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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在劫难逃 ...
他朝我笑了。
不对,当年衔住我的应当是这个笑,至今,我都逃不掉。
魏楮堂撩了一把头发,把额头靠在我的小腹上。
我垂在一侧的手拼命挣扎,终于还是缓缓地落在他的后脖颈上,像安抚一只狼犬一般,轻顺着他的后鬓。
在劫难逃。
“今天,那个人说要我去当他女儿未婚夫,入赘女婿。这样,他以后就会无条件地支持我的所有项目……”
他说:“但他看我的眼神……让我恶心。”
他好像不需要我的回复,“你觉得值不值?”
我脱口而出,“值个屁!”
他似乎被我的谩骂惊到了,他新奇一笑,“招招你怎么骂人呢。”
“笑,你还有脸笑。”
我想起那根四号针管,意识到魏楮堂可能跟我一样,在名利场里沉浮飘荡,要承受别人的暗箭,要成为别人的棋子,要像一张拉满的弓一样,防着、备着。
我载了魏楮堂一程,我借着由头,叫魏楮堂去沈宅落脚。
“上次你住的那间客房虽然收拾了,但衣服什么的还我还叫人收着,我到时候叫他们拿出来给你。”
“好。”
到了沈宅,我叫人拿了浴巾和热毛巾来,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滴水未沾,倒是魏楮堂湿了半.身。
我抖开毛巾,垫脚给他披上。
动作间,我看见他的衣领扣子还没扣上,白衬衫沾了水,黏在他的肤肉上,透出白麦色的肌理。
他把头半埋在毛巾里,姿势随意地擦着微湿的发。
倘若把男人的绅装喻成上好的鞍,那他此刻就像匹佻达的野马,摘了马鞍,除了束缚,驰骋狂奔。
我越看越觉得动摇,忙叫他拢着毛巾上楼洗个热水澡。
他摇摇头,说头疼,先歇会儿。
我叫周管家帮忙热碗醒酒汤,然后走到沙发背后,帮魏楮堂按揉太阳穴。
他没拒绝,放松地把头搁在沙发背上,眉头却微锁。
我的手游走到他的后脑勺,用手腕带动手指。
看着这个人,我的思绪飘远,“哥,当年你跟我说,你想逃,那现在,你逃走了吗?”
他撩起眼看我。
“是你逃不掉,还是你不想逃?”
魏楮堂苦笑,再度闭上眼,“魏家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能走。”
我默然一阵,说着我们两个人才懂的密语,“要是害怕自己被抓住,那就把自己隐藏,或者——”
“反客为主地抓住他人。”
魏楮堂忽然睁开眼,这个角度,我的眼睛在他的眼睛之上,他被酒精熏红的眼直直地望着我,他的眼神坚毅而柔情,像被夕阳染红的山川。
而我的影倒映在他的眼里,像高立于山巅之上,背负万丈霞光。
我想躬身,亲吻那片我爱的土地。
我看见他抬起手,宽大的掌心似乎想落在我的头上,对于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我没有抗拒,甚至得寸进尺。
遽然间,他眼神一暗,猛然扯开了我的手,脸很冷,像是在制止。
我受了一惊,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嗤笑。面上却不显,任由他抓着,轻声问:“哥?怎么了?”
他抓着我手腕的手松了点,阖眼摇头。
“没事。我太累了。”
我顺着他的话讲:“累了就闭眼歇会儿,我去看看醒酒汤好没好。”
他却又收紧了手腕,拧着眉,侧头看我,似乎不打算让我走。
他侧身,用指尖轻抚我脖子上的勒痕,皮肤相触的一刹那,我觉得有细小的电流划过我的脖间。
我看不见我的脖子,也看不见魏楮堂指尖挪动的轨迹,缺少了视觉,触觉越发灵敏。
我咽了口唾沫。
“有乖乖涂药吗?”
我确实有几天忘了这回事,所以淤痕好得慢,个把星期都不见消。
我心虚地找了个借口:“有些地方看不到,就凭感觉抹了两下。”
魏楮堂气笑了,揉了揉我那伤口:“那就是没好好涂。”
他盯着我的伤,面露无奈,叹息说:“淤青要揉开才好得快。”
“今晚过来,我给你涂。”
这句话无异于在我耳边炸了个响雷,转头一看,才惊觉是烟花。
***
我上楼洗漱完,换了件领口宽大的T恤,方便上药。我提着医药箱走到客房,敲响了魏楮堂的门。
屋内响起他的声音:“门没锁。”
我依言开了门,发现魏楮堂早已洗漱完,裹着睡袍,阖着眼躺在床上。
明明没睡着,但他的呼吸却格外地轻,很均匀,让人不忍心打搅。
周管家依照惯例,给这个房间点了安神香薰,香炉里徐徐地升着烟气。
我坐到他床边,床垫十分柔软,我整个人往下陷,有点失重的错觉。
“要不你先睡,药我自己涂。”
“不用,我不困。”他果真利落地睁开眼,冰一样透亮的眼睛盯着我,他扬扬下巴,示意我脱掉上衣。
我没有扭捏,脱下了上衣,朝他露出了后背。
他说:“以前腰腹上的伤算是消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以前我跟人打架留下的伤,笑道:“都这么久了还记着,连我自己都快忘了。”
“素姐的格斗技巧你是没学到一点,不怕死的架势倒是跟她一模一样,只管进攻不管防御,很难不让人记着你的伤。”他说,“腰背上淤青还没退,还是很明显。”
我感觉到两根温热的手指拂过我的后背,摩擦生热般,我竟然在这23摄氏度制冷环境下觉得浑身烧得慌。
魏楮堂收回手,从药箱里翻出药油,一边拧开往掌心倒,一边叫我趴在床上。
我依言翻身上床,他温热的掌心加热了药油,敷在我腰间的时候,我觉得又凉又烫。
他宽大的掌心轻轻抚过我的腰部,缓缓地打着转。
药油被体温加热,分子运动剧烈,散发出一阵中药味,和木质香薰的气味交合,不算难闻,我觉得安心,催人欲睡。
魏楮堂的力道陡然一转,我感觉他狠狠地摁了一把。
我猝不及防,疼得浑身发寒发颤,我忍不住哼叫了一声,逃避地侧开身,喊道:“魏楮堂!”
“乖,别动。淤青要用点力才能揉开。”
我半信半疑地瞥了他一眼,看见他那因动作微微开敞的开襟,抿抿嘴,又趴了回去。
他的力道放轻了,用另一只手抓了一把我的后脑勺,“以前看你打群架的时候气势这么足,也不见你喊一声疼。”
“那是短痛,你这是长痛。”
魏楮堂笑了一声,手上的力道却加重了些,又激得我一颤。
我忍了半天,这药终于涂完了,我软趴趴地从床上坐起来,没力气说话。
他用干净的手揉了揉我挂脑门上的发,“怎么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他掐着我的脸颊,把我的脸抬起,“让哥哥看看,哭了没。”
他满脸坏笑,我拍走了他的手,反驳道:“哭你妹。”
“好了,不闹了,帮你抹脖子。”
我看着他的手,感觉腰背上又隐隐作痛,“求你,不要真把我脖子给抹了。”
魏楮堂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嘲道:“好冷的笑话。”
他把沾了药油的指腹点在我脖子上,为了方便他看见我的伤口,我微仰起脖子,脑袋靠在床板上,望着浮着流光的天花板。
他的力道很轻,轻到我都怀疑他是在挑拨羽毛。
我眼帘不住地颤,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却听见他说:“沈吟招,以后不要随便把脖子交给别人。”
末了,他又补充道:“腰腹也不行。”
我微低头,看见魏楮堂跪立在床上。
为了方便涂药,他的一条腿落在我的腿间,浴袍下摆垂落在床上,跟雪白的床单融为一体,延伸出好远,以至于让我错觉得,我们是在举行什么庄重而永恒的仪式。
他俯弯的腰板挺直了,挡住了灯光,在我面上打上一整厚重的阴翳。我要仰头才能看见他。
明明是一个很说不清的暧昧姿势,但除了魏楮堂点在我脖间的指,我们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甚至没有暧昧的氛围和眼神,以至于我觉得眼前的人近在咫尺,却又与他相距千里。
我在精神的千里之外,遥遥地与他相望。
我说:“可我已经交给你了。”
他一贯懒散的表情收了起来,变得深沉,眼底却像轰然消融倾圮的山体一样,不住地颤,我似乎能听见响。
他忽然缓缓地用手握住了我的脖子。
我被抓住了命门,我的呼吸受阻,这让我想起小巷里那根让我窒息的麻绳,那晚上的血腥味迟来了好久,现在才让我闻到。
我急忙扒住他的手,不自觉地抖着眼帘看着他。
他的力道转轻了,却依旧抓着我的脖子,把我往他怀里一扯,我对他毫无防备,轻易就被他带到怀里,他身上独特的费洛蒙袭了我满怀。
他把药油直接倒在我的后脖子上,冰冰凉凉的,他用掌心用力地揉搓了一把,我觉得凉辣交错。
他放开我,把药油瓶拧好,搁回药箱,他翻身下了床,抽了药箱里的一张湿纸巾涤手。
我呆愣在床上看他,只听他冷声说:“很晚了,回去吧。”
主客颠倒。这是被下逐客令了。
我偷摸地瞄了他一眼,他却不理睬我,兀自走到床头柜边,点燃了一支烟。
尼古丁燃烧的气味、香薰的木质气和药油挥发的中药味杂糅在一起,很古怪,让人很不安。
我穿好衣服下床,收好药箱,走到门边,复又回头看了他几眼。
他立在床边吞云吐雾,半仰着头,似乎在欣赏挂在床头的那幅真迹名画。
我在心里叹息,终于说:“晚安。”
“嗯。”
我有时候总觉得自己读不懂魏楮堂——倘若每个人都是一本独立成文的书籍,那人与人交谈之时,便是在读一本不知道开头也不知道结尾的书。
而对于魏楮堂这本书,我每每以为读懂了他的时候,他又总能出现一些生涩的词组,让我觉得前后矛盾,不通其意。
我关上门,把房间里怪异的氛围和古怪的气息一并挡在身后。
我在心里默念,晚安,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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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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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下本开《最纯恨那年跟死对头睡了》,感兴趣可移步专栏!」 指路: 第一卷:书文 第二卷:欲吻(暗恋线,追求线) 第三卷:文与吻(正式在一起) 觉得进展慢的可跳着看,感谢各位的阅读~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