲裂,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他不知从哪里涌出的力气,挣扎着从冰冷的潭水中跃起,不顾漫天砸落的巨石和倾泻的泥浆,如同疯魔般扑向雕像基座,扑向那个再次为他燃尽一切、陷入死寂的少年!
他一把将泠燃冰冷单薄的身体死死抱进怀里,用自己的后背迎向那崩塌的天地!骨哨的光芒在乱石烟尘中疯狂闪烁,与雕像最后散发的悲悯光晕融为一体,形成一个小小的、摇摇欲坠的庇护所。
轰隆隆——!!!
山崩地裂!整个溶洞连同上方巨大的山体,在泠燃那不顾一切、引动地脉的反噬一握下,彻底坍塌!将一切喧嚣、杀意、贪婪与悲鸣,尽数埋葬在无尽黑暗的废墟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