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弃子（Abandoned So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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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尔维德·该隐（Xalvade Cain，Xalvade改自于Salvation，即“救赎”之意），如果你从小就与他同住屋檐之下，那你或许找不到任何人可以比他更加讨厌——自负、孤僻、古怪、心思缜密、冷漠无趣……
孩子们喜欢在树林里打猎，而他则热衷于去观察那些破土而出的蘑菇，去了解那些动物的习性。有时候甚至不惜闯入一只黑熊的洞穴——原因只是他想看看熊类的社会结构。
富家子弟们都没有坐在房间里听家庭老师教学的耐心，但他可不是，他并非出身名门望族，贫穷是他的最大特点。但他一点也不愚蠢，而且有着矫健的身手，让他可以轻松翻进镇上图书馆的塔楼里，当时他才十三岁。
可是十三岁对大部分孩子而言是一个糟糕的年纪，他的养护人被绞死了。
但他没有必要为此悲伤，他唯一的家人（甚至不能说那是那是他的家人），是个堕落到底的酒鬼，自我学习与训练是可以逃脱那个疯子毒打的唯一方式，年幼的西尔（Xal，西尔维德的昵称）本可以还手自卫——但他更相信自己的计谋。他选择了忍耐，默默观察着他养父每日的行径。
直到他发现老酒鬼偷了一座大户人家的烟灰盒，他故意把这些情况不经意地告诉了屠夫麦克（Mike）——全镇最难以管束自己臭嘴的家伙。当卫兵找到他时，他依旧醉醺醺的倒在床上，而西尔早已离开了。
他收拾了自己的书卷、研究笔记，和一小袋金币（那是他的养护人的全部财产）。在他离开之前，潜入了地方法院大楼——他从未如此大胆。他把那该死的酒鬼的犯罪记录偷换了——接着把他的养护人从小偷变成了海盗。
他离开时从武器库里拿出了一把短剑和一把小型的燧发枪，他认为自己的流浪生涯有必要这些武器——他早已对自己的剑术与射击进行了最简单的训练。这些武器小型且易于隐藏，至于自己会不会拿那些东西杀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抛下了自己惨不忍睹的童年，离开了。
可是他依旧背负着自己那该死的姓氏。
该隐。《圣经》里的恶人之祖，他不知道谁给自己取这个名字的，或许在那个酒鬼把自己带进破木屋的时候，自己身上放着那张纸条“西尔维德·该隐”。只可惜他的养护人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对于他而言所有名字都没有任何区别。
西尔维德在流浪的两年内当过见习水手、猎人、运货员……人们很好奇这么年轻的孩子是怎么有这样的意志做这样的事。西尔不在乎人们的流言蜚语，他总是在一个地方待很短时间便离开了——仿佛他并非想谋生，而是在观察、理解、学习。他没有一天放弃自己的训练与学习，他似乎想知道所有事情：科学、军事、航海、政治、律法、历史……除了魔法。西尔维德仿佛天生对如此的超自然力量心生警惕，他认为这样的力量不可控、毫无逻辑可言。
不时会有强盗来抢劫他身上的东西，可他总能轻易脱身。他知道那些山林里的盗贼会因为自己的年纪而自以为是——那是他胜利的关键。他可以毫发无损地进入那些旅人不应该进入的地狱，也可以轻易毫发无损地离开。他心中总有计划与战术，善于观察周围的细节，有些迷信的家伙认为他是撒旦的孩子——他们有可能真的说对了。
接着是“精灵战争”，古老的魔法诅咒对阵先进的帆船大炮，西尔在自己的手记里写道。一边是“瘦面种”，一边是“二等人”，百年来的仇恨爆发出战争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至少对于西尔维德而言。他不太在乎这场战争孰赢孰输，毕竟树林里古怪的魔法和神堡里恶心的议会自己并没有可以偏袒的一方——他需要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从何而来。他可以轻易对付自己一路上所有的危险，两军冲锋、火炮的轰击、惨烈的海战，他早已见怪不怪。两年的浪迹生涯对于他而言，他学到了不少，他本以为自己的生活可以继续下去……直到他遇到了那个可以改变自己一生的人——因弗瑟·艾尔。
诺城（Nor，该世界第一大贸易港，位于科罗纳王国西海岸）的附近埋伏着不少的精灵士兵，晚上跑到郊区可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当三个精灵轻易把他包围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不再像往常那样可以轻易脱身了。
他们是士兵，没有滑膛枪和炸弹在手，依靠长矛、弓箭和匕首——他们是真正会战斗的人，而现在正值战争时期。西尔拔出了手枪，待最近的精灵离得足够近时，朝他开了一枪，那灵巧的家伙起身躲开了，但铅弹依然擦过来他的脖子，流下来殷虹的血。
他靠的太近了，没有躲开的空间，西尔对自己说道。接着他抽出短剑，划破了捂着脖子的精灵的皮甲，那个灵巧的战士竟狠狠地摔倒在了一边，西尔接着吼道：“都给我退后，瘦面种！”
剩下两个精灵仿佛被激怒了，他们都抽出了细长的弯刀。“瞧瞧这‘二等人’说的话，我们应该把他泡到灼烧泉水里折磨他一两天！”其中一个人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他的话似乎是在尖叫。西尔集中了注意力，他挥起短剑冲向那个不识好歹的精灵。
他的攻击被轻易地被挡住了，精灵士兵对杰克戏谑道：“为什么那这么把短剑来打架呢？你爸爸找不到合适的……啊！”
西尔举起左手狠狠打中了他的腹部，接着轻易扭断了精灵持剑的右手，然后举起短剑往他脸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西尔维德冷漠地对着那个在地上打滚的精灵说道：“你话太多了——”
可惜年轻的西尔失策了，最后一只精灵早已偷偷摸摸地来到了他身后，他正举刀打算砍下西尔的头颅。突然间，他定着不动了，全身仿佛在发抖，西尔猛地转过身，发现那只精灵呼吸变得很急促，西尔不知道什么停住了他，但西尔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他下意识地起脚踹翻了全身僵硬的“瘦面种”。
“搞什么？”西尔维德发现了插在精灵脖子上的一小根针头。
“你没有集中注意力，孩子。”一个冷峻且高亢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一个黑色的人影从树叶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
西尔举起了短剑指着他：“停下来，你走的够近了。”
神秘人走了出来，发出了古怪的笑声：“这就是你的反应？对你的救命恩人？你可真是冷酷，不过你不相信任何人，那是你为数不多值得我赞许的品质。”
西尔挑了挑眉：“你救了我？”他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不时发出抽搐的精灵士兵，“那根针头，那是你干的？”
神秘人微微点了点头，他终于露出了自己的全貌：削瘦的身材，下巴上蓄着的胡子，穿戴着整理得整整齐齐的燕尾服，以及挂在腰间的武器。“那是僵化剂，从植物中提取出来。当然，还得加点魔法的熬制。如果你希望，我可以教给你更多的种类药剂的制作方法，毕竟，我们只是一介凡人。”
“我不喜欢魔法，我也不认识你。你看起来就像那些贵族一样，高高在上。你对普通人的伤害不比这些该死的精灵好多少——”随后，起身收拾着自己的行装，他收回了自己的短剑，打算离开这个鬼地方。
“哈哈，你猜对了，孩子。我的确是贵族，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想没有什么上流社会的人会出手相助一个平生素昧的流浪汉？别那么快速断定一个人，给他们一个机会，或许他们会让你大吃一惊，西尔维德·该隐。”
西尔定住了，他睁大了双眼，看着前面的男人：“你是谁？”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说这句话，西尔。我知道你对自己的养父做了什么……”
西尔站着不动，看着他许久。随后，仿佛一些东西在他的双眼中点燃了，他抽出了刚刚才别回腰间的短剑，像蓄势待发的捕食者冲向这个陌生人。他眼眸里闪烁着惊恐与疯狂：“给我滚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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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的旅行生涯为西尔积攒下了不少的战斗技巧和格斗经验，直到一个人把这些简陋低级且错漏百出的功夫打碎成渣。西尔维德摔到地上，嘴里吐出来鲜血，身上各个地方都隐隐作痛——他本可以少受一点伤，而他决定不断地冲向那个家伙。“够了，西尔！”陌生人轻易地格挡了西尔维德的又一次攻击后喊道，即使是这样，他也开始气喘吁吁了。
“你是谁？”西尔支撑着身子说道，“要不我换个说法，你到底要干什么？”
陌生人整理了自己的着装，露出了古怪的神情对着西尔维德说道：“你是个有潜力的年轻人，这两年我一直在观察着你。”他向坐在地上的西尔伸出了手，“我叫因弗瑟·艾尔，乐意效劳。”
“法外徒？你是那个通缉犯！”男孩惊恐地对着他。
“哈！这就是他们这么说我的？”因弗瑟笑了起来，“神堡不喜欢我的组织干涉这场战争，但他们错了。只有法外徒骑士团可以处理这些事，而从某种意义上，你我都是在律法之外游离的人。”
西尔低着头，或许自己应该结束自己漫无目的的漂泊生活，但他呢？传奇的法外执法者艾尔值得被相信吗？十五岁的年轻男孩看着前面的这个老男人，他的眼神深邃可是毫无色调，但仿佛有着一种魔力吸引着他——他无疑是是一位优秀的战士。他再次收回了短剑，看着传闻中的“法外执法者”，而现在变成了一位法外之徒，或许他和自己一样，是一个早就对自己周遭的生活受够了的叛逆者。
西尔思衬了许久：“你想让我成为你们的一员，是吗？你需要新鲜血液，帮你们做脏事的人。”
“不，我不想告诉你你将会做什么，我这么做是不想让你成为一个四处漂泊的恶棍。你可不是那种人，作为一位贫民窟之下的小孩子，你拥有的学识与技巧的确令人刮目相看。我可以为你指一条明路。”
西尔说道：“明路？谁来决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可不敢保证你和神堡议会里的人或者精灵帝国的蠢货有什么不同。”
“就像我刚刚所说的，别那么快速断定一个人，给他们一个机会，或许他们会让你大吃一惊。你可以先试着来了解我们一下，西尔。”
“谁是‘我们’？”
“骑士团，我们不再是任何人的俘虏或者奴隶，我们有各种人加入。普通人、术士、龙猎人、政客，当然，还有和你我一样的人。”
“我和你们不一样……”西尔感觉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底气不足。
因弗瑟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快成功了：“前往北边，西尔。找到布鲁庄园（Blu Manor），接着你知道你会怎么做的。”
西尔维德扭过头去，思考了一会：“我不知道，我也许——”当他把头扭回去时，那个神秘的艾尔早已消失了，年轻的该隐耸了耸肩，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继续说道，“——会打算去看一看。”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弃子（Abandoned So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