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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面对他 ...

  •   我赶回了霍有秦所说的寺庙房间,才找到支依和那些护卫,我失踪这些天,他们在此替我打掩护,都跑到了寺庙里守着,对外声称我在为家人祈福。

      支依一边替我整理仪容,一边讲道:“我一早就跟少爷说,你在寺庙里吃斋念佛,为家里人和大夫人祈福,你要静修很久,不知多久回来。少爷听了也算相信,后来等久了说要来找你。我就劝他,你想起旧事伤心,这段时间有些消沉,很不想被人打扰,扈从也都护着你,我请他放心……可他还是坚持来看看你,他策马来了看见寺庙的房间外面守着护卫,还从门缝里看见我临时找来的身形跟你有些像的女人,她在屋里背对着门口念经祈福,少爷总算信了,也没再打扰你,好险……”

      支依说起她为我打点这些事情,也花了好些钱。我听了笑着掏出赏钱给大家,反正这些零花钱是霍有秦给我的。

      支依从以前开始跟我出门挑的都是他们霍家寨的人,她真是深藏若虚。她忙忙碌碌为我整理东西的时候,我气定神闲道:“威——武——本知府要审你。”

      我调侃她:“支依,你藏得好深呢,没想到你做了几家的细作,原来你是霍灵桓派来的人,你就像包心菜一样,扒了一层又一层,我才看见菜心,也有可能没扒到底,好姐姐,可真装模作样,不愧是你们霍家寨的人。”
      支依莞尔道:“是啊,你才反应过来呢?在下先前不知你心属哪边,你没有完全信任我,我自然也没有,我不敢跟你多说什么,怕最后弄巧成拙。我唯一没骗你的是,在这袁府里头,我就是你的心腹。你不知道,你先前出入书房的时候,都是我在帮你盯着其他人并且善后,有人来的那会儿我就想法子把他们引开了,我霍支依做事向来周到细心吧?你可放心了?”
      “你也姓霍啊。”我想,那么支依也是孤儿了。
      她微微颔首道:“是啊,好妹子,你毕竟是我们霍家大少爷认定的未过门的妻子,早算是我们霍家寨阵营的人,我们当然会替主公保护好你。况且,我之前说的让你报答大少爷,是指咱们将军,可不是说袁家少爷。”

      我叹息,并未把我和霍有秦退婚的事说出口,免得她不与我贴心了。

      赵林容病危的事情府里派人来通传过了,我们就坐马车赶路回去。我在马车里想着事情,不知不觉摩挲起手腕上的血玉,我此时才有空注意到,这血玉一看就价值不菲,我果断把玉镯摘下来,先交给支依帮我藏着,嘱咐她回去以后收放好。

      我没敢把血玉带到袁清山面前去,怕引人注意,他没送过我这样东西。那白玉麒麟佩饰比较寻常,可以说是在外面随手买的,我倒是把它挂在腰间了。

      我从寺庙赶回袁府,本想立马前去见赵林容,可是她刚喝药昏沉睡下,状态很差,不方便再费神见人了。袁清山最近衣不解带地照顾母亲,他守在门外没让我进去,先带我回到了我的院子里,替我收拾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幸好我提前请支依把汉鸣剑和血玉藏了起来,他果然也注意到了我腰间的麒麟佩饰,口气随性地问我在哪儿买的?

      支依替我回答,是在某家当铺买的。

      袁清山没深究我离家太久的事情,他意有所指地说,卧毓回来了就好,平平安安足矣,能回家便好。我觉得他似乎知道我并非在寺庙里祈福和吃斋念佛,但是他什么都没问我,没有揭穿我们之间保持的平静,而是一如既往温和地待我。

      我反倒忍不住问:“你就不问问我在寺庙里都干了些什么,日子过得怎么样吗?”

      袁清山上前紧握住我的双手,浅笑着说:“我不是签了约法三章的那张纸吗,我答应过不干涉你做喜欢的事情。我知你不喜受束缚,可是你去寺庙祈福那么久,以后能不能提前跟我商量一下?这些日子以来,我好想你。没有你在身边,我就睡不安稳,总是担心你,怕你饿了或是身体哪里不好了……”

      “我很好,没事。”我到底对袁清山有些愧疚,就微微颔首说,“我下次出去跟你好好商量。”
      那也得有机会同他商量,我两次都是被霍有秦突然带走了,压根没机会讲。

      我们两月未见,我该死的有些想念袁清山了,他将我抱入怀里的时候,我也静静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他抱着我微微摇晃,那环住我的两臂越抱越紧。如果他的父亲不是袁禄,那该有多好啊,那么我应该不会辜负这位温文尔雅的君子。我又想起霍有秦一口一个称呼月白是外室,有些失笑。

      我们吃了一顿丰富的晚饭,袁清山时不时地为我夹菜,并喂我吃青菜和炒肉,我也给他夹菜,他撒娇要我喂他,我就夹了一大块肉接在手里喂他,他吃得满足,总是眉眼弯弯地笑看我。
      饭后,我俩一起去看了看赵林容,可惜她睡得浑浑噩噩还没醒来,我和袁清山只是进去安静地看了看她,替她掖了掖被角,才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袁清山为了照顾病母,已经暂时没去翰林院了,他成日待在家里注意赵林容重病的情形,很久没休息好了,他之前也多次将就睡在主院的偏房里,只为了夜里照顾赵林容。反正当时我也不在家,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感到孤独,就觉得不如守在母亲身边为好。
      等我终于回来了,袁清山就回到我的院子里踏实些睡上了一觉,他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晌午。起初袁清山又在床上一直看着我,不肯挪开那种痴缠的目光,他细长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因为他先前熬夜照顾赵林容,导致眼睛胀痛难受,就起了好多血丝。

      我吹熄蜡烛,重新上床安抚袁清山睡下,他搂着我的腰身,把脸埋在我的肚子上和胸前,上下依赖地蹭着。他摇摇头说,他怕一睁眼,我又不在他的身边。

      我抚摸他的脑袋,温声道:“不会的,我这次回来不会轻易再出去做什么,我干脆不出门了,你总放心了吧?”

      我担心霍有秦改变主意又把我强带回霍家寨,是真不想出门。我留在袁府,想慢慢去完成我想要做的事情。

      袁清山忽然在我身上闻了一闻,低声说道:“不知怎的,我觉得你身上好像有别人的味道……”
      我心里有些紧张,面上保持从容镇定道:“兴许是我在寺庙里做的香囊的味道,这香囊有安神作用,我在枕边也放了,希望你今晚睡得好。”
      袁清山突然翻身坐到了我的身上来,我惊了一下,他不拖泥带水地脱掉我的衣裳和寝裤,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理所当然道:“等我在床上累过了,就能睡得更香了,你在寺庙里修养好了吗?我见你气色不错,想来应该能为我生孩子了。”

      我推着欲压来的袁清山,支支吾吾道:“没呢,没修养好,我在寺庙都是吃素,怎么养得好身子,最近还是头晕不适,等我再养养吧,我今晚累了想困觉。”

      “我觉得你圆润了些,气色也红润,先试试吧,我们夫妻那么久没见,你就不想我吗?难道只是我一个人想你的全部吗?”他已经断断续续地吻到了我的眉眼、脸颊、嘴巴和脖颈上,触感柔软酥痒,我刚撑着手臂爬起些,他又掐住我的腰部,将我整个人拖了下去。
      可不是,天天吃韩明儒做的糕点与霍有秦准备的燔炙和其他膳食补品,这些野味把我的胃口都养叼了。

      “我想你是想你,但是我好累,身子不舒服,你让我睡吧,你在母亲那边累了那么多日,也该休息了,怎么还想这事儿。”我想方设法地避着,不论袁清山的亲吻和手法如何舒服,我都不为所动,只嫌他的口水糊满了我的上半身。

      袁清山第一次强势了些将我的双手按在枕头上,他吻得我身子酸软发痒,他那副愈来愈热的躯体压着压着就快得逞了,他语气蛊惑道:“卧毓,我压抑得难受,咱们多久没圆房了?算是我求你了,我都允你出去待了那么多天,你回来怎么能不做好分内之事,乖,把腿分开……”

      袁清山使劲儿掰开了我的膝盖,我与袁清山的力量已经不悬殊了。我没动情是假,身子照样被他催情的手法弄得难受,但我以意志力克服过去了,他险些成功那一刻,我用武功反抗了回去,反将他压倒在下面,并临时制住了他的四肢。我认真问道:“你不是答应了别逼我做不喜欢的事吗?”

      “我感觉到你是喜欢的呀,你为何要忍?”袁清山少见地不正经道,“你在上面也行,你来伺候我吧,我这下面消不下去,也睡不着呢。”

      “我不想跟你生孩子,我不想怀孕,所以你别逼我……我这些日子在外面也没停止过练武,你若用强,我也不是好惹的……”我干脆坦白了。

      很快袁清山也动武把我压了回去,他在灰暗之中紧皱眉头问道:“为何?我哪儿让你不满意吗?我娘都……你就不能帮我们完成这个心愿吗……”

      “我不想受生育之苦,我怕疼,非常怕……但我可以每天都去照顾婆母,一直陪伴她。”我只好找了个像样的理由。

      “她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很想要抱孙子,你陪伴她,她固然高兴,可孙辈的出现是不一样的幸事和愿望……至于生育之苦,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替你承担,可是只能是女子怀孕,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总不能一辈子不给我生孩子吧?”这次袁清山彻底地制住了我的四肢,我这才感觉到他的武功底子比我强多了,他往日的三脚猫功夫像是装出来的。
      我央求道:“除了生孩子,其他的事,我都视情形答应你。”
      袁清山神情失落,叹息道:“罢了,我不想勉强你,那你今晚可以与我圆房吗?事后,我让人为你准备避孕汤药。”

      我不明白袁清山为什么今晚死活都想与我同房,毕竟拒绝了生孩子的事,我勉为其难同意了行房之事,既然要留在袁家那么久,这事儿终归难以避免,我只能敷衍了事,不想由身到心地青睐他。

      袁清山这才喜逐颜开地再次吻来,先取悦我过后,才由浅入深地与我行房。我们不同于以前的恩爱,我像块木头一样躺在下面,忍着他在上面忽慢忽快地疏通自己的压抑。他累得趴在我肩膀上时,满足而又低落地说道,只有我把自己交给了他,他才感觉得到我是属于他的,也才不会胡思乱想。

      我来到这世间,从来不属于任何人,我只属于我自己。
      我喝光了那碗避子汤,也将身子洗得干干净净。避开了我和袁清山之间的牵绊,避开这份孽缘。可是我不放心,因为青楼里的姐姐们喝过避子汤,还是怀孕了,一旦怀孕,她们的下场更惨……我就打算再多用麝香等药物避孕,如果还是避不了真怀上他的种,那就堕胎。

      次日一早,袁清山请大夫为我把脉,他担心我喝过避子汤伤身。大夫检查过后说,我似乎大病过一场,但我的身子恢复得不错,也强健了些,至于避子汤对身体伤害大确实少喝为好……
      袁清山很紧张地问我生过什么大病?也劝我以后别喝避子汤了。我打马虎眼说,我在寺庙里住着生过病,好在支依悉心照顾我,我就没事了。
      他还隐晦地问大夫,我可不可以做那种事。
      大夫也含蓄表达,可以行房。

      于是袁清山平时还想跟我亲近,等我过了想念他的那阵子,我又开始很抵触同他亲热,不知不觉地避开他的亲近,也怕他又跟我提生孩子的事。而且莫名其妙的是,我有时会想起霍有秦……

      袁清山扶着我肩膀,忍不住质疑道:“卧毓,你到底怎么了?自从你在外面回来以后,就好像心不在焉的,你不喜欢我了,对不对?你是不是……”
      我不清楚他没问出口的话,大抵是无法再保持我们之间平静的那种话,所以他及时收回去了。
      我低头说,没有。
      袁清山一声声地问我,真的吗?
      我敷衍地嗯了多声,他看出来我不想在这些事情上面纠缠,最终灰心地谦让道:“好吧,你说什么我就信你什么,但愿你别骗我。”
      他又问我,为何不再叫他月白哥哥呢?
      我玩笑说,咱们都老夫老妻了,叫什么哥哥,也不嫌害臊。

      从前那个清风霁月的月白哥哥,已经在我的心里逐渐消失了,知道两家的过往以后,我没办法再同他肉麻了。

      可是月白仍然在我的耳边,左一声卧毓妹妹,右一声卧毓妹妹。他还是那副不管拥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像一位大哥哥和小孩子似的送到我面前来,讨我欢心。

      而且过了一段时间,他发现我事后始终喝避子汤和用麝香,为了不让我伤身,他宁愿不再碰我,这使得我只能更加艰难地对他狠下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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