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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见面 ...

  •   刚离开父亲的视线,温思甜就忙不迭地地冲回了自己的卧室,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震得墙上的挂画也跟着晃动起来。
      她反手锁好门,又跑到阳台拉上窗帘,等屋里彻底陷入黑暗,才掏出手机手忙脚乱地给商濯发信息:【紧急情况!明天不仅要见我爸妈,还要见我舅舅!他比FBI还会审人,你做好心理准备!】

      发完消息,她把手机紧紧攥在胸前,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怦怦直跳。商濯的回复来得很快,【有多难搞?】

      温思甜咬着下唇打字:【他曾多次让撒谎的犯人当场哭着认罪。】发送前又补了句:【去年有个董事在他面前假哭卖惨,结果被问得当场自首。】

      手机那头沉默了几秒:【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这个回答让温思甜差点笑出声,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她卷着被子翻了个身,打字的手指终于不再发抖:【晚了,合约已经生效了】后面还跟了个恶魔表情。

      “这可怎么办?”手机被扔到床脚,温思甜把脸埋进枕头里,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弃。”在床上滚了两圈,她又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顶着一头毛茸茸的乱发摸回手机,继续给商濯发信息:【我们要整理一份非常非常详细的个人档案,详细到生日血型爱好专业绩点的那种。】
      【然后连夜背诵,这样才有可能闯过我舅舅这关。】

      商濯的回复依然简洁有力:【可以,我这边半小时后发给你。】

      “就这么办!”
      得到商濯的赞同,温思甜一扫颓废,像打了鸡血似的跳下床。她拉开窗帘,明媚的日光瞬间照亮整个房间,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因长久未用而落了一层薄灰,她随意吹了吹,就开始忙碌起来。

      ——
      卧室里,温思甜在奋笔疾书,而另一边的温家书房,气氛也同样紧张。

      “怎么样?”温母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压低了声音询问道:“试探出怎么回事了吗?”

      温父摘下眼镜,一边擦拭着镜片,一边慢吞吞地回复:“...没有。”

      温母快步走到丈夫身旁,精心描绘过的眉毛微微蹙起,“我就觉着这事蹊跷,上周还在相亲,这周就突然有了男朋友?还是商家那个出了名的不服管小子...”

      “明明是你催相亲催得紧。”温父重新戴上眼镜,疑惑地看向焦灼不安的妻子,“现在甜甜恋爱了,你怎么又这样严防死守的?”

      温母叹了口气,在书桌对面坐下,“我催她相亲,是怕她总闷在家里,自从...”
      她放轻了嗓音,眼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忧愁,“那件事后,她就很少出门了,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就靠那个电台撑着。”
      “我只是想她能多出去走走,见见同龄人...”

      温父的目光闪了闪,显然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他伸手握住妻子的手,发现她的指尖一片冰凉。

      “如果真遇到合适的,那当然好。”温母继续说道,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抚过桌上的调查报告,“但商濯...按理说别人家的孩子我不该置喙,可他连自己家公司都不管,整天玩什么赛车。”
      她的指甲在“极光俱乐部”几个字上轻轻一划,“而且他们才认识几天?我担心甜甜是随便找个人糊弄我。”

      温父沉思片刻,缓缓道:“刚才的谈话,她看起来很真诚。”
      他想起温思甜说“我是认真的”时,眼睛里闪烁的坚定光芒,转而劝慰自己爱操心的妻子,“年轻人谈恋爱很正常,让他们自己处着玩吧,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我自己的女儿我能不清楚?”温母摇头,珍珠耳环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这事背后绝对不简单。”
      她起身走到窗前,看着花园里盛放的满院玫瑰,沉声道:“所以我才让青崖过来看看,如果是假的,瞒不过他,如果是真的...”

      ——
      第二天,温家别墅,晚宴前两小时。
      温思甜站在衣帽间里,对着全身镜第五次调整裙摆。她今天特意选了一条端庄的米色连衣裙,领口规规矩矩地扣到最上面,连头发都罕见地挽了起来,再搭上从温母那里顺的珍珠耳环,是一副标准的大家闺秀模样。

      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是商濯的信息:【我到了,在门口。】

      她小跑到窗前,果然看见一辆陌生的迈巴赫停在门口。商濯靠在车门边,难得穿了件挺括的深色西装,连领带都系得一丝不苟,远远看去,倒真像个沉稳可靠的世家公子。
      温思甜深吸一口气,抓起手包匆匆下楼,经过客厅时还不忘向大家打招呼:“商濯到了,我去接他。”

      别墅外,温思甜忧心忡忡地看向商濯,“资料都背熟了吗?我舅舅最擅长揪细节...”
      商濯轻笑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放心吧。”他压低声音,戏谑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昨晚背到凌晨四点,连你三岁尿床的事我都记住了。”

      “谁要你记这个!”温思甜的耳尖瞬间烧红,作势要拧他手臂,却在触及不菲的西装布料时放轻了力道。

      “好啦好啦,开个玩笑,别紧张。”商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然后从后备箱中取出三份包装考究的礼盒,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询问道:“我们进去?”
      温思甜深吸一口气,浅浅的香根草气息涌入鼻腔,她挺直腰背,右手搭在商濯小臂上,带着股破釜沉舟的勇气,“走。”

      客厅里,舅舅隋青崖端坐在单人沙发上,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鹰。温父坐在中间的长沙发上,正慢条斯理地品着茶,袅袅热气模糊了他此刻的表情。温母原本在餐厅指挥阿姨摆放餐具,听到动静,立刻转身迎了上来。

      “叔叔阿姨好,舅舅好,我是商濯。”商濯微微欠身,将带来的礼盒双手奉上,“听说叔叔喜欢普洱,带了点老茶饼,不知道合不合口味。”
      木盒打开时,陈年普洱特有的醇香悄然溢出。

      温父看了一眼盒中物品,眉头微挑:“90年代的特制青饼?现在市面上可不多见了。”

      “朋友在云南有茶庄,特意留的。”商濯笑了笑,从容矜贵,既不过分热络,也不显疏离。
      接着,他又取出一个绣着缠枝纹的锦盒递给温母,“阿姨,这是苏绣披肩,纯手工的,希望您喜欢。”

      温母打开包装,指尖抚过花瓣处细密的针法,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针脚...”
      商濯不好意思地垂下头,脸上带着后辈应有的自谦和羞涩,“知道阿姨懂苏绣,不敢随便应付。”

      最后,他又取出一份窄长的黑色礼盒,转向一直沉默的隋青崖,“舅舅,听说您喜欢书法,这是《快雪时晴帖》的高清复制本...”

      隋青崖审视的目光在他脸上停了一会,半晌才开口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书法?”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商濯却是一脸平静,不慌不忙地解释着:“思甜说您书房里挂着王羲之的《兰亭序》,我猜您应该对这类藏品感兴趣。”

      温思甜在一旁悄悄攥紧了衣袖,她根本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但商濯的谎撒得如此自然,连她都差点信了。

      隋青崖接过礼盒,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开,当看到那熟悉的字迹时,紧绷的下颌线微不可察地松动了几分。“坐吧。”他终于松口,声音依然冷淡,语气却缓和不少。

      温思甜偷偷吐了口气,正要在侧边沙发坐下,又感觉商濯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他的掌心干燥温暖,带着令人安心的力度。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隋青崖的眼睛,注意到舅舅的目光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停留了片刻,温思甜呼吸一滞,迅速反握回去,然后对着三位长辈挤出一个尴尬的笑。

      “听说你在经营一家赛车俱乐部?”商濯刚坐下,隋青崖就单刀直入问起了敏感话题。

      商濯坦然点头,目光不卑不亢,“是的,叫极光俱乐部。我们主要做...”

      “年营收有多少?”隋青崖打断他,语气平淡,镜片后的目光却锐利如刀。

      温思甜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显然没想到舅舅上来就放大招,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商濯,精致的脸上满是紧张与担忧。
      商濯却神色如常,“去年营收1.2亿,净利润2800万。今年预计增长30%,主要得益于新签的亚洲巡回赛赞助。”

      这个数字让温父的眉毛微微扬起,他放下茶杯,接过话题,“赛车行业风险不小。”

      “确实。”商濯微微颔首,“所以我们建立了完善的风险对冲机制。每场比赛前都会购买高额保险,车手也都经过严格选拔。”
      他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自信弧度,“就像做地产行业的会买工程险一样,本质都是风险管理。”

      温母端着茶壶走过来,给每人添了杯新茶,边倒水边状似随意地问:“听说商氏最近在筹备融资?”

      温思甜心中“咯噔”一下。
      又是一个陷阱题,商氏近期根本没有融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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