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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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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
剑刃与骨爪相撞的瞬间,火花迸溅,刺目的光芒照亮了墨菲斯托那张扭曲的脸。他的蛇信几乎舔到我的鼻尖,硫磺味的吐息喷在我脸上,灼烧般的恶臭让我几乎窒息。他的声音像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的低语,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回音:“别急,下一个就是你。”
我再也忍不住了。飞剑在夜色中划出一道耀眼的金色轨迹,宛如流星撕裂黑暗。这把剑是我和翔哥花了整整三个月亲手锻造的,剑脊上刻着古老的符文,剑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然而,墨菲斯托——这个已经完全显露出真身的恶魔——只是轻蔑地哼了一声。他背后的蝠翼猛然展开,遮天蔽日,在月光下投下扭曲的阴影。他的四只手臂分别握着骨枪、锯齿刀、荆棘鞭和一面还在滴血的人皮盾,锯齿刀只是轻轻一磕——
“咔嚓!”
我的飞剑断成了两截。
剑身的符文在空中爆出最后的火花,随即熄灭,断裂的剑刃旋转着插入焦黑的土地,发出不甘的嗡鸣。
战斗彻底爆发!
阿卡莉亚的魔法箭矢划破空气,与墨菲斯托的荆棘鞭在半空相撞,爆发出刺眼的紫色电光。火星如雨般洒落,点燃了焦黑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味道。马特双手按地,无数藤蔓从四面八方破土而出,如毒蛇般缠向墨菲斯托的下肢。然而,就在藤蔓即将收紧的瞬间,那面诡异的人皮盾猛地一挡——
盾牌上扭曲的人脸突然睁开空洞的双眼,发出凄厉的尖啸!
那声音像是无数亡魂的哀嚎,震得我耳膜刺痛,眼前一阵发黑。
炽凰放弃了远攻,金色的火焰在她指间凝聚成两把匕首。她一个侧翻切入战局,匕首划过之处,空气被灼烧出扭曲的轨迹。胡不归紧随其后,他的速度快得几乎留下残影,黑色匕首如同毒蛇吐信,直取墨菲斯托的咽喉!
“左边!” 阿卡莉亚大喊着掷出一串魔法飞弹。
墨菲斯托的四只手臂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骨枪与人皮盾同时格挡,但胡不归的匕首还是在他的肋下划开一道伤口。暗紫色的血液喷溅而出,落在地上竟腐蚀出一个个冒着黑烟的小坑!
马特抓住机会,双手猛地拍向地面:“缠绕之根!”
无数带刺的藤蔓破土而出,这次终于缠住了墨菲斯托的一条腿。恶魔发出一声怒吼,手中的锯齿刀突然迸发出刺目的红光——
“轰!”
刀锋劈下的瞬间,胡不归已经先一步跃起,黑色匕首精准地架住了这一击。炽凰趁机绕到背后,金色匕首直刺墨菲斯托的脊椎!
然而——
就在匕首要刺入的瞬间,墨菲斯托背后的蝠翼突然展开,锋利的翼骨如刀刃般刺向炽凰!
“小心!” 阿卡莉亚的警告来得太迟。
墨菲斯托的翼骨如毒蛇般刺出,骨矛上缠绕的怨灵发出凄厉的尖啸。我眼睁睁看着那泛着幽蓝寒光的矛尖直奔炽凰心口而去,她金色的瞳孔因惊愕而放大——
身体先于思考做出了反应。
我猛地撞开炽凰,下一秒,剧痛贯穿左肩!
“噗嗤!”
带着倒刺的骨枪深深扎入血肉,冰冷的金属感瞬间扩散到整个胸腔。世界突然安静了,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和血液滴落的轻响。
世界突然安静了.....
我清晰地听见枪尖撕裂肌肉、碾碎骨骼的声响,却诡异地感觉不到疼痛。时间被无限拉长,我看着那根骨枪从自己背后穿出,带出的鲜血在空中凝结成细小的红色冰晶,每一颗都倒映着墨菲斯托狰狞的笑容。他的脸在咫尺之距扭曲变形,皮肤下蠕动的血管清晰可见,他似乎在说什么,但我只听见自己血液滴落在焦土上的"嗒嗒"声,还有心脏在胸腔里挣扎的闷响。
"阿秋!"阿卡莉亚的尖叫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的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恐慌。
骨枪抽离时带出的剧痛终于让我跪倒在地。左肩完全失去了知觉,但伤口处却燃烧着诡异的蓝色火焰,那是墨菲斯托的地狱火在侵蚀我的血肉。鲜血在焦土上积成暗红的水洼,每一滴落下都会激起一小团黑烟。自从喝了六爷的神血后,我已经很久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了,久违的虚弱感让视线开始模糊。我艰难地转头看向炽凰——还好,她只是擦破了手臂,否则胡不归那个疯子怕是要把整个魔界掀个底朝天。
"真是感人。"墨菲斯托的声音忽远忽近,他转动骨枪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可惜你们都要——"
话音未落,一道金光突然撕裂夜空。
炽凰的金焰匕首深深扎进墨菲斯托的蝠翼根部,火焰顺着翼膜瞬间蔓延。恶魔发出刺耳的尖啸,不得不抽回骨枪。我踉跄着跪倒在地,看到自己的血滴在地上竟燃起幽蓝的火苗。
阿卡莉亚的吟唱声在风中响起,她双手交叠成古老的法印,银发在魔力激流中狂舞:"以月神之名!"一道皎洁的光柱从天而降,将墨菲斯托笼罩其中。恶魔的四只手臂痛苦地抽搐着,皮肤表面冒出阵阵白烟。
马特趁机将治愈藤蔓缠上我的伤口。藤蔓刺入血肉的瞬间,剧烈的灼烧感让我眼前发黑,但毒素确实在消退。胡不归的身影如鬼魅般闪现,双匕交叉斩向墨菲斯托的脖颈——
"铛!"
人皮盾突然暴涨,盾面上浮现出翔哥痛苦的面容。胡不归的动作明显一滞,就是这个破绽让墨菲斯托的荆棘鞭狠狠抽在他背上,顿时皮开肉绽。
"小心!那盾牌会映射人心最痛苦的记忆!"阿卡莉亚的警告带着哭腔。
墨菲斯托狂笑着展开残破的蝠翼,暗紫色的魔力在他周身形成飓风:"游戏该结束了。"他举起骨枪,枪尖凝聚着令人窒息的黑暗能量,"让你们见识下真正的——"
一道银光突然贯穿他的胸膛。
时间仿佛静止了。
墨菲斯托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剑尖——那是我断剑的另一截,此刻正被翔哥的虚影握在手中。亡灵状态的翔哥浑身散发着柔和的蓝光,半透明的身躯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却仍带着生前那副痞里痞气的笑容。他冲我眨了眨眼,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愣着干嘛?补刀啊!"
那一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了训练场上,他总这样笑着骂我反应慢半拍。
阿卡莉亚的尖啸划破夜空。她全身燃起耀眼的金色火焰,银发在热浪中狂舞,法杖顶端迸发的火球在空中化作一只展翅的凤凰,照亮了整个古庙废墟。那只火凤发出清越的鸣叫,所过之处,焦黑的土地竟绽放出细小的金色花朵。
马特跪倒在地,双手深深插入泥土。他的指缝间渗出鲜血,但无数带刺的藤蔓已破土而出,每一根都缠绕着墨菲斯托的肢体。更可怕的是,那些藤蔓上突然绽放出妖艳的曼陀罗花,剧毒的花粉在空气中形成紫色的雾霭,暂时困住了恶魔的动作。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视野正在变暗。温热的血液从肩头的伤口不断涌出,在身下汇成一个小小的血泊。黑暗如潮水般温柔地包裹了我,耳边只剩下自己越来越慢的心跳声。
咚。
咚。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我似乎听到远处传来墨菲斯托的怒吼——那惨叫声中里混杂着千百个重叠的回音,仿佛来自地狱最深处。
而更远的地方,封印之门正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缝里渗出的黑暗越来越浓稠......
我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翼羽族树屋特有的穹顶结构——由千年古木的枝干自然交织而成,表面覆盖着会发光的苔藓,此刻正随着晨光微微闪烁。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铺着雪狼兽皮的床榻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每一道光斑都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空气中飘散着药草与松木混合的清香,远处隐约传来翼羽族孩童嬉戏的笑声,那无忧无虑的欢快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左肩传来一阵异样的酥麻感,我下意识伸手去摸,指尖却只触到一片完好无损的肌肤——光滑得仿佛从未受过伤,连最细微的疤痕都不存在。
"别摸了。"阿卡莉亚的声音从角落的阴影里传来,带着些许疲惫的沙哑。她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走近,碗中墨绿色的液体散发着苦涩的草木香,表面还漂浮着几片闪着微光的鳞状物,像是某种深海鱼类的鳞片。"我检查了七遍,"她将药碗不容拒绝地塞进我手里,眼睛在晨光中泛着琥珀色的微光,眼下却带着明显的青黑,"确实痊愈了,连道疤都没留下。你的自愈能力又变强了。"
我试着活动左臂,关节发出轻微的脆响。对于自己的自愈能力尽管早已得到证实,可每次经历我都依旧觉得不可思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本该被骨枪贯穿的位置,那里现在连一丝痛感都没有。但更让我困惑的是——
"我为什么会在这?我们不是在追杀墨菲斯托吗?魔王封印不是已经......"
阿卡莉亚叹气,把我晕过去之后的事一一道来:翔哥是高山族,也就是传说中的半神族,他们死后灵魂是不会消亡的,而是返回高山族的英灵殿享受后辈的祭拜,成为英灵战士,所以他被害之后可以短时间内以灵魂的状态跟我们一起作战,手刃了墨菲斯托之后,他的灵魂变消失了,估计是被召回了英灵殿。
墨菲斯托被众人合理击杀,但是封印之地的传送门已经被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