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搞事日常》爱淦饭

7、第七章:和老婆一起的陪读生活

　　就在晨光为青石板路镀上金边时，姜府的朱漆马车碾过。

　　姜小满和顾辞霜踏上了陪读的日子，顾辞霜假扮成了小厮。

　　姜小满轻轻掀开缀着银穗的车帘，温热的风裹挟着糖炒栗子的焦香扑面而来。

　　顾辞霜的月白裙裾擦过她膝头，发间雪松香混着市井烟火气，竟比往日更教人着迷。

　　"瞧那边。"姜小满突然伸手，指尖掠过姜小满手背。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街角老伯正往竹编笼屉里添蒸饺，白雾腾起时裹着肉馅的鲜香。

　　把姜小满看的馋虫都出来了，顾辞霜有些惭愧。将姜小满微凉的指尖拢进掌心：

　　"在现代你尝尝陪我加班到凌晨三点，都没机会带你吃路边摊。"

　　姜小满指尖戳了戳顾辞霜泛红的脸颊，佯装嗔怪：

　　“顾总倒是好记性，当初是谁板着脸说‘路边摊卫生不达标’，害我对着章鱼小丸子流了半年口水？”

　　她故意扁着嘴，却藏不住眼底狡黠的笑意“每次下班路过小吃街，您那我那眼神比看审计报告还严苛。”

　　顾辞霜耳尖发烫，轻轻拍开作乱的手：“还不是现代那些‘科技狠活’让人不放心？什么合成肉、添加剂......”

　　话未说完，她突然瞥见姜小满亮晶晶的眼睛，话音一转，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不过现在倒不必担心了。”

　　她抬手掀开半幅车帘：“你瞧，那边的桂花糕冒着热气，隔壁糖画摊的糖丝还在拉丝。”

　　顾辞霜转头望向姜小满，眼尾笑意比蜜糖还甜，“只要你想吃，立刻停车，我和你尝遍这大街小巷。”

　　姜小满眼底骤然亮起惊喜的光，猛地攥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锦缎传来：

　　“当真？我看选择时间还早，那我要吃糖葫芦、梅花糕，还有现烤的栗子！”

　　她凑得极近，温热的呼吸拂过顾辞霜泛红的耳垂，“顾总可不许反悔。”

　　“自然。”顾辞霜轻声应道，任由爱人拉着自己看向街边琳琅满目的摊点。

　　叫卖声此起彼伏，孩童的嬉笑混着食物香气飘荡在大街上，

　　她忽然觉得，能在千年之外的时空，与眼前人共享这人间烟火，便是最珍贵的时刻。

　　她望着街边卖糖葫芦的小贩，突然想起某次暴雨夜，姜小满冒雨送来的宵夜，塑料盒里的馄饨汤都洒了大半："其实只要是和你，吃什么都好。"

　　"如果有机会回到现代的话，带上苏棠，我们三个人一定要一起在逛一逛现代的夜市。"

　　姜小满握紧她的手：

　　"带你吃会冒烟的冰淇淋，看会动的电影海报，还要在天桥上数来往的车流。"

　　她故意压低声音，温热的呼吸拂过顾辞霜泛红的耳垂，"到时候，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偷偷牵手了。"

　　这古代什么都好，就是不让人秀恩爱，两个人就算是正规妻妻，但在外面还得保持距离。

　　顾辞霜轻捶她肩头，眼角却漾起笑意。

　　马车拐进朱雀大街，宫墙的飞檐已隐约可见。她悄悄回握，让十指与姜小满交缠。

　　在颠簸的车厢里，在市井的喧嚣中，这一刻的温暖，让人沦陷。

　　雕花鎏金的大门在晨光中反映出冷硬的光泽，檐角的铜铃被穿堂风撩拨，发出零落如残梦的声响。

　　姜小满的指尖沁出薄汗，将刚刚在街市上沾染的烟火气尽数驱散，她下意识望向身旁的顾辞霜。

　　"这御书房怎么比冰窖还冷清？"姜小满压低声音，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游廊。

　　廊下青铜仙鹤香炉里的香灰早已凉透，几缕未燃尽的香枝斜插其中，像极了被遗忘的叹息。

　　记忆里父亲递来的内务府文书还在袖中发烫，那上面用朱砂批注的"辰时授课"四字，此刻却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目。

　　顾辞霜按住她微微颤抖的手背，指尖触到她衣衫下渗出的冷汗。

　　温润的触感传来，带着茉莉香的气息萦绕耳畔："别急，既然来了就安心。"

　　话音未落，忽然看见转角处闪过茜色裙裾，她如流云般卷住匆匆而过的宫女，动作利落得恰似当年在会议室截住迟到的员工。

　　"敢问姐姐，昭宁公主的课业......"顾辞霜话音温婉，却暗藏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宫女受惊回头，鬓边绢花颤个不停，活像惊弓之鸟。

　　她左右张望一番，压低声音道："哎哟贵人！您还不知道呢？"

　　那双藏在翠色抹额下的眼睛突然睁大，"公主殿下这几日犯懒，非要日上三竿才起。昨儿个太傅候到巳时三刻，生生把胡子都气歪了！"

　　姜小满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昨夜父亲说起"昭宁骄纵"时紧皱的眉峰，此刻倒有了真切的认知。

　　御书房外的日晷指针已悄然偏移，投下的阴影在青砖上缓缓爬行，仿佛时间都被这位嫡长公主的任性拉长。

　　顾辞霜却轻轻将她的手展开，擦掉里面的汗水："既然这样子，我们便在这里慢慢等吧。"

　　等到中午的，姜小满有点后悔早上为了赶时间，怕自己迟到，没在外面街道多吃一点。现在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

　　"早知道方才该多买两串糖葫芦，也好给我们的阿满垫垫肚子。"她的笑意在空气里晕染开来，

　　却让姜小满无端想起现代陪她加班到深夜，两人分食便利店饭团的光景——那时的饥饿与此刻不同，却同样因为身旁人的陪伴，变得甘之如饴。

　　现在呢，御书房前已聚了不少皇嗣，皇子们的玉带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皇女们的金步摇随着行礼此起彼伏，叮当作响。

　　姜小满站在人群边缘，看着那些或焦虑或谄媚的面孔，突然觉得这宫廷里的生存法则，倒比商场博弈更加赤裸。

　　顾辞霜悄悄递来一颗糖渍梅子，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炸开时，远处终于传来环佩叮咚。

　　"长公主殿下驾到——"

　　尖细的嗓音划破长空。姜小满抬头望去，只见茜纱宫装裹挟着馥郁的牡丹香扑面而来，

　　昭宁公主慵懒倚在软轿中，腕间的翡翠镯子随着动作轻碰，发出清脆声响，恰似击碎众人等待的磬音。

　　她忽然明白那些皇子皇女甘愿饿着肚子苦等的缘由——在这深宫里，比御膳房的珍馐更重要的，是讨好那位能左右圣心的嫡长公主。

　　而她要找的苏棠，此刻又在何处？

　　昭宁公主拖着茜纱宫裙姗姗来迟，她随意往雕花紫檀椅上一靠，腕间翡翠镯子与扶手相撞，清脆的叮咚声混着殿外蝉鸣，倒比老太傅的开场白更先入耳。

　　"《礼记·曲礼》有云......"老太傅的声音像浸透了陈年老醋，酸溜溜地在空旷的殿内打转。

　　他干枯的手指划过竹简，墨迹未干的蝇头小楷在晨光里忽明忽暗。

　　姜小满盯着竹简上扭曲的篆字，恍惚间竟觉得那些笔画都化作了现代PPT上密密麻麻的条款，困意顺着眼皮往下坠。

　　顾辞霜的指尖突然轻轻戳了戳她掌心。

　　侧目望去，只见爱人正用银簪在素绢上勾勾画画，月白袖口滑落半寸，露出腕间羊脂玉镯温润的光。

　　凑近一瞧，绢布上不知何时多了只歪歪扭扭的胖兔子，正抱着竹简打瞌睡，旁边还缀着行小字："比顾氏集团年度汇报还催眠"。

　　姜小满咬住下唇，憋笑憋得肩膀发颤。

　　记忆突然翻涌——大学课堂上，顾辞霜也是这样在笔记本角落画小人，被教授点名时还能面不改色地复述重点。

　　此刻殿内此起彼伏的哈欠声、老太傅抑扬顿挫的念书声，倒真与往昔某个昏昏欲睡的午后重叠。

　　昭宁公主的金步摇随着点头的动作轻轻摇晃，忽然"咚"地一声磕在桌案上。

　　满殿皇嗣惊醒的抽气声里，姜小满与顾辞霜的目光正巧相撞。

　　爱人眼尾含笑，素绢悄悄往她掌心一塞，新添的字迹还带着银簪划痕的温度："回家后请小将军吃桂花糕，补上大学时欠的冰淇淋。"

　　姜小满指尖摩挲着素绢上的字迹，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老太傅的声音依旧在耳畔絮叨，却仿佛成了遥远的背景音。

　　她偷偷瞥向顾辞霜，见对方正端坐着，脊背挺直如松，可垂落的发丝间，藏不住那抹温柔的笑意。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几名侍卫匆匆跑过，铠甲碰撞声惊得老太傅停下讲课，眉头紧皱：“成何体统！”

　　昭宁公主也被扰了清梦，揉着眼睛坐直身子，不满地嘟囔：“又出何事？”

　　姜小满心中一动，与顾辞霜交换了个眼神。难道是与苏棠有关？

　　“禀公主殿下，天牢那边……”一名小太监慌慌张张跑来，话未说完，便被昭宁公主打断：“天牢的事找刑部尚书去，别来扰本宫清净！”

　　“可……可这次是那个会说怪话的女子，她……她又闹起来了！”小太监急得满头大汗。

　　姜小满感觉心跳陡然加快，掌心沁出薄汗。

　　顾辞霜看似镇定地整理着衣袖，可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了她的紧张。

　　“哦？”昭宁公主来了兴致，涂着丹蔻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走，去瞧瞧。”说罢，起身便要离开。

　　姜小满连忙起身：“公主殿下，臣女也愿一同前往。”

　　昭宁公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这丫头倒有趣，那就跟着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天牢走去。

　　越靠近，姜小满越能听见隐约的吵闹声。那声音……虽然有些模糊，但听着竟有几分熟悉。

　　她加快脚步，却被顾辞霜轻轻拉住，用眼神示意她莫要急躁。

　　终于，在天牢门前，姜小满看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苏棠被铁链束缚着，可眼神依旧锐利，正用现代语与狱卒争执：“你们这封建迷信的破地方，赶紧放了我！信不信我告你们非法拘禁！”

　　“苏棠！”姜小满再也忍不住，脱口而出。

　　苏棠猛地转头，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露出狂喜的神色：“小满？顾总？你们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