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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爱意满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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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带着点湿润的雾气,白诗年站在花店门口时,门是虚掩着的。推开门的瞬间,酵母发酵的甜香混着刚煮好的咖啡气扑面而来,江辞正系着围裙在小料理台忙碌,侧脸被咖啡机的蒸汽熏得泛着薄红。
“醒了?”江辞回头时,手里还举着打奶泡的拉花缸,奶泡在他手腕轻转间,在咖啡表面画出个歪歪扭扭的爱心,“等三分钟,松饼就好了。”
白诗年在餐桌旁坐下,看着江辞把松饼从烤箱里取出来,金黄的饼面上淋着蜂蜜,滴落在盘沿的蜜珠被晨光映得发亮。他忽然发现,江辞的围裙换了条新的,浅米色的布料上绣着细小的铃兰图案,大概是昨天特意找出来的。
“尝尝这个。”江辞把咖啡推到他面前,杯沿的爱心已经快化了,“第一次拉花,别笑我。”
白诗年抿了口咖啡,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奶泡的绵密和咖啡的微苦,却在舌尖漫出甜来。松饼咬下去时软乎乎的,蜂蜜的甜混着麦香,像把清晨的暖意都吃进了肚子里。
“今天教你做永生花盒吧。”江辞吃完最后一口松饼,手指敲了敲桌面,“昨天进了批尤加利果,做永生花正好。”
花材铺在长桌上,暗红的玫瑰、银灰的尤加利叶、圆滚滚的尤加利果堆在一起,像幅沉静的画。江辞先示范着往木盒里铺防潮纸,指尖捏着纸角对齐边缘,动作仔细得像在完成什么仪式。
白诗年的木盒总也摆不齐花材,玫瑰被他插得东倒西歪。江辞无奈地笑,从身后环住他的肩膀,手穿过他腋下握住花茎:“左边高一点,右边低一些,像这样……”
温热的气息拂过白诗年的颈窝,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后背贴着江辞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和自己的重合在一起,咚、咚、咚,震得耳朵发麻。江辞似乎也察觉到了,环着他的手臂悄悄松了松,却没立刻松开。
“看,这样就好看了。”江辞的声音在他耳边,低低的,像浸了蜜,“比刚才强多了。”
白诗年低着头,看见两人交握的手上,自己的指尖在微微发颤。他忽然想起画夹里那张没画完的画——画的是江辞系着铃兰围裙的背影,料理台上的咖啡杯冒着热气,窗外的雾气正慢慢散开。
那天下午,他们把做好的永生花盒摆在柜台最显眼的位置。江辞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个小小的音乐盒,上弦时发出咔嗒咔嗒的轻响,旋律是首简单的童谣。
“这个送你。”他把音乐盒塞进白诗年手里,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像有电流窜过,“放永生花盒里正好,转起来会响。”
白诗年捏着音乐盒,金属的外壳带着凉意,却被他攥得发烫。他忽然鼓起勇气,从画夹里抽出那张没画完的画:“这个……还没画完,但想先给你看。”
江辞接过画时,目光在他绣着铃兰的围裙上顿了顿,忽然笑了:“原来你早就画了。”他的指尖划过画里的咖啡杯,“等画完了,能挂在花店里吗?就挂在柜台上面。”
白诗年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时正撞见江辞眼里的光,比窗外的阳光还要亮。他用力点头,听见自己说:“好。”
傍晚离开时,风里带着尤加利果的清香。白诗年怀里抱着永生花盒,里面的音乐盒偶尔发出细碎的旋律。他摸了摸口袋里江辞送的音乐盒钥匙,忽然觉得,那些藏在画里的心意,好像快要顺着旋律跑出来了。
走到楼梯口,他回头望了眼花店。江辞正把他那张没画完的画贴在柜台上方,用胶带仔细粘好边角,小猫蹲在旁边,尾巴轻轻扫过他的裤脚。
白诗年的脚步顿了顿,忽然很期待明天的到来。或许明天,可以把画补完,再把那句藏了很久的话,说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