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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暗流(三) ...

  •   离乱不由得挑眉:“有人在监视我们?”

      岁野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

      “看起来像,但不一定。她用传送符术离开的,现在无法联系。或许是有人让她离开,也有可能是察觉到了我的注视,她自己意识到了危险。”

      离乱:“你怎么管理手下的。”

      “她很会做事。”
      岁野道,“我不会探查白玉京每一个人的底细,人太多了。而且白玉京受我掌控,只要他们不在这里惹事……另外,如果我没记错,她之前在大壑待过一段时间。”

      “我记得她不是天烬野的修者吗?”
      “是。但她离开过悬圃。”岁野说,“就像你身边那个琴修一样,去大壑做了些生意。”

      末了,岁野又道。
      “离乱,我可能反应会变慢很多,她留了一堆烂摊子。”

      离乱:“本来也没算上你。”
      她转而对鸣却道,“从悬圃下来,做生意大概是离不开这中转之地的,要说她或许与苏越有了些联系也未可知。”

      鸣却问:“是不是很棘手?”

      离乱肯定道:“是很棘手——但我未必要把每件事都弄清楚。”

      她现在的目的很简单,她只是想去看看那水库里的水从何而来。
      她怀疑她的碎剑脊也在那里。虽然她并没有感受到剑脊的气息,但那些嗡鸣对她的影响比对凡人还大。

      “更何况我还有这个。”
      她掏出来几枚“岁符”,展开在鸣却眼前。

      鸣却:“看起来不太够。”

      “数量不重要。”离乱说,“若是有其他什么符术,于我而言都没有这样便利。”

      离乱的手指轻抚符文。

      “白玉京主掌‘时’,他的符术基文也依赖于此,是以最简单的符术便可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物体的时间。”

      她将这符文印至鸣却的脸上,可惜只这一页的符术对他毫无影响。

      “换句话说,市面上的岁符,其基文,就是岁野符术的基础符文。”

      她稍微动了动手指,用过的岁符便在她眼前燃烧。
      她对此再熟悉不过。

      离乱还想说什么,忽然身后传来挺大一声宁朔的叫喊声。

      “救、救命啊!”

      ·

      黎明时分,这座城市才会沉沉入睡,那也是苏越能休息的时候。

      这座城唯独此时并不需要她操心太多,没有任何人的催促,早餐的街市也会延续昨夜未完的夜市。

      她醒来的时候通常是午后,午后的慵懒配上一壶羊奶,正是好时候,不过今天,她还没睡多久就醒了。

      有人急促地敲响了她的门。

      苏越披上衣服,推开门:“怎么了?”

      “堰长,黑市有人在闹事儿。”

      苏越的神经紧绷起来。
      她看着眼前这引路人,这张脸并不算陌生,“怎么回事?”

      “说不清。我们的人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有铺子起火了!”

      苏越急匆匆往外赶,「壅司」在城南,离沙海近,离黑市却有些距离。

      淘灰这事早年确实是见不得光的买卖,市场很偏僻,如今转成了正当行业,却也延续着传统。

      左拐右拐,终于拐进最后的巷子里,周遭白砖青瓦,确实是快到黑市。
      苏越甚至都看见墙后的浓烟了,起火了?

      “就在前面!堰长!”

      苏越开口道:“去右面闸口引水。”

      引路的人指着拐角处:“好,堰长,你先……”
      话还没说完,他忽觉脖子处有些冰凉,他颤颤巍巍地转过身:“怎、怎么了?堰长?”

      苏越走得急,外罩一件鸦青色的短氅,衣袂飞扬,不过眨眼间已没了方才的困顿,整个人如这青色一般凛冽起来。

      她手里执一把木尺,外头上了黑漆,在引路人颈部和腰部用力敲打两下,再扼住他的喉舌处。
      引路人伸手去拍这木尺,发现她力气大的惊人。

      只是一把尺就将他困在了此处。

      苏越微眯起眼,双眼狭长:“你瞧,你连右面没有闸口也不知道,谁派你来的?”

      引路人害怕地瞥向木尺:“堰、堰长……我们见过几次的,我一直在黑市做事,真、真有事,没有谁派我来。”

      苏越冷声道:“郎君怕是不知,黑市自有我壅司之人,若非生死大事,他们自行便能处理,不必事事请我处理。我在见到你时便知你在撒谎。”

      引路人肩颈处的木尺愈发用力,他想动弹,却发觉自己浑身关卡仅被这一尺定住。
      他颤巍巍道:“是小人的错!小人不该诓骗您!”

      苏越紧盯着他:“给你说话的机会。”

      引路人抖擞两下,老实道。

      原他是劫灰者,也是黑市的商贩,前些时间偷摸着自炒云石,被劫灰城的商会发现了,今日便被商会的人上门调查,正巧碰上了他的一个“受害者”来铺中哭诉。

      “我……我也知道如今云石大多在商会那几位手中,但我们这些小本生意,商会基本都是睁眼闭眼。”

      引路人懊悔道,“没想到突然开始管起这事了,我一急,便偷摸对那个上门哭诉的客人上了手。我本以为得手后跑掉便行了,没想到他身边跟这个挺厉害的剑客,对我穷追不舍……我顺手把黑市的烟火铺子点了……我越着急越害怕,就想着不如先来找您,假装自己不是那个放火的……”

      苏越眉头直跳:“蠢货!”

      “小的不敢了!”

      苏越招招手,暗处里的暗卫便现身。

      “把他抓回去,先讯是否属实……既然我已来了,便去看一看。”
      “是!”

      苏越拐过最后一道弯,铺子里确实是起了火,好在早上摊市几乎都收起来了,火势没有连续。

      壅司的壅卒已经在帮着处理现场,苏越上前去指挥了片刻,余光正正好瞥见了角落抱着朔白剑的离乱和瘫坐在地上的宁朔。

      宁朔哭喊的时候,少年气的本音完全压不住,听起来像是个小孩儿在闹腾。

      “我!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做!那个人莫名其妙地想杀我,我猜上次就是他!太坏了!买卖不成仁义还在呢!我就该躲铺子里永远不出来!”

      离乱显然是有些不耐烦。
      “没人说你做了什么,啧,没想到那人跑这么快。倒是可怜了这些铺子。”
      她的目光落到残骸上,似乎是在打量思索些什么。

      宁朔双手抱头:“抓不到会不会让我们赔钱啊……”

      苏越立刻迎上去。

      “女娘不必忧心,那人已经抓到了,没想到是你们在此处。”
      她将此前发生的事简单一说。

      离乱弯弯眼:“也辛苦堰长了。”

      “哪有的事。”
      苏越想学她的假笑,眉毛刚一弯,脸上的僵硬感让她作罢。
      “不过抓不到也不要紧,劫灰城里的商铺在商会处都买了契偿,此灾他们可自行去商会领取赔偿。”

      离乱回望过去:“劫灰城内比我想象中有条理。”

      苏越:“不过确实要麻烦你二人与我壅卒说说事件经过,也以免那犯人再说诳语。”

      离乱颔首:“那是自然……那商会也是堰长在管么?”

      苏越下意识用木尺在残垣上敲打。
      “也不全是,我哪有那么厉害,要是什么都管,岂不是分身乏术了……我又不似九重天上人,对事事都能掌控。”

      就算是她有些小题大做,原本这样的事她也不至于非来一次。

      只是如今的确有四个外来的“天上人”,她不得不对这些闲杂小事上心。

      苏越继续道:“劳烦二位与我壅卒去壅司一叙了。”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至少明面上可以控制这人一段期间。

      就盼此人快些离开劫灰城去。

      此时已是正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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