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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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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伊甸园的调查陷入僵局。
显然，现实生活不是线性游戏，总不会如你想的一样一帆风顺的。
肖的确成功覆灭了天伦教，阻止了这个非法教派继续祸害大众，但是显然这个教派的残余部众也在进行报复和反扑。肖被暗算昏迷前接到的那个电话就是来自逃跑的教主的。
如果要肖来评价，这个教主的狗急跳墙显然很没有水平。他甚至不敢亲自出面，而是指示自己一个手下来袭击肖，自己躲在电话后面放狠话。
肖也确实是运气好——这个手下是天伦教最外沿的教徒，除了被教主洗脑而忠心耿耿外没有任何特长，对于如何偷袭一个人，显然也是门外汉，这个教徒偷袭完后自己先害怕的逃走了，甚至没有检查肖的状态。不然肖可能不仅仅是昏迷几天。
如果换成前段时间他们抓到的任何一个高级干部来袭击肖，他或许真的要让威廉来安排自己的遗产继承。
既然肖没有死，那要死的就另有其人了。
这个愚蠢的、外强中干的教主当然会死，但是现在他对于肖来讲像是秋后的蚂蚱，怎么蹦跶都不太重要了。他已经不是最重要的对象，重要的是这个教主在电话里给肖暴露的重要信息。
伊甸园。
肖的记忆力很好，他自然是立刻联想起了两个月前偷偷潜入王子宴会，试图袭击王子的Omega刺客黒姆，这个刺客的遗言虽然没有说完，但是肖还记得她说的最后一个音节。
她说：“小心……伊”……
“或许她说的确实是伊甸园，”威廉评价，“但是对我们缩小调查范围的帮助实在不大，最多是把范围从太平洋变成大西洋的地步。”
威廉说的没错。肖也同意这一点。
肖听说过伊甸园这个概念。这个名字来自于一个传说故事，是最早的人类最初所居住的乐园。现代大多数用这个名字的人想用它来传达自然、纯净、乐园等理念。这个名字已经非常大众，它可能代表一些著名的生态旅游景点，可能代表一些品牌，还可能代表一些产品，也有可能代表一些项目，甚至一些酒店都会用这个名字取名——肖确信自己住过“乐园”相关的酒店。
如果还要往外延伸，一些企业公司的名字中也会包含这个名字，再往外延伸，一些在线平台或者应用程序，亦或者社交媒体或者游戏……这还仅仅只是包含完整的“伊甸园”几个字的可能性，还要考虑之相关联或等同含义的词汇。
从这个角度来讲，要准确推断出黒姆和教主口中的“伊甸园”到底指代什么，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天伦教和伊甸园有关系，这是唯一的线索。肖想继续调查。
“嗯……有一个坏消息，”威廉来到了肖的病房，彼时肖正坐在床上，检查自己手上的信件，“怎么讲呢，我提交了我们继续申请调查的报告，我自认为我的申请没有任何问题。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但是上面突然说不允许继续了。”威廉顿了顿，“好吧，其实并没有明说，但是他们的意思是咱们这段时间挺累的，也有员工受伤，加上伊甸园这个意向太笼统，指代性太模糊，申请被驳回了。”
“哦，好的。”肖说，一脸平静。他拆开信件开始浏览。
“你好像不生气也不惊讶？”
“大家都是工作那么多年的人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有时候能从上面获得资源才是惊喜。”肖说，“我一点也不惊讶这个结果，我反而很高兴。这反而说明我们的方向是正确的。”
“……你说的对。”威廉一屁股坐在病房床边的座椅上，眼睛撇到了肖手上拆开的信封，“信封和火漆？这么古老，谁给你寄的？别和我说又是你的学生。她换风格了？”
“不，是奥利维亚女士。”
“哦，还是一个维尔维特。”威廉一脸古怪，“这位老太太给我一种隐居市外的神秘老巫婆的感觉……所以，她给你来信干什么，不会是来骂你吧。这算是跑了小的来了老的吗？”
肖已经看完了信，他把信纸合上，“威廉。”他说，“奥利维亚女士是个有修养的女士，你少说点话吧。”
乔茜的确是不发短信了，肖的生活少了一点声音，这也给了他更多时间来调查伊甸园的线索。不过奥利维亚女士的来信确实让肖没有想到。她并非一个主动且健谈的人，在乔茜家打工的那几年，她和肖的沟通交流不算频繁，但是每一次都让肖觉得这是一位值得敬重，同时又有点让人摸不清深浅的女士。
肖总觉得这位老家主知道很多事情，他其实也怀疑奥利维亚女士知道他的伪装和身份，但无论她是否知晓，她都保持缄默，这让肖感激。
这也让这位老家主的来信显得不寻常。
肖已经读完了奥利维亚女士的信，这封信很短，概括起来就是两件事：一方面说乔茜生病了，可能是之前崴了脚后引起的并发症，很严重，希望肖能尽快在近日来访家里，一方面自己也有东西要给肖。
……威廉不是说乔茜生龙活虎的吗？
肖怀疑这是老管家让他回去的借口。
但肖想了想，决定确实还是要回去一趟。他确实有事要和奥利维亚谈谈。
让威廉调查下乔茜哪天出门吧。最近她出门的频率也多了。
又不是每次都会碰到自己学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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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斯·韦特偷懒又被小乔茜抓到了。
好吧，韦特老师并不觉得自己在偷懒，是乔茜单方面在坚称怀斯韦特在偷懒。
韦特老师自己非常有理由。你的大学教授难道还会和小学主课老师一样霸占你的其他次课乃至课余时间吗？当然不会，大学教授从不拖堂，下课后走的比学生还要积极。
怀斯·韦特觉得自己的教学理念没什么大变化，态度改变的只是自己的学生罢了。
韦特老师能感受到自从在地下靶场把话说开后，小乔茜对他的容忍程度在变高。
肖还记得自己以怀斯·韦特的身份第一次来到维尔维特家时这位小姑娘对自己拒之千里之外的态度，也还记得这位小姑娘知道自己要当她八门课老师时震惊的表情（说实话那个时候还蛮有意思的，尤其是金发小姑娘知道这个噩耗的时候一溜烟跑去找奶奶确认的场景），最后她当然臭着脸接受了，但是整个人也说不上有多么合作。
肖因为任务的原因伪装过大学教授，小乔茜那时候的状态和教授大课堂下的那些学生并无二致，差不多就是“你讲你的，我管我的”。
不过事情现在有了一点变化。
或者说，变化的太多了，让韦特老师有点不太适应。现在这位学生对学习的热情太高涨了，似乎有点倒反天罡。有点侵犯到老师的时间自由了。
首先要声明，韦特老师课程安排是符合学习规律的，考虑到了学生的个人情况、兴趣爱好和学习进度，不会太密集也不至于太闲适。不过由于老师本人的个人行程安排，除了必要的真人教课外，韦特老师大部分时间属于放养，给学生布置完功课以后全靠学生自觉。
小乔茜在这种时候通常都完成得很好，并不需要人担心。
……因此有时候也导致老师即使没有个人行程安排，也会布置一些让乔茜自己完成的题目，然后自己晃晃悠悠地去参观维尔维特家的屋子。
毕竟维尔维特家的家藏和图书馆对这位老师来讲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放在几个月前小乔茜根本离都不会理这位老师的摸鱼。现在就不一样了，在怀斯韦特正在读书、研究他觉得有意思的物件，或者干脆在茶室喝茶的时候，能感受到一阵视线，顺着感觉望过去，通常就能看见小姑娘正在“盯——”的看他。
感觉有点像是蹲在角落里观察你的小猫，肖想。
乔茜非常擅长找人，维尔维特家是她的领域，当然怀斯韦特常去的地方也就这几个地方，也蛮好找就是了。
金发小姑娘被他发现了也不遮掩，反而还催促，“怀斯老师，休息时间够了吧，该上课了。”
怀斯韦特这时候就会合上书本，“休息时间还没结束呢。”
“没事的，我不怕累。”小姑娘表面礼礼貌貌，随后嘟囔说一些奇怪的话，类似于“你这个年龄正是拼搏的时候怎么好休息的”。
“我头发都白了，再过个一个月就是我的生日，再之后我都可以退休了，”披着怀斯·韦特皮、耳力很好的肖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装老年人。
小姑娘有点不敢置信，她瞪着眼睛上上下下重新审视怀斯韦特，像是在说“真的假的”，她憋了半天来了一句：“…我以为你的头发是染的。”
韦特老师看的心里笑的不行，表面还要装一副“我说的都是真的”的样子。
一个月后的下午。
肖做完任务回来后赶到了维尔维特家，今天结束的时间比预想的还要晚，肖甚至还受了点伤，后腰处还有点擦伤，所幸并不严重。肖简单的包扎以后就变装前往了维尔维特家。本来他都已经做好了请假的准备，不过好在还是赶上了约定的时间。等怀斯韦特匆匆敲开维尔维特家的大门的时候，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
这很不寻常。肖的手已经伸向后腰，那里藏着他的手枪。
背后传来轻微的碰撞声响，肖转头的时候，迎面碰上冲他炸响的礼炮。
如果不是听到生日快乐几个字，他都差点要动手了。
那将会是一个惨案。
肖，或者说怀斯韦特木着脸开了灯，有些后怕地看着面前叉着腰站在一堆礼炮碎屑里的小姑娘。
“你怎么看着一点也不高兴啊？”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的小罪魁祸首在那边一脸无辜，“surprise？生日快乐？”
哦，我还胡扯了一个生日。肖想。
怀斯·韦特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已经太久没过生日了，没反应过来。”
肖真的太久没过生日了，生日对他来说没什么特别的意义，更何况今天还是他自己胡扯的日子。但是小姑娘似乎为此准备了一段时间，肖算是明白了前一段时间乔茜鬼鬼祟祟还要背着怀斯·韦特是在干什么了。
叉着腰站着那的小孩似乎已经明白自己的惊喜好像对当事人来讲不那么惊喜，因而有点失落，真是情绪敏锐，她看上去有点犹豫要不要继续下去。
老师有点头痛了。
这可怎么办呢。
小鸟给你叼亮晶晶的石子，小猫给你叼它喜欢的猎物，真是可爱的行为，但你要怎么跟它们解释你不需要这些东西呢…
你舍得让它们伤心吗？
“谢谢你……我很高兴。”韦特老师犹豫了一下，“…你想要什么回礼吗？
小姑娘先是精神一振，随后想到了什么似的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很奇怪，你有大问题。”小乔茜说道，“你生日为什么要送我礼物…哦等等，你又在骗我哇？
“……为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你每次有愧疚感都想要补偿我啊。”金发小姑娘没好气地讲，“既然这样一开始就说实话不好吗……等等，”小姑娘突然凑近，“你受伤了吗？”
怀斯·韦特下意识的撇了自己的后腰一眼，那边确实洇出了一小片血迹，并不显眼，而受伤者本人甚至自己都没意识到。
乔茜总是会让怀斯韦特惊讶。
接下来的时间，金发小姑娘押着这位连流血都不知道的大意老师去找自己万能的奶奶处理伤口。她没有问自己老师为什么受伤。直到一切处理完毕后，这个小姑娘才嘀咕。
算了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我是一个有度量的人，这次就揭过了，我不强迫病患。
小姑娘说完还叹了口气，故作老成，展示自己的大度。
肖那个时候想，人确实很难理解别人，甚至没法理解之前的自己。
换成几年前的肖，估计也没法想象自己在这里教小孩，还教的心甘情愿。
如果说这次生日庆祝事件形成了什么惯例的话，就是乔茜生日，怀斯韦特要答应她要求给她礼物，怀斯韦特生日也变成了答应小乔茜要求给她礼物。
小乔茜赢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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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现在。
肖有一段时间没有来维尔维特庄园了，迎客厅里很灰暗。桌上摆着两杯茶。肖在昏暗的房间里发愣了一会。没多久，外面响起蹬蹬的脚步声。
灯开了。
是乔茜。
乔茜长大了，她现在的身形已经比小时候高了太多，但是站在那叉腰的时候还能看见一点小时候的影子。
好了，肖萨克森，调整一下情绪。
你的学生能找到这也是正常的事，你应该已经习惯了。
乔茜跑得有点急，打开门的时候还有点气呼呼的。她盯着门里的黑发男人，对方看见她后从沙发上起身，若无其事打个招呼，好像这段时间失踪的事不存在一样。
“好久不见，”对方说，“我给你带了礼物，你要来看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