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学习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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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白诗年去得更早，手里攥着那张画纸，边角被指尖捏得发皱。花店的卷闸门只拉到一半，他弯着腰钻进去时，正撞见江辞在给窗台的多肉换盆，灰蓝色的围裙沾了些草屑，听见动静回头，眼里盛着晨光，亮得像浸了水。
“今天这么早？”江辞直起身，膝盖上还沾着点陶土，“等我十分钟，换完这盆就教你插瓶。”
白诗年没说话，把画纸往他手里塞，转身就想躲，却被江辞轻轻拽住了手腕。他的力道很轻，像怕碰碎什么似的，另一只手展开画纸，目光落在画上时，指尖顿了顿。
“画的挺好。”江辞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指尖划过画里自己抱着猫的衣角，“就是把我画得比实际好看了。”
“没有。”白诗年闷声反驳，耳朵又开始发烫，“你本来就……”后面的话没说出口，被江辞递来的小喷壶打断了。
“帮我给那几盆绿萝喷点水？”江辞把画小心地夹进柜台的速写本里，“别对着叶子中间浇，会烂根。”
白诗年拿着喷壶，看着水雾在晨光里散开，落在绿萝油亮的叶片上。江辞已经重新蹲回窗台，指尖捏着小铲子把陶粒铺在盆底，阳光顺着他的发缝往下淌，在耳后投出一小片绒毛似的阴影。
“昨天那束洋牡丹，养得还好吗？”江辞忽然开口，声音被花店里的草木香气泡得温温的。
“嗯，换水了。”白诗年盯着叶片上的水珠，“你说要每天剪一厘米根。”
江辞笑了声：“记性不错。”他换完最后一盆，拍了拍手上的土，“过来，教你插圆形花束。”
花材已经摆好在长桌上，粉玫瑰、小苍兰、尤加利叶堆得像座小山。江辞先示范，指尖拢着花茎调整角度，手腕轻轻一转，原本散乱的花材就有了温柔的弧度。白诗年学得专注，睫毛垂着，长而密，像两把小扇子。
“这里，玫瑰要稍微高一点，”江辞的手覆上来，帮他把几支玫瑰往上提了提，掌心的温度透过花茎传过来，“不然会被小苍兰压住风头。”
白诗年的呼吸慢了半拍，感觉自己的手指在微微发颤。他看着两人交叠的手，江辞的指甲修剪得干净，指腹有层薄茧，是常年侍弄花草磨出来的，带着让人安心的粗糙感。
“对，就这样。”江辞松开手时，指尖擦过他的手背，像羽毛轻轻扫过，“比昨天进步多了。”
那天傍晚，白诗年抱着自己插的圆形花束离开时，江辞叫住了他。他转身时，看见江辞手里拿着个小小的玻璃罐，里面装着晒干的满天星，用麻绳系了个蝴蝶结。
“送你。”江辞把罐子递过来，指尖碰到他的掌心，“昨天画里的星星，我找了找，大概是这个样子的。”
白诗年捏着冰凉的玻璃罐，看着里面细碎的白色小花，忽然觉得，那些藏在心里的话，或许不用等太久。他抬头时，正撞见江辞望着他笑，眼里的光比罐子里的星星还要亮。
“明天见。”白诗年说，声音比平时大了些。
“明天见。”江辞挥了挥手，怀里的小猫懒洋洋地喵了一声，像是在帮他回应。
楼梯口的风带着点花香，白诗年摸了摸口袋里新画的速写——画的是江辞递给他满天星的样子，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撒了把碎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学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