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搞事日常》爱淦饭

6、第六章：想回现代了！

　　雕花门在身后阖上的刹那，姜小满感到顾辞霜的指尖轻轻勾住她的小指。

　　寝殿内熏着安神的沉水香，案头白瓷瓶里新换的夜合花正舒展花瓣，月光透过窗棂在青砖上投下斑驳的银网，却照不亮她眼底翻涌的暗潮。

　　“在饭桌上，我就发现你心事重重的。”

　　顾辞霜绕到她身前，素白指尖抚过她紧蹙的眉峰，“陛下召见，到底发生了何事？”

　　她发间温柔气息漫了过来，反倒让姜小满喉头发紧。

　　记忆里姜怀瑾咳血的模样与皇帝阴鸷的眼神交替闪现，“满门抄斩”四个大字的警告如铁索般勒住她的脖颈。

　　“不过是些琐事。”姜小满别开脸，铠甲上的银饰随着动作轻响。

　　她不敢看顾辞霜眼底亮起又黯淡的光，转身解下披风时，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叹息。

　　余光瞥见铜镜里，顾辞霜垂眸绞着裙角，发间玉簪的流苏微微晃动，像只折翼的蝶。

　　“阿满。”顾辞霜突然上前环住她的腰，脸颊贴在她冰凉的后背上，

　　“我们认识了五年，什么时候瞒过彼此？”

　　她声音发颤，“你如果不说，我便整晚都问，问到你肯开口为止。”

　　温热的呼吸透过衣料渗进皮肤，姜小满感觉腰间那双手收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姜小满猛地转身，却撞进一片湿润的眸光里。

　　顾辞霜睫毛上凝着细碎水光，月光落在她泛红的眼角，像沾了晨露的海棠。

　　“我怕你担心。”姜小满哑着嗓子开口，指尖抚过爱人泛红的眼眶，“陛下...陛下赐我做昭宁公主的陪读，三日后便要入宫。”

　　顾辞霜的瞳孔骤然收缩，唇瓣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唯有更漏声滴答作响。良久，她艰涩开口：“只是陪读？”

　　话尾微微上扬的语调，却掩不住颤抖的尾音。

　　姜小满喉头滚动，将公主娇蛮的模样、皇帝暗藏算计的眼神，连同父亲以死相逼的警告，都化作叹息融进顾辞霜发间：“我怕不止如此。”

　　“我懂。”顾辞霜突然轻笑出声，伸手拭去姜小满不知何时滑落的泪，“你是双S级Alpha，公主是双S级Omega，陛下怎会错过这场联姻？”

　　她的笑带着苦涩，指尖却温柔地替姜小满整理凌乱的鬓发，“你在怕自己不行的话，会使得姜家满门抄斩，对吗？”

　　姜小满猛地将人搂进怀里，铠甲的金属边缘硌得顾辞霜生疼，却换来她更用力的回抱。

　　“阿霜，我该怎么办？”姜小满的声音闷在她肩头，

　　“我既不愿负你，又不想见姜府因我覆灭。”她感到颈间一片湿润，顾辞霜的泪水浸透了她的衣襟。

　　“明日，我随你去见娘亲。”顾辞霜抬起头，目光坚定如寒星，

　　“我们一起想办法。大不了...”她顿了顿，唇角勾起决绝的弧度，

　　“大不了我扮作你的侍从，随你入宫。”

　　姜小满正要反驳，却被她用指尖抵住嘴唇：“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便护你周全。”

　　姜小满终于松开紧绷的脊背，将头埋进顾辞霜颈窝。

　　她嗅到爱人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混着此刻因情绪染上的淡淡苦意，却比任何时候都让她安心。

　　夜深了，姜小满望着床头摇曳的烛火，恍惚间竟觉得那跳动的火苗像是现代家中的LED灯。

　　她轻轻摩挲着腕间的玉镯，冰凉的触感却比不上记忆里智能手表的温度。

　　此刻若在现代，她或许正窝在沙发里，和顾辞霜一起看着最新上映的科幻电影，手边还放着刚点的珍珠奶茶。

　　可现在，她却被困在这深宅大院，被皇权、家族和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层层束缚。

　　皇帝的一个念头，就能轻易改变她的命运；娘亲的一声叹息，都让她感受到沉甸甸的责任。

　　那些在史书上轻描淡写的"军令""旨意"，落到自己头上，却是足以压垮人的重负。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咚——咚——"，敲碎了她的思绪。

　　姜小满叹了口气，强制自己睡下，不再去想。

　　第二天早上，出来吃早饭的姜小满，发现姜府丫鬟们交头接耳的模样。

　　"什么八卦，大家听得这么认真？"姜小满竖起耳朵。

　　丫鬟们絮絮叨叨的话语混着晨露钻进她的耳朵：

　　“从天上掉下一来一个人，也不知是男是女，穿的衣裳短得能看见腿，头发还剪得比姑子都短......”

　　姜小满瞬间被激起回忆——那不正是现代最普通的吊带短裤，还有利落的齐耳短发？

　　在想丫鬟们确定这个从天而降的人出现在哪个位置后，早饭都顾不及吃，赶紧跑出将军府，去寻找了。

　　刚走没几步，只见数十官兵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过，枪尖挑着的玄色披风下，隐约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腿。

　　想到昨夜梦回现代的渴望，姜小满头一次感觉上天这么宠自己。

　　那个女人，会不会和她一样，也是从未来穿越而来？

　　可惜被官兵抓走，该怎么样才能和这个人说上话呢！

　　回到将军府，姜小满撞开房门"是从现代来的人。"姜小满的声音在颤抖。

　　她死死攥住顾辞霜的手腕："短衣、短发、而且我看了她身上那条衣服，

　　正是那条你说要当生日礼物送给我的那条裙子。"

　　寝殿里的沉香突然变得凝滞，顾辞霜放下毛笔，指尖抚过姜小满因为用力而发白的指节。

　　"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顾辞霜的瞳孔里亮起细碎的光，却又很快被忧虑浸染，

　　"可那人如今被官兵带走，恐怕已入了皇宫。"

　　她起身推开雕花窗，远处宫墙的轮廓隐没在薄雾里，檐角铜铃在风中发出寂寥的声响。

　　姜小满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突然抓住她的手："我三日后便要入宫当陪读！"

　　这话让顾辞霜猛地转身，鬓边的珍珠步摇晃出清冷的光。

　　姜小满的眼中燃起熊熊烈火，她将顾辞霜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滚烫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

　　"只要我能和昭宁公主交好，就能接触到那个穿越者。也许她知道回去的办法，也许......"

　　"可是阿满。"顾辞霜打断她，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意，"你真以为接近公主是易事？那可是双S级Omega，稍有不慎......"

　　她的话音未落，姜小满已将她搂进怀里："我不怕。"

　　姜小满埋首在她发间，贪婪地嗅着熟悉的雪松香，"为了能和你回现代，我什么都愿意做。"

　　她感到顾辞霜的泪水浸透了衣襟，却听到爱人坚定的声音："好，那我们便步步为营。"

　　顾辞霜抬起头，指尖轻轻擦去姜小满眼角的湿润，月光白的衣袖扫过她发烫的脸颊：

　　"你现在先去见姜怀瑾，她刚下朝，估计对那人的下落了解一二。"

　　说来也怪，平时辰时就回来的姜怀瑾还能赶上和大家吃个早饭，现在一直午时都要吃中饭了，还没回来。

　　就在夕阳把姜府的朱漆大门染成琥珀色时，姜怀瑾的玄色披风终于出现在巷口。

　　苏婉云攥着帕子的指尖骤然发白，眼看着她翻身下马，一身黑袍在暮色里泛着温润的光——那上面没有一丝血迹。

　　“让你们担心了。”姜怀瑾的头发被汗湿的几缕贴在额角，声音却透着难得的轻松。

　　几人来到的饭堂闲聊，姜怀瑾挥退左右丫鬟，从袖中掏出半卷皱巴巴的宣纸，

　　“你们知道从天而降的那个女人吗？陛下对那女子的来历极感兴趣。”

　　顾辞霜倒茶的手猛地顿住，青瓷盏与茶托相撞发出清响。

　　“那女子自称苏棠，说的话旁人听不懂，偏偏昭宁公主竟能明白一二。

　　她说自己遭遇空难，再睁眼就到了乱葬岗。”

　　“顾氏集团？”顾辞霜的声音发颤，绣着并蒂莲的袖口下，指尖微微发抖。

　　姜小满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感受到爱人掌心细密的汗。

　　姜怀瑾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喉结滚动：

　　“更稀奇的是，她知晓许多未来之事。说什么高楼能通天，铁鸟能载人飞......”

　　将军摇摇头，眼中却藏着几分困惑，“陛下听了又惊又喜，已将人暂押在昭仁宫，命昭宁公主日夜盘问。”

　　听罢，姜小满说吃饱了，就拉着顾辞霜就回到房间。

　　"苏棠"二字，像枚带着体温的印章，烙在她们记忆深处。

　　"真的是她。"顾辞霜喉间溢出沙哑低语，目光灼灼望向姜小满，"是我们在现代并肩作战的苏棠！"

　　记忆突然鲜活起来：几人挤在办公室修改方案的狼狈，庆功宴上苏棠举着香槟醉倒在沙发的模样，此刻都在眼前翻涌。

　　顾辞霜的眼眶瞬间泛红。

　　"我一定要见到她。"姜小满突然起身，她望向宫城方向，眸中燃起决然的光，"不管是昭仁宫还是天牢，就算是龙潭虎穴......"

　　"我陪你。"顾辞霜打断她的话，指尖轻轻拭去眼角湿润，

　　"苏棠向来最机灵，她也一定在想办法。我们得尽快。"

　　姜小满指尖绕着顾辞霜垂落的发丝，故意挑高了眉梢：

　　“说起来，苏棠那身利落短发配西装的模样，在现代可是迷倒一片姑娘。”

　　她凑近时温热的呼吸拂过顾辞霜泛红的耳尖，“上次庆功宴，还有个实习生偷偷问我要她联系方式呢。”

　　顾辞霜轻拍她手背，耳坠随着动作晃出细碎银光：“就会打趣人。”

　　话虽嗔怪，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记忆里苏棠总爱把黑框眼镜推到头顶，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永远松开，举手投足间都是洒脱劲儿。

　　“如今她被困在宫里，和昭宁公主朝夕相对......”

　　姜小满拖长尾音，眼中笑意更浓，

　　“那位公主指不定见了苏棠这副与众不同的模样，反倒动了心思。到时候咱们说不定还得吃碗喜酒。”

　　“别胡说。”顾辞霜抿嘴轻笑，指尖却无意识绞着裙角。

　　烛火在她睫毛投下蝶翼般的阴影，“只盼她平安就好。若真能撮合一段良缘......”

　　话音未落，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指尖点在姜小满眉心，“倒是某人，先把自己的终身大事操心好。”

　　姜小满伸手把顾辞霜捞了过来：“我的终身大事不早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