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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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夏二卖女
第二天苏玉又去了镇上，车轮滚滚载着八桶鱼和一行人去了镇上。
今日苏玉刚把水桶搬进铺子里，一个老伯就冲了过来，手里攥着一串铜板，大喊：“我要买鱼，我要买鱼！”
这老伯不是别人，正是昨日质疑苏玉的鱼价格昂贵的老伯。
“我要三条！”老伯跑得起床嘘嘘，晃了晃手里的同钱串子，“尽管挑大的，钱够！”
老伯说话的空当，苏小花已经把鱼捞了出来递给了苏玉，老伯看着鱼，微微皱眉：“有点小啊，你不会不想卖给我吧？”
“……”苏玉解释，“这是一年生的鱼，两斤多就是大的了。我都给您挑大的，保证不低于两斤……”
老伯往桶里瞅了一眼，看到确实如此，就不再说话。
苏玉把三条鱼称好，递给老伯：“承您回顾，六斤八两，一共一百二十二文，您给我一百二十文钱就行了。”
老伯从怀里掏出算盘，劈里啪啦一顿算，见苏玉确实没多收还少收了，他才满意地接过鱼。卖给老伯鱼地功夫，后面已经排起了长队，苏玉本想接待下一个客人。
谁知老伯却没走，看着苏玉欲言又止，苏玉：“？”
老伯干咳了一声说道：“那个会员的事情，我没宣传单子，能不能办？”
苏玉了然，笑了笑，把苏果叫过来，抽出一个宣传单，在后面写上一百二十，并盖上了“苏玉的鱼”印章，苏玉笑道：“这三天都能办。”
老伯拿到盖上印章的宣传单，才心满意足离开。
今日苏玉的铺子，照样只开了不到一个上去，八桶鱼就统统卖光。隔壁豆腐娘子见她不忙了，过来说话：“昨个我把鱼炖了，你家这鱼确实好吃，不仅不腥，还有点甜味呢，说实话我本来不爱吃鱼的，但是你家的鱼我能吃下去……哎，你家的鱼都不腥膻吗？”
苏玉说道：“我家里有口鱼塘，塘里引得是山泉水，鱼喂的都是高山上天然生长的嫩草和果子……”她又指指头顶的招牌：“苏玉的鱼都是这个口味，我有心把牌子做起来，不敢以次充好期满客人。”
豆腐娘子随着她的手指点头，想了想，说道：“说不定，过些日子，你这苏玉的鱼就像镇上的张记点心李大娘包子一样，被人熟知了。”
苏玉嘿嘿一笑：“那可真是借您吉言。”
苏玉收好了东西，把大山哥叫了过来，她先把木桶装上了车，正想让大山哥赶着牛车走，却看见人来人往的人群中有个一瘸一拐的身影，手里攥着个四五岁的丫头，从墙角匆忙而过，很快不见了身影。
苏玉眉间一皱，放下手里的东西，留下一句我去去就来，她就追着那道身影去了。苏玉追进偏僻小巷，离得近了，苏玉定睛一看，她没看错，这人是夏娘子的丈夫夏二。
他手里攥着的小孩儿就是他和夏娘子的五岁女儿。
苏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踪父女两人，只觉得夏二匆匆赶路的神情不对劲，她不跟过去看个究竟心里不踏实。她跟在父女二人身后，隐约听见小丫问道：“爹爹，点心在哪儿。”
“马上就到了，到了就有点心吃了。”夏二回答。
苏玉心中案子思忖，难道是夏二带孩子来买点心？但买点心不去外面铺子买，钻到小巷里作甚么？难道这便宜小巷里藏了吃点的点心铺子？
苏玉满腹怀疑悄悄跟着妇女二人，终于见那夏二停了下来，停在一处院落门口，他似是有些畏惧，但还是拍响了大门。
里面很快出来一个大汉，那大汉一看见他，便说：“夏二，钱带来了吗？”
夏二往后看了一眼，苏玉连忙隐身藏起来，就听见夏二说：“进去说，进去说。”
木门嘎吱一声关了，苏玉听不见里面的声音，不过就算苏玉听不见里面的声音，也能猜到事情不对劲，夏二绝不是领着小丫去买点心吃，她悄悄走过去，附耳门后。
“大爷，我是真没有钱了……但我有女儿，我把我女儿卖了 ，我把她卖给你！”
大汉嗤了一声：“想什么呢！一个小丫头能值五十两银子？你当你闺女是金子做得？！”
夏二哭求：“她五岁了，什么都能干……再养上两年，再养上两年……”夏二也不晓得再养上两年能怎么样，但是现在他已走上绝路，想不出两年后的事情。
苏玉在门后听得面色一惊。就在这时，她听见一个婆子的声音说：“这小丫头有点姿色，若是卖到城里的香满阁，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夏二苦苦哀求：“求你们给我女儿找个好地方，做个烧火丫头端水丫头……”
婆子哈哈大笑：“去了香满阁吃香的喝辣的，怎么能不是好地方呢？”
夏二到底还有点人性，不想亲生闺女流落到烟火之地，说道：“让她去大户人家做个伺候人的丫鬟就行了……到时，我有钱了，还是要把她赎回来的。”
“卖给大户人家做丫鬟，可卖不出这个价。”婆子说道。
大汉冷笑：“你卖不卖？”
夏二犹豫不决。
大汉道：“今日凑不够钱，你那双爪子就别用了，当初借钱的时候，道上的规矩可都跟你讲了……”
苏玉越听越心惊，她想闯进去把大丫抱出来就跑，但她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也晓得自己一个女子闯进豺狼窝里意味着什么。
苏玉转身就跑，气喘吁吁跑到铺子外面，对着大壮说：“大壮哥，大丫要被她爹卖给人伢子了，咱们得去救人！”
苏玉叫着大壮走，临走前让豆腐娘子去报官。
她带着大壮找了过去，就是这么一个来回的功夫，院子里竟然没了人，大丫也没了，只剩下失魂落魄的夏二正往巷子外面走。
苏玉拦住他：“大丫呢！”
夏二不说话。
苏玉怒道：“她是你亲闺女！”
夏二仍不说话。
就在这时，豆腐娘子领着衙役来了，问道：“谁报的官？”
苏玉忙说：“是我是我，我发现有人卖小孩儿。”
夏二终于开口了：“我卖的是自家闺女。”
衙役核实了身份，最后对苏玉说：“官府禁止拐卖，但是父母卖儿卖女又或是自卖，我们管不了，你别报官了，再报官，把你抓起来吃板子。”
苏玉瞠目结舌，当了爹就可以随便卖自己的孩子？！
夏二要走，苏玉不让他走，冲大山说道：“大山，你赶紧赶了车回村，去给夏嫂子说一声，我就在铺子里等着。”
夏二常年喝酒身子虚，苏玉把他扔进了铺子里绑了起来，在夏娘子来之前，他不会让夏二出去。
夏二嚷嚷：“你绑我作甚么！我告诉你，这是犯法的！”
苏玉：“你卖了大丫。”
夏二梗着脖子：“那又不犯法！”
苏玉沉默了，她扯了块布条塞进夏二嘴里，不想再听他嚷嚷。
夏娘子很快就到了，到的时候头发都散开了，她面色苍白，嘴唇哆嗦着：“人呢？”
苏玉带她进了铺子，他刚把布条从夏二嘴里扯下来，夏娘子面目狰狞冲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夏二一个嘴巴子。
夏娘子拽着夏二的衣服拼命摇晃：“大丫呢，大丫呢！你把大丫卖哪里去了！”
“媳妇你听我说……我没把大丫卖了，我就是让她去富贵人家干两年活，等咱们攒够了钱，就把她赎回来……”
夏娘子哪里信他，从她找不到大丫的那一刻起，她就疑心是不是夏二把孩子带走了，等到大山去给她报信，她终于确信，夏二这个丧尽天良的真的把自己闺女卖了。
夏娘子左右开弓，又抽了他两个大嘴巴子，人已经快疯了：“说，快说！大丫到底被你卖去哪里了！”
夏二被打得鼻青脸肿，但就是不说，说了孩子被要回来，他就要被人打断手，不说也就被扇两巴掌吧……再说了，他难道想卖孩子吗！
“你这个恶婆娘，要不是你把钱都藏起来，我怎么会把大丫卖了？你要怪就怪你自己！谁叫你不给我钱！不给我钱我就卖闺女！你就别想找回来了，她回不来了，回不来了！都是你这个当娘的害的，哈哈哈哈哈哈！”
事已至此，夏二一点良心也没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娘子彻底疯了，她冲了出去，抄起胳膊肉铺老板的砍刀，回手就砍在夏二的手臂上，鲜血横流，夏二惨叫。
夏娘子眸色血红：“夏二，你说不说？不说，命也别要了。”
夏娘子神色癫狂，形如鬼魅，夏二被吓住了，他哆哆嗦嗦：“我说我说……”
大丫被找了回来，夏娘子抱着大丫，完全没有了刚才去找人谈判的气势，此时她耗近了力气，虚弱之极，彷佛下一瞬就会栽倒在地上。
但她抱着大丫，大丫需要她，她不能倒。
一段时间后，失踪的夏二出现在村里，他手脚俱废，成了一个不能动弹的瘫子，人是干不了一点活了，但也再也不能去赌了。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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