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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美瓷,含英法)茅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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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瓷,含英法,美英法亲情向,俄瓷cb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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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被粗暴塞满红玫瑰的青瓷花觚,像个嚣张的战利品,占据了美办公室那张巨大黑曜石桌面最中央的位置。天价的粉彩转心瓶可怜巴巴地淹没在层层叠叠的深红花海里,只露出一点秾丽的釉色边缘,像个不合时宜的注脚。空气里浓烈的玫瑰香混合着顶级雪茄的余味,形成一种奇异的、带着硝烟余烬的甜腻。
美背对着那片燃烧的深红,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蝼蚁般的城市。他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液体,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阳光穿过他指间昂贵的玻璃杯,在他银灰色的西装袖口投下晃动的光斑。他脸上那种被彻底点燃的、兴奋到扭曲的笑意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深沉的玩味,像猛兽舔舐着爪牙,评估着新猎物的棘手程度。
“玫瑰配劣酒,绝配?”他对着手机低语,声音拖得又长又慢,带着一丝刻意的轻佻和挑衅,目光却牢牢锁在玻璃幕墙上自己模糊的倒影里,仿佛透过虚空锁定了电话另一端的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一声极轻的笑,如同羽毛拂过耳廓,带着温润的磁性:“苏格兰单一麦芽?不错的搭配。不过,”瓷的声音顿了顿,笑意更深了些,像在分享一个私密的品味建议,“下次试试我的茅台,那才是烈火真金该有的伴侣。”
美的蓝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他猛地仰头,将杯中剩余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裹挟着辛辣滑入喉咙,却压不住胸腔里那股被反复撩拨、越烧越旺的火。他转过身,目光重新投向那片嚣张的玫瑰红海。一个近乎恶劣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型。
他大步走回桌边,随手拿起桌上一个喝了一半、价值不菲的威士忌水晶方瓶。里面还剩小半瓶金黄色的液体。他看也没看,粗暴地拔掉瓶塞,然后,在助理惊愕到几乎失语的目光注视下,他抓起花觚里几枝开得最盛、带着露水的红玫瑰,毫不怜惜地、带着一股发泄般的力道,狠狠塞进了那个狭小的威士忌瓶口!
娇嫩的花瓣被坚硬的玻璃瓶口挤压、撕裂,深红色的汁液沾染上昂贵的酒液和瓶身。几片花瓣不堪重负地飘落,掉在光洁的桌面上,像溅落的血点。美看着那束被强行扭曲、塞在酒瓶里显得不伦不类、甚至有些狼狈的玫瑰,终于露出一个带着邪气的满意笑容。他掏出手机,对着那瓶诡异的“插花”咔嚓拍了一张,手指飞快地点着屏幕。
几乎在照片发送成功的瞬间,瓷的回复就跳了出来,只有两个字,却像带着温热的呼吸拂过屏幕:
> **品味独特。期待茅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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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私人俱乐部“鸢尾”深处,空气是另一种昂贵的味道。厚实的地毯吸掉了所有杂音,只留下低沉的爵士乐流淌。法式洛可可的繁复雕花和水晶吊灯的光晕,给这个私密的空间镀上一层暧昧的金边。
长条形餐桌铺着浆洗得笔挺的雪白亚麻桌布。英坐在主位一端,一丝不苟的深灰色三件套,袖口露出半英寸雪白的衬衫边缘。他正用一块丝绒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柄银光闪闪的餐刀,动作优雅得像在进行某种仪式。刀刃在他指尖翻转,寒光流淌。
法坐在他对面,天鹅绒的墨绿色西装衬得他金发耀眼。他一手支着下巴,一手举着手机,屏幕正对着英的方向。他漂亮的脸上一副看好戏的慵懒表情,声音却故意拔高,带着点浮夸的控诉:“Arthur!管管你那个疯儿子!他现在在我酒窖里拆家!我那瓶1787年的玛歌!我的上帝!”
手机屏幕上,显然正实时播放着某个混乱的场景:灯光昏暗的巨大酒窖里,能看到美银灰色西装的背影。他正抄起一个看起来年份久远的酒瓶,毫不犹豫地砸向一排码放整齐的酒架!玻璃碎裂声和液体四溅的声音即使隔着屏幕也隐约可闻,伴随着美那标志性的、带着疯狂亢奋的大笑:“老登!Mommy说你藏了更好的!在哪?!”
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专注于手中那柄餐刀,用布缓缓擦过刀尖,声音平板无波,仿佛在讨论天气:“他砸你酒柜,你炸他车库,很公平。或者,”他终于抬起眼皮,冰蓝色的眸子扫过法手机屏幕上的狼藉,嘴角勾起一个极其细微的、近乎冷酷的弧度,“你现在飞过去,把剩下的酒瓶塞进他嘴里?”
法翻了个白眼,收回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划动,像是在发消息:“幼稚!野蛮!不可理喻!”语气愤慨,但眼底却闪动着唯恐天下不乱的狡黠光芒。
餐桌的另一端,远离那对冤家的低气压中心。瓷安静地坐着,面前是精致的骨瓷餐具。他换了一身月白色的中式立领薄衫,在华丽的水晶灯下更显温润。俄庞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旁边两张椅子,他面前放着一盘格格不入的、油亮喷香的醋溜白菜。俄皱着眉,把面前几乎没动过的、摆盘精美得如同艺术品的法式鹅肝推远了些,然后将那盘醋溜白菜稳稳地推到瓷面前,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心:“少喝点那个。”他抬抬下巴,指向瓷手边高脚杯里深红的液体,“伤胃。”
瓷对他露出一个感谢的微笑,顺从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小片白菜送入口中,细嚼慢咽。他眼角的余光,却敏锐地捕捉到餐厅入口处那个带着一身未散硝烟味和威士忌酒气、大步流星闯进来的身影。
美来了。银灰色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敞着,里面的衬衫领口也扯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段线条凌厉的锁骨。他发梢微乱,脸上还带着酒窖“战斗”后的兴奋红晕,那双蓝眼睛在灯光下亮得惊人,像锁定猎物的豹子,直直地、毫不掩饰地刺向餐桌那端的瓷。
他无视了主位上那对名义上的“监护人”,也忽略了旁边存在感极强的俄。目标明确,步伐带着一种侵略性的坚定,径直穿过铺着厚地毯的过道,带起一阵风。
瓷刚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拭嘴角。下一秒,一个带着威士忌和玫瑰残余香气的滚烫身体就从后面贴了上来。结实有力的手臂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猝不及防地环住了他纤细柔韧的腰肢,猛地收紧!美的下巴带着一点胡茬的粗糙感,重重地搁在了瓷单薄的肩膀上,灼热的呼吸混合着酒气,尽数喷在瓷敏感的耳廓和颈侧。
“茅台呢?”美的声音贴着瓷的耳根响起,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种近乎撒娇的、却暗藏危险的沙哑,手臂收得更紧,像要把他嵌进自己的身体里,“我的甜心,说话要算话。”
整个餐桌瞬间安静下来。连背景的爵士乐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英擦刀的动作彻底停了,冰蓝的眸子锐利如刀锋,冷冷地扫视过来。法举着手机,忘了放下,金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纯粹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俄放在桌下的手猛地攥紧成拳,指节发出细微的咔吧声,猩红的瞳孔死死盯着美环在瓷腰间的那条手臂,像要将其烧穿。
只有被禁锢住的瓷,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破裂。那抹温和的笑意甚至更深了些,如同平静湖面上漾开的完美涟漪。他甚至没有回头去看身后那个几乎挂在他身上的大型“挂件”。他只是微微侧过头,避开那过于灼热的呼吸,然后从容地伸出左手——那只骨节分明、带着温润力量的手——拿起了自己面前那双乌木镶银的筷子。
下一秒,他用筷子光滑冰凉的尾端,不轻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啪”地一声,精准地敲在美紧紧环抱着他腰身的手背上!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餐厅里格外清晰。
“先松手,”瓷的声音依旧温润平和,像在教导一个不懂规矩的孩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和不容反驳的掌控感,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也传入身后那个炽热胸膛的震动里,“乖。”
美的身体猛地僵了一下。手背上被敲击的地方传来一丝细微的麻痒感,顺着神经末梢迅速蔓延开。他环抱的手臂下意识地松了一瞬的力道,蓝眼睛里翻涌起被忤逆的暴戾和更深沉的、被这微妙反抗点燃的征服欲。他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将脸更深地埋进瓷温热的颈窝,鼻尖蹭过他柔韧的颈侧皮肤,发出低沉的、近乎贪婪的吸气声,像在汲取某种能让他疯狂又冷静的毒药。
“不乖怎么办?”他闷闷的声音从瓷颈窝里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种耍赖般的、危险的黏腻感,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怀中这具温软又坚韧的身体彻底揉碎,“你喂我喝茅台?”
英放下了手中的银质餐刀,刀尖在桌布上发出轻微的一声“叮”。他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刻板的优雅,冰蓝色的眼睛扫过美像无尾熊一样缠在瓷身上的姿态,最终定格在美那头耀眼的金发上。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凝滞的空气,带着一种冰冷的、宣告式的平静:
“账单记好了。砸酒窖的,炸车库的,还有,”他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掠过美紧搂着瓷腰的手,“破坏他人私人空间造成精神损害的,下个月零花钱全部扣光。”
“老登!”美猛地从瓷颈窝里抬起头,像被踩了尾巴的狮子,蓝眼睛里瞬间燃起被冒犯的怒火,狠狠瞪向主位。
“噗嗤——”法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他晃着手机,金绿色的眼睛弯成月牙,幸灾乐祸地看着美,“听见了吗,亲爱的Alfred?你Dad发话了。零花钱——哦,多么甜蜜的烦恼!”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尾音上扬。
俄冷哼一声,直接将那盘醋溜白菜又往瓷面前推了推,力道大得盘子差点滑出桌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猩红的眸子警告性地盯着美,无声的压力像实质的寒流。
而被这场风暴中心锁定的瓷,仿佛置身事外。他微微垂着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柔和的阴影,遮住了眸底深处流转的、无人能窥见的一丝兴味盎然的微光。他感受着腰间那条依旧固执地环抱着他的手臂,以及身后胸膛传来的、强健有力的心跳和灼热的体温,像在感受一场与自己无关的、却格外有趣的闹剧。
他轻轻放下那根敲打过“凶器”的乌木镶银筷子,指尖在光滑的桌布上无声地点了点,如同一个耐心的垂钓者,感受着水下那条最凶猛也最漂亮的鱼,正因他投下的饵而疯狂地搅动着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