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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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率，是苏赖以生存的本能。尤其是在关乎凪月的事情上。
仅仅几个小时后，一份薄薄的文件袋，就通过隐秘的渠道，出现在了凪月的手中。
凪月拆开封口，抽出里面的资料。
最上面是一张清晰度极高的航拍照片。照片上，一栋矗立在半山腰，被葱郁林木半掩的别墅清晰可见。法式的尖顶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影子，铁艺雕花的阳台栏杆，爬满藤蔓的石墙，与他素描中的意象惊人地吻合。
更让人心头一跳的是，别墅旁的院子里似乎还种植了一颗法国梧桐树？
照片下方，是详细的文字情报。
【目标：兰堂 】
【隶属：港口黑手党情报部准干部】
【原籍：法国（疑似）】
【异能：未知（保密等级极高）】
【背景简述：约一年前加入港口黑手党，凭借出色的情报分析能力和某种未知手段迅速晋升。性格孤僻寡言，极度畏寒，常年穿着厚重衣物，即使在盛夏也围巾手套不离身。居住地：横滨市西区木林山道7号（即照片所示别墅）。该别墅为兰堂一年前购入并亲自监督改造。近期行为：频繁出入镭钵街区域，行踪诡秘，疑与近期“先代首领现身”及“荒神”事件有关联（待进一步证实）。】
凪月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兰堂这个名字和那张别墅照片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资料冰冷的纸张边缘。
所有的碎片，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起来。
兰堂……
凪月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原来是你。
另一边。
横滨的夜色粘稠如墨，将港口黑手党总部大楼切割成一块块冰冷的发光体。
太宰治办公室的灯光是其中一块，惨白，毫无温度。
他陷在宽大的皮质座椅里，指尖无意识地捻着绷带边缘，桌上摊着几张监听记录稿，内容是关于高濑会最近一位贵客的只言片语。
耳朵里的监听器仍在传出带着电流的沙沙杂音，是高濑会几个有些实力的成员在休息区里吹嘘：
“琴姐这次可硬气了，那位先生，啧，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港口黑手党的那帮人好日子要到头了！”
“听说那位先生就提了一个要求？到底是什么啊！值得这么麻烦？”
“嘘！小点声！管他呢，反正琴姐说了，只要能搞垮港口黑手党，这些算什么，咱们高濑会翻身的机会就在眼前了！”
太宰治阴郁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波动，但似乎对这些杂乱的情报很快就分析出了不得了的结论。
“清道夫，吗。”他低声自语，像在咀嚼一块裹着糖衣的毒药。“果然没死心啊。”
目标明确的令人作呕，想必目的就是凪月了。只是这份执着本身就透着诡异，远超一个叛逃杀手的价值。
太宰治指尖用力，在思考关于凪月的事情时太宰治似乎产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习惯，绷带下的皮肤传来细微的刺痛。
他不爽，非常不爽。
凪月是他的保镖，在他还没挖透凪月身上的谜团前那些阴暗角落里的臭虫为什么要一直来骚扰他呢。
然而更让他烦躁的是，对方能如此精准地搭上高濑会这条线，对凪月的行踪和港口黑手党内部新旧交替的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绝非临时起意。那个组织在横滨的触角，比他预想的伸得更深。
他需要答案。
关于清道夫为何如此执着于一个“叛徒”，更关于凪月身上还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足以让某些家伙如此费心的秘密。
活捉？呵，正好给他提供了审问的空间。
思虑间，办公室的门被轻敲了两下。
“太宰大人，GSS的据点确认了，他们的增援刚运了一批重火力进去。另外，羊里面剩下的一部分成员似乎和他们在码头区有过短暂接触。”
听到这里太宰治眼底掠过一丝算计的精光。
高濑会、GSS、港口黑手党内部的掘墓人、还有阴魂不散的清道夫......既然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不如趁热喝掉吧。
“知道了。”太宰治站起身，随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黑色风衣披上，“备车，去‘请’一下我们那位精力过剩的羊之王。就说，GSS手里有他想要的情报。”
太宰治的语气轻飘飘的，带着点恶劣的意味。正好，让那只暴力的蛞蝓去把GSS这锅汤搅得更浑一点，顺便再给清道夫和高濑会的合作添点堵。
于是，在接到太宰治给出的消息后，虽然很不爽，但中原中也还是暂时听从了太宰治的“建议”。
一股廉价烟草的混合气味，GSS的成员三五成群，或擦拭武器，或低声交谈，警惕性并不算高。在他们看来，港口黑手党新首领立足未稳，内部还闹着先代显灵的笑话，正是他们浑水摸鱼扩张地盘的好时机。
然而一道身影突然出现，重重踩在了这群GSS成员的中间，地上的水泥地也被压的四分五裂。
闯入者的视线在落地的瞬间锐利如刀的锁定了周围几个看似头目的人物。他身后，太宰治像个幽灵般矗立着，明明同样身处事件中心嘴角却噙着一副事不关己的笑容。
“喂！你们老大呢？让他滚出来！”
GSS成员瞬间炸了锅，纷纷抄起武器。一个脸上带疤的头目排众而出，眼神凶狠：“羊的小鬼？活腻了敢闯我们的地盘？！”
“地盘？”太宰治轻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嘈杂，“很快就是废墟了。”他慢悠悠地踱步上前，无视了周围数十支指向他的枪口，姿态闲适得像在逛花园，“听说你们最近和高濑会走得挺近？还弄到了点......有趣的小玩意儿？”他意有所指，目光扫过角落里几个盖着帆布的长条箱子。
疤脸头目瞳孔微缩，厉声道：“放屁！老子听不懂你说什么！兄弟们，干掉他们！”
枪声瞬间爆响，子弹如同泼水般射向门口两人。
中也冷哼一声，暗红光芒暴涨，袭来的子弹如同撞上无形的墙壁，纷纷凝滞在半空，随即叮叮当当掉了一地。
“找死。”中也脚下发力，身影化作一道红色残影，瞬间冲入人群。拳头裹挟着千钧重力，所到之处人仰马翻，骨骼碎裂声不绝于耳。
太宰治则像在自家后院散步，闲庭信步地避开流弹和倒飞的人体，精准地走向那个疤脸头目。
混乱中，疤脸头目被中也一拳砸飞，重重撞在堆叠的货箱上，口吐鲜血，手中的枪也脱手飞出，滑到了太宰治脚边。
太宰治弯腰，用两根手指捻起那把枪，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他走到瘫软在地的疤脸头目面前，枪口随意地抵上对方的额头。
“现在，听得懂人话了吗？”太宰治的声音竟然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高濑琴那个女人，还有她请来的那位先生，胃口不小啊。想联手吞掉港口黑手党？”
疤脸头目眼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他死死盯着太宰治：“你......你怎么知道，那位先生......”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太宰治的枪口用力往前顶了顶，“重要的是，那位先生许诺给你们什么？港口黑手党的地盘？还是......”他故意顿了顿，鸢色的眼瞳如同深渊，“帮忙清理掉某个碍眼的保镖？”
疤脸头目身体猛地一僵，脱口而出：“你，你是那位先生派来试探我们的？！”
他居然以为太宰治是清道夫的人，只是来确认GSS的忠诚。
实在可笑。
而就在这时，货箱堆叠的阴影深处，传来一声极其细微几乎被战斗声淹没的抽气声。
太宰治显然注意到了，但他丝毫不曾显露，反而是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
疤脸头目的额头上瞬间多了一个血洞，眼中的惊愕凝固。枪声在混乱中并不突出。
太宰治与那双满是恐惧的眼睛对上，一瞬间像是被引发了一股疯狂的情绪，他开始失常，嘴边的笑容越来越夸张，似乎借着眼前的死人也体会了一次死亡的感觉。
但还不够。
于是太宰治再一次开枪，再一次，再一次。
就在已经清理完其他GSS成员回来的中原中也都有些看不下去打算制止时，太宰治却突然平静了。
“蠢货。”太宰治对着尸体低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无聊。”
他甩了甩手腕，仿佛只是弹掉一点灰尘，目光却锐利如鹰隼般扫向刚才声音传来的阴影角落。那里似乎有微弱的动静一闪而过，随即彻底沉寂。
中原中也看着地上的尸体和太宰治，在这一刻也明白了过来，眼里怒火未消，却多了几分冷意：“你在骗我，这里根本没有荒神的情报，是吗。”
太宰治收起枪，脸上重新挂起那副虚伪的笑容。
“哎呀，中也君终于学会动脑子了？可喜可贺。不过，情报嘛......”他踢了踢脚下的尸体，“这不就有了？高濑会和某个神秘先生勾结，目标直指港口黑手党和某个特定人物。这情报够分量了吧？足够你去跟森先生交差，顺便救你的那群小羊羔了，不是吗？”
他将救字咬得格外清晰，充满了嘲讽。
“混蛋！”中也咬牙切齿，但看着满地的狼藉和太宰治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毫无意义。他确实需要这份所谓的功劳去换白濑他们的命，也需要继续追查荒神的线索。
“这笔账我记下了！”狠狠瞪了太宰治一眼，中原中也转身大步离开。
看着对方消失在视线中，太宰治脸上的笑容也同样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漠然。
他走到刚才阴影处，蹲下身，指尖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轻轻一抹，沾上一点几乎看不见的痕迹。于是掏出口袋里老旧的翻盖手机，按了几下，一条加密信息无声发出：【GSS据点清理完毕，鱼饵已吞钩。】
做完这一切，他走出弥漫着血腥和硝烟的据点。一阵风吹来，带着海港城市特有的咸腥味。
太宰治像一具行尸走肉般游荡了许久，路过一条黑沉沉的河道时，他停下了脚步。
浑浊的河水在夜色下无声流淌，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他向前走了一步，鞋尖几乎悬空。
冰冷的河水......窒息的黑暗......永恒的宁静......
就在意识即将滑向那片诱惑的深渊时，一个滚烫，带着烟草和硝烟味的怀抱毫无征兆地撞入脑海。
啊，是那次他从河里爬上来，凪月把他像拖死狗一样拽走，嘴里虽然骂骂咧咧，胸膛却烫得吓人，硬生生驱散了刺骨的寒冷。
太宰治悬空的脚收了回来。
他竟然不可思议地低声骂了句：“嘁。”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港口黑手党总部。
推开自己办公室沉重的实木门，太宰治微微一怔。
凪月正气势十足地坐在他那张宽大的办公椅上，两条长腿随意地搭在光洁的桌沿。他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灰色的眸子半眯着，看不出情绪，但周身散发着一股低气压。秘书上野像只受惊的鹌鹑，贴着墙根站着，额头上一层细密的冷汗，大气不敢出。
太宰治眼底掠过一丝极快的诧异。
凪月很少主动来他的办公室，尤其是在他外出办公的时候。太宰治不动声色地脱下带着硝烟和淡淡血腥味的风衣，挂在一旁的衣帽架上，脸上瞬间切换成常有的笑容。
“月～”声音特意拖长了调子，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你怎么来了？”他一边说，一边自然地走向办公桌，目光扫过凪月搭在桌上的脚，又落到上野身上，“上野，去泡两杯咖啡。”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上野如蒙大赦，几乎是逃也似的溜了出去。
门关上，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两人。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太宰治绕过桌子，靠在桌沿，微微俯身，凑近凪月，鸢色的眼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无辜和探究：“脸色不太好呢，月？谁惹你生气了？”
他习惯性地运用着揣摩人心的伎俩，试图用亲昵和示弱来软化对方，同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凪月的每一个细微表情，想找出他出现在这里的真实意图。
是森先生说了什么？还是他察觉到了自己去GSS的据点？亦或是......还有他不清楚的事情？
凪月没动，只是掀起眼皮，冷冷地扫了太宰治一眼。他拿下嘴里的烟，用指关节在桌面上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响声。
“GSS的据点。好玩吗？”
听到这里，太宰治脸上的笑容微不可察地僵了半秒，心底瞬间转过无数念头。
他果然知道了。
怎么知道的？跟踪？异能感知？还是森先生......思虑百转，但表面上，太宰治立刻做出被冤枉的委屈表情：“哎~？月是怎么知道的？都是森先生临时给的任务啦，非得让我去探探GSS的底，说他们最近和高濑会走的有些近了。”
熟练地甩锅，太宰治语气带着抱怨，“我也没办法拒绝嘛，谁让他是老板呢。”
“一个人？”凪月的语气没有丝毫松动，目光锐利地钉在太宰治脸上。
“当然不是！”某人立刻否认，语气带着点邀功似的急迫，“我把那只蛞蝓带上啦！虽然那家伙脑子跟摆设差不多，整天就知道横冲直撞。”太宰治这时还不忘踩中原中也一脚，“但打架还算有点蛮力，当个肉盾绰绰有余啦，有他在前面顶着，我能有什么危险？”
太宰治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淡化风险。
然而。
“肉盾？”凪月坐直身体，搭在桌上的脚放了下来，身体前倾，带来的压迫感让太宰治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太宰治，你他妈当好玩呢？GSS那帮人手里拿的是烧火棍？流弹不长眼？陷阱不要钱？！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万一中也没注意到，或者对方有狙击手和异能者藏在暗处，你怎么躲？嗯？”
凪月的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太宰治心上。他此刻清晰的感受到了凪月展露出的近乎焦躁的愤怒，但这不是因为任务失败，也不是因为利益受损，仅仅是因为他可能遇到危险？
太宰治彻底愣住了。
脸上精心维持的笑容如同摔在地上的瓷器，片片碎裂。所有准备好的试探、机锋、谎言，在这一刻都卡了壳。
他设想过凪月生气的一百种理由，责怪他擅自行事，破坏计划，或者单纯看他不顺眼，却唯独没想过，仅仅是因为担心他的安全。
这种纯粹出于保镖职责之外，甚至可能掺杂着关心的情感，完全超出了太宰治的大脑计算能力。
就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突然被灌入了一股无法解析的乱流。他第一次在凪月面前感到了无措，一种计划被彻底打乱，认知被颠覆的茫然。
彼时，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了一下，陌生的酸胀感瞬间弥漫开来。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怔怔地看着凪月那双因为怒火而被刺激的发动了异能的红色眼眸。
太奇怪了。凪月在因为关心他而生气？
这短暂的失神只持续了不到两秒。太宰治强大的自控力立刻强行接管了局面。他压下心头翻涌的陌生情绪，脸上迅速重新堆砌起往常的表情，只是眼底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来不及完全掩藏的震动。
“月......”太宰治的声音放软了，甚至带上了一丝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真实示弱，“我知道错了，下次无论森先生派什么任务，我一定不会再乱来的，真的！”
太宰治顶着一双看起来很是“真诚”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凪月，像只做错事等待原谅的猫。
凪月盯着他看了几秒，那股骇人的压迫感慢慢消散了一些。他重重地“啧”了一声，身体靠回椅背，重新把烟叼回嘴里，摸出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了一口，仿佛要用尼古丁压下翻腾的情绪。
烟雾缭绕中，他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模糊。
“再有下次，老子就打断你的腿，让你一天到晚惹事。”语气看似凶恶，却透着一股无可奈何的意味。他显然被太宰治这熟练的认错和保证暂时安抚住了。
太宰治心底悄悄松了口气，同时一种更复杂，更加难以言喻的感觉悄然滋生。
就在这时，凪月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耐烦地从外套内袋里掏出一个薄薄的牛皮纸文件袋，看也没看，“啪”地一声甩在桌面上，滑到太宰治面前。
“喏，你要的东西。”
太宰治的注意力被文件袋吸引，拿起文件袋，指尖触碰到纸张的冰冷质感。他一边拆开封口的棉线，一边状似随意地问：“这是什么？凪月送我的礼物？”
“做梦呢，自己看。”凪月吐出一口烟圈，目光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太宰治抽出里面的文件。
最上面是一张清晰度极高的人像照片，照片下方是详细的文字情报。
目光快速扫过每一个字，难以平息的情绪使得心脏在胸腔里沉稳而有力地跳动。
原来是他。
不，应该说果然是他。
兰堂，港口黑手党寻找的“掘墓人”。
其实太宰治早几天就已经将怀疑目标缩小到了包括兰堂在内的两三人身上，只是没想到凪月的动作更快，直接给出了近乎确凿的答案。这份情报的详细程度远超港口黑手党的内部档案，来源显然不一般。
他看着凪月略显疲惫的侧脸，一个念头再次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谢了，月。”
太宰治的声音很轻，将文件仔细收好。他原本可以直接套话，问凪月如何得到这份情报，问他是否知道更多关于清道夫和清道夫内第一席的事情，甚至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深入挖掘凪月的过去。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简单的道谢。
为什么？
太宰治自己也无法完全解释。
是刚才凪月那番出乎意料的怒火让他下意识不想破坏此刻微妙的气氛？还是......他内心深处，对挖掘凪月那些可能充满痛苦和背叛的过去，产生了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迟疑？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因为兰堂这条大鱼当前，需要集中精力。对凪月的好奇心依然在灼烧，但似乎多了一层无形的阻隔。他不再仅仅是想把凪月当作一个有趣的谜题拆解，而是，希望这个谜题能以一种不那么鲜血淋漓的方式展现在自己面前。
办公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凪月吸烟时轻微的呼吸声。
上野小心翼翼地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黑咖啡进来，放在桌上，又迅速退了出去，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被这可怕的空气冻僵。
太宰治端起自己那杯咖啡，滚烫的杯壁熨帖着微凉的指尖。他看着凪月笼罩在烟雾中显得有些模糊的侧脸轮廓，鸢色的眼瞳深处，探究与一种陌生到连自己都无法命名的情绪无声交织。
兰堂、清道夫的贵客、高濑会的野心......巨大的网正在收紧。
而网中央，是凪月。
太宰治抿了一口苦涩的咖啡，思绪满满沉下。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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