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好玩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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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枫走进教室，闻声瞥了眼举着板擦神色尴尬的楚江潋，朝座位走去无视全班盯着他或古怪或憋笑的眼神。
班里很快恢复正常，有人在哀嚎着自己错了好几个，有人在低头对答案，也有人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余枫一眼看出自己位置有被人翻动的痕迹，再抬头看着和自己答案相差无几的——标准答案，笑了。
有人调侃他“余枫，考的怎么样啊？”
余枫没说话起身地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将两个选项划掉改写，然后重新坐回座位。
“他……这什么意思”。
“这也太嚣张了吧，他不会真觉得自己写的是标准答案……”。
“wow，六班出了个状元”。
这时裴昭笑嘻嘻地走进班见他们神色各异道“哟，对上答案了啊，挺巧，英语老师刚好让我给大家发答案来着”。
答案很快传到每个人手里，一时间众人一片神色复杂，余枫修改过的答案和标准答案相差无几。
“还不是错了一个”有人小声嘟囔道。
裴昭打了个响指将视线转向他“感谢提醒，忘了转达老师说45题答案印错了应该选C”。
有人倒抽一口凉气有人质疑，裴昭微笑回应“不信的话，可以自行问老师”。
还有人要说什么裴昭不在回应，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拖长音调道“同桌，没想到你还是个‘照妖镜’”。
“噗——”有人没忍住喷笑出声。
白冲睿握紧拳头脸色阴沉。
李老师突然推门而入“都在吵什么”皱眉扫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黑板上“对个答案对出花来了？这么激动？自习课都安静点”说完就离开了。
“好玩吗？”余枫对还没来得及坐下的裴昭道。
裴昭眨眨眼“苍天可鉴，我是无辜的，他们想要你出丑，我与其劝阻，不如顺水推舟”。
接着喜滋滋道“同桌，白给的打脸机会，不要白不要嘛”。
抽出他的试卷轻点“我特地看过，没想到你真的……全对”裴昭感叹道“年纪头冠绝对是你”。
“你怎么断定我全对”余枫凝视着他。
裴昭和他黑漆的眼睛对视一秒挪开视线“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心里的答案和你试卷上写的毛毛样”。
余枫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看，准确来说是盯着他的黑框眼镜看，先前没有察觉现在他有一种强烈的被窥视的感觉。
看着余枫黑漆漆的眼睛盯着自己，裴昭咧开嘴也直视回去。
“眼镜里有摄像头”余枫道。
裴昭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颇显意外地扬眉，眼镜是他特意改造过的没想到在余枫这里滑铁卢了。
余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如等待猎物失误随时扑上去咬喉的野兽。裴昭知道这是在审视他，审视他的言语，他的用意，他的意图。
“对啊”裴昭抬手轻触眼镜，将摄像头关闭，重新扬起笑大方承认“我这样做只是为了多一层保护，毕竟万一以后被狗咬了，总不能就这么认栽吧”。
“啪嗒”眼镜放在桌子上，裴昭褪去眼前的遮挡，坦然将眼睛暴露给对方——这是他的投名状。
无他，他喜欢和聪明人玩。世界枯燥乏善可陈，总要给自己找点乐子的。
面对对方的自爆式坦然，余枫垂眼收回视线。
不出所料，余枫一举夺下年级头冠的成绩单在公告栏上格外醒目。走廊里经过的学生都在窃窃私语，时不时向他投来探究的目光。
他的英语答题卡作为展览张贴在二楼平台上，那些传他抄袭的谣言不攻自破——选择题可以抄那作文呢？
“余大学霸，您老怎么还坐这儿啊”裴昭单肩背着书包站在过道，看着纹丝不动的余枫夸张地叹气，“按规矩第一名可以优先选座位的”。
余枫头也不抬地翻着课本“搬桌子太麻烦”。
“得，您这是要扎根在最后一排了？”裴昭把书包甩在自己桌上，“挺好，咱俩还能继续当同桌”。
这时他压低了声音“朋友，你现在可是白冲睿的眼中钉了，在你来之前白冲睿一直稳居年纪第十，你来了他直接被挤出去了，你都不知道他之前有多神气……现在脸都绿了”。
余枫这才抬头看过去，刚好和一脸不爽的白冲睿对视。
“看什么”白冲睿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
余枫平静的收回目光。
“啧啧啧”裴昭在一旁摇头“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他不会真把抄来的成绩当成自己的了吧”。
“你呢？”余枫问。
裴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自己的成绩笑着说“我一直发挥稳定”。
余枫沉默。
靠随机象限试图填对选择题的小概率事件……发挥的确实很稳定。
当晚余枫将自己的成绩截图发给沈榆辞。
疯:【结果】
沈榆辞信息回的很快。
Y:【一如既往的优秀】
Y:【想要什么奖励】
余枫盯着对话框陷入了沉默。
新的消息很快又弹出来。
Y:【无关鞭策，只是见证】
下一秒一通电话打来。
余枫手指微蜷，接通——
“小枫”沈榆辞念得很轻以至于余枫差点没听出来对方在叫他。
“听好了 ，考试考的好索求奖励是你应得权利。我不是在嘉奖你的成绩，而是告诉你——你的优秀不需要任何附加条件换句话说你好，你值得，与你所创造的价值无关”。
余枫呼吸一下子变得很轻，他默默地听着对方说“所以你想好要什么礼物了吗……小余鬼头”。
电话挂断，沈榆辞收回了脸上浅淡的笑，一脸淡漠地望向对面脸色惨白如纸的人的人缓缓道“……我们继续”。
“啊”裴昭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走在余枫左边“差点忘了今天要开开学典礼了，还好没迟到……”。
余枫见他撇了自己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颇为意外“你要说什么”。
“啧”裴昭挑眉也不犯瞌睡了“朋友，没想到你已经了解我到这份地步了，我太感动了”说着就想搂住他的肩膀。
余枫不动声色地躲了过去，随带换了方位。
裴昭也不尴尬继续在他耳边呱呱“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没穿校服会不会成为全校最靓的仔”。
余枫:……
说着一拐弯看到电梯门口等了一坨又一坨人。裴昭无奈地叹了口气，天知道这么热的天要下八楼有多累。
“咱们还是走楼梯吧，迟到的话你是真的会成为最靓的仔”裴昭一脸认真道。
要知道开学典礼作为最重要的会议之一，各方校领导都十分重视，这也就意味着抓迟到和早退会非常严格不留情面。
余枫没理他侧过身子转身下楼，裴昭也悠哉悠哉地跟了过去。
一起下楼梯的同学很多，显然没人想迟到，拥挤的人群最容易出现推搡。无奈余枫只能紧紧贴着墙壁走，原本挨着他右边走的裴昭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群冲散了。
余枫感受到后面有个人离他很近，没多想但也带着点警惕在快要走下一楼人群逐渐散开的时候，他被后面的人狠狠一推把。
和预想的场景截然不同，余枫不仅没有声嘶力竭的叫喊，也没有四仰八叉地栽倒在地，而是稳稳地站在台阶上并且侧着脖子冷眼看着他，一只手攥住他的袖子。
他张了张嘴没发出声，甚至连个气音都没有，是的这一刻他选择了从心（怂）他真的不明白怎么有人能警惕到这种地步。
“为什么推我”余枫不认识面前的人只是偏执地重复问他。
他想起来某个被他遗忘的片段，疼，蚀骨的疼遍及全身。
“劣种不配和我住一栋楼”一个恶劣的童声响起说玩就转身上楼。
只剩倒地不起苦苦挣扎的余枫，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下去剩下的台阶又是怎么被人送到当地出了名的“庸医”的手术刀下，他记得那刻骨地疼痛和侥幸好下来的腿。
人群并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而停留过久，毕竟是有惊无险还是赶典礼重要。
谁让礼堂和教学楼一个东北角一个西南角，鹊桥也不过如此吧。
裴昭被人群冲散后就莫名其妙地下了楼，正疑惑着就看到人群中的骚乱，虽然余枫没有他高，站在人群中并不显眼，但那过于拔萃地样貌与人群格格不入的气质以及与众不同的服装，都无不透露着“哥我拽爆了，哥我就是人群中最靓的仔”。
什么乱七八糟的，裴昭赶紧将自己脑里那神经病一样的想法删掉走过去看什么情况。
“为什么推我”余枫说。
“哥我错了，真的，我错了”一个男生双手合十放到脸前不停地说。
天知道他要被眼前的人折磨疯了，他不过是被派来整人的小角色，哪知道遇上了个疯子，死死抓着他不放，眼睛如野兽般盯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撕碎。
这真的是人类会有的眼神吗，男生诡异地想不禁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裴昭笑嘻嘻地问。
男生见裴昭一脸真挚地朝他笑心里的恐惧陡然消散了些，有些底气到“我不小心碰到他了，他就死拉着我不放”说完还小声嘟囔“碰瓷车的见多了，碰瓷人的还真没见过！”。
“是吗”裴昭笑的更灿烂了“理直气壮的见多了，理不直气也壮的我也还真没见过”说着摘了眼睛挂在领子上“谢了，兄弟让我开眼了”。
“哪里哪里……”男生刚挤出笑容才察觉他话里有话，他想起来叮嘱他的人说『裴昭可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乖巧』。
………………
【现通报批评初二二班史科同学无故旷会，无视学校纪律，自由散漫，写2000字检讨，抄录学校规章制度10遍并从今日起打扫厕所为期一学期】
“啧”裴昭不满地撇了撇嘴“轻了”。
【接下来有请学生代表余枫同学上台发表演讲】
裴昭愣了一下，然后捂着脸一个劲的抖，跟磕了药似的。
李老师站在队伍后面一眼就看见队伍的不和谐之处走过去瞪着他“裴昭看见余枫上台演讲这么激动干什么？”。
裴昭又晃了一会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戴上刚才挂在领口的眼睛不慌不忙解释道“泡芙老师，我这是替校领导激动啊”。
说完手朝台上指，李老师下意识顺着动作看过去，少年意气风发地站在台上，模样俊俏气质不俗，语气不卑不亢，除了面无表情之外没有缺点。
再看一旁的教导主任一脸猪色地站在一旁，校领导那几位脸色也不是很好。
李老师愣了几秒才发现正在站在演讲台上淡淡地背诵着稿子的余枫没穿校服！
李老师有些恍惚，隐约听到裴昭笑嘻嘻地说“没想到我还有预言的功能……不是余枫要上台演讲我怎么不知道……”。
裴昭没再去看李老师的表情，他盯着台上的余枫发起来呆“谁能想到前几分钟产生了应激，后几分钟在台上发言的是同一人呢……”。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好玩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