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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主英法,有俄瓷)《规则守护神与浪漫搅局者》 ...

  •   联合国安理会五常闭门磋商会议室内。长条形会议桌,气氛不算严肃,但议题有些棘手。

      讨论陷入僵局,主要围绕某个具体行动方案的资金来源和责任划分。英吉利坚持“规则优先”和“历史责任论”,要求按既定比例分摊。

      法兰西突然放下钢笔,用他那带着慵懒的声音开口:“亲爱的同事们,为什么要把事情搞得如此… ennuyeux(无聊)呢?” 他身体微微前倾,看向英吉利,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或许我们可以考虑一个更富有‘创意’的方案?比如,设立一个专项文化基金,由对当地文化最有‘理解’的国家主导?” 他刻意在“理解”上加重音,眼神直勾勾看着英吉利,暗示他古板不懂变通。

      英吉利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放下文件,冷冷地回敬:“‘创意’?法兰西,如果你的‘创意’指的是像上次那样,把维和预算的三分之一划给某个不知名小镇的‘印象派壁画修复工程’,然后让后续行动因为资金短缺陷入停滞,那恕我直言,你的‘艺术’还是留在卢浮宫比较安全。” 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贵族式的刻薄,“规则,效率,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基石,不是你那套…浪漫主义的白日梦。”

      美利坚“噗嗤”一声笑出,看热闹不嫌事大:“哇哦!经典复刻!Mommy又想搞艺术赞助,老登又在念他那本发霉的《规则大全》。” 他故意对法兰西眨眨眼,“Mommy,我觉得壁画主意不错,下次带上我?我认识几个搞涂鸦的。” 转头又对英吉利说,“Dad,别那么严肃嘛,板着脸容易长皱纹,你法令纹都快赶上大西洋海沟了。”

      法兰西捂住心口,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Mon Dieu!英吉利,你艺术的攻击总是如此…精准而缺乏风度。还有你,亲爱的美利坚,”他转向美,眼神带着亲昵的责备,“叫我Mommy可以,但别暴露你Dad的年龄秘密,他最近很在意这个。” 他成功地把战火引向英吉利的年龄和美的称呼上。然后他拿起桌上自己的水杯,优雅地喝了一口,故意对着英吉利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有些人啊,永远无法理解,生活的艺术和解决问题的艺术,往往是相通的。死守规则,只会让灵魂…干涸。”

      英吉利被美那句“法令纹”和法兰西的“年龄攻击”气得耳根微红,但他强自镇定,只是冷哼了一声:“无聊的挑衅。与其在这里讨论虚无缥缈的‘艺术’,不如把那份迟到了两周的北部地区人道主义评估报告交上来,法兰西。你的‘生活艺术’显然不包括按时交作业。” 他嘴上强硬,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过法兰西略显疲惫的眼角(可能昨晚真的熬夜搞艺术了?),手指在桌面敲击的节奏快了一拍。

      俄瓷的“岁月静好”:瓷仿佛没听见这边的唇枪舌剑,轻轻翻过一页笔记,平静地提议:“关于资金分摊,或许我们可以先搁置争议,聚焦于核心需求清单?确保最紧急的物资能先行到位。” 他声音温和,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旁边的俄罗斯,在美利坚大声调侃英吉利时,眉头皱得更紧,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但听到瓷开口,紧绷的下颌线稍微放松了一点。他默不作声地拿起那个牡丹保温杯,拧开,递给瓷。瓷自然地接过,喝了一口温热的茶,对他微微颔首,低声道:“谢谢。” 俄罗斯只是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重新抱臂坐好,但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低气压明显缓和了。

      美利坚眼尖地捕捉到了俄瓷之间那无声的互动,立刻像是找到了新乐子,夸张地捂住胸口:“嘿!看看那边!会议时间禁止投喂和秀恩爱!瓷,你犯规了!这对我这种独自美丽的人造成了成吨的伤害!” 他故意对着俄嚷嚷,“大个子,你就不能学学我的独立精神?整天黏着瓷,你是他养的西伯利亚大仓鼠吗?”

      俄罗斯猛地抬眼,冰蓝色的眸子像刀子一样射向美利坚,声音低沉冰冷:“美利坚,管好你自己那张只会制造噪音的嘴。你的‘独立精神’就是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到处喊‘Mommy’和‘Dad’?” 他语气充满毫不掩饰的鄙夷,“至少我知道该对谁好。不像某些人,只会用愚蠢的玩笑掩饰空洞的大脑。” 说完,他立刻把目光转回瓷身上,仿佛多看美一眼都嫌多余。瓷无奈地轻轻拍了拍俄的手臂(示意他冷静),对美露出一个略带安抚但没什么诚意的微笑。

      法兰西被美俄的互怼逗笑了,慵懒地接话:“啊,年轻真好,活力四射。美利坚,别嫉妒,也许你可以试着对英吉利好一点?虽然他那张老古板的脸确实很难让人产生亲近的欲望…” 他故意拖长调子,再次精准戳中英吉利的痛点。

      英吉利终于忍无可忍,“啪”地合上文件夹,站起身,对着法兰西咬牙切齿,但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奇异的、只有法兰西能听懂的别扭感:“法兰西!你再胡言乱语,今晚休想让我帮你处理那些堆成山的、该死的‘艺术项目’申报文件!还有你,美利坚,再叫我一声‘Dad’,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大西洋海沟’深度!” 他整理了一下领带,对着其他人僵硬地点点头,“我出去透透气。希望等我回来,某些人能恢复一点起码的理智和效率。” 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会议室,关门的声音略重。

      门关上后,法兰西看着英吉利消失的方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一个得逞的、像偷腥猫一样的笑容。美利坚吹了声口哨:“老登炸毛了。Mommy,你功力不减当年啊!” 瓷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在本子上写着什么。俄罗斯则完全无视了这一切,只是看着瓷写字的侧脸,眼神专注,仿佛刚才的争吵从未发生。法兰西优雅地站起身,拿起自己的文件,对剩下的人说:“我也需要…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顺便看看某个需要‘冷静’的老顽固会不会在走廊里把自己气晕过去。” 他步履轻快地也走了出去,留下会议室里美利坚意犹未尽的笑声和瓷俄之间安静的陪伴氛围。

      联合国大楼安静的走廊。厚重的会议室门隔绝了内部的喧嚣(主要是美利坚的声音)。英吉利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会议室方向,望着窗外的城市景色,背影绷得笔直,肩膀微微起伏,显然还在平复情绪。他松了松领带,这个细微的动作暴露了他的烦躁。

      会议室门被无声地推开,法兰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没有立刻靠近,而是倚在门框上,双臂交叠,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英吉利僵硬的背影。嘴角那抹得逞的笑意并未消失,反而加深了几分慵懒的兴味。他故意用不大不小的、足以让英吉利听清的声音轻叹:“哎呀,看来‘大西洋海沟’先生需要的不只是新鲜空气,还需要一个情绪管理师?”

      英吉利猛地转身,镜片后的蓝灰色眼睛燃烧着怒火,但更多的是被看穿和被戏弄的窘迫:“法兰西!你跟出来做什么?继续你那套令人作呕的‘艺术’和‘生活哲学’?还是想欣赏我‘法令纹’的深度?”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最后几个词,脸颊因为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恼而泛红。“回去开你的会!别在这里碍眼!”

      法兰西非但没走,反而慢悠悠地踱步上前,在距离英吉利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他微微歪头,白金色的发丝垂落,眼神带着戏谑,却又似乎有一丝探究:“碍眼?亲爱的英吉利,我可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担心你把自己气出个好歹,让五常会议少了一个…嗯…‘规则守护神’?” 他故意拖长尾音,目光扫过英吉利松开的领带和紧握的拳头,“而且,你确定你只是需要‘透气’?而不是因为某个不懂事的‘孩子’戳破了某些…事实?” 他意有所指地暗示美利坚的“Dad”和“法令纹”言论。

      英吉利被噎得一时语塞,脸色更沉。他猛地别开脸,再次看向窗外,下颌线绷紧得像块石头。走廊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隐约的城市噪音。就在法兰西以为又会迎来一顿刻薄反击时,英吉利的声音响起,比刚才低沉沙哑了许多,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疲惫:“…闭嘴,法兰西。我只是…昨晚没睡好。” 这个近乎示弱的解释(虽然是借口)让法兰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法兰西的嘴角弯起一个更真实的弧度,不再是纯粹的挑衅。他变魔术般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锡盒,上面印着某知名甜点店的标志。“喏,”他把盒子递到英吉利面前,语气随意,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补充点糖分有助于平复暴躁的情绪。我猜你早上肯定又只喝了那寡淡无味的红茶,什么都没吃。” 他太了解这个老对手的生活习惯了。

      英吉利身体僵了一下,没有立刻回头,也没有伸手。他似乎在和某种骄傲做斗争。几秒钟后,他才极其缓慢、极其不情愿地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法兰西,又看了看那盒精致的点心。最终,他带着一种“我是为了效率才接受”的别扭表情,几乎是抢一般地抓过了盒子,生硬地挤出两个字:“…多事。”

      法兰西看着英吉利笨拙地打开盒子,里面是几块小巧的马卡龙。英吉利皱着眉,嫌弃地嘀咕了一句“花里胡哨的糖霜”,但手上却诚实地拿起一块塞进了嘴里。法兰西轻笑出声,这次的笑声里少了嘲讽,多了点无奈和一丝…纵容?“总比把自己饿晕或者气晕强,老顽固。” 他没有再出言刺激,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窗外的风景,偶尔瞥一眼身边那个皱着眉头、腮帮子微鼓、努力维持着“被迫进食”表情的英吉利。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两人身上,空气里弥漫着甜点的香气和一种奇异的、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沉淀了百年纠葛的宁静。刚才会议室的剑拔弩张仿佛被这短暂的独处时光悄然融化。英吉利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了一些。

      会议室内,美利坚果然没有放过调侃的机会。他转着椅子,对着瓷和俄挤眉弄眼:“赌五美元,Mommy肯定是去给Dad顺毛了。你们猜老登现在是在咆哮还是在…嗯?” 他做了个“吃点心”的手势,笑得促狭。

      瓷放下茶杯,脸上带着洞察一切的了然微笑,语气温和:“美利坚,或许我们应该利用这段时间,把刚才提到的核心需求清单再梳理一下?效率很重要。” 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也暗示了对英法需要空间的体谅。
      俄罗斯冷哼一声,对美利坚的八卦毫无兴趣,只对瓷低声说:“无聊。浪费时间。” 但他看到瓷拿出清单准备讨论,立刻也坐直了身体,拿起笔,一副“我只听瓷的”认真模样。

      美利坚撇撇嘴,但也识趣地没再继续,转而拿起自己的文件,嘟囔着:“行行行,效率效率…不过瓷,你觉不觉得他们俩刚才吵得就像…” 他话没说完,就被瓷一个平静却带着“到此为止”意味的眼神制止了。美耸耸肩,做了个拉上嘴巴拉链的动作。

      大约十分钟后,会议室门再次被推开。英吉利和法兰西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英吉利的领带重新系得一丝不苟,脸上恢复了惯常的冷静(尽管耳根可能还残留一丝可疑的红晕),步伐稳健。法兰西则依旧带着那副慵懒随性的姿态,但眼角眉梢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些,带着一种心满意足的餍足感。

      英吉利坐下,没有看任何人,直接拿起文件,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晰刻板,但仔细听,似乎少了几分之前的火药味:“刚才的议题,我认为瓷提出的聚焦核心需求的建议是务实的起点。我们可以先就此进行讨论。” 他公事公办的态度仿佛刚才的冲突从未发生。

      法兰西优雅落座,接口道:“我同意。先解决最紧迫的问题。至于‘艺术’的部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英吉利一眼,嘴角微翘,“我们可以…稍后再议。” 英吉利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但没反驳。
      美利坚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英吉利嘴角可能残留的一点点几乎看不见的糖霜碎屑上。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了然笑容,但这次他没有出声,只是对瓷和俄挑了挑眉,用口型无声地说:“看吧,我就知道。”

      瓷回以一个温和的微笑,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俄罗斯则完全无视了这些眉眼官司,只是专注地听着瓷开始阐述核心需求清单,并适时地将一份相关的文件推到瓷手边。会议在一种比之前更加微妙却也更加平和的氛围中继续进行下去,英法之间偶尔交换的眼神,也少了几分针锋相对,多了几分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纠缠百年的复杂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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