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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四 章 ...

  •   夜里原本珍珠白的碧蓝晴空暗了,大致十一点半时众人都到了,除了韶莺。
      “雾隐,去他房间里找找。”恩母下命令道。
      他去找的途中恩母将先前准备的黄米纸压在了几块石板砖下,还在空中比划着什么有模有样的,比那李白真的有意思太多。
      “申墨不好了!韶莺也不在他的房里。”他正说着,却不知何时,周围开始弥漫着红气的气体。
      我的腿软了,眼睁睁的看着恩母,雾隐,派洛特倒下,最后自己也支撑不住,陷入昏迷。
      那些艳红的牡丹花在夜色中逐渐凝聚成了人形。
      我是被一阵欢快的笑声吵醒的,醒来后便发现自己被绑在半空中,是一朵巨大的牡丹花用花蕊死死捆住我,让我动弹不得。
      周围的环境很温暖,就像是在一个温室里。看到地上的东西,我很害怕。
      一具一具的尸体,杂七杂八的躺在那儿,无数的牡丹花从他们的眼里,嘴里,甚至身体上长了出来,开的娇艳无比。
      我看到了韶莺,她也在花苞里,我急得直叫唤,恩母他们也逐渐醒了。
      这时候,远处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醒了?那好办了,我还担心下的花毒太重了呢。”
      雾隐看着缓缓走过来的人大惊:“妈,你怎么在这里?”
      “我的好儿子呀,真傻。这么久了,都看不出来?”
      恩母也醒了:“恐怕上官夫人在九年前就死了吧?面前的不过是你披着的人皮囊。”
      那女子笑了出来:“不错。”
      接着他从头发处扯出了一条细线,将人皮脱下,露出了真容,“穿了它九年,可累着我了,今天终于要实现了……。”
      在听了申墨那句话后,雾隐有些浑浑噩噩的,“实现什么?!”他大喊道。
      自然,她并没有理会雾隐,反而蹲下察看着她的牡丹花,其中有一朵比其他的要更艳,但只有一小个花苞。
      她爱抚着那一小朵花苞。
      “你是怎么知道画皮脱骨这一邪术的?”恩母问道。
      “我都活了上千年了,什么会不知道?要不是为了她,我干什么穿着死人皮这么多年?”
      “为了谁?”
      女妖要用手指腹绕了几圈自己的头发,“等你死了,你就不知道了吗?妖界传闻用至真之人的鲜血喂养血皿,待血皿养成之时,便可以实现我一个愿望!我含辛茹苦的潜伏九年人皮的溃烂发臭,可真让我难办啊!”她说着,嘴上难掩着大笑出来。
      “而你就是那至真之人,用你的血喂养,直接事半功倍!”她操控着触手向申墨逼近。
      “就要完成了,我马上就能见到她了!”
      我急得直叫唤,身上触手越缠越紧。我看向四周惊奇的发现派洛特不见了。
      “啊!”循声望去,竟然是派洛特咬住了花妖。
      “滚开!死狗!滚开!”花妖的触手瞬间扭头全刺向了派洛特的身体。
      花妖一分心,派洛特跳起来咬断了绑住我们的藤条。
      “当年就不应该让那臭小子捡你回来,坏我事。”他有些怒恼的说道。
      “你一只千万年修为的大妖,应该知道妖人之间互不干扰,而且你身上还有他的味道。”恩母冷着脸说。
      不等花妖回答,雾隐举起剑,便向花妖刺去,却惊讶的发现那剑不但融入了他的身体,甚至花妖的双眸也猩红起来。
      “小心!”当雾隐转过身去,却发现韶莺口吐鲜血,身体也被藤条贯穿莺,血流的地方开出了一朵朵牡丹花。
      “一把废铜也能伤得了我?这是我的地盘,花越艳,我越强。”花妖发出了一阵窃笑。
      雾隐亲眼看着韶莺倒下,血液浸红了她的衣裳,那花贪婪的吸引着她的血液,甚至雾隐都没碰到,韶莺倒下去的地方只剩下了开的正盛的牡丹花。
      雾隐红了眼眶,举起了那断剑,他还没出手,就被申墨拦下。
      恩母嘴里念念有词,手上结印,快速的绕到了花妖背后。
      “破!”只见四周,原先恩母贴着黄米纸的地方一一炸开,地面上的牡丹花也全被摧毁。
      花妖吃痛,牡丹花和她本一体,一朵被摧毁,他的妖力便少一分。
      花妖有些心疼的看向这四周的牡丹花,全然不顾自身的安危,大吼道:“滚开,你们这群贱人!”
      花妖几乎是一瞬间释放出强大的妖力,周围花香四溢,花雾弥漫开来,笼罩住了整个地下温室,四周都模糊了。
      她极具诱惑的声音响起,“少爷。”
      雾隐努力驱散着四周的红雾,他一转头就看见韶莺站在自己身旁。“少爷,在干什么呢?”
      韶莺伸出手想搭上雾隐的肩,远处突然射来一道白色的光波,光波打向了韶莺,她的身形一下子化成雾气融入周围。
      “雾隐,小心。”恩母冷静的说道。
      她仔细的观察起了四周,红雾深处,有那么一小片地方没被红雾包裹,那一小片地方在一片红雾中透着几缕光亮。
      红雾变浓了,申墨能感觉到雾气透过毛孔侵蚀着自己的皮肤。她掐决,朝那一小片白的地方打去。
      花妖见状竟直接现出原形,不再隐藏在雾气中,用妖力死死护助那一朵连花都没有,只有一小个花苞的牧丹。
      申墨施法,雾隐手中又出现一把剑,“雾隐,快!”
      他提剑劈向花妖的背后,从头骨处被劈下,申墨另一手结印打向花妖,花妖口吐鲜血,身体一下子从中间裂开。
      红雾消去,当众人松了口气时,恩母开口道:“你保护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能让你连命都不要?”
      周围并没有人回答,“你不出来的话,这些牧丹我就全都摧毁了。”
      “等等,不要!”一道细小但尖锐的女声从花间传出。“不要,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妹妹!”
      循声望去,只见出现了一小团的光点。
      “哦?这就是你不惜杀那么多人,你要复活的妹妹吗?”申墨说道。
      那光点顿了顿,“那些人也是罪有应得,私下倒卖人口,我算是替天行道!”
      “那上官老爷和夫人呢?韶莺和他的父亲呢?他们也是吗……”
      “他们只是我的工具,成为我妹妹血皿的工具,是他们的荣幸!”星点剧烈的闪烁起来。
      “我求你们,算我求求你们了,只要我再杀满十个人,我的妹妹就可以复活了,到时候我愿意献上我几百年来所积累的财宝,可以给予你们至高无上权力,求你们,我就差最后几步了。”
      申墨并没有回话,反而问道“教你画皮脱骨邪术的人是谁?告诉你用人鲜血可以做器皿复活别人的人又是谁?你就肯定有复活这一说吗?”
      那光点在说话的时候没了底气:“总得试试嘛,万一成功了呢?至于告诉我这法子的人嘛我不认识他,不过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力量和我的很像,但又很不一样,是那种至真至纯的妖力,但他一开口又好似有很多神性。”
      这时候不知为何,光点的背后那一小朵只有花苞的牡丹花放出了红光,花苞内传出了些微弱的声音,“姐姐……”
      众人都抬头向那里看去,只见那花苞隐隐印射出一个小女孩的模样,莫约八九岁,可却有些忧伤“姐姐,不要再为了我杀生了,复活这件事情本就是空谈。走吧,如果你再杀生下去,下辈子转世投胎的时候我们可能连面都见不了,我们走吧。”
      花妖有些恍惚,上前去触碰了一下她含辛茹苦养大的花。
      “姐姐,我其实一直都在你身边,只是没有形体。你是大妖,我认为最厉害的妖,所以你听不到我这个要消散的小妖说话,我趴在你的肩上看着你为我做的一切,我佷感动。但你答应过我要做个快乐的妖。走吧,回我们的家乡“水外天”吧。”
      随着一阵光的结束,周围的牡丹花全部都消失了,我久久没回过神来。
      “恩母……是道士?”我咬着下嘴唇直打颤。
      抬眸,派洛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眼神逐渐涣散,它那棕黄的毛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被染成了红褐色。
      “派洛特!”我惊得大喊道。
      派洛特在地上抽搐了两下,雾隐冲上去抱助了它“派洛特,你怎么了!”,他眼泪滴在它的身上,“不,派洛特,你立功了,我还没想好怎么奖励你呢!你不可以,你不可以……“
      他扯下了衣袋想要为其包扎,可是它身上的血水不断涌出。
      虽然我和派洛特的相识不到一日,但是我是真的想救他,我好后悔,我好自责。
      阿母曾经教我治疗他人的法术,如果我可以好好学,也许派洛特就不会死。
      后来的事我也记不清了,花毒的吸入和过分的劳累让我昏了过去,只记得是恩母把我抱出去的,派洛特也永远的离开了。
      恩母和雾隐两人在上官府内找了块风水宝地,厚葬了派洛特,那些牡丹花也成了派洛特荣耀的象征。
      雾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我身上擦,我虽然不很懂人情感,但我知道派洛特陪了雾隐五年,一千八百多天。
      离开上官府的最后一幕,是家丁在修复房屋。来不及从派洛特死去的悲哀中回过神来,另一件危险的事情正直逼着我。
      “恩母是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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