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策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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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洁给小多买了杯奶茶，跟以前一样亲切地搭她的肩膀：“我妈妈最近住院，忙了一阵子”二人并肩在操场上散步，“冷落了你，你交新朋友了？”
小多反感妈妈的强势，对这样主动道歉、姿态放低的老朋友，自然心生亲近。“你别笑话我了！”小多自嘲一声，摇摇头，“你不了解我么，谁愿意跟我做朋友呢。”
“我愿意啊”聂洁贴近去挽小多的手，头靠在小多肩上，“小多特别好，尽善尽美，比别人都好！”现在与小多亲近是假的，但这句话是真的。
晚霞的微光照在两个女孩身上，打出柔和的阴影。二人手挽手沿着红色跑道走，霞光和地面反光印在脸上，粉扑扑水嫩嫩的。
做人时遭父母背叛，为鬼后情感更缺失。跟随她们的身影，独自行走，我感受无限失落。前一幕灿烂骄阳下，两个女孩手挽手掩面谈笑，相伴回家。后一幕黑夜阴影中，一只小鬼表情麻木四周望，不知归处。
阴阳眼之言论起初是小多透露的，聂洁计划策反她。小多的态度前后自相矛盾，谣言将会不攻自破。
聂洁了解李书宜的为人，此时不会再信任小多，这些天一直在她面前做戏。
聂洁和我是被丢弃的一人一鬼，都在黑夜中舔舐伤口。
李书宜从不消停，跟班主任打小报告：“聂洁很久不交作业，我不太敢去催呢，毕竟……”两只手交握，食指互相打圈圈，脸上透出为难。“老师您去说说吧，我人微言轻呢。”
班主任忙活一上午，水都没喝上一滴，不想管这小事，更何况聂洁成绩好不需要天天盯着。“你能力强人缘好，收作业不在话下的，老师相信你！”在隔壁桌上找到烧水壶，往杯子里倒水，喝一口还烫着了。回头看李书宜还没走，“还有什么困难吗？”
“别人倒还好，只是我听说聂洁她……”李书宜欲言又止，咬咬嘴唇没说，“没什么，我去试试吧。”转身离开办公室。
李书宜回到座位时已经啪嗒啪嗒流眼泪了。回教室时正在上课，打报告时老师和同学都看见她红着眼睛鼻子抽搭。
跟李书宜要好的同学传小纸条询问缘由，她没回纸条，只摆摆手摇头。拿起课本一直低着头，一节课没翻一页。
聂洁预感这是冲自己来的，向我投来一个眼神，熟练将水倒满瓶盖，移开书空出桌面。
我们对话已经很有默契了，她在本子上写字，我沾水在桌上写。过后聂洁撕碎这页纸，擦干桌面。
聂洁做好准备工作，我沾水写上：“作业”。聂洁轻笑一声，把水擦干。
下课聂洁搬着几本作业本去办公室：“老师，我妈妈前段时间住院，我落下很多作业，现在补上了。让李书宜左右为难，我真的很抱歉！”聂洁给班主任倒了点开水，一脸愧疚，“我有错自己会承担，老师罚我吧，不要牵连其他人。”
班主任见事情已解决，哪会再罚她。拿出一颗巧克力递给聂洁：“妈妈痊愈就好，你作业补完，成绩也上来了，别说罚不罚的事。谁家都有特殊情况。”班主任想起李书宜的反常举动，忍不住八卦一下，“你和李书宜是怎么回事，不只是作业的问题吧？”
聂洁就等她问这个呢：“我们初中一个班的，有点误会，闹大了，我就转学到这里。”
班主任已听说过阴阳眼的谣言，自然不搞封建迷信：“方便具体说说吗，现在也同班，缘分不浅呢。误会说开，一笑泯恩仇最好！”
聂洁看了一圈办公室，下巴朝另外一个老师点了点，意思是在这里不方便说。
班主任朝她的方向看到了同事，便拉着聂洁的手腕去僻静处：“这里没人在，我也不说给别人听。”
聂洁随意瞟瞟四周，轻描淡写开口：“确实是误会，不是我不想和好，而是这误会太幼稚，说出来都丢脸。”摊摊手低叹一声。
“以现在的眼光看初中，当然太幼稚。”班主任见过太多好朋友绝交的案例，其实大部分原因是年纪小没定性，“若不是原则性问题，过去就算了。”
“我胆子大，喜欢看鬼故事，就去吓李书宜。”聂洁仍没什么表情，耸耸肩，“但是她被吓病了，她家人来驱鬼，把我驱走了。”
班主任一脸问号，什么年代，还驱鬼？估计阴阳眼就是这么传出来的……班主任已经串出事情脉络了，封建迷信害死人啊！“我清楚了，这事你别管，交给我，我一定还你清白。”眼神无比心疼，挽着聂洁的胳膊回办公室。
班里女生都猜测由于聂洁不交作业，班主任责备课代表李书宜。这才导致李书宜两头为难，委屈伤心。再加上最近聂洁的不良传闻，大家都站队李书宜，为她抱不平。
现下班主任挽着聂洁，在班上为聂洁正名，澄清谣言。为聂洁撑腰，又打李书宜的脸。
小多后知后觉，自己被李书宜当枪使，造好朋友的谣，大觉难堪。对聂洁愧疚，对李书宜记恨。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最终以胜利告终！
经此一役，我们更带些亲密，配合更默契。
晚饭后校园遛弯，聂洁一个人慢慢走，我习惯性跟着。我腿短走得慢，聂洁回头提醒一下，便停下等我。我蹦蹦跳跳追上去。
聂洁晚上都会吃一些水果，补充维生素。今天是一盒蓝莓。吃几个，舌头变黑了，她对着我的脸仔细看，我也笑着看她。她猛地伸出长舌头，哇的一声喊出来。我吓地蹦两蹦，这年头，人比鬼更可怕！
我们两个互相陪伴，都有很大变化。我有归属感，她有安全感。这样真好！
还是那句话，李书宜可从不消停。她真认识驱鬼大师，这是我没预料到的，而且能克制我。
黄大师上线。这人是李书宜外婆的姑姑的孙女的孙子，总之是一位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确有点真本事在身。
但他们都在北康市，第九竿子就打着了。
黄大师按辈分来说是李书宜的晚辈，但他年纪更大，又顶个大师名头，大家并没论辈分，统称他黄大师。
聂洁第二次见到黄大师，有点警惕。上次黄大师差点把自己弄瞎。
有仇不报非君子！
体育课聂洁悠悠荡荡，来食堂坐着发呆。我跟着来她旁边。聂洁用湿巾在水龙头下沾满水，回座位写字：“黄大师，整他”。
新任务！我跑步速度练快许多，“嗖”地一下就跑了。
鬼影倏地不见，聂洁有种小鬼养成系的快乐。
黄大师，顾名思义，姓黄，名大师。你敢信，他身份证就叫“黄大师”！
惊呆了一只鬼！
驱鬼用具：黑狗血、铜钱、符文、煤灰、香烛……一大堆知名不知名物品，摆上桌面。典型差生文具多。
驱鬼方法：拿罗盘指明方向，全身发抖，念咒，右脚一顿，完成。
林正英系列的操作步骤被他玩明白了。驱不驱鬼不知道，到底是挺唬人。
佛像、镇鬼符、十字架、桃木剑……我摸个遍，我倒要看看哪个对驱鬼有用。意料之中，没东西能伤到我。
驱不驱别的鬼不知道，反正对我没用。
我看看这儿，摸摸那儿，大厅院子来回转悠。得到个结论：这人挺有钱。大忽悠能不有钱么？
所以，黄大师靠招摇撞骗发大财？封建迷信要不得——这句话含金量还在上升。
我仍不信，黄大师没有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应该有两把刷子才对。或者说，今天没收集到重要情报，回去怎么交差？
我是聂洁养的小鬼，就该有小鬼的觉悟。
黄大师的居所是个郊外小院子，坐北朝南。院子里有三层楼小别墅，旁边是停车场和花园。背面有座小山，门前不远是条河。黄大师主业应该是风水大师吧。
院子内外以及摆设我已经体验了个遍，没有特殊之处。总而言之，黄大师不会驱鬼，今天浪费小鬼一天时间。
月明星稀，几只麻雀叽叽喳喳，一只黑猫“喵呜”一声，从院门外跳进来。随后进门的是李书宜。
身穿白色连衣裙，手捧一朵向日葵，款款走来。李书宜放下花，开门见山：“黄大师，无事不登三宝殿，四年前的麻烦又来了。”
黄大师眼皮都没抬：“我只驱鬼，不驱人。”把向日葵插进花瓶里，背对李书宜，“人家没得罪你，搞针对干什么？”
“嫉妒使人疯狂”李书宜冷哼一声，向前抚摸向日葵的花瓣，“向日葵只能插一朵，若有两朵会怎样呢？”
“呵呵”黄大师摇摇头，弯腰抱起黑猫，坐在躺椅上顺毛撸，“我最近很忙，接不了你这个活。”
“我们可是亲戚，不能插个队吗？”李书宜有点着急。
“可他是我师父，带我入行，教我本事。”黄大师摊开两只手，左右手依次上下摇动，跟天平一样，“你掂量掂量呢。”
“那我排你师父后头，总可以吧。”李书宜对他们这行很感兴趣，免不了八卦一下，“你师父是什么活，方便透露吗？”
“这活不好干，预计要很久，你等着吧！”黄大师抓抓黑猫的头，举起来逗弄，“找个人，或者说找个鬼——夏、以、萱！”
什么鬼，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我坐到黄大师旁边的沙发上，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干嘛找她，这人谁？”李书宜有点怵黑猫，没有坐很近。
“听说过独龙族吗？”黄大师面无表情，严肃地说。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策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