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悠扬》张雁洪

4、第四章 旧病复发苦寻医

　　施村的夜里格外宁静，连风也不知藏到了哪里，一切都静得让人觉得有点恐惧。忽然，一声惊叫打破了这深夜的沉寂。
　　“放开我，我不去！你们是谁？啊……”睡梦中的孤星大叫之后突然惊醒。这时，爷爷被吵醒了。他急忙给睡在一旁的孤星盖好被子，然后说：“孤星，怎么了？”
　　“爷爷，我做了一个梦，有两个长得很吓人的像人一样的怪物想把我带走，我不跟他们去，他们就来追我。”孤星满脸大汗地说。
　　“只是一个梦，别怕，有爷爷在，谁也不敢把你带走。”爷爷边说边拍了拍孤星的后背。
　　这时，天已经有点泛白了，一阵公鸡的啼叫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小巷里，不时可以见到去井边挑水的人。今早，孤星的父母起得很早，他们要上山砍柴。这不，现在孤星的妈妈已经挑水回来了，现在正在房里喂鸡呢。随着太阳的渐渐升起，孤星一家都陆续起床了。妈妈见孤星有点不对劲，便问：“孤星，你怎么眼睛又红起来了，痛不痛？”
　　“妈妈，不知为什么，今早起床时我感到眼睛里有个小石头，难受极了。”孤星说道。
　　“他爸，快来看看，孤星这孩子的眼病又犯了，要不你带着他去城里看看吧？”孤星的妈妈对正在楼上找绳索的大雄说。
　　“什么，孤星的眼病又犯了，叫孩子不要去上学了，让晓玲替他请一天假。”大雄说。
　　孤星的爷爷倒完垃圾从外面回来，看到双眼通红的孤星，着急地说：“孤星，不用怕，爸爸今早就带你去看医生。”
　　孤星家可真齐心，虽然生活并不富裕，但他们血浓于水的亲情却时常让外人羡慕万分。这不，孤星的爸爸换上新衣服，用那辆深情的永久牌自行车带着孤星去县城里看病了。
　　县城离施村有八公里路，现在已经铺上了柏油石，农民们去赶集十分方便。只是，从施村到正式公路的那一公里多土路至今还是凹凸不平的，因此骑自行车很不方便。今早，雾很大，白茫茫一片。路上的行人一个看不见一个，离得老近才能相互打招呼。孤星的爸爸带着他辛苦地在路上往城里驶去，当他们来带城里那座名叫“练江桥”的时候，雾气已经散尽了。桥下是两条小河，合并成一条流向施村，分别叫练江和曲江，老人说它们合并后一直要流到大海。
　　县城很小，由于今天不是赶集的日子，所以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因此比往常并不拥挤。孤星和爸爸来到县人民医院，挂完号后便往五官科诊室走去。真巧，眼科诊断室里居然没有一个病人，只见主治医生在里面看着医书。那医生见有病人来了，便说：“请坐下，哪位不舒服？”
　　“医生，这孩子的眼睛痛，请您给看看。”孤星的爸爸大雄有礼貌地说。
　　那位一生洗完手后说：“好的，小朋友请坐到这边来，让叔叔看看。”医生说。
　　医生带上眼科诊断器（一个像镜子但中间有个圆孔的医疗小仪器）边打开一盏医用灯，然后仔细地检查孤星的双眼。大约五分钟后，医生说：”孩子的眼睛局部充血，结膜发炎了，这是结膜炎的症状，这是由于过敏引起的，具体的过敏源还得化验才能知晓。好吧，就先让孩子去化验。”说着，一生在厨房但上开一个化验单，并让孤星的爸爸把孤星带到化验室。
　　医院的化验室里有一股浓浓的药水味，但地面看上去却很干净。孤星和爸爸来到三楼的化验室，把化验单递给了一位美丽的女护士。只见那位女护士用注射器抽那些颜色不同的液体，细看共有十一种。“小朋友，不用怕，请坐到这里来，撸开你的袖子，我们开始化验了。”女护士说。初次来医院的孤星看到这一幕，心里有点害怕，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爸爸看到这种情况，他边把孤星拉到座位上坐下边说：“孤星，不用怕，你以前打预防针的时候不是很勇敢吗？这次只不过是一起多打几针，没事的！”于是，孤星把撸开袖子的左手插在腰间，头偏向右边。这时，女护士迅速地开始注射那些颜色不同的液体了。十分钟后，那十一种针水终于注射完了，只见那位女护士在化验单上画了一个加号后叫孤星的爸爸回诊断室。
　　孤星和爸爸来到诊断室，把化验单递给了医生。医生看了看化验结果，说：“化验结果出来了，这孩子的病是油菜花粉过敏引起的，也就是医学上称的‘春季卡他性慢性结膜炎’。”
　　“医生，那这病能治好吗？”孤星的爸爸着急地说。
　　“按书上说，这种病是极其顽固的，它通常在春季发病，而且现在还没有一种药能直接彻底治好它，所以现在只能用一些药物控制病情，趁现在这病还处于初期，以后不要再接触油菜花了。”医生说。
　　“难道这孩子一辈子都要被这病折磨着吗？”孤星的爸爸说。
　　“不会的。这病总有一天会自愈的，但要等到孩子二十几岁时，他的免疫力提高到最强的时候病自然会康复的。现在，我只能开一些消炎药和滋补的药给你们。”医生说。
　　中午十二点，孤星的爸爸带着孤星去吃饭。一边吃饭，爸爸一边说：“孤星，不用怕，你的眼睛会好起来的。现在你的左手还痛吗？”
　　“爸爸，不痛了。”孤星微笑着说。
　　县城里人很少，所以卖水果的小贩并不多。孤星的爸爸买了些孤星最爱吃的东西和营养品后便带着孤星回家了。
　　说来孤星这病也真奇怪。那天傍晚与孤星一起去油菜花田里玩耍的伙伴有很多，为什么偏偏只有他一人患了这罕见的眼疾呢？
　　幸好，孤星这孩子看上去还不脆弱，不然，真不知道他爸今天怎样说服他让护士做那十一针化验呢！以后的日子，可真是难了。对于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来说，孤星这病不知还要花多少钱才能挨到他二十几岁呀！也许，孤星一家的生活从此将会更加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