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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灵河公主天璇(是敌是友?) ...

  •   暮色中的树林飘着潮湿的苔藓气息,帝渊君揽着许未然轻盈落地,广袖扫过蕨类植物,惊起几缕淡蓝色磷火。他警惕地扫视四周,浅紫瞳孔泛起微光,手腕上尚未愈合的勒痕渗出银丝,在夜色中宛如破碎的星河。

      “月渊阁最近不能回去了。”帝渊君声音低沉,指尖抚过许未然腕间的隐身镯,法器表面突然泛起细密裂痕,"执法司启用了追魂罗盘,能追踪所有隐身闭气法器,连你这条隐身银镯......”话未说完,银色手镯骤然发烫,银纹如蛛网般蔓延,映得两人面容忽明忽暗。帝渊君将银镯从许未然手腕上取下,用术法将它变走。

      远处的山林里传来仙鹤唳鸣,惊得许未然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帝渊君解下外袍披在她肩头,衣摆处沾染的血渍早已干涸,却在月光下显出诡异的青紫色。“别怕。”他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掌心温度透过衣料传来,“还记得2025年我们自己酿过桂花酿吗?”

      不等她回答,他屈指轻弹,林间空地突然亮起萤火。光点汇聚成漩涡,露出藏着的暗格。坛口封的红绸还系着蝴蝶结,是许未然亲手系上的。“当时我说你还小,等再长大一点我们一起喝。现在可以少许喝一点。”帝渊君拔开木塞,琥珀色酒液泛起星芒,“或许......桂花酿的味道能暂时骗过追踪我们气息的罗盘……”许未然惊讶地看着帝渊君:“衔月,你居然把这坛桂花酿带了回来?”
      帝渊君耳尖泛红,指尖拂过萤火虫群,那些微光便听话地组成蝴蝶形状,在许未然发间萦绕。他单手托着酒坛往石桌上倾倒,琥珀色酒液里浮沉的星砂突然凝成小狐狸模样,惹得她破涕为笑:“原来你偷偷在酒里加了仙法?”

      “只是些小把戏。”他别过脸去,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却在她饮下第一口时紧张地观察她表情,“没放太多星砂,不会醉......”话音未落,许未然突然指着萤火虫笑出眼泪——那些光点竟排成爱心形状。

      酒坛见底时,树林已被星芒织成的帘幕笼罩。帝渊君指尖划过地面,银线如蛛网般蔓延,每片树叶都泛起微光,成为警戒线的触角。许未然靠在他肩头打盹,闻着他身上逐渐淡去的血腥味,忽然轻声问:“你说,我们看见的月亮是同一个吗?”

      他低头时,恰好看见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像振翅欲飞的蝶。“仙界的月亮比2025年的人间多颗伴星。”他替她拢了拢滑落的外袍,酒气混着桂花香让喉间发暖,“但此刻的月光......”话未说完,怀里的人已发出均匀呼吸。

      萤火虫停在她发梢,帝渊君却毫无睡意。他望着被结界过滤的朦胧月光,想起地牢里她坚定的身影,想起手链共鸣时她眼中的星光。指尖轻轻抚过她额间发丝,他在心底发誓——待这场风波平息,定要再带她去看仙界最璀璨的星群,还要用余生陪她在人间看遍四季。
      树林深处,警戒阵法突然泛起涟漪,却在触及两人交叠的影子时,温柔地化作了绕膝的流光。

      晨曦刺破云层时,灵河泛起细碎金鳞。天璇公主的广袖扫过沾露的花枝,腕间追魂铃发出鸣响。她攥紧鎏金法器,素白裙摆掠过被结界灼烧出焦痕的草地,琥珀色瞳孔骤然收缩——前方林间空地上,帝渊君浅色长发散落如瀑,怀中的少女枕着他的玄色衣襟,发间还别着昨夜萤火虫凝成的星砂发饰。

      “帝渊君!”她的声音带着颤音,法器在掌心发烫,“执法司已布下天罗地网,你竟......”话音戛然而止,许未然睫毛轻颤着眯着眼,懵懂间往热源处又蹭了蹭。帝渊君原本紧绷的脊背瞬间放松,抬手将她滑落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自然得如同呼吸。

      天璇公主的追魂铃突然疯狂摇晃,结界的银丝在阳光下显现出露珠的纹样。她后退半步,看着帝渊君衣摆处干涸的血迹,又望向许未然腕间那抹与他同源的玉石微光,指尖掐出的法诀无声消散。晨风吹过,林间残留的星砂飘落在许未然肩头,宛如昨夜未散的梦境。
      林间晨雾被惊散,帝渊君环住许未然的手臂纹丝不动,浅紫瞳孔映着天璇公主骤然苍白的脸。他喉结微动,声音像裹着碎冰:“这就是我不能与你订婚的原因。”怀中的许未然彻底清醒,望着天璇公主颤抖的指尖,突然意识到自己被紧紧护在阴影里。

      “我竟然输给一个凡间女子!”天璇公主的鎏金法器砸在青石上,迸出的火星惊飞群鸟。她纤手如电,直取许未然肩头,却在触及玉石手链的刹那发出惨叫——注入帝渊君灵力的银纹骤然暴起,化作锁链般的光刃,在她腕间留下焦黑的灼伤。

      许未然踉跄着后退,撞进帝渊君早已张开的怀抱。他身上残留的血腥味混着桂花酿气息将她笼罩,头顶传来帝渊君压抑的低笑:“我的灵力,可不是谁都能碰的。”话音未落,天璇公主身后的结界突然炸成齑粉,无数银丝从许未然手链激射而出,在林间织就密不透风的防护网。
      天璇公主抚着灼伤的手腕,眼底翻涌着不甘与怨愤,冷笑着抛出质问:“你就不怕等会仙界的追兵就找到你们?”她抬手一挥,半空骤然浮现出执法司的鎏金令牌虚影,“追魂罗盘已经锁定方圆百里,你们插翅难逃!”

      帝渊君指尖抚过许未然发顶,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安抚受惊的幼兽,淡紫色眼眸却泛起冷冽的锋芒。他不紧不慢地站起身,玄色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周身腾起的星芒将两人笼罩其中:“追兵?”他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蔑视与自信,“当初是整个星轨阁的人都要我验证我不是杀死我师尊的凶手,我自愿带上镇压法力的链条自证清白让仙帝调查,没想到有人动用私刑逼迫我认罪……如今没有了镇压链,谁能奈我何?倒是公主殿下——”他瞥了眼天璇公主手中的法器,“我劝你不要趟这摊浑水,有人要置我于死地,而灵河的法器会被坏人利用,还不如好好待在灵河,守护好你们的法器,然后取消我们的订婚……”

      许未然攥紧他的衣袖,手腕上的玉石手链再次发烫,银纹如血管般蜿蜒攀升。她抬头望向帝渊君下颌线条,发现他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熟悉的狡黠——就像当初在人间,虽然有时候很笨拙,但他总能用他的聪明化解各种危机。而此刻,藏在树林各个角落的结界,正随着他们交叠的心跳微微震颤,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天璇公主握着灼伤的手腕,指尖还残留着玉石手链的余温。她望着帝渊君将许未然牢牢护在身后的模样,琥珀色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叹息。鎏金法器在她掌心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意外的相遇惋惜。

      “你真的就不怕等会仙界的追兵就找到你们?虽然我早听闻帝渊君的天赋,但追兵那么多人……”她的声音平静,没有预想中的愤怒或质问,反而带着几分关切。追魂铃在她腰间轻轻摇晃,却始终没有发出锁定目标的鸣响。“执法司的追魂罗盘很快就要锁定这片区域,以你现在的状态,根本逃不掉。”

      帝渊君警惕地看着她,浅紫瞳孔中满是不解:“你到底想做什么?”许未然躲在他身后,紧张地攥着他的衣摆,手腕上的玉石手链泛起微光,似乎在回应她内心的不安。

      天璇公主轻叹一声:“我无意为难你们。也不是来追踪你们的,你们待的这片树林离灵河太近了,所以我能感受到有不熟悉的气息靠近灵河。”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许未然身上,“灵河的法器确实强大,但联姻不该成为束缚人的枷锁。”她指尖划过自己的追魂铃,灵力涌动间,铃身的光芒渐渐黯淡,“我不会将你们的位置泄露出去,但你们必须尽快离开。仙界的追兵确实要追过来了。”

      说完,天璇公主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停住脚步,回头看了帝渊君一眼,晨风吹起她的衣袂,广袖翻飞间,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树林深处,只留下寂静的林间。
      帝渊君和许未然相视而望,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未来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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