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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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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曹沟,一个与梅里雪山全然不同的地方。两地的距离不大,但是一个常年覆雪,植被几乎全无,另外一个地处深山,密林丛生,生态较好,是一条狭长的山谷,约有五百里多。
山谷通往的村落叫白丝村,一开始黑曹沟是白丝村专门用来埋葬逝者的坟墓。但随着白丝村的人口急剧减少和泥石流的常常爆发,这一带也被山外人称之为“哈兰”。
柔沫是第二次来到这个地方,之前还有一次是和镜术镜像出来的哥哥一起来的,那时候镜像出来的哥哥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要带她来黑曹沟。
即便是再一次到来,对柔沫来说,还是有一种不安笼罩在心头。
方圆十里无人烟,乌云遍布,白骨森森几乎是随处可见。
柔沫一向不爱这种阴森的氛围,来到这里,她也是皱紧了眉,加快的前行的脚步。
很快,她就来到了一块巨大的铜镜面前。
铜镜内照不出柔沫的样子,她往铜镜内注入妖力,铜镜能够辨别出妖力的注入者,镜中渐渐的浮现出柔沫的脸,原本平静的铜镜突然扭曲,变成了一个带有褶皱的巨大眼睛,眼睛睁开,瞳孔发出了惨淡的绿光,有些渗人。
柔沫踏进那暗绿的瞳孔,巨型的眼睛便紧紧闭上,又恢复成了那面铜镜的样子。
黑曹沟也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仿佛从来没有人踏足过。
进入洞内,柔沫对这里并不熟悉,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走。洞里四通八达,隔个五六米才点一盏烛灯,比较昏暗。
她大致的逛了一圈,最后无奈叫停了一旁的小妖。在小妖的带领下,通过了许多岔路,她才找到了镜妖的所在地。
“大人,您妹妹找来了。”小妖急急忙忙的跑里面去汇报。
镜妖坐在一个高台上,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盯着进来的柔沫。他毫不在意的开口:“柔沫,怎么又来了?”
“哥哥,你和芯蕊候秦把徐愿推下了山崖,对吗?”她的语气并不是反问,是一种不可置信中又带有确定。
他大笑着:“是又怎么样?养不熟的白眼狼。”
“为什么?”柔沫怒视着他。
他走下高台,脚步清脆,就像是踩在玻璃上一样,“为什么?你难道不明白?因为我爱你啊,我把你养大什么东西都第一时间献给你,可是你嫁给了一个凡人,我咽不下这口气,我哪里比不上他!”镜妖的脸逐渐狰狞起来。
这和小时候柔沫印象里疼自己的哥哥一点也不一样,这份哥哥的爱太过于沉重了。
柔沫听后身子忍不住的颤抖,“我只要徐愿,你把它还给我!”柔沫放声大喊着。
“那我就送你去见他!”
原本在一旁的小妖在听到这句话后,也是害怕的赶忙跑了出去。
镜妖伸手,源源不断的力量汇聚在他手上。柔沫脚下展开了一个魔怔阵,猩红的符文在空中漂浮着。
镜妖口中念着什么,柔沫只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压力从自己身上压下来。她的冰蚕功护住了她,可这下方的魔阵却展开了一面巨大的镜子,完美的复制了柔沫的天蚕功。
“你………在干………什么!”柔沫痛苦的说。她施法准备反抗,可身下的魔阵却把他的法力全部吸走。她试图打碎这魔阵,可即便是手都窜出血来都没打破。
柔沫的功力不断的流入铜镜里。“啊!”她的法力流失,力量在被迅速抽走。
镜妖满足地感受着自己的镜术与天蚕功交织相融,现在他有一种纯粹又强大的妖力。
“哥哥一”柔沫在意识迷糊前最后喊了一句。可镜妖却不屑地加大抽走冰蚕功的速度。
“我可不是你的哥哥,虽然之前也挺喜欢你的,但现在嘛,我的野心大于一切!哈哈哈!”
“被蒙在鼓里这么久!都没看出你的哥哥早不见了!”他陶醉的感受着力量,眼神尖利起来。
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你答应过我的事别忘了。”远处的人红发下垂着,瞳孔是璀璨的金色,异常瞩目,他半个身子都笼罩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
“知道了。”镜妖不耐烦的停下了动作,魔阵逐渐消失。
他突然想到什么,在柔沫身上又施加了一个咒语。“这样就好玩了。”
“柔沫如今只剩下一点能够保持容颜的妖力了,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失去妖力直接老死,毕竟他也快要活了上千年了,手脚尽量麻利点,剩下的就交给你来处理了。”镜妖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直到脚步声逐渐消失,那人才走出了阴影,露出了妖致的脸。
他叹了口气,“唉,小柔柔。都提醒你要小心了,还是中计了呀。”地板上的灰尘有很多,可他却俯下身子,把柔沫环腰抱起。
“小柔柔,我只能帮你到这了,本来想带你去药谷躲避一下你哥哥的,但你还是来了,没办法,看在徐愿的面子上,我救你,从此我和徐愿就两不相欠了,下次就别那么凶了。”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狼狈不堪,衣服上泥泞很多,头发也乱披着。
“唉。我还是更喜欢你生气的样子,现在的你我可一点也不喜欢。”
那人把柔沫一步步的抱出了山洞。门外看守的小妖看到来人也是跪了下来,“五大人好!”
那人没说什么,用眼神示意小妖起来,便走了。
“小柔柔,如果你活过来了,就来药谷吧,我那里刚好还缺人。”
这时候申墨和蓝魂儿也正好赶到。黑曹沟的动静很难不引起人注意。
蓝魂儿看到一只妖怪抱着柔沫,而柔沫此时不省人事,“你对她干了什么,把她放下!”
那人嗅觉灵敏的很,他狐疑的说了句:“你身上居然有大王的味道,小狐狸~。”
蓝魂儿嗅了两下,“有什么味吗?”身上它能闻到的只有恩母的墨香味。
“你是蛇妖。”申墨看穿了他的真身。
“不错。”蛇妖把柔沫的身体装入了一盏灯里。“你们可得接好了。”他轻轻一抛,安魂灯被他扔向空中。
申墨大跳起来接住了灯,“你为什么要救柔沫?”他审视的目光落在蛇妖身上,这位应该就是瑾瑜山七怪里的一位了。
安魂灯是珍贵的法器,能够安养人的心神,滋润□□。
“没有为什么,欠了个人情还一下而已。”他突然的就用手把鼻子捂了起来,“你别靠我这么近,脏。嘶~。”
申墨觉得这人倒有些好笑,他刚刚还挺正常的,现在一副嫌弃的要死的样子。
“小狐狸。”那人挑了一下眉,“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药谷,药谷里所有东西都给你,指定比在他这过的好。”他试图贿赂蓝魂儿。
申墨怀疑这人有选择性洁癖,他伸手就把蓝魂儿给拦到了身后。“今日谢谢你,不代表我不敢动你,你要是敢碰蓝魂儿,我定收了。”
“对!恩母是最好的,我才不要和你走。”蓝魂儿叉着腰大声喊道。
“恩母?”那人有些戏谑的笑了下。
小狐狸化型还没有多久,身上为什么会有大王的味道?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把蓝魂儿拐到药谷里好好研究一番。
他嘀咕了一句就离开了,边走边拍着身上的灰,“要不是那件事,我有必要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吗?一天到晚的,太阳都没见几回,脏死了!”
从前蓝魂儿就有在阿母那里听过瑾瑜山七怪的凶狠,但今日一见七怪里的这一位倒也挺好的。
申墨手中的安魂灯里柔沫静静的躺着。她一动不动的,气息微弱极了。
她的生命力低下,完全感受不到一只近千年的妖怪该有的压迫感。她的手上,脚上,脖子上都被印上了三道桎梏,就像是早已刻在他身上的一样,印上桎梏的地方皮肤布满了黑紫的淤青,皱的就像脱水的陈皮。
申墨在看到那三道桎梏的时候突然晃了神。他神色凝重的说道:“薨王印。”
蓝魂儿疑云满腹,不解地问道:“什么是薨王印?”
申墨详细的和蓝魂儿说,“薨王印是极凶的邪术,用来诅咒别人。能够让人死后尸体在地狱走一遭,并保留其痛觉。若撑过十八层地狱还好说。若撑不过就会永远无法转身,成为阶下囚。同时,薨王印还有囚禁的意思………”
申墨没有继续讲下去了,他的心里突然有了个可怕的答案。
蓝魂儿光是听着就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这真的是做了快千年的兄妹?哥哥会对妹妹做的事?”
他着急地问着申墨:“那柔沫该怎么办?”
可这时申墨却有些错愕:“我解不了薨王印,我回余兰宗看看,也许那里能够解开它,。”
“我要和恩母你一起去!”蓝魂儿抱着安魂灯,坚定的说。
“不行!”申墨突然呼吸有些急促,“你不能去!”
“为什么?”蓝魂儿疑惑的看向恩母。
过了一会儿,申墨平复下心情才对蓝魂儿说道:“你把安魂灯交到徐愿手上,照顾好她,余兰宗是我的师门,那里不允许有妖怪出现,你要是去会被打死的。”
他不知怎么了,手心窜出了冷汗。
“那我在半月村等你回来,你快些。”
申墨“嗯”了一声,往他的发带里又注入了一些灵力。他拿出了一颗浑圆的机械制品,“这是莫鲛,如果遇到危险,打开它。”
他把机械珠子递给了蓝魂儿,蓝魂儿接过珠子,在碰到珠子的一刹那,珠子从中间裂开,里面飞出一条小蛇,那蛇的身形逐渐变大,嘴里喊着:“我自由了!我自由了!”
可当他看到申墨的一瞬间,小蛇又愣住了,声音都有些颤抖的变小好多。
申墨介绍道:“他叫莫鲛,我几年前在水泽蓝乡收的妖怪,原先靠吸收那里的人的生命力为生,导致水泽蓝乡那一带地区的人死了大半,剩下的人整天死气沉沉的。被我收了之后自愿待在法器里,看起来过的倒是挺滋润的嘛。”
申墨瞧见了它因为吃太多大起来的肚子说道。
莫鲛弱弱的回了一句:“切!谁自愿啊,要不是这里有山有水,好吃好喝的供着我,我早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