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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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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滞室里虚假的蓝天被调成了“深夜模式”，星辰闪烁得比R区黑市翻新的二手义眼还假。垃圾桶里多了几支被暴力撕开的空营养剂软管——这破地方连睡觉都像是某种被监控的“待机状态”。
垃圾场那炼狱般的几个小时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加上后半夜跟天花板灯较劲，林玖几乎是沾“床”就昏死过去。
意识沉入黑暗前最后一个念头是：【下次爆发前得先囤点高热量过期薯片……这‘超能力’真他妈费电……】
感觉似乎刚闭上眼——
“滴——滴——滴——！！！”
一阵尖锐、急促、堪比催命符的电子蜂鸣声猛然炸响！静滞室顶灯瞬间切换到惨白刺眼的“正午模式”！
操！
林玖像被电击般弹坐起来，眼前发黑，心脏狂跳，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闪光弹+噪音弹”二连击送走。
她捂着眼睛，对着空气咆哮：“有病啊！提前半小时叫醒服务？！这么硬核，不怕客人心脏骤停直接进ICU？老子刚梦到在R区垃圾桶里捡到一整箱没开封的压缩饼干！”
冰冷的电子音无视她的咆哮，刻板地重复，
“沈乔技术员，体检时间：09:00。请于09:00前抵达B-7医疗舱。湛黎管理员已在等候。重复：湛黎管理员已在B-7医疗舱等候。路线已解锁。”
湛黎管理员？
原来装逼犯叫这名？听着跟消毒水牌子似的，挺配他那张性冷淡的脸。
虽然知道了名字，但丝毫不妨碍她内心继续叫他“装逼犯”、“扒皮管理员”。
闸门无声滑开，通道亮得刺眼。
两个守卫如同人形立牌般杵在门口，眼神比R区报废的义眼还空洞。
“知道了知道了，催命呢。”
林玖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趿拉着步子，故意让脏鞋底在光洁地板上蹭出“滋啦滋啦”的噪音交响乐。
守卫毫无反应，仿佛她是在真空中摩擦。
通往医疗舱的路不长，但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脑子里塞满了生锈的齿轮，吱呀作响。
昨晚她跟头顶那盏灯“大战”到后半夜，效果嘛……
让那灯玩了一把“蹦迪闪”，代价是现在看什么都有点重影，后颈的刺痛也升级成了“钻木取火”级别。
“妈的，这’超能力’怕不是靠燃烧脑细胞和寿命发动的？”她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再这么玩下去，没等湛扒皮把我切片，我自己先成老年痴呆了。”
去医疗舱的路仿佛比昨天长了一倍。
林玖强打着精神，目光扫过通道两侧光滑的墙壁。她注意到几个不起眼的通风口格栅，缝隙似乎比她昨晚模糊印象中要大那么一丝丝？
“R区的耗子要能钻过这缝，那得是纳米级的…” 她心里嘀咕，把这微不足道的发现记下。
很快就到达指定的门前，B-7医疗舱的门在她靠近时滑开。
里面亮得能闪瞎钛合金狗眼，各种仪器闪烁着冷漠的光。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研究员像设定好程序的NPC一样站在扫描设备旁，手里的数据板发出微弱的荧光。
而那个刚刚在广播里被点名、穿着笔挺黑色制服、身形挺拔修长的男人—— 正背对着门口，低头看着操作台的数据流。
即使只是一个背影，那股“无菌室混合着新钱”的独特冰冷气场，也瞬间让舱内的温度降了几度。
湛黎……
林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确实挺配他那张帅脸。
“沈乔技术员，请跟我进检测室躺到扫描台上。”
研究员的声音毫无起伏，“本次体检包含全身基础扫描、神经反射测试、深层脑波监测及植入体状态评估。”
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气场强大的湛黎，显然这位“管理员”的亲自监督让流程更具压迫感。
“深层脑波？”林玖挑眉，慢吞吞地挪过去，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湛黎的侧脸。
“哟，您亲自监工呢？呵，看来我这只小白鼠还挺受重视。” 然后又嘴上对着研究员胡扯：“怎么？怕我睡觉时梦里骂你们老板被录下来当呈堂证供？放心，我梦里都在算怎么偷你口袋里的消毒纸巾卖钱。”
研究员：“……” 表情管理微微失控。?湛黎缓缓转过身，那双深邃冰冷的眸子精准地锁定了林玖。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示意她进去躺好。
那眼神仿佛在说：“少废话。”
跟着研究眼走进那个单独的检测室，身下冰冷的金属台面让她打了个激灵。头顶巨大的环形扫描仪缓缓降下，发出低沉的嗡鸣。蓝色的光束在她身上扫过，带来一阵冰冷的触感。
“放松，沈技术员。扫描时请保持静止。”
放松？林玖心里冷笑，你躺这试试？
她闭上眼，努力忽略那令人烦躁的嗡鸣和身体的极度不适。但越是刻意压制，昨晚那种调动情绪的“开关”就越是在她脑海里晃悠。她甚至能“感觉”到扫描光束像无数细密的针，试图刺探她大脑皮层下的秘密。
一丝难以言喻的烦躁和抗拒感开始滋生，像野草在干涸的河床上蔓延。
就在这时——
“滴！滴！滴！”
刺耳的警报声骤然撕裂医疗舱的平静！操作台上代表心率的曲线像失控的火箭般飙升，瞬间冲破警戒线！发出刺耳的蜂鸣！
研究员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沈技术员？你的心率……”
林玖自己也吓了一跳。她刚才只是在心里骂娘，没刻意调动能力啊！难道是身体应激反应？?
“啊？心率怎么了？” 她故作茫然地睁开眼，声音带着虚弱的沙哑和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恐。
“哦！是不是看到湛管理员的帅脸了？没办法，谁让他老在我脑子里晃悠，这谁顶得住啊！” 她夸张地拍了拍胸口，试图用垃圾话掩饰。
研究员眉头紧锁，手指飞快敲击：“情绪波动剧烈，伴随不明原因心动过速！沈技术员，尝试深呼吸！控制情绪，否则会影响数据准确性。”
“控制？我也想啊！”
林玖摊手，一脸无辜， “可你们这地方，空气干净得连个细菌都没有，我这种R区土生土长的‘菌王’，不适应嘛！水土不服，情绪波动大点很正常吧？要不你给我点过期泡面闻闻？说不定就平静了。”
她嘴上胡扯，心里却在飞快盘算：操！这破身体怎么这么不争气？情绪稍微波动大点就露馅？这扫描仪是湛扒皮派来的卧底吧？专门盯着老子的心跳？
扫描在警报声中勉强完成。
研究员看着屏幕上依旧偏高但回落到警戒线以下的心率曲线，眉头紧锁，在数据板上快速记录：“异常波动记录。疑似存在未明应激源或神经调节功能紊乱。建议后续增加精神稳定性评估及环境适应度测试。”
林玖心里翻了个白眼：得，又多了个观察项目。
接着是神经反射测试。需要林玖配合做一些快速反应动作。
“来，沈技术员，请跟随光点移动手指。”研究员在操作台启动程序，一个微小的红色光点在她面前的投影屏上快速无规律移动。
林玖抬起酸胀的胳膊，努力集中精神去追踪那乱窜的光点。但昨晚的消耗加上刚才的惊吓，让她感觉脑子像灌了铅，手指的反应总慢半拍。
“反应速度低于基线水平。注意力无法有效集中。”研究员一边记录一边皱眉。
【大哥，你试试一晚上不睡跟天花板干架，看你反应快不快？】
林玖心里吐槽但回到，“要不你放点重金属摇滚？说不定我还能蹦跶两下。”
测试在磕磕绊绊中进行。
林玖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被冰冷的程序和研究员审视的目光来回摆弄。
当最后一组动作做完，她几乎虚脱地瘫在台子上。
“基础扫描完成。准备进行深层脑波监测及植入体状态评估。请保持静止。”
研究员拿起一个布满传感贴片的头盔，准备给她戴上。
林玖看着那玩意儿，心头警铃大作！深层脑波？这玩意儿不会连她刚才在心里骂了湛黎祖宗十八代都录下来吧？还有那该死的植入体评估……万一扫描到她后颈那个“蜘蛛”在偷偷“信号不良”怎么办？
不行！绝对不能戴这玩意儿！
一股强烈的、混合着恐惧和本能的抗拒感猛地冲上大脑！比刚才更猛烈！
就在研究员拿着头盔靠近的瞬间——
“嗡——嗤啦！”?整个医疗舱的灯光猛地剧烈闪烁起来，如同坏掉的霓虹招牌。
操作台上所有屏幕瞬间被狂暴的雪花淹没，刺耳的电流噪音炸响！
巨大的脑波扫描仪发出一阵不祥的“咔咔”声，研究员手里的数据板直接黑屏死机，而那个正准备给林玖戴上的监测头盔，更是“噼啪”一声爆出一小团电火花，吓得研究员直接把它扔了出去！
“警告！未知高能干扰！设备过载！危险！”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淹没了医疗舱！
林玖自己也懵了！
她发誓，这次她真没“主动”发力！完全是下意识、被逼急了的本能反应！?但效果……似乎有点太好了？！
研究员脸色煞白，手忙脚乱地试图重启设备，但所有东西都像被下了降头一样毫无反应。
他惊恐地看了一眼瘫在扫描台上、同样一脸“卧槽发生了什么”的林玖，又看了一眼还在冒烟的头盔，眼神像见了鬼。
“你……你做了什么？！”研究员的声音都变了调。
“我？”林玖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和茫然，甚至还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惊恐和虚弱， “我……我什么都没做啊……我就是……就是好难受……头好晕……呼吸不上来……”
她开始大口喘气，脸色煞白，身体在扫描台上痛苦地蜷缩起来，似乎并不是演的。
就在这时——
“砰！”
医疗舱的门被猛地推开！
湛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冰冷的视线如同手术刀般瞬间扫过一片狼藉的医疗舱，最终落在蜷缩在扫描台上的林玖身上。
研究员像是看到了救星：“管、管理员！设备突然遭到毁灭性未知干扰！沈技术员她……”
湛黎抬手制止了他的话，大步走到扫描台前，深邃的目光紧紧锁住林玖苍白、布满冷汗的脸。他没有去碰那些报废的设备，反而俯下身，伸出两根修长、冰凉的手指，精准地按在了林玖的后颈——那个梅沙植入体的位置！
一股强烈的、被窥探和被掌控的感觉瞬间席卷林玖！比扫描仪更直接！更冰冷！
“不是植入体。”湛黎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磁性，他的手指微微用力，仿佛能透过皮肤感受到下方那个“蜘蛛”的躁动和她体内奔涌的、混乱的能量残余。
“是‘她本身’。”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穿透了林玖拙劣的表演，直刺她因能力爆发和巨大消耗而极度混乱的神经核心，一字一顿：?“沈乔技术员，你今天的‘体检’……反应，过于激烈了。”
林玖浑身一僵，在那冰冷目光的注视下，连装晕都忘了。
完了，露馅了……这个变态果然知道了！
巨大的眩晕感和脱力感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她吞没。
眼前湛黎那张冷峻的脸开始模糊、旋转，耳边尖锐的警报声也渐渐远去……
黑暗彻底降临前，她只来得及在心里骂出最后一句：
操……这破能力……副作用……真他妈……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