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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故事还没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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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砂结界的光膜缓缓散去时,天璇公主扑过来扶住踉跄的帝渊君,指尖触到他肩头的黑血瞬间缩回——那血珠落在地上,竟腐蚀出细小的坑洞。她忙从袖中摸出个莹白的玉瓶,倒出枚泛着水光的灵丹:“快服下,这是灵河千年雪莲炼的,能压魔气。”
帝渊君仰头吞下丹药,星砂在体内翻涌着逼退游走的黑气,他望着玄冰潭方向重新合拢的封印,声音沉得像浸了冰:“玄昭他们虽能引魔气,却不知道穿越时空的法子。2025年出现的魔气源头,另有其人。”
天璇公主猛地睁大眼睛,琥珀色瞳孔里满是惊愕:“你的意思是……还有幕后黑手?”她迅速捂住嘴,压低声音,“这事绝不能声张,否则刚稳住的结界会再出乱子。”她抬手召出枚水纹玉盘,盘面上正缓缓浮现出玄昭与云岫自曝罪行的画面,连带着帝渊君制服他们的场景都清晰记录在内,“灵河禁地的‘溯洄镜’能储存一切发生过的事,有这个,天帝定会信你。”
帝渊君望着玉盘里玄昭狰狞的脸,指尖擦过唇角的血迹:“先去洗清冤屈,至于2025年的魔气……”他顿了顿,浅紫瞳孔里闪过一丝凝重,“在查清楚源头前,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天璇公主重重点头,扶着他往禁地外走。灵河的水光漫过两人的衣摆,将血迹冲刷成淡红的雾。溯洄镜在天璇掌心微微发烫,映出她的轮廓——现在不仅有等待被揭开的真相,还有藏在时光裂隙里,尚未浮出水面的更大阴影。
天帝殿的鎏金梁柱在烛火下投出沉影,溯洄镜悬浮在殿中,玄昭与云岫狰狞的面容映在每一片水纹上。天璇公主收回灵力时,玉盘边缘的光晕微微颤动:“镜中所录,便是二人合谋弑师、修炼魔功的铁证。”
帝渊君垂眸望着掌心凝结的星砂,血迹已被丹药压下,只余淡淡的黑痕:“师尊仙逝那日,臣确在凡间,却被二人栽赃。如今罪魁伏法,只求还清白于月渊阁。”他刻意避开“2025”的字眼,星砂在袖中悄然握紧——那半枚从玄昭身上搜出的蚀灵佩碎片,还残留着不属于此处的时空波动。
天帝抚着长须,目光扫过镜中玄冰潭的封印:“星轨阁遭此变故,需得有人主持大局。帝渊君,你暂代阁主之位,即刻清理门户,安抚仙门。”
“谢天帝。”帝渊君叩首时,余光瞥见天璇公主悄悄将溯洄镜收入袖中,她指尖在玉盘上轻点,抹去了最后几秒他们提及“凡间”的片段。
退出大殿时,夜色已漫过南天门的云海。天璇公主快步跟上帝渊君,银靴踩在云阶上发出轻响:“刚才好险,差点让他们听出破绽。”她从袖中取出个温玉小瓶,“这是灵河的清淤露,能洗净你身上的魔气残留,免得被人察觉异常。”
帝渊君接过玉瓶,指腹摩挲着冰凉的瓶身:“玄昭、云岫二人虽能引魔气,却绝无撕裂时空的本事。凡间那道裂隙的源头,还藏在暗处。”他声音压得极低,星砂在周身凝成半道结界,隔绝了周遭的仙识探查,“此事绝不能外泄,否则三界必生大乱。”
天璇公主点头时,发间珍珠轻碰:“溯洄镜已抹去相关痕迹,眼下先稳住局面。至于凡间……”她抬眼望向云海之下,眸光沉沉,“待风声稍定,我们再悄悄回去查。程叙手里那块玉佩,也是蚀灵佩。它吸收的魔气,或许藏着线索。”
晚风卷着殿外的桂花香掠过,两人并肩走过南天门时,都默契地闭了嘴。谁也没提那个被刻意隐去的年份,只将那道横跨时空的裂痕,暂且压进心底——有些秘密,在找到答案前,只能埋在星砂与灵水深处。
2025年这边:
程叙刚挂了爸爸的电话,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掌心的蚀灵佩。电话里父亲的声音还带着困惑,让他注意安全,减少出门。——因为局里最近接到几起报案,都说在学校附近的城郊发现奇怪的黑色粘液,沾到皮肤就火辣辣地疼,化验结果却只显示是普通的污水,连最精密的仪器都测不出异常。
“在干什么呢?”许未然的微信弹进来,附带一张宿舍合照,她和三个室友挤在镜头前的照片,她们脸上带着担忧,“她们说最近总感觉夜里有风声,问要不要一起请个平安符。你去吗?”
程叙刚打字回复“哈哈,平安符应该没有符纸好用吧?”突然蚀灵佩突然烫得惊人,玉佩里的黑雾像活过来似的打转。他心里咯噔一下,那种不祥的预感顺着脊椎爬上来。
夜里十点,许未然正在宿舍洗漱,手腕上的浮光坠忽然泛起暖黄的光,星砂纹路在玉链上流转,像在发出警告,但许未然并没有注意到。她刚把最后一点泡沫冲掉,宿舍门就被“砰”地推开,苏棠抱着个毛绒玩偶冲进来:“小然!你看校园论坛了吗?有人说昨晚在后山看见黑色的雾,沾到草叶上,草都枯了!”
周野淡淡地举着手机跟在后面,屏幕上是张模糊的照片,夜色里隐约能看见一团扭曲的黑影:“喏,你看,不止呢,我表哥在环保局,说最近城郊的河水里总漂着黏糊糊的东西,鱼一碰到就翻肚皮,查了三天都没结果。”
沈清欢把一杯热牛奶塞进许未然手里,指腹蹭过她微凉的手背:“你这几天总说不舒服,是不是也跟这些怪事有关?要不我们周末去庙里拜拜?我奶奶给的平安符还在抽屉里。”
许未然握着温热的牛奶杯,手腕上的浮光坠突然泛起极淡的暖意,像有细小的星砂在玉珠里滚动。她压下心头的惊悸,扯出个笑:“哪有那么玄乎,估计是天气太干,草木枯得快了点。”话刚说完,窗外的风突然卷起落叶,打在玻璃上沙沙作响——那声音里,混着一丝极轻的、类似鳞片摩擦的响动。
“我去关窗。”她快步走到窗边,指尖刚碰到窗沿,浮光坠猛地亮了起来!玉珠里的星砂纹路清晰可见,像在发出无声的警报。她猛地抬头,只见一缕墨色的雾气正贴着地面滑过,钻进后山浓密的树林里,所过之处,路灯的光晕都黯淡了几分。
“怎么了?”周野凑过来,顺着她的目光望向漆黑的后山,“你看啥呢?”
“没、没事。”许未然的心跳得飞快,慌忙掏出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我想起有个资料没发给程叙学长……是学生会统计的表,我去楼道打个电话啊。”
她几乎是跑着冲出宿舍,拨通号码的瞬间,浮光坠的光芒还在跳动。“程叙!后山!又有黑色东西进去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难掩的急促,“跟上次我在林薇家附近看见的气息一样!”
电话那头传来拉链拉动的声音,程叙的声音带着紧绷的质感:“我在你宿舍楼下的梧桐树下,带着符纸和玉盘。你快点下来,别惊动其他人。”
许未然挂了电话,回头望了眼宿舍门缝透出的暖光,三个室友还在叽叽喳喳讨论周末去哪里散心。她攥紧手腕上的浮光坠,玉珠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有些危险,总得有人挡在前面,才能让她们继续安稳地讨论周末的行程。
宿舍走廊开着的窗户发出吱吱声响,夜风卷起她的衣角,她快步穿过寂静的楼道,口袋里的符纸微微发烫,像在呼应着后山那团蠢蠢欲动的魔气。
五分钟后,两人在宿舍楼后的梧桐树下汇合。程叙攥着灵河玉盘,盘底的鎏金纹路已亮起红光;许未然把帝渊君留下的符纸塞进兜里,浮光坠的暖意顺着手腕蔓延,稍微压下了心底的恐慌。
“从玉盘上看出来,这次的魔气比上次淡,但移动得很快。”程叙指着树林深处,那里的月光都像是被吞噬了一块,“玉盘在发烫,说明离得很近。”
许未然捏紧浮光坠,星砂的光芒在掌心映出细碎的光:“衔月说过,符纸贴在魔气聚集的地方能暂时封印。我们小心点,别硬碰硬。”
两人借着树影掩护,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后山深处走。夜风穿过树林,带着若有似无的腥气,程叙掌心的蚀灵佩越来越烫,玉佩里的黑雾竟顺着他的指尖,在地面拖出一道极淡的痕迹——那痕迹指向的方向,正是树林中心那片废弃的一个实验室和天文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