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骗我！权臣的小怂包明明超会撩》鲸臆

8、稚拙亦藏风

　　暮色四合时，沈星落带着一身疲惫与倔强回到揽月轩。
　　刚跨进院门，就见黑豹摇着尾巴迎上来，大脑袋在她手心蹭来蹭去，喉咙里发出温顺的呜咽声，像是在安慰她今日受的委屈。
　　“黑豹，我没事啦。”沈星落蹲下身，揉了揉它乌黑发亮的皮毛，指尖触到它温热的身体，心里的酸涩渐渐消散。
　　“我的画被撕了，但我会重新画出来，而且要画得更好，不让坏人得逞。”
　　黑豹似懂非懂地舔了舔她的手背，尾巴摇得更欢了。
　　春桃端来一盆温热的洗手水，笑着说：“小姐，林嬷嬷已经给您备好了晚饭，还有您最爱的糖醋排骨，吃完晚饭再画画也不迟，别累坏了身子。”
　　沈星落点点头，洗手时瞥见镜中自己眼底的红血丝，才惊觉今日折腾了一天，确实有些乏了。
　　她换了件舒适的藕荷色软缎衣裙，卸下发髻，让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瞬间觉得轻松了许多。
　　饭桌上，林嬷嬷特意给她盛了一碗浓稠的鸡汤，语气温柔：“小姐，今日受委屈了，多喝点鸡汤补补身子。那些被撕坏的画别急着补，慢慢来，您的身子要紧。”
　　“谢谢嬷嬷。”沈星落喝着温热的鸡汤，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熨帖得让人安心。
　　她一边吃饭，一边把墨韵斋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特意提到了谢惊寒定制肖像画的事，语气里满是困惑：“我实在想不通，谢将军那样严肃的人，怎么会喜欢我的画呢？”
　　林嬷嬷沉思片刻，笑道：“或许是小姐的画里有别人没有的灵气和快乐吧。谢将军常年在沙场奔波，见惯了生死离别，或许正是这份纯粹的快乐，才让他动了心。小姐不用想太多，按自己的心意画就好。”
　　沈星落觉得有理，点了点头，心里的困惑渐渐散去。
　　吃完饭，她没有立刻去画画，而是带着黑豹在院子里散步。夜色渐深，月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晚风带着淡淡的花香，让人心情舒缓。
　　她走到竹林旁的溪水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还有黑豹在旁边嬉戏的身影，忽然想起今日在墨韵斋的场景。
　　那些围观群众的鼓励，王老板的愧疚，李景明的嚣张，还有自己拿起画笔反击时的坚定，一一在脑海中闪过。
　　她不是傻，只是不愿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和事斤斤计较；她看似怂萌，却在守护自己在乎的东西时，有着超乎常人的勇气。
　　就像林嬷嬷说的，她的画里藏着快乐，而这份快乐，正是她对抗恶意最有力的武器。
　　回到偏房时，沈星落已经恢复了精神。
　　她铺好宣纸，研好浓墨，没有先补那些被撕坏的画，而是拿起笔，开始画今日在墨韵斋反击李景明的场景。她要把这份勇气记录下来，提醒自己永远不要退缩。
　　画纸上，她把自己画得小小的，却身姿挺拔，手里举着画笔，像握着一把利剑；李景明被画得狼狈不堪，在众人的指责下灰溜溜地逃跑；周围的群众脸上带着正义的神情，纷纷为她鼓掌。
　　画面生动传神，充满了力量感，丝毫不见平日的搞笑风格，却更显动人。
　　“小姐，您这幅画跟平时不一样，却更好看了！”春桃端着一盏清茶走进来，看到画忍不住赞叹，“让人一看就觉得很解气，也很佩服您的勇气。”
　　沈星落放下画笔，接过清茶喝了一口，笑着说：“因为这幅画里，藏着我的底气呀。”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有爹娘哥哥疼我，有嬷嬷和你照顾我，还有那么多支持我的人，我没什么好怕的。”
　　她的眼神清亮而坚定，没有半分怯懦，只有历经风雨后的通透与坚韧。
　　春桃看着她，忽然觉得自家小姐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哥哥身后哭鼻子的小丫头了。
　　接下来的几天，沈星落一边补画被撕坏的作品，一边为及笄礼的肖像画回礼做准备。
　　她根据每位受邀宾客的喜好，精心设计了不同的画稿：给喜欢热闹的王夫人画了一幅《庭院赏花图》，画里一群贵女围着花丛说笑，栩栩如生；给喜欢清静的李夫人画了一幅《竹间品茗图》，意境悠远，雅致脱俗；给沈父沈母画了一幅《阖家欢乐图》，画面里一家四口温馨相拥，黑豹趴在脚边，满是温情。
　　每一幅画都倾注了她的心血，笔触细腻，色彩明快，既保留了她独有的可爱风格，又贴合了收礼人的喜好，让人一看就心生欢喜。
　　沈星燃来看她时，看到桌上摆满的画稿，忍不住赞叹：“星落，你的画越来越有灵气了，不仅好看，还很有心，收到礼物的人肯定会很开心。”
　　“那是当然，”沈星落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这可是我精心准备的回礼，一定要让大家感受到我的诚意。”
　　“对了，哥，及笄礼当天，你一定要站在我身边，要是有人再像李景明那样欺负我，你可得帮我撑腰。”
　　“放心吧，”沈星燃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神宠溺，“有哥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不过我相信，经过墨韵斋的事情，京里没人再敢轻易招惹你了，毕竟谁也不想被你画成丑样子传遍京城。”
　　沈星落被逗笑了，拿起画笔在他手背上轻轻画了一个小笑脸：“知道就好，我的画笔可不好惹。”
　　两人正说笑间，管家张大叔匆匆走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锦盒：“小姐，谢将军府派人送来了东西，说是给您的回礼。”
　　“谢将军的回礼？”沈星落愣了一下，心里有些忐忑，“他怎么会给我送回礼？我还没把肖像画给他送过去呢。”
　　她打开锦盒，里面铺着一层柔软的天鹅绒，放着一支通体莹白的羊脂玉笔，笔杆上雕刻着精致的竹纹，笔尖是上好的狼毫，一看就价值不菲。
　　锦盒底部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是谢惊寒苍劲有力的字迹：“画笔趁手，愿绘山河。”
　　“好漂亮的玉笔！”春桃忍不住惊呼，“这支笔一看就很珍贵，谢将军还挺有心的。”
　　沈星落握着那支玉笔，只觉得入手温润，笔杆顺滑，确实是一支难得的好笔。
　　她看着纸条上的字，心里五味杂陈，谢惊寒的举动实在超出了她的预料。
　　他不仅买了她的画，定制了肖像画，还特意送了这么贵重的回礼，这让她更加摸不透他的心思。
　　“看来谢将军是真的很喜欢你的画，”沈星燃拿起玉笔看了看，笑着说，“这支笔很适合你，以后就用它画画吧，也算是不辜负谢将军的心意。”
　　沈星落点了点头，把玉笔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我知道了，等肖像画定稿了，我亲自送去将军府，顺便谢谢他的礼物。”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害怕谢惊寒，但礼尚往来是基本的道理，她不能失了礼数。
　　及笄礼前一天，沈星落终于完成了所有的准备工作。
　　补画的作品全部完成，肖像画回礼也一一装裱妥当，谢惊寒的肖像画也最终定稿。
　　她看着画纸上那个威风凛凛又带着几分反差萌的谢惊寒，还有脚边乖巧的黑豹，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特意在画的角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还画了一个小小的梅花印记，那是她的专属标记。
　　做完这一切，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轻松，对即将到来的及笄礼也多了几分期待。
　　晚上，沈母柳氏来看她，给她带来了一支赤金点翠步摇，笑着说：“星落，这是娘给你的及笄礼，明天你就戴着它，肯定好看。”
　　那支步摇做工精致，翠羽鲜艳，赤金的簪头雕刻着展翅欲飞的凤凰，还镶嵌着几颗细小的珍珠，流光溢彩，十分夺目。
　　沈星落喜欢得不行，立刻让春桃帮她戴上，对着镜子照了又照。
　　“娘，真好看，谢谢娘！”沈星落抱着柳氏的胳膊撒娇，“明天我一定要穿那件湖蓝色的衣裙，戴着这支步摇，做最漂亮的新娘子——不对，是最漂亮的及笄小姐！”
　　柳氏被她逗笑，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总是这么调皮。明天及笄礼，可不能再像平时一样任性了，要规规矩矩的，知道吗？不过也不用太紧张，娘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我知道啦，娘，”沈星落点了点头，眼神坚定，“我一定会乖乖的，不给你和爹丢脸。”
　　柳氏看着女儿自信的样子，心里满是欣慰。
　　她的女儿虽然活泼好动，却有着难得的通透和坚韧，她相信，女儿一定会顺利完成及笄礼，开启人生的新篇章。
　　夜深了，沈星落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
　　她想起明天就要举行及笄礼，想起那些即将到来的宾客，想起谢惊寒可能也会出席，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她悄悄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谢惊寒送的那支玉笔，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轻轻画了起来。
　　她画了一个穿着湖蓝色衣裙的小姑娘，戴着赤金点翠步摇，站在盛开的蔷薇花丛中，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旁边站着高大的沈星燃，温柔的沈父沈母，还有乖巧的黑豹；远处，还有许多模糊的宾客身影，整个画面温馨而热闹。
　　画完后，她把画纸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放在枕头底下。
　　这是她对及笄礼的美好期许，也是她对未来的憧憬。她希望明天一切顺利，希望所有人都能开开心心，希望自己能永远这样被家人宠爱，永远这样快乐自由。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揽月轩就热闹了起来。
　　林嬷嬷和春桃忙着给沈星落梳妆打扮，柳氏也亲自过来帮忙。沈星落换上了那件湖蓝色的软缎衣裙，裙摆上绣着精致的玉兰花，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清新又雅致。
　　春桃给她梳了一个精致的垂鬟分肖髻，戴上柳氏送的赤金点翠步摇，又在鬓边插了几朵新鲜的蔷薇花，衬得她肌肤莹白，眉眼如画，宛如一位坠入凡间的仙女。
　　“小姐，您真好看！”春桃忍不住赞叹，“比画里的小仙女还好看！”
　　沈星落对着镜子照了照，也觉得很满意。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脸上露出了从容自信的笑容。
　　此时，镇国公府已经热闹起来，宾客们陆续抵达，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沈星燃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锦袍，身姿挺拔，在门口迎接宾客；沈父沈母也穿着正式的礼服，在正厅招待客人。
　　沈星落站在楼梯口，看着楼下热闹的场景，心里虽然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期待。
　　她知道，这是属于她的重要时刻，她要以最好的状态迎接这一切。
　　正在这时，沈星燃走上楼来，笑着说：“星落，客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娘让我来接你下去。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沈星落点了点头，眼神坚定。
　　沈星燃伸出手，沈星落轻轻握住，跟着他一步步走下楼。
　　楼下的喧哗倏然一静，所有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有赞赏，有惊艳，有好奇，却没有了往日的轻视和嘲笑。
　　沈星落挺直脊背，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跟着沈星燃走到正厅中央，向各位长辈行礼问好。
　　她的动作虽然有些生疏，却十分认真，声音清脆悦耳，赢得了长辈们的一致好评。
　　“星落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标致了。”
　　“是啊，这身衣裙真适合她，清新脱俗，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听说她画得一手好画，真是多才多艺。”
　　听到这些赞美，沈星落的心里暖暖的，更加从容了。
　　她知道，这是她用自己的努力换来的尊重，也是她应得的认可。
　　及笄礼正式开始，按照流程，沈星燃作为兄长，为她加笄；沈母柳氏为她取字，赐字“明姝”，寓意着她如明亮的美人，未来光明顺遂。
　　沈星落恭敬地接受了加笄和赐字，向父母和兄长行跪拜礼，感谢他们的养育之恩。
　　礼毕后，沈星落开始给各位长辈敬茶。
　　她端着茶杯，按照长幼顺序，一一向长辈们敬茶，动作轻柔，言辞得体，丝毫不见往日的怂萌和跳脱，反而多了几分大家闺秀的温婉端庄。
　　长辈们接过茶杯，纷纷拿出准备好的贺礼，有珍贵的玉器，有精美的绸缎，还有厚厚的银票，堆满了一张桌子。
　　沈星落一一谢过，脸上始终带着得体的笑容。
　　敬茶完毕后，沈星落开始给宾客们分发她精心准备的肖像画回礼。
　　当宾客们看到那些生动有趣、贴合自己喜好的画时，都忍不住惊喜不已，纷纷称赞她画得好，有心了。
　　“星落小姐，这幅画真是太好看了，我太喜欢了！”
　　“没想到星落小姐不仅人长得漂亮，画也画得这么好，真是多才多艺！”
　　“这是我收到过最特别的及笄礼回礼，我一定会好好珍藏！”
　　听到大家的赞美，沈星落的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她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这些画不仅给大家带来了快乐，也让大家看到了不一样的自己。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进来，高声通报：“谢将军到！”
　　沈星落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看向门口。
　　只见谢惊寒穿着一身玄色的朝服，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他的气场强大，自带一股威严，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宾客们纷纷起身行礼，谢惊寒微微颔首，目光在大厅里扫过，最终落在了沈星落身上。
　　他的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绪，却让沈星落浑身紧绷，下意识地想要躲到沈星燃身后。
　　但她很快就克制住了这种冲动。
　　她想起了自己在墨韵斋的勇敢，想起了那些支持她的人，想起了自己对自己的期许。她挺直脊背，脸上露出了从容的笑容，主动上前，向谢惊寒躬身行礼：“谢将军，欢迎光临。”
　　谢惊寒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了平静。
　　他微微颔首，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沈小姐，恭喜。”
　　说完，他递给身边的管家一个精致的锦盒，管家将锦盒送到沈星落面前：“这是我家将军给沈小姐的及笄礼贺礼。”
　　沈星落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温润的羊脂玉簪，簪头雕刻着一朵盛开的梅花，与她画在谢惊寒肖像画上的梅花一模一样。
　　她心里一惊，抬头看向谢惊寒，却见他已经转身走向沈父沈母，正在与他们寒暄。
　　沈星落握着那支玉簪，心里五味杂陈。
　　她没想到谢惊寒会注意到画里的细节，还特意送了这样一支玉簪作为贺礼。这让她更加看不懂谢惊寒了，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对自己，到底是出于好奇，还是有别的目的？
　　正在她胡思乱想时，春桃悄悄走到她身边，小声说：“小姐，谢将军好像一直在看您呢。”
　　沈星落的心一跳，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谢惊寒的方向，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他的眼神深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与平时的冰冷截然不同。
　　沈星落愣了一下，连忙低下头，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及笄礼还在继续，沈星落努力让自己专注于眼前的事情，不再去想谢惊寒。
　　她陪着宾客们聊天，给他们介绍自己的画，脸上始终带着从容自信的笑容。她的表现赢得了所有人的认可，再也没有人说她是“没规矩的野丫头”，反而都称赞她天真烂漫，多才多艺。
　　中午时分，及笄礼的宴席正式开始。
　　沈星落陪着父母和兄长，给各位宾客敬酒。当她走到谢惊寒面前时，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但她还是鼓起勇气，端起酒杯，笑着说：“谢将军，感谢您的贺礼，我敬您一杯。”
　　谢惊寒看着她，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酒杯，与她轻轻一碰。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奏响一曲奇妙的乐章。
　　沈星落抿了一口酒，只觉得喉咙微微发烫，脸颊也更红了。她连忙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心脏“怦怦”直跳。
　　宴席上，宾客们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
　　沈星落偶尔会抬头看向谢惊寒的方向，发现他正与沈父沈星燃交谈，神情严肃，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不敢多看，只好低下头，默默吃着面前的菜肴。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正是李景明。
　　他看到沈星落，眼神里闪过一丝不甘和恼怒，但看到周围众人的目光，还有谢惊寒也在场，终究没敢再闹事，只是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沈星落看到他，心里没有丝毫害怕，反而露出了一个从容的笑容。
　　她知道，李景明再也不敢轻易招惹她了，她已经用自己的方式，赢得了尊重和安宁。
　　宴席过半，沈星落借口去更衣，悄悄离开了宴会厅，来到了后花园。
　　她需要透透气，平复一下内心的情绪。后花园里，蔷薇开得正盛，香气扑鼻，晚风轻轻吹拂，让她觉得格外舒适。
　　她走到凉亭里坐下，看着眼前美丽的景色，心里满是感慨。
　　从赏花宴的窘迫，到墨韵斋的反击，再到如今及笄礼的从容，这短短几天，她仿佛长大了许多。她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哥哥身后哭鼻子的小丫头，她学会了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学会了用自己的才华赢得尊重。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沈星落回头一看，竟然是谢惊寒。
　　她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想要起身离开，却被谢惊寒叫住了：“沈小姐，等一下。”
　　沈星落停下脚步，转过身，有些局促地说：“谢将军，您找我有事吗？”
　　谢惊寒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深邃而温和：“你的画，我很喜欢。还有，这支玉簪，很适合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带着一种莫名的安抚力量，让沈星落紧张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她抬起头，看着谢惊寒的眼睛，认真地说：“谢谢谢将军的喜欢，也谢谢您的贺礼。您定制的肖像画，我已经画好了，等及笄礼结束后，我会亲自送到将军府。”
　　“好。”谢惊寒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又说，“李景明的事情，我已经让管家跟礼部尚书说了，他不会再骚扰你了。”
　　沈星落愣了一下，没想到谢惊寒会特意为她出头。她连忙说：“谢谢谢将军，不过我自己也能解决。”
　　谢惊寒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极淡的笑容：“我知道你能解决，但有些事情，不用你亲自出手。”
　　他的话里带着一种莫名的宠溺和保护，让沈星落的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两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凉亭里只剩下晚风拂过蔷薇的声音。
　　谢惊寒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及笄礼结束后，我会派人去国公府取肖像画。你不用亲自送来，路上不安全。”
　　“好，谢谢谢将军。”沈星落点了点头。
　　谢惊寒又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凉亭。沈星落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她不知道谢惊寒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也不知道这份好背后隐藏着什么，但她能感觉到，谢惊寒并不是别人口中那个冷酷无情的“活阎王”，他的心里，也藏着温柔和善意。
　　沈星落回到宴会厅时，宴席已经接近尾声。她重新打起精神，陪着宾客们直到宴席结束，送走了最后一位宾客，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及笄礼圆满结束了，沈星落站在空荡荡的正厅里，看着满桌的狼藉，还有那些堆放在一旁的贺礼，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和幸福感。
　　她知道，这不仅是一场仪式，更是她人生的一个新起点。
　　沈星燃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星落，今天表现得很好，爹娘都为你骄傲。”
　　沈星落回过头，看着哥哥温柔的笑容，还有不远处父母欣慰的目光，心里暖暖的。
　　她知道，无论未来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不是一个人，她有家人的宠爱和支持，有自己的勇气和才华，她一定能勇敢地面对一切。
　　而她不知道的是，这场看似圆满的及笄礼，只是她人生转折的开始。谢惊寒对她的关注，早已超出了对一个普通画师的欣赏；一道突如其来的圣旨，即将打破她平静的生活，将她和那个让她既害怕又好奇的“活阎王”紧紧地绑在一起，开启一段全新的人生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