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我们来是要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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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辉避难所上空，庞大的“鬼鲸”如阴云般悬浮，投下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指挥席上的赫伯特却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仿佛眼前并非一场战争，而是一场无趣的实景演出。
“按这个进度，”他漫不经心地盘算着，“明早我大概就能在这个……呃，星辉避难所里，悠闲地享用早餐了。”
他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不过是清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型避难所，灯塔高层竟如此兴师动众，连“鬼鲸”这样的战略级单位都派了出来。
要知道，“鬼鲸”一旦投入战场，便相当于动用了旧日时代的重磅战术核武。
就在他暗自腹诽之时，控制台前一名船员突然急声汇报：
“报告！我军地面先遣部队……伤亡过半，请求火力支援！”
赫伯特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伤亡过半？”
“似乎……敌军的抵抗比预想中猛烈得多。”
船员声音有些发虚，迟疑地请示，“长官，是否批准火力支援？”
赫伯特不耐烦地一挥手：“准了，给他们尝尝349mm口径能量炮的滋味。”
船员迅速在控制屏上完成操作：“目标已锁定，能量填充完毕，等候指令。”
赫伯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抬手向前一挥：
“准备——”
“开火！”
……
能量炮扫过的战场，呈现出一种近乎诡异的平整。
没有硝烟，没有火焰，只有一片被绝对力量抹平的死寂。
地面覆盖着晶化的琉璃状物质，仍在微微发出暗红色的余热。扭曲的金属残骸如同被无形巨手碾过，边缘光滑得惊人，仿佛经过高温熔铸后又瞬间冷却。
甚至连人都会在顷刻间蒸发。
赵东死的时候，就连弹幕都在哭爹骂娘。
更别说陆子衔了。
“陆哥！快后退！”
一声急促的呼喊将陆子衔猛地拉回现实。
他抬头，看见林小阳正半蹲在他身前，那面厚重的防护盾被牢牢架在面前。
他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指尖紧攥得发白，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颤音，却仍固执地挡在他与危险之间，一步未退。
陆子衔怔了一瞬，几乎脱口而出：
“……你怎么会在这儿？”
林小阳下意识把还在发抖的手往身后藏了藏，故意扯出一个轻松的笑：
“我、我伤好了就出来逛嘛……”
他声音扬得有点太高，听起来反而更紧张了：
“顺、顺手就帮一下！可不是特意来找你的！”
简直是不打自招。
陆子衔看着对方那欲盖弥彰的样子，一时竟有些语塞。
“先不说这个，”林小阳迅速敛起神色，语气凝重起来，“第二道防线已经全面崩溃，敌军随时可能压过来！我们得立刻撤往第三防线！”
陆子衔下意识朝战区方向望去，声音有些发涩：“可赵东他……”
“我懂！”林小阳不由分说地抓住他的手腕，“赵队拼上性命是为了让你活下来！你现在犹豫，才是真的辜负了他！”
陆子衔猛地拧过头：“谁需要他保护……！”
他是玩家，他不会死亡。
可这些话卡在喉咙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小阳根本不等他说完，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就往后方通道拖。
陆子衔下意识想挣脱，却发现这平时战战兢兢的少年此刻力气大得惊人。
“放开！我还能打——”
“打什么打！赵队不在了，你得活着！”
林小阳声音带着哭腔，脚步却丝毫不停，几乎是用肩膀顶着陆子衔往前推。
能量炮的余波擦着他们身后的墙壁炸开，碎石四溅，他却连头都没回。
第三道防线，也就是内城，同时也是星辉避难所的根本。
凝视着监控画面中如潮水般涌满广场的敌军，星辉管理者面色冰寒，再次接通了与“鬼鲸”飞艇的通讯。
这一次，对方终于接了。
光屏亮起，映出一名身着笔挺暗黄军装的男人。
他慵懒地靠在指挥席上，翘着二郎腿，单手支着下颌，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
当他抬眼看向镜头时，瞳孔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近乎倦怠的审视。
“我是星辉的管理者，星辉。”
“赫伯特。”
星辉管理者的声音冷静而锋利，像淬了冰的刀刃：“赫伯特将军，灯塔如此兴师动众，甚至动用‘鬼鲸’……究竟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
他目光沉静地望向光屏，仿佛要穿透影像，直视对方每一分算计：
“星辉资源贫瘠，科技落后，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值得灯塔如此大动干戈的东西。”
光屏那端，赫伯特忽然低笑一声。他稍稍向前倾身，冰蓝色的瞳孔在镜头下显得愈发锐利：
“资源？科技？呵……你们星辉确实穷得令人同情。”
“恐怕就连地沟下的编变异老鼠恐怕都比你们活得好。”
他指尖轻轻点着扶手，语调慵懒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压迫感：
“我们这次来，要的，是一个人。”
“……谁？”
“一个名为陆子衔的小偷。”
星辉管理者陷入沉默。
自圣遗物现世以来，星辉与苍穹因地理最近，虽然极力隐瞒了消息，却仍为争夺其所有权而摩擦不断。
消息走漏本是迟早的事。
但他未曾预料，圣遗物最终竟会被陆子衔得手，更没想到此人会跑来星辉。
据传圣遗物一旦认主，若宿主死亡，圣遗物亦将随之湮灭。
正因如此，星辉才不得不让赵东采取怀柔策略，试图拉拢陆子衔而非直接强夺。
他此前始终不解陆子衔潜入星辉的动机，如今看来，或许正是为了躲避灯塔的追缉。
可现在的问题在于——灯塔究竟是如何悄无声息地锁定他的踪迹的？
星辉管理者眉头紧锁：“难道灯塔为了一人，就能毫无理由地对一个避难所发动战争？”
“不，不……我想你搞错了什么。”
赫伯特轻笑着摇头，眼中尽是毫不掩饰的讥讽：
“我们并非‘发动战争’，而是在清理门户。那只溜进你家的老鼠，偷走了灯塔的东西，而我，只是来将他，连同包庇他的巢穴，一并扫除。”
他语气悠闲，却字字如刀：
“这不是战争，而是消杀。”
实在是……厚颜无耻。
得不到就毁掉，灯塔的行径简直毫无底线。
星辉管理者面色冰寒，指节在控制台下绷得发白，却仍维持着声音的平稳：
“好一个‘消杀’。”
他每个字都像淬着冰，“你别忘了，各避难所共同签署了和平契约。仅凭一个莫须有的失窃之名，灯塔便对星辉发动侵略，此事，我必将在合议庭上提出申诉。”
赫伯特像是听到了一个无比拙劣的笑话，竟放声大笑起来。
他甚至还地换了个更放松的坐姿，指尖在扶手上轻轻一点。
“合议庭？申诉？”
他重复这两个词，仿佛在品味什么过时的乐子，冰蓝色的眼睛里尽是戏谑：
“你以为……灯塔会害怕这个吗？”
“至于契约，呵呵——”
他微笑着，一字一句道：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小小的避难所是如何覆灭的，你说对吗？”
赫伯特说的非常难听，却结结实实戳到了星辉的肺管子。
星辉避难所真的太小了。
赫伯特的话语尖锐而刻薄，却像一根毒刺，精准地扎进了星辉最深的痛处。
星辉实在太小了。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废土之上，仅能容纳千人的避难所如同风中残烛。绝大多数这样规模的聚落，早已因资源匮乏、污染侵袭或内部崩溃而彻底消失。
星辉之所以能屹立至今，仅仅因为他们的管理者——
是一名超A级觉醒者。
控制台的冷光映在星辉管理者眼中，却点不亮一丝动摇。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沉如磐石，每一个字都砸得清晰无比：
“星辉渺小，却从不怯战。”
“灯塔或许可以碾碎我们，却必须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缓缓抬起眼，目光如淬火的钢：
“——星辉，死战不退！”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我们来是要一个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