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搞事日常》爱淦饭

8、第八章：穿越者联盟

　　昭宁公主饶有兴致地挑眉，丹蔻点着下颌打量三人："原来你们认得？"

　　她忽然伸手摘下姜小满腰间玉佩把玩，翡翠流苏扫过掌心发出细碎声响，

　　"方才瞧着你心急火燎的模样，本宫还以为是哪家郎君落了难。"

　　顾辞霜福身行礼，广袖如流云般铺开："此女确与臣女有些渊源。

　　她口中奇谈并非妖言，实乃来自千年之后的见闻。"

　　她话音未落，苏棠突然挣动铁链大笑起来，染着烟灰的脸上绽开熟悉的痞笑：

　　"顾总还是这么一本正经，合着咱们玩的不是穿越，是大型沉浸式剧本杀？"

　　"住口！"狱卒举起水火棍就要砸下，却被昭宁公主抬手制止。

　　鎏金护甲划过苏棠下巴，公主俯身时，凤冠上的东珠几乎擦着她鼻尖晃过：

　　"有趣，太有趣了。比起老太傅的《礼记》，还是你的'飞机''手机'更合本宫胃口。"

　　她突然转身，裙裾扫过姜小满脚背，"即刻将人带去昭阳殿，本宫要开堂'会审'。"

　　姜小满与顾辞霜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警惕。

　　昭阳殿内沉香袅袅，苏棠被按在织金软垫上，面前摆满公主赏赐的糕点。

　　昭宁公主斜倚美人榻，将剥好的葡萄喂进嘴里："听说你们那儿女子也能为官？"

　　她突然将果核吐在苏棠裙摆，"那你既是'副总'，可会算本宫何时能登基？"

　　空气瞬间凝固。姜小满正要开口，顾辞霜却轻轻按住她手背。

　　只见爱人莲步轻移，从袖中取出素绢："臣女斗胆，愿为公主解惑。"

　　展开的绢布上，竟是用丹青绘就的现代都市夜景，霓虹高楼与车水马龙跃然纸上，惊得昭宁公主打翻了手边茶盏。

　　"此乃苏棠故乡盛景。"顾辞霜指尖划过绢布上的"顾氏集团"LOGO，"

　　若公主愿保她周全，臣女愿将这些'奇术'一一详解。"

　　昭阳殿的鎏金兽首香炉突然炸开一缕青烟，昭宁公主原本慵懒支着的手肘猛地挺直。

　　当苏棠喊出"小满"二字时，她涂着丹蔻的指尖深深掐进织金软垫，凤冠上的东珠在烛火下剧烈摇晃。

　　"且慢。"公主突然抬手制止侍卫的呵斥，鎏金护甲划过空气发出细碎声响，"你们方才唤她什么？"

　　她斜倚着蟠龙榻，目光像银针般在姜小满与顾辞霜脸上来回扫动，最终定格在苏棠染着烟灰的脸上。

　　苏棠晃了晃被铁链磨红的手腕，痞笑着挑眉："怎么，公主殿下对现代昵称感兴趣？"她故意拖长尾音，"要不我再给您表演段《孤勇者》？"

　　死寂突然被清脆的碎裂声打破。昭宁公主失手将羊脂玉盏砸在青砖上，茶汤蜿蜒如血。

　　她猛地扯下头上的累丝金凤冠，珍珠流苏散落在地，宛如坠落的星辰："够了！"

　　萧昭宁把侍卫们都给叫了出去。

　　艳丽的胭脂下，她的脸色白得可怕，"你们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姜小满下意识挡在苏棠身前，却见顾辞霜轻轻按住她的手背。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切进来，将爱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正好与昭宁公主的身影在地面相接。

　　"公主殿下，"顾辞霜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丝绸，"您案头那本《嫡长女她又美又飒》，章节目录第七页是不是用荧光笔标注了'西北水灾预警'？"

　　整座宫殿仿佛突然被抽走了空气。

　　昭宁公主踉跄着扶住桌案，鎏金护甲在檀木上刮出刺耳声响。

　　她死死盯着顾辞霜，眼底翻涌的情绪像暴风雨前的乌云："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姜小满说着，"公主殿下，您当真以为能瞒过所有穿越者？"

　　昭宁公主跌坐在蟠龙榻上，凤袍下摆如血色的浪，将散落的东珠渐渐淹没。

　　良久，她伸手狠狠擦去脸上的胭脂，露出底下素净的面容，眼尾还沾着未干的胭脂红，像哭过的痕迹："我穿越那年，锦江文学城还没被封。"

　　她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破罐子破摔的癫狂，"你们能信吗？我穿进了自己追了三年的大女主文里！"

　　苏棠一屁股坐在案几上，碰得竹简哗啦啦作响：

　　"所以皇帝对你言听计从，是因为你早知道剧情走向？"

　　她抓起案上的葡萄丢进嘴里，"西北水灾、太子谋反、甚至太后寿宴的刺客......这些都是书里的剧情？"

　　"何止这些？"昭宁公主突然掀开裙摆，露出小腿上狰狞的疤痕，

　　"这我第一次阻止刺客时留下的，皇帝以为我是未卜先知，可谁知道我在被子里哭了整整三夜？！"

　　烛火突然剧烈摇曳，将她的影子在墙上扯成破碎的蝶。

　　姜小满这才注意到，公主鬓角不知何时已生出几缕白发。可她才是一个只要20岁的小女孩。

　　"我利用剧情救了自己，也救了这宫里半数人的命。"

　　她抓起案上的青铜镜，镜中倒映着两个时代重叠的面容，"但自从苏棠出现，所有剧情都乱套了！"

　　顾辞霜轻轻展开袖中素绢，上面用丹青绘着现代都市的霓虹夜景："所以您将苏棠关在天牢，实则是在保护她？"

　　"保护？"昭宁公主嗤笑一声，却伸手小心地抚摸着绢布上的高楼大厦，

　　"不过是权宜之计。御史台那群老古董早就盯着'妖女'不放，我若不做戏，她活不过三日！"

　　她突然攥住姜小满的手腕，指尖冰凉，"但现在你们来了......或许我们真能改写结局。"

　　她起身走向窗边，望着宫墙外沉沉夜色，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郑重：

　　"书里的昭宁公主最后虽然登基，却孤身一人死在龙椅上。"

　　她回头时，眼中燃起两簇幽蓝的火焰，"但我们不是小说角色，我们是活生生的人！"

　　苏棠跳下来，铁链在青砖上拖出声响："所以公主殿下，您的计划是？"

　　"很简单。"昭宁公主重新戴上凤冠，金步摇随着动作发出清响，宛如战鼓，

　　"你们负责用现代知识站稳脚跟，我负责稳住朝堂。"

　　她的目光扫过三人，"从今天起，我们就是这深宫里的'穿越者联盟'。"

　　夜风卷着宫墙下的桂花香涌进来，吹散了殿内紧绷的气息。

　　姜小满望着眼前三个截然不同却同样坚毅的面容，突然想起现代公司团建时，她们挤在KTV包厢里唱《夜空中最亮的星》的场景。

　　此刻，这四颗坠落千年的星辰，终于在这深宫里找到了彼此的轨迹。

　　暮色渐浓时，姜小满扶着略显疲惫的顾辞霜走出宫殿。

　　夜风吹动姜府的竹影，在窗纸上投下斑驳的剪影。

　　姜小满盘腿坐在软榻上，将白天的见闻一一梳理，案头散落的竹简旁，是她用现代符号标注的笔记。

　　“你有没有发现，”姜小满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警惕，

　　“昭宁公主虽然看似骄纵，但每一步都踩在关键节点上。她阻止太子谋反，提前预警西北水灾，这些真的只是为了自保？”

　　她抓起案上的竹简，“还有今天在天牢，她明明可以直接处置苏棠，却非要把人带到昭阳殿。”

　　顾辞霜望着窗外高悬的明月，思绪却飘回白天——

　　当昭宁公主扯下凤冠，露出颈后若隐若现的腺体印记时，那抹淡淡的坤泽气息，与她强势的言行形成了诡异的反差。

　　“在现代，我们总说性别不应该成为限制。”她轻声道，“但在这个封建王朝，坤泽想要登上皇位，几乎是天方夜谭。”

　　姜小满猛地起身，软靴踏在地板上发出闷响：“所以你怀疑，她想改写剧本，自己当皇帝？！”

　　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昭宁公主抚摸着那本预知书时的眼神，那里面藏着的，分明是野心与不甘。

　　顾辞霜走到案前：“如果她真的想争夺皇位，这些未卜先知的能力就是她最大的筹码。”

　　她顿了顿：“但坤泽身份也可能成为致命弱点。皇帝再宠爱她，恐怕也难以打破祖宗礼法。”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抽出暗藏的短刃。

　　姜小满身形一闪，挑开窗纸，却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墙头，只留下半截褪色的红绸。

　　“是苏棠！”她认出那是天牢里苏棠系在腰间的布条，“她来干什么？”

　　顾辞霜皱眉思索片刻，道：“追！她既然冒险来姜府，必定有重要情报。”

　　两人循着红绸的踪迹，穿过几条街巷，最终在城郊一座荒废的破庙里找到了苏棠。

　　月光从残破的窗棂洒落，照亮她身上凌乱的囚服。“你们总算来了。”

　　苏棠靠在斑驳的墙壁上，嘴角带着血迹，“昭宁公主……她确实想当皇帝，但事情没那么简单。”

　　姜小满蹲下身，查看她的伤势：“到底怎么回事？你在天牢发现了什么？”

　　苏棠咳嗽两声，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图纸。展开后，竟是皇宫的地下密道分布图。

　　“我被关的第三天，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她指着图纸上一个标记，

　　“这个密室里，藏着昭宁公主最隐秘的秘密——她一直在研究一种能改变腺体属性的丹药。”

　　顾辞霜瞳孔骤缩：“你是说，她想通过丹药，从坤泽变成乾元？”

　　苏棠点点头：“不仅如此。我还听到她和心腹的对话，原来皇帝早就知道她的野心。

　　之所以迟迟不立太子，就是在等她的‘实验’结果。如果她能成功改变性别，皇帝或许真的会打破祖制，传位给她。”

　　姜小满握紧拳头，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她想起昭宁公主小腿上的烫伤疤痕，想起她抚摸现代绢画时的眷恋眼神。

　　这个看似骄纵的嫡长公主，原来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与整个时代的偏见对抗。

　　“但这种丹药非常危险。”苏棠继续道，“我在密道里发现了不少失败的实验品。昭宁公主她……已经走火入魔了。”

　　夜风呼啸着灌进破庙，吹得三人衣袂翻飞。顾辞霜将图纸收好，目光坚定：“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我们不能让她伤害自己，更不能让皇宫变成炼丹场。”

　　姜小满站起身，月光为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边：“我们是穿越者联盟，本该互相扶持。明天，我就去找昭宁公主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