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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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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恩母是道士,要是她发现我是妖怪,会不会收了我拿我炼丹,阿母说伴君如伴虎,我这都住虎窝里了!”
“干脆哪天收拾收拾跑吧。”我边想着,嘴里还吃着恩母喂的肉,嘴边的毛上挂着一滴油。
恩母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问道:“怎么了,吃饭也不专心?”
无奈,我只能装成普通的狐狸嗯嗯的叫了两声。“真的要走吗?恩母对我这么好,而且煮的那么好吃,后院的鸡,鸭,鹅,我真的有点不舍得呀。”
突然,恩母伸手勾了勾我的鼻头,“咕咕,你在想什么呢?边吃边掉啊。”
回过神来,我看着地上的肉沫,又看向恩母“怎么办?普通狐狸遇到掉地上的肉会怎么做?”
经过思考,跳下桌子头也不回的跑了。我想没有灵智的狐狸,应该就这样跑开吧。
我跑到了后院,趴在房梁上数着鸡,鸭,鹅的个数。
透过窗子,我看到恩母在收拾饭桌,“唉,恩母对我这么好,可惜了,是个道士。”我自顾自的想着,这几日来相处也相安无事。“算了,等恩母发现,我在跑应该也来得及。”
“咕咕,你在哪里?陪我上山。”听到恩母在喊我,我跳下房梁,乖乖的跳进恩母上山采药的竹筐里跟随上山。
一路上竹叶伴着融化的雪水下流,阳光透过竹林洒下一片光斑。我们在竹林里走了很久,恩母蹲下身子,拂起袖子,采了一株暗紫色的草。
“咕咕,这是凝莺花,一百年生长,五百年开花,千年才结果,极为珍贵的药材。”说着,她便将凝莺花放进药筐里,我在筐里好奇的闻了下,有股淡淡的馨香。
我跳下筐子,边走边嗅地面,向前咕噜了几声。抬头不远处有个山洞,凝莺花香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我跑到山洞外几米处向里头张望,好大一片的凝莺花,“不是说佷珍贵吗?这里面怎么有这么大一片?”
我欣喜的想吱呼恩母过来看,又往里面走了些,却发现山洞顶上有大大小小的蚕蛹,我害怕的四处张望,蚕丝遍布了整个洞穴,蚕蛹里分明倒挂着一个个人,颜色惨白,都没了呼吸。
恩母随即赶来母,仅看了一眼,就把我抱回竹筐,上下打量起来,随即扯出一张符纸,天圆地方在恩母脚下展开,蛹丝瞬间断裂,里面的人也掉了出来。
恩母上前查看,这些人个个面如死灰,脸颊两侧发黑,明显精力丧失被虫蛹活活闷死了。起身恩母又用手扯下一缕蛹丝放在鼻前闻了闻,丝成银白色,细而不易断。
“是冰蚕丝。”恩母的表情有些凝重,“先去附近的村子了解一下情况吧。”
夕阳西下,我和恩母来到了附近的村庄,名叫半月村,村里一路走来都没见到什么人,家家房门紧闭,枯枝败叶一地,只有几点稀疏的亮光,时隐时灭。
我们来到一处人家前敲了敲门,“有人在吗?”许久都没人回应。
“有人在吗?”恩姆又说了一遍,却听到里头传出了一声颤抖的声音,“小店打烊了,不开门。”
“怪了,这村十几年前不是这样的呀。”恩母自顾自的说道。她又向前走了几户人家,直到看到不远处有个老翁正要关门。
她冲上前去一把按住了他,那老翁吓了一激灵,大叫着跑到屋内抄起一旁的竹扁担战战兢兢的说道:“你别过来,别过来!不要过来,不要……不要过来!”
恩母尽量放轻语调解释道:“老人家,我想借宿一晚,我只是一个旅客,来到这里,只是到处房门紧闭,不得不找您,吓到您了,实在抱歉。”
“旅客,太可笑了。这破村哪里还会有旅客经过,快走快走!”他驱赶道。
“不瞒您说,老人家,也许我可以帮助您,我早就看出了这村的异样了。”恩母死死的抵着门,不让老翁关上。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恩母,“小伙子,当真?如果你真的能帮助我,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们村也许就有救了!”
“小伙子?”我在心里疑惑道。
老翁向门外望了望,确定没人后才重重的关上门,随后叹了口气。
“唉,我们村叫半月村,向来与世隔绝对外头的事情不怎么了解。”
“六年前,我儿子和邻村的几个人一同去林里采药,遇到了个男的,说那人也奇怪,傍晚了,也不知道坐在个空地上干什么,我儿子很好奇,过去一看不得了!那人的嘴里的舌头莫约有八,九寸。”
说着,老翁便比划起来,“那舌头到舌尖处分为三个叉,地上正倒着三个人。那舌头正好插进他们的身体里,吸血呢!”
“我儿子吓得连滚带爬的,他发出了声响,惊动了那名男子。”
“后来只有我儿子逃了出来,但他也变成了疯子,几星期前跳河自杀了。”
老翁说着,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我们也曾去山里找过,可那些寻找的人有去无回,这一带的人越来越少,搬走的人也越来越多。那个男的分明不是人,是妖啊!”
恩母上前扶住了老翁,安慰着。
在了解了大致的经过后,他也让我们留宿下来。
夜已深,房里很安静,老爷爷倒了杯热茶放在恩母面前。“
大师,如果你真的能帮我,我感激涕零!村里必定重谢!”
恩母摆了摆手,“帮忙而已,您也要保重身体。”
过了一会儿,那老翁开口,“大师,我刚看您一直背着那竹筐子,不累吗?”
这时候我从筐里探出个脑袋跳到恩母肩上。“老爷爷,这是我养的狐狸。实在抱歉,刚才您情绪激动,怕吓到你,我便先让它在筐里呆着了。”
老爷爷说道,“这狐狸怪好看的,有名字吗?”
“嗯,咕咕。“
“咕咕什么呀,大师?什么咕咕?”
“这是他的名字,叫咕咕。”
老爷爷沉思了好久,一拍大腿道:“好名字!咕咕,多吉利呀,好听又喜庆!不愧是大师,名字取的真好!”
我也在心里窃笑,“这人和恩姆母样,没品位。”
突然,外头传来了几声清脆的铃响,“不好!”老爷爷锁好了房门,熄了灯,示意我们别出声,他神情紧张,将我们带上了二楼。
风打在二楼的窗上,呼呼的响。
老人家拉着我们蹲在一个角落,轻声道:“这个是村里每户都有安装的金铃,铃系满了整座村,一旦家里有出事,或者家里人不见,剩下的人就拉铃示意我们多好。妖怪出没了,这连着几天的铃都在响,所以我们白天晚上门根本不敢大开。铃响,就躲起来听天由命。”
恩姆听后起身在窗上开了个洞,“你干什么!”老温焦急的喊道。
恩母随后关上窗并没有说话。
很快,铃声也消停了,老翁安顿好我们后,自己也回去睡觉。
晚上睡得也不怎么踏实,我怎么躺也睡不着,脑海里仍回荡着早上在山洞里看到的情景。
恩母伸出手,摸着我的头,“乖,快睡。”她把我揽到怀里,我感受着恩母灼热的呼吸,抬头看着她。她又把我搂得紧了点,“快睡。”,另一只手却揉着我的耳朵,这下我真的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