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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招财小猫 ...

  •   不知谁说了句,魏哥居然好这口。人群里的哨声笑声顿起,他们的笑暧昧,似乎见怪不怪,遇事儿起哄就对了。

      我听完愣了愣,隔着面具看向他。
      他扬起嘴角,眼里满是笑。

      我起初只是顽劣的心性犯了,想在魏楮堂面前刷个存在感,想戏耍一下他,看他什么时候能认出我来。
      但看他这眼神,他可能从我一踏入隔间起就认出了我。

      他特地顿了好长时间,才说:“留下帮我喝酒。”

      人群里的笑声立马转化成嘘声与质疑声,戏剧感拉满,似乎都在怪魏楮堂心眼子多,还故意逃酒。

      “……您先猜,猜对了才可以谈条件。”

      “我猜……”魏楮堂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走到他面前,躬下腰,他却拿走了我手里的酒,捧在手里看了看,却没有还给我的意思。

      他那这酒瓶朝我晃了晃,似乎在表示他已经将其占为己有了。
      他凑到我耳边问:“猜对了吗?”

      小把戏被一眼看穿,乐趣减半。
      我撇撇嘴,泄气道:“对了。”

      “能答应吗?”

      “拨冗陪你四十分钟。”

      “够大牌啊,沈少。”他轻声笑道,特意加重了后面那二字称呼,但没让人听见。

      魏楮堂身旁那男人啧了好几声,“悄悄话说够了没啊,看这耳朵咬的。”

      魏楮堂一偏头,笑应:“说够了。”
      他从西装内侧拿出一卷红白的东西,塞进了我的外套上口袋里,拍了拍他身侧的位置,“坐吧。”

      他这一套流程下来,简直行云流水,有模有样的,搞得我差点真以为自己是个陪酒的了。

      但我没坐在他身边,觉得这样挺怪,只是坐在他身侧的扶手上。他斜看了我一眼,情绪莫辨。

      “所以整瓶酒是给谁的?”

      魏楮堂转头说:“不管是给谁的,我强买强卖,现在算是我的了。”

      那人笑道:“得了酒又得辅助,今晚可不得多灌他几瓶,大家说对吧。”
      众人欢而应和。

      他手里的烟燃尽,随手又拿了一根叼在嘴里,却不点燃。

      他朝我招手,我因为他要我帮他烟,很熟练地拿出秦贤之前给我的打火机。
      “要点烟吗?”

      他蹙着眉看我,似乎有点不满。他摘下烟,夹在指尖,“怎么?给人点烟点上瘾了?”

      他这话让我想起那位企图对我上下其手的、叫李息的男人,这确实算不上一个让人满意的回忆。
      我悻悻地收回打火机,等着他的后话。

      “这次又是谁带你来的?秦贤?”

      我像出门对长辈报备一样,如实说:“是露辛达,她给我递了邀请函。”

      他随口说:“一张邀请函被拍到几十万的价,家属函也要六位数打底,格林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舍得。”

      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
      二楼的“舞会”是幌子,三楼的“假面”也是个打幌子的手段。

      露辛达可能不只是单纯的想要个舞伴,她兴许也想要个拥有进场的身份与资格,能陪着她,至少在这喧嚣夜场里有个能护她安全的人。

      魏楮堂看似了然地点点头,抬指勾了勾我的外套。
      我顺着他的动作低头一看,发现这员工服胸前还别了个胸针,上面写了串英文,似乎是个某员工的姓名牌。

      “所以——,这套员工服哪偷来的?”
      我意识到自己被这男人套话了,我默不作声。

      “这么想哥哥啊,还特地找了法子来我面前。”魏楮堂把玩着他手里那根烟,语气揶揄。

      我没敢告诉魏楮堂,我其实是眼红那位给他喂酒的女郎,脑子一热就闯来了。

      他笑着抬了抬下巴,“下次想见我,打个电话我不就来了吗?”

      我说:“看你玩得起兴,不想打断你。”

      他偏过头,看着哄闹的人群,“其实这也没有多有趣。”

      虽然这似乎是魏楮堂的圈子,但我却不想跟面前这些人有太多不必要的交集。
      我说:“我乔装过来,不用特地自我介绍,乐得自在。”

      他看起来算是纵容,乃至于认同我这不请自来的行为了:“小算盘敲的挺响。”

      “在这里随便看看就行,别乱跑,也别乱起哄。”魏楮堂悄声对我说,“这里没你想的这么安全。”

      我想起那些挥金如土的赌桌,那些暴露过分的舞者,以及露台下无数人被下注的拳击赛,心下明白了几分,点头说好。

      “可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我自觉自己乔装得还不错,还带了面具,声音也压低了,加之隔间灯光这么暗,魏楮堂却依旧能认出来。

      魏楮堂看都没看一眼,随手推了一把筹码出去,堆成山一般的筹码似水一般倒了满桌,对面的人都笑说“魏总大气”。

      他笑对我说:“你猜。”
      我一向猜不着这人,索性也不猜了。

      魏楮堂虽然坐在角落,但人群里的话题却一个劲地往他身上扑,酒杯一个接一个地递上来。

      那群人变着法子地耍赖出千,偶或动用些美人计,说几句娇话,让魏楮堂让让她们。手段之拙劣,连我都看得出来,魏楮堂却是照单全收,似乎是看破不说破。

      魏楮堂又一次踩了大雷,被众人闹着喝酒。
      “魏哥,你说,这次让谁灌你呢?”
      “这样,给魏哥你三秒钟选,不然我就……就让她们一起上了啊哈哈哈。”

      魏楮堂笑说:“故意挖坑看我笑话?”

      那人笑着,讲了句荤话:“也不算,我负责挖坑,让美女们填你去。”

      魏楮堂倒是不急,环顾一周,我顺着他的目光看,那群侍候在一旁的公主们暗暗地给他送这秋波。

      我心里发酸,趁魏楮堂没说话,赶忙扯了他,“我来。”

      为了避免有人阻挠,我干脆利落地起身,随手拿了瓶酒,学着之前那位女郎,立跪在他腿间的沙发上,高出他一个头。
      我咬开那瓶酒的瓶塞,看着他。

      我开完酒,才发现这是我带来的那瓶。这瓶红酒送到我面前的时候,经理就帮我提前打开醒过,所以味道应该不会太差。

      我笑着对他说:“风水轮流转。自己要来的酒,自己得受了。”

      魏楮堂没拒绝,笑着回:“我自己招来的人,我也要自己受着啊。”

      “手下留情啊。”

      魏楮堂的头向后仰去,仰头看着我。
      我掐着他的下巴,很缓很慢地倾倒着酒。他的喉结上下起伏着,吞咽声穿过了喧闹的起哄声,直直地钻进我的耳中。

      他的眼神直勾勾的,泛着很淡的红,似乎是被过度的酒精熏出来的,像匹桀骜的烈性马,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刺裂我的面具,看透我的心思。

      我被他这个眼神看得心慌,手有点不稳,酒液溅出些许,沿着他的嘴角落下。
      猩红的酒液顺着他脖颈的沟壑往下流,往他松开的领口滑去,流下一道猩红的渍。

      我怕深色的酒液弄脏他的衣衫,慌忙之下,我竟直接抬手去擦。

      他的肌肤温度很高,像个沸着的炉。
      擦到一半,魏楮堂却突然擒住了我的手腕,别到了一边。

      我被惊得一跳,身形有些不稳,手也跟着抖,洒出的酒液又沿着他的嘴角而落。
      我停下了手,面前的他嘴角满是猩红的酒液,像是喋了血一般,有股狂莽的暴烈感。

      酒瓶空了三分之一,我想起来这酒比一般的啤酒的度数还要高,我突然间有点舍不得,没再继续。

      我用指尖把他嘴角的酒液拭去,思索着怎么找办法帮魏楮堂逃酒。但满桌的人精,我没想出个特别合适的方法来。

      我转而扶着魏楮堂的肩,把酒往自己嘴里灌。

      周围的人似乎被取悦了,大声鼓掌,说我够豪气。

      我感受到魏楮堂的目光停在我脸上,我不知喝了多少。
      他突然出手,把我的手摁住,趁我不备,把我手里的酒瓶抢了,中途动作大了些,酒珠溅到了我的脸上。

      “哟哟哟,魏哥舍不得小美人受罪了?”

      魏楮堂把酒递给他身旁的人,“是有点舍不得。”

      我用手背拭去了面上的酒液,闻言就呛着了。
      我对“美人”这个称呼有点接受不良,这种话,估计也只有这些纨绔弟子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来了。

      “看看,这就偏袒上了!”

      我连忙接话说:“受了你们魏哥的贿,办事自然要利落些。”

      一旁一位女声拉着长音说:“哎呦,这弟弟看着年纪就小,就别跟人家小朋友计较了嘛。”

      他们识趣地大笑,似乎没有跟我这个小辈计较,几个人接连落座,继续玩着些规则简单但面额巨大的游戏。

      吵闹中,魏楮堂忽然偏头瞥了我一眼,从他胸兜里揪出块手帕,指尖隔着布料,往我脖子上点了点。

      “酒,溅脖子上了。”

      我觉得痒,提手掩了掩:“噢……”

      他继而说:“小祖宗,没真叫你替我喝。”

      酒气上喉,我干咳了几声,“那你留我干嘛?”

      他笑说:“当招财猫使。”

      “我看我也没招到多少财。”

      “是吗?”魏楮堂佯装思考,而后对着我勾手,“那你坐近点,我吸你点灵气。”

      他的话充满了蛊惑力,我真十分听话地凑了过去。
      凑过去后,我忽而觉得不对劲,我压着声儿跟他说:“建国后不许成精,魏叔叔,你哪年的?”

      他抬手一弹我面具上的猫耳朵,不答反问:“对啊,那你这小妖精打哪来的?”

      我说不过他,闭了麦。

      谁知魏楮堂果真跟逆风翻盘一样,连赢几把,几乎把本都赢了回来。

      他中途还让我帮他抽牌,我手气寻常,好的时候大小鬼具有,坏的时候一副牌里的四个三我能凑足俩,更多的时候抽出来的都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魏楮堂却仍旧能让一群人苦叫连连——这些人不是心疼钱,而是心疼自己被灌酒的胃。

      对面的男人呛下一杯酒,不胜酒力,大着舌头说:“魏哥,你怎么跟开挂了一样啊?”

      魏楮堂笑着,谦虚道:“是你让了我的牌。”

      斜对面的女人说:“没看见他旁边蹲了只小招财猫嘛,福气着呢!刚才的王炸不就是这只财猫抽出来的?”

      “可这面具看着这么凶,哪里像财猫?”

      那女人掩面笑道:“不懂了吧,你魏哥就是要只凶猫才镇得住宅,招得来财!”

      奉承的话,谁知魏楮堂听罢大笑,端起酒杯,“这杯敬阮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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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下本开《最纯恨那年跟死对头睡了》,感兴趣可移步专栏!」 指路: 第一卷:书文 第二卷:欲吻(暗恋线,追求线) 第三卷:文与吻(正式在一起) 觉得进展慢的可跳着看,感谢各位的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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