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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回 ...
此话一出,满室皆惊。
“您若说,民女只是拿了一个明大人赠予的荷包,便是‘不清不楚’,如果这是大人您的道理,那么……”伸手看向乌琼玉,又看向左柃,望她知道自己的心思。
“那么,你们岂不是要‘不清不楚’得多?”
左柃诶一声,眨了眨眼,万没料到她忽说出这种话来。乌琼玉不作声,打量着她,倒很好奇似的,双手撑在榻上,上身前倾,盯着她。高朋高义面露复杂神色。
四人此刻都在等她说话。
伸手的思路很简单:乌琼玉既然胡乱说话,污蔑于她,那只要她以同样的逻辑,胡说回去,乌琼玉自己都百口莫辩,就知道这逻辑站不住脚了。
她越想越觉得,这办法是真对,在心中连连对自己点头。
只是苦了左大人,要在乌琼玉的歪理下,受害片刻。伸手相信,左大人问心无愧,一定知道,这只是她的脱身之计。
“你说,我们怎么了。”乌琼玉饶有兴致。
乌琼玉叫她说,已经落入了她的圈套中。至于她的突破点,那样和“荷包”作用一样的东西——
伸手将狗抱起,胸有成竹,看向左柃:“左大人,您知道这小狗是做什么用的吗?”
“尚且不知。”左柃已敛去羞怯之色。这珍贵的猧子八成是仪象司献给大梁宫中的,但止于猜测,并不确定。
“那您是不是很喜欢这小狗?”
“你若问的话,是很喜欢。”左柃不解,也如实作答。
“哦!”伸手一脸认真,顿了顿,方道,“左大人,其实这不是仪象司的东西,这是乌大人自己要送您的礼。”
左柃讶异,回首看向乌琼玉,见他一脸理所当然,瘪着嘴巴,却并反驳,也不看她,只留半张脸朝着她,就知道伸手说的是实话。
“我先前并不知晓。”
“也就是说,乌大人之前从没和您商量?”伸手问。
“不妥?”乌琼玉先反问她。
“没有不妥。只是民女晌午时,见到左大人时,她已很喜欢这狗。”
乌琼玉嗯了一声,等她接着说。他费心找来这猧子,当然知道左柃想要。
“这说明乌大人早就知道了左大人的喜好,却一直没说,只等东西到了——”伸手一顿,把小狗放回地上,“若按照乌大人的道理,这已足以说明,你们的关系很不一般。送礼前,不用知会一声,也知道对方心中想要什么。”
其实朋友间送礼,没什么大不了的,伸手只是为了驳倒乌琼玉,才说得耸人听闻。
“所以,收礼送礼本就是常事,不能作为什么的证据。”
乌琼玉轻飘飘道:“荷包和小狗又不一样。”
“是不一样,”伸手话锋一转,“这送狗,依我看,是比送荷包亲近多了——万事万物,总要有个参照。譬如……我这荷包就无聊,没有鸳鸯戏水、并蒂荷花,没什么好看的图案,就算拿在手里,天天看着,也琢磨不出什么味道来。但是,狗就不一样。”
伸手问左柃,“左大人,民女且问一句,这礼如果乌大人现在送了,您会收吗?”
“我……”
“我也想知道。”乌琼玉眼巴巴看着她。
左柃终于道:“他费心送的礼物,我一定是会收的。”
伸手闻言一笑:“小狗会跑,会叫,会闹,会玩,又认识人。如果您送了,她收了,那你们以后总会见面,万一小狗长大了,胖了瘦了,磕碰了,跑出去了,总要互相联系,有个交代,你们年岁相仿,同在朝中,这样说来,这狗简直像……”
“莫姑娘……”左柃轻轻叫了她一声。
伸手立时不说了,去看左柃,才发现她面上发红,很不好意思,伸手这才觉得,她说的话是有点过分。许是这熏香太浓,把她都给熏糊涂了。
“怎么啦,为什么不叫她说完。”乌琼玉兴致勃勃,把左柃的话一字不差,低声重复了一遍,“——莫姑娘既要说话,总该让她讲完,不然即使有理有据,也说不出。”
“我现在就要听你的道理。你说,这狗像什么?”
伸手看了左柃一眼,提前补充道:“我所说只是按乌大人的道理……并无冒犯……”
“快说。”
“这狗简直像是个小孩子。”
没人回答。
片刻后,乌琼玉方笑了两声。
伸手心中委屈,她是真心觉得自己说得很好——正因为足够荒唐,才能反驳乌琼玉的胡话。他这一笑,怕不是把她的话当笑话了。
高义见乌琼玉笑了,却已露出了佩服的神色,窃窃道:“大人不会怪罪她了。”
高朋问:“为什么?”
高义摇头:“我有时真想把身边的搭子换成她。”
高朋慢吞吞道:“我还不想和你搭呢。就是你没锁好门。狗才会跑。”
高义自知理亏,不吱声了。
高朋:“笨。”
高义:“……”
伸手听不到这二人说的小话,心中依旧惴惴不安,仰头又去看左柃,指望她帮帮忙。
左柃却也不说话,略低些头,好不容易说一句话,还是道别:“莫姑娘,在下……先告辞了。乌琼玉,你也快些放莫姑娘离开。”
“嗯。”他轻轻哼一声,倒是很乐意地应下了。
伸手慌了:“左大人……”
难不成,左柃没听出她是在胡说八道,生气了吗?
“放心。”左柃轻声安抚,不像生她的气,转身要走。
乌琼玉这时终于从榻上起身,捞起小狗,叫了一声“左大人”,等她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再慢慢走过去,将小狗递到左柃面前:“你方才还说收的。”
小狗扭头,看着仍坐在地上的伸手,清脆地叫了她一声。它已认识她了。
再见。伸手无声地对它说。
“好……谢谢你了。”左柃接过小狗,摸了摸它的头,转身匆匆离去,门一开,带来一阵湿冷清风,她的身影一转,很快消失了。
乌琼玉伸伸手臂,舒展身体,转了一圈,才曲着右膝,蹲在伸手面前:“我说,你打方才开始,到底乱说什么。”
伸手把头从大门处扭回来,小声道:“民女说得不对,大人见谅……”
“你叫什么来着?”
“莫伸手。”
乌琼玉敷衍地嗯了一声:“还在找事情做?”
“找……应该是要找的。”伸手没想好,回答找的话,应该会更良家一点。
“给我做个婢女吧。”
“嗯?”
“也不用干什么活儿,平日里站我身边站着,陪我聊聊天就是了。少不了你的。”
“民女……不太会说话。”伸手不懂。刚还说她胡说,现在怎么又要听了。
“没关系,我不在意。”乌琼玉眼底含笑,不像是戏侮她。
“民女……民女得好好回去想想。”
“嗯,好好想想。”乌琼玉转身走出几步,再回头,见她还呆坐在地上,“快起来吧,不想走了?”
“想走!”伸手立时站起来,腿脚酸麻,还真走不动路。
高义凑过来:“莫姑娘,对不起。”
伸手叹气:“你是对不起我。”
高义被她一酸,更是赔笑:“万事都是我不对。等莫姑娘再来府中,我好好赔罪。”
怎么忽然这么恭维……伸手不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只一阵恶寒,不愿多说。
乌琼玉再从房内走出时,高朋说,厨房已备好了两人的饭菜,乌琼玉问:“那个小丫头呢?”
“莫姑娘已离开了。”
乌琼玉嘀咕:“走这么快,还想留她吃饭呢。”
高义忙道:“我去将莫姑娘请回来?”
“不必了。”乌琼玉坐回榻上,沉吟片刻,轻轻摇摇头,复抬头道,“你悄悄跟着她,看她去了哪里,别跟太远,看个方向就行。明日,再去街上仔细打听,她是什么人,来历如何,和明光堂是何关系。”
“是。”高义道。
“我是叫高朋去,你这样长相的,问也问不出什么。”
“是、是!”高义又道。高朋只点点头。
“罢了。总之,这虎符丢得很蹊跷,找回来得也很蹊跷,不知道明笃在打什么算盘。明祺平时鬼一样的独来独往,怎么会随便带人回汴京?她一定知道什么。就算不知道,我看她,也并不像是一个……”
手指抚摸着狐裘上细软的白绒毛,棕眼珠转了转,片刻后方道。
“良善之辈。”
-
打后门出了乌府,被屋檐积雨浇在脑袋顶上,她嘶嘶两声,把头顶的水甩掉。
“方才这雨还没半点影子,怎地现在就下得这样大了?”伸手自言自语,望着黑夜里的成片乌云。
一走出那熏香的暖乎乎的屋子,掉进这冷清大雨中,脑子霎时清醒了,仿佛一阵黏腻的催眠雾气终于被雨打散,方看清前途处境——现下,狗也没了,晚饭还未吃,肚子饿了,外面又黑漆漆的,秋风冷了,下起雨了,是没地方去了。
就在檐下躲雨吧。
她就势坐下,歇在门槛前拱起的石阶上,看着白雨点纷纷自漆黑的天中逃出来。
乌琼玉许给自己的婢女一职,思来想去,还是不妥。他这人性情不定,态度多变,今天高兴了让她当婢女,明天指不定拿她开刀。
他到底为什么忽然就叫她走了?伸手怎么也想不通。
说了不和明光堂扯上关系,可身在汴京,第一日就暴露了。既然破了约定,还是离开汴京好些。见不到上元灯会,总是稍有不甘。
离开汴京,还是得偷。如果不偷,还有什么?
她困了,把头埋进膝盖,就势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一连被抓两次,她近来是真不想再偷了。
她伸出手,去接雨水。至少雨水是不要钱的,没人会指责她。可惜,雨水穿过指缝,全溜走了,只剩下紫红色的手指头。
老天!送我点东西吧。
伸手在心中呐喊。
除了雨水,还有什么东西,能不偷不抢,就现在、立刻、忽然地被送到我手上吗?金子银子,翡翠玛瑙,小猫小狗,我也都是不挑的……
“嗯?”
伸手睁开眼,点点雨水打在两脚间的水洼,激起层层涟漪。
是什么落在了她的手上?
那是活的,会动的。
是另一只手搭在她的手上,拉住了她。
她抬起头,一个黑影站在雨中,挑着帷帽的黑面纱,依旧戴着那铁打面具。两块冷冷的萤火,呈出月光似的明黄颜色,相隔着雨幕晃动有如点燃。
他把手放在她的手上,见她抬头,疑惑地看他,拉稳了手,轻声开口:“起来吧。”
伸手:最近流行那话,怎么说来着……如同做了夫妻一般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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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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