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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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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胃口吗?”裴宴状似随意地问。
“嗯,很好吃!”温言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暂时忘记了之前的种种窘迫,“你怎么知道这家店的?”
“秘陈书推荐的。”裴宴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将一块挑好了刺的鱼肉极其自然地放进了温言的碗里,“多吃点。”
温言看着碗里突然多出来的鱼肉,愣了一下。
这个举动……
他偷偷抬眼瞄裴宴,对方已经低下头去喝汤,侧脸线条冷峻,仿佛刚才那个夹菜的动作再平常不过。
温言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
他默默地夹起那块鱼肉吃掉,心底那点因为社死和“犯罪衬衫”带来的别扭,在美食和裴宴这不动声色的体贴下,悄然融化了一些。
整个午餐过程,裴宴没有再提选衣服的事情,只是偶尔给温言添汤夹菜,气氛安静而微妙地融洽。
吃完饭,有专人进来麻利地收拾干净。
温言满足地靠在沙发背上,饱腹感带来了浓浓的倦意,尤其是昨晚醉酒的后遗症还没完全消散。
他忍不住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氤氲了眼角。
“困了?”裴宴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温言下意识地点头,点完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在总裁办公室打哈欠犯困,好像不太敬业?
“里面有休息室。”裴宴站起身,语气不容置喙,“去睡一会儿。”
“啊?不用不用,我回自己工位趴一下就行!”温言连忙摆手。
进总裁专属休息室午睡?那大家不是都会知道他跟裴宴的关系了?
“下午五点前要方案。”裴宴淡淡地提醒他下午的工作任务,然后补了一句,声音低沉了几分,“休息不好,影响效率。”
温言噎住。
这话……好像也没毛病?
而且裴宴的眼神带着一种无形的诱惑,让他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
“走吧。”裴宴不再给他犹豫的机会,率先走向办公室侧面那扇不起眼的门。
温言只好硬着头皮跟上。
推开门,里面的空间比温言想象的要宽敞舒适。
整体是简约的灰白色调,一张宽大的双人床占据中央,铺着质感极好的深灰色床品。
一侧是整面墙的衣柜,另一侧是带淋浴的卫生间。
空气里弥漫着裴宴身上那种冷冽沉稳的雪松调木质香氛气息。
这完完全全是裴宴的私人领地,充满了他的气息。
温言站在门口,有些手足无措。
这个休息室,比家里的卧室更令人遐想连篇。
裴宴却像回到家一样自然,他走到床边,抬手解开了衬衫领口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线条优美的喉结和一小片锁骨,然后侧身看向温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温言的脸又开始升温。
真的要一起躺下吗?虽然在家他们也睡一张床,但那是晚上,而且是在家里!这是办公室!还是在白天!
“裴宴,我、我睡沙发就行……”温言试图挣扎,目光瞟向窗边一张看起来也很舒服的单人沙发。
裴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深邃,带着一种无声的坚持和。
温言被他看得心慌意乱,脚像被钉在了原地。
“沙发不舒服。”裴宴给出了一个非常“正当”的理由,然后他微微倾身,拉近了和温言的距离,声音压低,带着一点循循善诱的意味,“只是午休,言言。”
那声低沉的“言言”,在公司这个环境里,在密闭的休息室内,像带着小钩子,瞬间瓦解了温言最后一点抵抗。
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挪到了床边,小心翼翼地侧着身子,在床沿最边缘的位置躺下,身体绷得紧紧的,像一块僵硬的木板,努力和裴宴之间留出最大的空隙。
裴宴看着他这副如临大敌、恨不得掉下床去的模样,眼底的笑意终于抑制不住地流淌出来,带着明显的愉悦。
他没有立刻躺下,反而转身走向衣柜。
温言紧张地转过身,只听到衣柜门开合的轻微声响。
片刻后,裴宴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件柔软的浅灰色棉质T恤——是温言放在家里衣帽间,平时当家居服穿的款式!
温言震惊。
“换上这个,舒服点。”裴宴将T恤放在温言手边,语气自然得仿佛这衣服本来就应该出现在这里,“你的尺码。”
温言彻底懵了。
裴宴不仅订了他喜欢的餐厅的了午餐,连他午休要换的舒适衣服都准备好了?
这这这这这?
在裴宴坦然而带着一丝催促的目光下,温言只好拿起那件属于自己的T恤,红着脸,背对着裴宴,飞快地脱掉身上笔挺的衬衫和西裤,换上了柔软的棉T恤。
等他换好,裴宴也已经换上了一件同款的深灰色T恤,然后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温言严重怀疑裴宴就是故意的。
床垫很柔软,承托力极好。
温言依然僵硬地侧躺着,背对着裴宴,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祈祷裴宴快点睡着。
然而,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下一秒,一只温热而有力的手臂,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突然横亘过温言的腰际!
温言身体猛地一颤,差点惊呼出声。
“别动。”裴宴低沉的声音带着刚躺下的慵懒沙哑,紧贴着他的后脑勺响起,温热的呼吸拂过他敏感的耳廓,“床沿危险。”
温言:“……”
这床明明很大,他离边缘还有十万八千里!
那只手臂却不容置疑地将他往后一带,温言的后背瞬间紧密地贴上了裴宴坚实温热的胸膛。
隔着两层薄薄的棉T恤,温言能清晰地感受到裴宴胸膛的起伏,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甚至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的线条和蕴藏的力量。
裴宴的下巴轻轻抵在他的发顶,整个人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将他圈在了怀里。
温言整个人都僵住了,血液似乎都冲上了头顶,脸颊烫得吓人。
他紧张得呼吸都屏住了,一动不敢动。
“睡吧。”裴宴的声音带着餍足的喟叹,手臂又收紧了一点,让两人贴合得更加紧密,几乎严丝合缝。
温言能感觉到裴宴胸腔微微的震动,甚至能感觉到裴宴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一种名为“得意”的情绪,正从身后这个男人身上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无声无息地将温言包裹。
那是一种心满意足、得偿所愿、牢牢将珍宝圈在怀中的得意。
温言明白了,什么方案时间紧,什么沙发不舒服,什么床沿危险,统统都是借口!
裴宴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这样抱着自己午睡!
这个认知让温言又羞又恼,但被裴宴温暖坚实的怀抱包裹着,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木质香与干净的皂角混合的气息,昨晚醉酒和今早社死的疲惫感,以及饱餐后的满足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
紧绷的神经在温暖的怀抱和熟悉的气息中,一点点松懈下来。
身后的裴宴似乎也睡着了,呼吸变得均匀绵长,手臂却依旧牢牢地圈着他,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霸道。
温言僵硬的身体终于慢慢软了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极其轻微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在裴宴怀里靠得更舒服一点。
裴宴的怀抱比他想象中更温暖,更令人安心。
困意如同温柔的网,终于将他彻底笼罩。
在意识沉入黑暗之前,温言迷迷糊糊地想:裴宴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对他有那方面的想法?
而在他身后,原本似乎已经睡着的裴宴,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睡意,只有一片清明和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浓稠的,对怀中人的窥伺。
他低下头,极其珍重地、无声地吻了吻温言柔软的发顶,感受着怀里人温顺的依偎和均匀的呼吸,唇角勾起一个餍足而隐秘的弧度。
寂静的空间里,只剩下两道交缠在一起的、平稳的呼吸声。
裴宴将下巴更深地埋进温言的发间,手臂收拢,将这份温软彻底嵌入怀中,仿佛拥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
宝宝,好软。
可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