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kathyand

7、第 7 章

　　“当！”戚少商每次出现都惊天动地，这次也不例外！
　　可就在他挥剑挡掉那枚毒镖的同时，顾惜朝的手指崩断了琴弦，那连绵不绝的杀人琴音嘎然而止。顾惜朝怔怔地松开已经染了血的手，任由那架伴了他三年的古琴从他膝上滑了下去，跌落尘埃。他仰起头，想看清楚这天空，却发觉什么也看不到，由他自己布下的烟雾遮蔽了他的眼。
　　戚少商见顾惜朝像一片枯叶般飘下来吃了一惊，赶紧飞身搂住他，“惜朝？”戚少商本想骂他为什么不挡那毒镖，现在却担心他的身体。
　　“哈哈哈！”公孙翼却笑了起来，啐出一口淤血，阴阳怪气地问，“戚大侠，你如此关心你的仇人，那些为你而死的好兄弟在棺材里睡得可好？”
　　“咳咳！”受这句话影响的却是顾惜朝，他咳了几声也吐了血，身子软软地偎在戚少商怀里，看起来比公孙翼伤得更重。
　　“惜朝！”戚少商更加惊慌，他明白若不是实在撑不住，顾惜朝是绝对不会示弱人前！
　　“顾惜朝功亏一篑，又被戚大侠的剑气震伤，当然会气得吐血了！”公孙翼还是很得意，却不敢和老五联手攻过去。戚少商和顾惜朝身上的杀气还是很凌厉。“顾惜朝，你的心机果然深沉，阵法只是烟雾，而这大雾里麝香、龙涎两种会使人兴奋的香料配合你弹的曲子，一喜一悲、扰人心智，才是你的目的，也是真正的杀招！”
　　顾惜朝又咳了两声，才道：“你走吧，今日我杀不了你。你我都需要疗伤重整旗鼓，既然如此不妨早些散了。”
　　公孙翼古怪地看着他，竟没料到他如此当机立断！方才还是拼得自己一死，也要他的性命，现在却可以立刻放手不做纠缠！“难怪戚少商不杀你！”
　　顾惜朝听了这句粲然一笑，问：“你要杀戚少商真的是为了你兄弟吗？那个老三现在是死是活？”
　　显然，顾惜朝挑拨离间的手段远比公孙翼更加高明，戚少商只要一想到跟在公孙翼身边的老五既疑惧又嫉恨地瞪着他就忍不住想笑。
　　顾惜朝微微撑起头，无力地睨了戚少商一眼，“你要笑到什么时候？把药端过来！”
　　戚少商这才敛了笑容，听话地把药端给他。顾惜朝却用一根手指把药碗给推开了， “这是给你喝的！”语气转柔，“药冷伤身，趁热。”
　　“我？”戚少商有些愣，“我都好了啊！”
　　“所以，这不是补药是毒药！”顾惜朝还是淡淡的，镇定地看着戚少商。
　　戚少商看他认真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来，一口气把一碗药都灌入了喉咙。
　　可这，的确是毒药！
　　“你……”药效发作地很快，戚少商用力撑住桌角，不让自己倒下去，“为什么……”
　　“因为想杀你啊！”顾惜朝气势迫人地站起身，神采飞扬，“大当家还不懂吗？”
　　“你没受伤？”
　　“有啊！不受点伤怎么取信于你呢？”顾惜朝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看着戚少商仰面倒下，脸上是戚少商永远都难以置信的淡漠和绝情。
　　“大当家，”顾惜朝静静地坐在戚少商身边,茫然无措的眼神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他梦呓般地喃喃自语，“我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会喝！你总是喜欢让我为难……碗底我涂了巨毒，可这碗药却是解药，你睡一会就会没事了。为什么……戚少商，我不是不懂……三年前你逼醒我究竟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是你不敢！你明明放不下，为什么还一再……”
　　下意识地按住胸口，深深喘息了几口，那里的绞痛与以往不同，却更痛！“当初，我走的时候就暗暗对自己说，希望有生之年都不要再见到你！因为见了你，无论我怎么决定都是错！我，我也不能！”拉起衣袖拭去唇边溢出的鲜血，竟是毫不在意！这么多年的痛，刻骨铭心；这么多年的冷，深入骨髓！一切，已经无法挽回……“公孙翼，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已经不能不杀你。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必须在今晚了结一切，否则就不会再有机会！他用‘千日醉’，我就用炸药对付他！我这草堂里，不但有药，更铺满了炸药。没想到，是不是？等他们用了‘千日醉’我就顺势打翻油灯，点燃引线。只要他们一进来……好像已经开始行动了，我有三宝葫芦，更有早已挖好的密道逃生，那么你呢？我是把你留下还是带走？……我们，就这样结束好不好？两个之中总要死一个，只要有一个不在了，所有的问题就都能迎刃而解。我不能死，所以，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