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赐福或诅咒？（Gifts or Curse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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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嗤……”躺在姐姐大腿上许久的安娜眼皮快要搭下来似的，艾莎说道：“或许今晚有点晚了，我们该休息了——当然，你也是，杰克。”
杰克苦笑道：“怎么，你指望我还会偷偷溜出去？”
“我不敢保证，杰克。”艾莎轻轻一笑，随后抱着自己的妹妹送到了床上，艾莎为她盖好了被子，自己也吹灭了床头的蜡烛。接着她望着窗户外一望无际的森林，在冬夜之中显得格外宁静，似乎是巨人沉睡一般，即使是最吵闹的生物也不敢打破这样的宁静。忽然，她看到了杰克独自站在阳台上，拿着冰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双眼直直地看着天空的月亮，一言不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那可不是一个爱贪玩的九岁男孩应有的样子。
艾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杰克身后，她的打招呼着实让杰克吓了一跳。
“嘿！你是怎么……”杰克疑惑地看着艾莎。
“你没有集中注意力，杰克。”艾莎笑道，“怎么了？”
杰克深吸了几口气：“没有什么，只是一些……烦心事。”
“我即使只有十岁，杰克。但不代表我是可以被随便敷衍的小女孩。”艾莎盯着杰克的蓝眸，似乎看到了正常小孩子不应该有的情感——就像自己一样。
“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样，艾莎。和你一样，我有我不想承认的东西。”杰克看着自己手上的冰杖，他握住的地方产生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彷如是在发出蓝色的幽光（注：电影设定中，杰克的冰杖会在他手握位置发出蓝光，并随着位置的移动而移动），小男孩抬起头，两双湛蓝的眼睛对视在了一起，“我希望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艾莎对杰克这么突如其来的反常举动吓到了，但还是下意识的回答：“当然，杰克。我们是朋友，对吗？”
杰克哼笑了一下，随后开口道：“我知道……而我想也是时候应该让你知道，我是三百年来第一位守护者。”
艾莎呆住了，彷如她第一次遇见杰克一样。她上下打量着冰王子，满脸疑惑：“我……我不明白。”
于是杰克告诉了艾莎他在一个月前从百果园冰湖重生的事，告诉了艾莎诺斯告诉他的所有话，也告诉了艾莎他对诺斯说的所有话。杰克苦笑地看着面前的小艾莎：“你看，或许你真的不是唯一一个。”
“所以说，你不会死？”
“不，我依旧正常人一样，会成长，力量也不如真正的守护者那般强大。总有一天，按照诺斯的说法，我会成为彻彻底底的守护者，来阻止一场即将到来的巨大危机。”杰克似乎很不情愿地说出这些话，似乎这种事压根不值得自豪。
艾莎不安地问道：“所以有一天，你会变得像他们一样，默默地藏在这个世界的角落里？”艾莎无法幻想杰克成为一位永生不死的近乎是神明一般的存在，事实上，她根本没有勇气去幻想。
有一天，艾莎加冕成为了艾伦黛尔的女王，强大的冰魔法能力让她战无不胜；而杰克或许成为了永生不死的守护者，阻止大危机，拯救了世界……然后呢，这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会给他们带来什么？
“我希望这种事永远不会发生。”杰克说这话时显得非常没有底气。
“月中人，他选择了守护者？”
“他给予了我们力量。他本应该给予我们指引，但他从未那样做过，至少对于我而言如此……”杰克话毕，又看着上方的圆月思虑了起来。
“为什么是我们，杰克？为什么让我们承担这一切！”艾莎不满地说道，身边的寒气似乎开始聚集了起来。
“命运？我想……或许是天赐的祝福，或许我们生来就必须不一样。”
“这不是赐福，杰克。这是诅咒，这是我们注定遭受这些重压之下可以得到的唯一宽慰。”艾莎不同意他的说法，“我读过许多魔幻的故事，它们始终如一的把这些难以解释的东西归结为命运。比如我注定成为一国之君但却让我拥有随时都有伤害亲人的力量；比如你注定成为守护者但却必须以凡人之心对这个世界有所依恋。大人们把这些糟糕的东西称之为‘命运’，让绝大多数人认为在这个混乱的魔法世界里存在着某种秩序——”
“——而你认为他们不存在。你认为那是一些强大的存在，也许是众神，也许是王权，杜撰出来欺骗我们的东西。”杰克无奈地说道。
二人沉默了许久，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已经响起了，杰克胡乱地施展了几下冰魔法，似乎是想扫去那些阴沉的情绪，但似乎只是让冷酷的现实变得更加冰冷。艾莎眼神迷离，她靠在栏杆边，吸收着刚刚了解到的所有信息——尽管连成年人也不可能完全接受那些事实。
“那么你接着会怎么做？”艾莎率先打破了沉寂。
“回到雪堡垒，试着如何成为一位合格的守护者，也许吧。”
“那你和我有什么区别？”
杰克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呆呆地盯着自己手中的冰杖。
“我……我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了。我希望我还有更多时间，来考虑这些东西。谢谢你，艾莎。你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安娜也是。”
“还有你，杰克。”
“还有一件事，艾莎。”杰克问道，他的声音显得非常小。
“什么？”
“你可以替我保密吗？今晚我告诉你的所有事，不要告诉其他人，包括安娜。”杰克请求道。
“在我妹妹面前隐藏秘密？我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艾莎笑着同意了，“毕竟，我们是同病相怜的两个人……”
接着，两位小冰魔法师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很快睡着了，仿佛没有不安让他们彻夜无眠——也许是强大的睡神，让他们可以享受片刻的幸福——梦境。
* —— * —— * —— *
之后的一个星期里，艾莎对自己能力的控制愈发娴熟，仿佛她与杰克的烦恼不曾存在。直到艾格纳国王与伊登娜王后偷偷地来查看艾莎的情况，杰克的工作才算真正结束，如果对于杰克那算是“工作”的话。艾伦黛尔的国王夫妇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似乎看到了许久的阴霾终于散开了。艾格纳又一次紧紧地保住自己的女儿，仿佛抱住了希望。
艾伦黛尔家庭的四人在庄园的狩猎场空地上交谈了许久，仿佛早已多年未见，安娜在母亲的怀抱里放声大笑，而艾莎则变出神奇的魔法令人称叹。站在一旁许久的护卫队队长约书亚也为此偷偷摸了摸眼眶。
在佛雷斯庄园的饭厅里，火炉里的木柴如以往一般烧得正旺，杰克被国王叫到了这里。
“国王陛下。”杰克行了一个笨拙的礼。
“哈哈，杰克。不用那样做，你是我们家族的朋友，也是我的恩人。”
“我……我交给她我仅会的一点点东西——”
“那就足够了，”国王在杰克面前半蹲了下来，他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杰克的肩膀上，“感谢你，杰克。我真希望我可以为我的家人做的更多。”微笑着对杰克说道，话语里满是喜悦与感激。
“换做是你，你也会做同样的事，艾格纳国王。”
“但我毕竟不是你，冰霜杰克。无论如何，艾伦黛尔王国永远欢迎你。”
杰克会心的笑了，他必须承认，艾伦黛尔是一个美丽的王国，或许以后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见到这样的光景——这里让他有着莫名舒心感。
* —— * —— * —— *
在当天的傍晚，圣诞老人通过自己的爆鸣通道来到了亚斯勒湾的港口，艾伦黛尔的王室成员则在岸边接见了这位老朋友，当然，杰克也在。知道诺斯真实身份后的公主二人也对这位守护者又有了新的认识。
“干得不错！杰克，不得不说，你的成果让我刮目相看，哈哈！”诺斯宽厚的手掌重重搭在了杰克的肩上，差点让瘦小的冰王子摔倒。
“或许我非常适合给人惊喜吧，诺斯。”
接着圣诞老人走向了艾格纳国王，二人似乎偷偷地再说着什么。杰克企图利用自己的能力偷听他们的对话，但是很快又让前来告别的艾莎打断了。
“嘿，谢谢你，杰克。我想我们到这里得分别了。”艾莎抹了抹自己微湿的眼眶，仿佛在于自己真正的亲人道别。
“我想我不在你可以处理好自己吧？”杰克开玩笑道。
“怎么？你觉得你走了，我的能力就开始不听使唤了？”艾莎反驳道。
杰克打趣地回答道：“也许会，也许不会，谁又说的清呢？”
“哈哈，祝你好运，杰克，我希望你可以自己选择自己的路。”
“你也是。”杰克清楚艾莎的话背后是什么意思。
接着杰克向一边的约书亚也敬了个糟糕的艾伦黛尔军礼：“再见了，伙计。”
“我希望我再也不会遇到比你还头疼的家伙，冰霜杰克。”
“那是个笑话，对吧？约书亚，我是说，你看起来不是想会开玩笑的人。”杰克看着这个似笑非笑的人，也只好尴尬地回应着。艾莎拍着杰克的肩膀对他说道：“别担心，他的意思是与你说再见……”杰克扬了扬眉毛，姑且相信了艾莎的话，艾莎则报以杰克才有的狡黠笑容。
“我们走着瞧吧，小随从。”约书亚笑道，接着嘴角咧开，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
终于，分别的时候到了。安娜站到了众人的前面，大声问道：“杰克，圣诞老人，你们还会回来吗？”杰克笑了笑：“当然，安娜。当我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的。很高兴认识你们，认识你们所有人……”
诺斯拿起了他的水晶球，里面出现了雪堡垒的样貌，扭头对杰克说道：“我们是时候该走了，杰克。”
“等等——”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响起，那是艾莎。她快速的跑到了杰克面前，快得让国王夫妇惊掉了下巴，当然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艾莎脚下的一层薄薄的冰层。艾莎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小小的徽章，那仿佛是由水晶精细雕刻出来的。艾莎把它塞到了杰克手里，“这是番红花，艾伦黛尔的象征，当做是离别礼物吧。”
“哦，谢谢！”杰克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而不知所措，一旁的诺斯则捂着嘴在偷笑，“可是我没有准备……”杰克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抽出冰杖，在杖尖形成了一枚小小的雪花，晶莹剔透的如那徽章一般，只是这是杰克临时做出来的，雪花下又生成了一个小小的缺口，“这大概是发卡吧，抱歉，我不是很会这东西。但你永远不需要担心它会融化，只有我……算了那不重要。”
艾莎看着掌心里小小的六角雪花发卡，它有着冰的感觉，但却让人感觉不到冰冷。艾莎看着把自己送的番红花徽章戴在了脖子上的杰克，欣慰地说道：“谢谢你，杰克，它很漂亮。”
“再见了，小公主。”杰克退回到了诺斯的身边，不舍地说道。
“你也是，再见了，大男孩。”艾莎看着眼前的二人在一声巨响下走进一个凭空产生的漩涡，接着便消失不见了。
接着艾莎转身看着夕阳照耀下的亚斯勒城堡，黄昏下的城堡窗户闪闪发光，墙壁的颜色也似乎只可以从油画中走出来——她从未如此充满希望。艾伦黛尔公主深吸一口气，戴上了那枚六角雪花型的小发卡，对自己说道：
“今天，是新的一天了。我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